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仙尊道侣 番外篇——by千里落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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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着的人在无人的时候终于挎下了脸,幽寂的眼睛死死盯着月白,直到月白说完最后一句,才冷哼出了声。
瞬间,周身的灵气一窒,沁着丝丝入扣的寒意,在这屋子上覆了一层密密的冰霜。
陈知渊犹不死心地看了一眼,看到月白真的没有半分眷恋后才在那清寒的脸上,挂起一丝让人胆寒的冷笑踏出了门。
天大地大,本尊不答应,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听雨峰里,田任正在兢兢业业地教导弟子,只刚一抬头,便看到自己旁边多了个人。
“仙尊怎么有空过来?”田任忙毕恭毕敬行礼,挥了挥手让一应弟子们下去,才抬头问道。
只是不问还好,刚一出口,陈知渊周身的威压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像是示威一般,按着田任不能动弹。
“本尊来自然是有事。”陈知渊淡漠道,清冷的声音带着强者的凛冽,丝毫不留情面。“你素来多事,只是今日本尊心情不好,本尊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不要说多余的话。”
田任紧皱着眉,想要维持淡定,只是那来自强者的威压让他心里胆寒不已,连着声音都莫名带着些许颤意,强自坚持道:“师尊请问便是,属下自然知无不言。”
“好。”陈知渊垂着眼泠泠道,没有看他,只将那指节分明的手平摊在桌子上,问道。“月白从哪里来。”
田任一愣,想要看向陈知渊,只那威压太强,强自转头的时候,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沉吟良久,才应道。“妖界。”
“妖界哪里?”陈知渊这才看着他,轻抬着下巴,幽幽道。“你看起来不想说?”
“师尊问月白做什么?”田任的牙齿在打架,费着力气才磕磕绊绊地将完整的话说出来。
“放心,他是本尊亲徒,本尊是他的师尊,本尊难不成会害他不成?”陈知渊突然沉沉笑道,望着田任的样子,眼里戾气一闪。“本尊只是未雨绸缪,摸清了底细,才有备无患不是吗?”
“属下知道师尊对月白无歹心。月白身上的禁制被破了,却并没让属下发觉,说明师尊特意有心替他遮掩了耳目。”田任说话有些费劲,只还是勉力望着他,诚恳道。“只是月白身份不凡,让人知道了难免招惹是非。师尊何必执拗?”
“本尊说了,让你别说废话。”陈知渊眼睛轻眯,白皙的脸上泛着冷意,一抬眼,田任便像是被无形的山压住一般,被迫弓起了身体。
青筋暴起的手掌牢牢撑在桌子上,逐渐凹陷下去,留下清晰的指印。田任抬头望着陈知渊,脸上惶恐道:“属下与他说要有防人之心的时候,他立刻就与属下说,您待他极好,是属下多想了。仙尊,这孩子信任您,喜欢您,尊敬您,您不该如此……”罔顾他的信任,丝毫不在乎他。
“不该如何?”陈知渊狭长的眼眸瞥向他,聊聊道。“本尊不过是甚是关爱他,关爱过了头,有些患得患失,不得不采取些措施罢了,你以为本尊要如何?”
“师尊,您是不是……”田任突然脸上一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是又如何?”陈知渊干脆应道。
周围突然沉寂了下来,田任望着陈知渊那欺寒赛雪的脸,心里蓦然有些胆怯。
恍惚了良久,才轻轻道:“妖界皇族,九皇子,月白本姓越。”
第43章 渡劫
田任只觉周身的压力骤消,忙不迭伏着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望着陈知渊。“仙尊,月白小,还不懂事。”
“起来吧,多少也是掌管一峰的峰主,不必跪本尊。”陈知渊起了身出去,压根不看他,不紧不慢道。
留下仓皇跪在地上的田任,莫名地出了身冷汗。
…………………
听雨峰里,月白将杜衍送走了才想起来陈知渊送给自己的清风剑,这才将它从自己储物戒指里拿出来看。
显而易见,陈知渊要比自己有想象力的多,白木的剑身上被刻了不少繁复美观的符咒,天水碧色为白木剑描了一圈的边,长剑一振便潋起了丝丝寒意。
月白轻挥着剑,那剑意便如蝶戏舞,在偌大的殿里刮起一阵清风。
“将你的火焰珠拿出来。”陈知渊不知什么时候泠然站在了门边,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月白的倒影,一张脸却是看着冰冷又严苛。
“哦。”月白这才从自己的戒指里掏出了火焰珠。上次杜衍用它烧了悟道林后就把它还回来了,只是那火焰实在活泼,月白觉得它烫手,就再也没把它拿出来过。多少日子没见,它好像又变大了,在月白拿出来的时候,那灼灼的火焰就从珠子里猛地蹿向了月白,气焰腾腾的。吓得月白忙咧开身子,却发现火焰珠只是咋呼一下,从它身上顽皮飘过,却并没烧他。
“给本尊。”陈知渊淡淡道,伸出手等着月白将珠子放在他手里。
那株正玩得开心的火焰听到陈知渊的话突然一震,猛地拔高了一丈,腾起了个火墙阻止月白递过去,好似极不情愿落到陈知渊手里一样。
“我拿着的时候,你欺软怕硬,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月白叹了口气,倒也理解火焰珠。上次陈知渊抬抬手就把它差点给灭了,这次又要了过去,倒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个火星。
只是再不情愿月白也没有办法呀,陈知渊就那么直直盯着自己,难道自己还能拒绝不曾?
