在校园怪谈里当白月光——by木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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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挑了挑眉,眼镜片后的眼帘微微抬起:“下次碰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言轻迟疑道:“不如我拉个宿舍群,下次出事我发群里。”
还拉个群?
季远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脱口而出:“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另外两个人对你什么心思不知道吗?”他语气快速,连珠带跑似的,“先不说段丞,你以为于嘉林真的讨厌你呢?他巴不得看你倒霉。”
“我跟他这么久室友,我还不知道他?”季远目光下落,落在言轻脸上,“他可早就想看你哭了。”
言轻愣了愣:“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在你嘴里于嘉林像有大病似的。”
“看我哭他有什么好处吗?”
他真心实意地询问,季远后牙槽忍不住磨了磨,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冷漠即将崩塌。
最后只发出一声冷笑。
于嘉林说一不二,脾气坏都是他的伪装,可怕的是他极强的控制欲,以及事情失去掌控之后的暴虐。
言轻昨天全须全尾地离开校医室,真是极其幸运。
也许恶犬真的能被驯服,但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狗都是食肉的。
“你该庆幸自己那天足够幸运,于嘉林离开地早。”季远堪称冷酷地看着言轻。
言轻不想和他吵架,于是没说话。
季远说话没头没尾,还莫名其妙,言轻还不想这么早结束话题,只能自己退一步。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言轻低声道,“我怕今天晚上……也会出事。”
季远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他轻声道:“你今晚先住出去。”
“别住宿舍了,其他事先别管。”他不紧不慢,“我来想办法。”
言轻轻声道好:“你怎么想办法?”
“我和上一届的人还有些联系,可以问问当年发生了什么。”季远说。
话题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
但言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警惕心让他还是开口:“我想要你们三个人的联系方式。”
也许是怕他拒绝,言轻解释道:“你在实验室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季远的反应和他想象中有点不同,他说:“你居然一个我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言轻:“……”
“你是有多不合群?”
扎心了。
说言轻不合群是真的,因为他在学校,似乎一个朋友都没有。
言轻还是觉得,不能完全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也必须从他们这里推动剧情,所以他只能在三人间周旋。
他转身准备离开,没注意到季远的视线还黏在他身上。
“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言轻还没完全转过身,就被季远再一次抓住手腕,拿起来凑近去看。
……言轻觉得这些NPC或多或少应该多点礼貌,不要动不动就抓手腕。
用的力气还极大,要是换成女孩子,谁经得住被抓来抓去?
“这个戒指,不是你的吧?”
言轻想到了自己撒的小谎,心头一跳,手下意识想收回去。
疼,已经拧红了。
“我不拿你的,放心。”季远突然柔声安慰他,“但是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你先松手……”言轻不想喊疼,抿着唇,有点恼火:“借你看就是了,你可不可以有点礼貌?”
季远轻笑了一声,似乎被短暂地取悦了,但很快注意力放到戒指上。
他沉吟一会儿,说:“戒指的颜色不对,不像银也不像普通金属,而且这一块颜色更深,在阳光下看不出,但是在冷白炽灯下能发现。”
言轻听不懂,但知道季远应该是碰到专业领域内的知识,起了疑心。
但他也没有阻止,而是同样起了疑心。
这个戒指真的是原主自带的么?
“你等我一下。”季远把戒指还给他,转身进了实验室。
片刻后,他拿了一张试纸出来。
言轻不知道怎么,心头狂跳起来,他好像突然被慈悲的佛从冥冥中点醒,明明两个看似不相关的事件,此刻却在他脑海中串成线。
戒指上藏着一个大秘密……
冰冷的手,诡异的冷气,以及黑暗中毛骨悚然的凝视。
他好像知道戒指是谁的了。
季远用试纸在戒指上某个地方一擦,然后展开放在手心。
试纸上就像被晕染开了花纹,出现了清晰的字迹。
“言轻,这戒指真的是你的吗?”季远缓缓开口。
言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贺砚寒,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某一届一个学长的名字。”
季远想了想,没注意到言轻逐渐发白的脸色。
“啊,我记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很遗憾似的。
“曾经住在我们宿舍,在大火中死去的几人中的一个。”
*
言轻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
季远并没有对他的小把戏说些什么,只把戒指还给他,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言轻只觉得恍惚,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一直以为四个怪谈会相继出现,因为那天晚上,季远提到了讲故事的顺序。
但是不包括自己的小把戏,三个怪谈现在已经出现了两个,第二个于嘉林的无头尸怪谈,却一直没有出现。
贺砚寒……
他为什么会缠上自己?
他想找替死鬼吗?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
心烦意乱,加上对未知和诡异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抱住双臂,在太阳底下蹲下来。
阳光照到他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打湿睫毛,他擦了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想杀自己么……
前两次,每次都在自己快要抓住希望,逃出生天的时候将自己拦住,特别恶劣地让他只能在距离希望咫尺的地方停下,再无法前进一步。
像猫戏耍老鼠一样。
“您别伤心啦。”0126在口袋里探出头,默默地把手放在言轻手背上,“我们还有佛像呢。您看,昨天晚上您碰到佛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说明佛像还是有用的。”
“我们今天就出去住,找个比学校还阳气足的地方。”
言轻吸了吸鼻子:“万一校花还跟来了怎么办?”
0126说:“哎呀,季远还呆在学校呢!要我说,她肯定优先找季远的麻烦,倒立校花的怪谈可是出自他嘴里。”
言轻看着可真是太难受了,系统看着宿主这样,自己也高兴不起来。
“实在不行咱们今晚不睡觉了。”0126努力让他开心点,“这座城市夜生活很丰富的,咱们可以找个酒吧呆一晚上。如果你不喜欢我们还可以逛街啊!”
“嗯。”
言轻深呼吸几下,其实已经好多了。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需要自我调整,就能接受现实。
他擦了擦眼泪,精神道:“那我们今晚去吃大餐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能饿着找路吧?
0126:“您想通啦?”
言轻点头:“”
0126很高兴他恢复过来。
“去美食城吃烤肉吧!”它举起双手双脚。
它了解的言轻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坚韧地像草一样,即使碰到了再艰难的境遇,也能很快适应并生根发芽,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生活。
但即使是这样的乐观,他也选择了逃离原来的世界。
如果可以,它希望言轻永远想不起来那些事。
在美食城吃烤肉的言轻确实想不起那些记忆,他的思绪很容易被占满,美食、朋友、游戏、剧情,每一个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言轻吃饱了,他点了一份冰淇淋。
0126幸福地躺在桌上打嗝:“会拉肚子的。”
言轻心想说也对,于是把冰淇淋给0126吃,自己只尝一口。
这里并没有冰冷的感觉,甚至一直若有若无的窥伺感也消失了,言轻在这里呆地相当安心。而且这个店装潢精致保证私密感,0126吃东西的时候,言轻也不需要替它遮挡。
旁边就是一家开放式的猫咖,言轻吃冰淇淋的时候,一只眉清目秀的布偶就走了过来,隔着玻璃窗看他。
言轻就把冰淇淋勺子伸过去逗它。
不知道是不是言轻的动静惊动了它,它突然小跳着后退了几步,竖着瞳孔盯着言轻。
这样警惕的动作让言轻一愣。
他怎么觉得猫猫在看着的不是自己?
“你在看什么?”0126又打了个嗝。
“没事。”言轻纳闷站了一会儿,见猫猫真的跑了,这才坐下。
才坐下他就皱了皱眉。
怎么感觉沙发不太舒服……
猫猫跑远后,才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地方,天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两个人交叠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坐大腿上了,好!(起身鼓掌
第9章 告白(9)
言轻在沙发上不断挪腾,总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坐着不舒服,试着站了一会儿也不对。
0126:“您身上长跳蚤啦?”
言轻捏着冰淇淋勺,放也不是继续吃也不是,他只皱着眉头道:“我好像坐太久了,腰和尾椎骨都麻。”
0126像个小老头一样教育他:“年轻人,不要久坐,要多站起来运动。”
言轻咬着勺子,是这样吗?