“师尊,您拿好,还请多少留点情面,这珠子徒儿极喜欢,宝贝着呢。”月白已经不是初来时候诸事不懂的菜鸟了。丝毫不在意那火墙,在手上裹了层灵气就不动声色地穿了过去,在那火烧到自己之前将它放在陈知渊手里,然后利落撤回了手。动作虽然狼狈,却还不忘记对陈知渊甜甜一笑,讨好地望着陈知渊,替这火焰珠求情。
都是落在同一个砧板上的鱼肉,谁比谁高贵呢?哪怕火焰珠不识好歹,也到底是个可怜珠。
“你喜欢它?”陈知渊却是冷哼了一声,望着月白眯了眯眼,一手捏住了火焰珠身,凉凉道:“你连它都喜欢。”
“它虽然性子难驯,左也没犯什么大错,徒儿……”月白有些尴尬笑笑,跳着眼皮看着陈知渊将那珠子一按,火焰突然明明灭灭,连着珠身都出现了些许裂痕。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心领神会,仰着头望着陈知渊,展一个大大的笑,眼睛发亮道。“徒儿自然是因为喜欢师尊,才会爱屋及乌,对他宽容有加。这可是师尊送给徒儿的!”
“是吗?”陈知渊垂着眼,没怎么说话。只是看那珠子虽然还在陈知渊手里,火焰却终于不再垂死挣扎了,才后知后觉这波马屁拍得有作用。
“清风剑来。”陈知渊瞥他一眼,朝着他手里的清风剑招了招手,清风剑轻动一下便挣脱了月白飞往了陈知渊的手里。
月白还没来得及骂这清风剑狗腿,就看到陈知渊左手按在剑身上,右手捏着火焰珠,无情道。“是本尊将你炼上去,还是你自己上去?”
火焰珠似乎还想挣扎,那红橙的火焰颤悠悠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挣脱开陈知渊的魔爪,只能分出一丝火线逐渐朝着清风剑而去,一点一点,像是艳丽的红色花纹一般,布满了清风剑身。
“拿去和你的丹田相融,将它炼化成本命剑。”陈知渊幽幽道,青衣一敛,转了身去。颀长的身姿对着月白,濯如清水,让人觉得光风霁月。
“你不是想出去玩吗?等你炼化好了,本尊就带你出去。”陈知渊淡看着宫殿外,轻垂着眼皮,清冽道。
“徒儿谢师尊。”月白摸着自己的清风剑,不知道为何,只莫名觉得烫手。无功不受禄,想到了自己的本分,忙跟陈知渊道:“师尊,徒儿就在您跟前炼化吧。这样灵气流转,您也能疗伤。”
“随你。”陈知渊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往前走着,似乎极不耐烦。
只还没走几步,月白便热络地跟了上来,边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剑,盯着那不喜欢自己触碰的红色火纹,边漫不经心问道:“师尊,为何要让火焰珠的涅槃火附在徒儿的剑上?”
已经走到大殿深处的陈知渊突然一顿,扭过头望着月白,森然道:“涅槃火可起死回生,能挡一次灰飞烟灭之劫,本尊怕你命薄,玩儿不起。”
边说着,打开了阵法,让那熟悉的绿竹小院出现在月白眼前。
“哦哦。”月白边应着边跨了进去。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到,涅槃之火能够保命是没错,可自己一旦把它跟着清风剑一起炼化成本命,那是不是以后自己被动被它救回来一次,就要受一次被它灼烧之苦?
有用倒是有用,只是月白想到陈知渊说怕自己玩不起的样子,莫名觉得被烧的话还挺疼的。
…………
月白在陈知渊那肆无忌惮的旁观之下,用灵识炼化清风剑的进程可以算是极为顺利了,毕竟无端暴露在陈知渊的威压之下,不是所有的灵物都受得住的。
一向不怎么愿意搭理月白的涅槃火反而跑得最快,拼命拉着清风剑的尾巴往月白身上蹭,一副“再不快点把我炼化在丹田里我就烧你”的急迫样子。
只是当清风剑真正出现在自己丹田里被温养的时候,月白才发现他好像出现了一丢丢的问题。
“师尊,弟子,是不是要渡劫了?”月白坐在榻边的青石板上,扭着身子望向躺在安神榻上的陈知渊。
“嗯。”陈知渊这才淡淡应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却仍旧闭着眼睛,好似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师尊,您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月白只觉得自己丹田很充实,灵气流动得暖洋洋的。只好像一只涨得滚滚的水球,稍微一晃就要溢出来一般。以前从没有这个样子过,惊奇得他想要拉着陈知渊看看,可陈知渊今日却反常地冷淡极了,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无措,只能轻轻拉住陈知渊的袖子,苦着脸问道。
“不过是从筑基到金丹,劫云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说的?”陈知渊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皱着眉仍旧冷淡道。“你在怕什么?”
“倒不是怕什么,就是徒儿第一次筑基,怪新奇的。”月白不好意思笑笑,瞥了他一眼,老实巴交道。
“这么说,你还想多筑基几次?”陈知渊哼一声,似笑非笑道。
“师尊,这可不兴说呀。徒儿修炼难道不专心吗?难道会渡劫失败?”从筑基到金丹确实不止一次机会,可若是第一次筑基渡劫失败了,往后渡劫只会越来越艰难。这不是玩笑,怎么陈知渊就这么不在意呢?还敢开玩笑。
虽然自己修为尚浅,可那也是自己踏踏实实努力修来的,若是真的因为没好好准备渡劫而功亏一篑,那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自然专心。”谁知陈知渊听了却笑了。眼皮掀起,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凝,望了他好久才阴阳怪气道。“你修炼的时候简直心无旁骛极了……”从没注意过别人。
“嗯——?”心无旁骛难道不好吗?月白眨眨眼,下意识觉得陈知渊不太开心,可又觉得莫名其妙。
“师尊,徒儿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月白轻轻凑近,小心翼翼打量着陈知渊那张冷清清的脸,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真挚问道。
陈知渊盯着那直直对着自己的脸没说话。那清润润的眼睛像是早春漾着碧波春水的湖,在精致无暇的脸上微微荡漾,带着十足的灵气,水汪汪的。无辜又诚恳。清泠自然得像是一壶刚酿好的清酒,带着令人沉醉的醇香,让人想要迫不及待地去尝一尝。
“你没错,是为师的错。”陈知渊终是深吸了口气,猛地拂了袖子,舍不得推开月白只能自己坐起来,沉声道:“调息几天压制修为,稳住丹田后和为师去妖界。”
“啊?哦。”月白不知道陈知渊怎么又突然想要搭理自己了,只能乖乖应了,趴在陈知渊的榻上,歪着头顺口问道:“师尊,咱们去妖界是去做什么啊?”
月白记得妖界也有一个楚宁的男配来着,那位男配叫越凌,还是日后的妖皇,最是风流不羁爱美人,在楚宁独自奔赴妖界的历练中救了他一次。从此对楚宁穷追不舍,甚至不惜斩断所有情缘,只为等待他一人。
“去替你采幻月草,帮你渡劫。”陈知渊微眯了眯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勾了勾唇。
“哦。”月白应一声,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危险。只希望那幻月草不是长在沉午山,那是妖界楚宁历练的地方。这样陈知渊和楚宁就没有遇上的可能了。
把心放下了月白便应着陈知渊的话继续打坐调息,努力把修为压制住,稳定丹田。
没过多久便听到陈知渊嘱咐他的声音。“本尊去去就回,你待在这里。”
…………
玉辰宫后的浮水宫里,杜衍正在努力将剑身上最后的蓝色水光炼化,那蓝色水光是难得的水魄灵,似乎并不接受被禁锢在这一方剑里。杜衍小心地引着自己的灵气想要将他束缚住,可忙碌了半天,也没见它疲软,一个劲儿地跟杜衍上演你追我逃的把戏。
将杜衍急了一身的汗,只能咬牙维持住灵气跟它死磕。
突然一股极为凌厉的威压扑来,压制住了一切灵气的流动,唯独将杜衍隔绝在了威压之外。
被威压压迫的水魄灵跌跌撞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开始垂死挣扎,终于察觉到了杜衍身上没有威压,利落地往杜衍的丹田里挤去,不断地撞击他的丹田,像是在催促他炼化。
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