原本应该起疑心的怪异,在正常的环境里被打消。
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来来往往的客人和玻璃窗外的猫,都让他感觉安逸,好像这里就是个正常的世界,没有鬼之类的邪物。
闲着无事,他又给于嘉林发了条短信,名目也很自然,就说前天下午把他篮球忘在校医室了,之后又听说于嘉林生病回家,问他有没有好点。
他希望于嘉林能给他回消息,这样至少说明情况还没有太糟糕。
如果于嘉林在看不见的地方出事,不仅说明剧情进入高.潮,也说明言轻自身危险了。
他现在的命运扭转度依旧是10%。随着时间推进,如果这点数值再不增加,大概……今天或者明天,他就会死。
吃完冰淇淋,言轻也已经在手机上找好了酒店。隔这里不远,就处在最繁华的街区旁,今天晚上那片街区彻夜有乐队演出。
他正准备结账离开,突然感觉到有很多人在走动。
玻璃窗外踱步的猫全都受惊一般跑回店内,许多人往一个方向聚集,言轻隐约能听到不远处服务生在说“有人好像要掉下去了”。
言轻下意识看了一眼表,现在是晚上九点零九。
美食城在一栋仿民国时代的商场里,四面八方都装饰着牌匾,雕花窗等,这个时候夜宵摊都开了,这个城市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少饭店都早早关了门,少量客人还在外头的,都被动静吸引了过去。
言轻站在五楼往下一看,几家店面黑漆漆的,只有门口的红灯笼艳艳地亮着。言轻若有所觉,抬头望对面看去。
仿民国式的建筑曲折回旋,有两块较大的空间被中间一条较狭窄的走廊连接起来,言轻正好站在走廊对面,能够看到那个景象。
黑压压的人头在一楼耸动,三楼的栏杆上有一个人,弯着腰,正挂在楼梯旁的扶手上,有服务生赶了过去站在他背后,但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步之遥就不再上前,影子似的被钉在原地。
其他人看不到,言轻却看到了。
那人正自己掐着自己脖子,把自己往栏杆外拖——这一副诡异的画面让言轻猛地冒出冷汗。人怎么能拖动自己呢,这有违物理学,但言轻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
因为那个人真的掉了下去。
言轻看到了那人挣扎的全过程,他的头和上半身用力,膝盖抵着栏杆想退回来,手却一直向外用力,形成一幅极不协调极诡异的画面。
他从三楼栽了下去,中途被障碍物缓冲了一下,没有受到致命伤,但也昏死过去。
言轻立刻从五楼下去,扒开人往中间人的脸上看去,那人虽然带着口罩眼睛紧闭,但言轻还是立刻认出了是季远。
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他在跟踪自己?
季远立刻被抬走了,医生见言轻一直跟着,多问了几句,得知是室友之后,便让他跟上了车。
在救护车上的言轻神思恍惚,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他不知所措。
能打给谁?他完全不知道季远家庭的联系方式。
最后他也只是把酒店的房退了,然后将手机锁屏。
今晚确实达成了在校外住的成就,但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医院里住一晚上。
恍惚忙碌了一晚上,快一点钟的时候言轻终于能休息了。季远很幸运地没有受重伤,居然只是脚崴了,脑子有没有脑震荡还不知道,得等他苏醒看看情况。
没有陪护床的言轻只能搬来一把椅子,巴巴地坐在季远床旁边。
这时候他才有空跟0126聊天:“你看到了吗?”
0126:“我只能看到他自己掉下去了。”
“这才诡异。”言轻分析道:“谁能做到掐着自己脖子把自己往外拖。”
0126自己试了一下,不过可惜作为一个系统,它连脖子都没有,只能讪讪道:“是哦,那你觉得是哪个怪谈在作怪?”
言轻摇摇头:“不清楚。”
旁边有病号在打鼾。言轻呆了好一会儿,才道:“他为什么跟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