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苟成了仙尊道侣 番外篇——by千里落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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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竟然,竟然。”田任嗫嚅着,望着自己的徒儿,再看看一旁的楚宁,一时有些凝噎。他的徒儿一向乖巧又沉稳,怎么进了秘境跟换了个人一般?如今可好,还牵扯上了仙尊,鬼知道,仙尊有个曾是个善茬?
“印虽然是仙尊所结,带出三个人来,怕也另有渊源。二弟,别急。”凌虚峰峰主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满意地望了眼楚宁,这才把目光嫌弃地落在月白身上,幽幽问道:“你们是如何出来的?”
月白被扔出来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暗恼自己不该胡诌自己心慕凌道仙尊,让他那位便宜爹信以为真,当真帮自己赢了试炼,圆了梦。
可在下一刻看到楚宁潇洒利落御剑而出的时候更是绝望又悲戚。
事实证明,气运之子终究是气运之子。哪怕自己想尽办法也没办法阻止命运的齿轮不断推进。
月白伤心又彷徨,瘫坐在地上失了神,仿佛看到了这世界毁灭的日子。连着凌虚峰峰主司马忠的话都没听到。
楚宁倒是率先垂范,对着众位师长行了礼,才施施然道:“回师父。弟子是拿到五枚信物自结印出来的。”
“那你们……”司空器听到挑了挑眉,再望向月白和杜衍的时候充满揶揄。
凌道仙尊兴师动众亲自带出来的人身份必不一般。想到之前的传言,他们还以为凌道仙尊心悦的是楚宁,却没想到,原来仙尊金屋藏娇,喜欢的人竟然在这里。
“在下倒是没这位师兄了得。说来惭愧,乃是在下身边这位师兄用法宝召唤出家中长辈,结印送他出来之时,不小心带上在下的。”杜衍好歹是尘海门得少门主,望到云静宗的峰主倒也不怵,还记得将呆怔着的月白拉起来,才行礼回道。
却没想到,云静宗的五位峰主听到他的话个个惊得连呼吸都不稳了。到底是玄冥峰的峰主先沉不住气,惊颤问道:“你说的长辈,是他什么人?”
“只听得这位师兄唤那位长辈爹爹。”杜衍不卑不亢,想也知道方才遇到的该是一位连云静宗峰主们都忌惮的高人。可他却丝毫没有狐假虎威的得意,更是彬彬有礼。
只是他沉得住气,五位峰主却是被他的话惊得心神巨震。他云静宗的仙尊悄无声息有个儿子,还养得这么大了的事情,他们之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未闻,实在是失职。
饶有甚者,心思活络如玄冥峰峰主司空器的,联想到月白在秘境中坚决不给楚宁醒神木的样子,更是已经脑补出了原配所生孩子坚决不让父亲心上人进门拜师从而上位成后娘,索性不惜自己亲自下场从中作梗的狗血大戏。
“既是如此,那月白之前的行为倒是情有可原了。”司空器幽幽道。可惜地看了楚宁一眼,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不受继子待见的续弦。
剩下的峰主都没敢接话。田任望着这三个人良久,才踌躇道:“可仙尊收徒只收一人。”
“这次试炼。只有弟子一人拿到了五枚信物并且出来了不是吗?”楚宁眼神冷冽,想到方才助这二人出来的那人,不由分说刺出来的一剑。更是面色森然。却是连看都没看月白和杜衍,弓着身子,朝着五位峰主行了大礼道:“弟子觉得,收徒一事,毋庸置疑。”
他自幼进云静宗,听闻凌道仙尊天人之姿,早就心生向往。好不容易等到这样可以靠近这人的机会,自然不肯放弃。
哪怕豁出了命去。
谁都不会理解他对凌道仙尊的执念。
“那不行!”月白听到楚宁的话吓得唇都哆嗦了。恐惧地望着楚宁,仿佛已然看到了这方世界被毁灭的样子。
“那怎么能行?”杜衍听到楚宁的话也一怔。慌忙拉着月白往前送,决然反对道。“凌道仙尊当日定规矩之时,只言说只收第一个出秘境之人。所有人都以为非得五枚信物才能出来,这才上赶着找信物。如此说来,信物并不是条件,只要能出来,便算是赢了。若是如此,那第一个出来的,该是这位师兄才对。”
救命之恩不能忘,杜衍还记得月白心心念念凌道仙尊,倒是比月白还要着急。
谁知月白被他拉得醒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什么。苦着脸听他说完,在灭世和自己对上陈知渊间艰难挣扎。到底是豁了出去,指着楚宁狠狠咬着牙道:“英雄不问出路,先到者得。师祖只要一人,那定然不能是你。”
陈知渊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千元秘境是他亲创的秘境,不能留人久待。因此他在将月白送出去之后便将剩余的人驱逐了出去。
中间耽搁了时间,却没想到月白这个时候仍然敢大放厥词。
“那你呢?”陈知渊飞身落在月白面前,狭长的眼眸定定看着他,才勾着唇问道。
月白看到是他眼睛一亮。仿若又看到了希望。无视旁人深吸着气,殷勤扑上去,赶忙唤一声:“爹。”
“你不是喜欢凌道仙尊吗?你不愿意他当凌道仙尊弟子,那你呢?”陈知渊执着追问他。眼神一扫,手指微动,将其他人封住感官定在原地。
月白一愣,眨了眨眼。这才明白陈知渊的意思,心里突然一阵狂跳,突然感觉到了生还的门路。深吸口气,咬牙道:“仙尊如此风华,怎可随意收徒?这次试炼既然分不了胜负,我宁愿看着他空手而回,也不愿意让他百般纠结。”
“好,很好。月白。”陈知渊的笑意更深,只那笑意不达眼底,随手一甩,水月镜便乍然出现,立在月白面前。
只其他人看不到,听不着。只有月白能看到,水月镜里的月白笑得灿烂又得意,朗声告诉云静宗弟子们:“说不定是我心慕师祖已久,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靠近他的机会,哪怕力有不逮,也不愿放弃呢?”
月白在看到水月镜的时候一怔,电光火石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忘了,只能无措地望着陈知渊。
“别人可以不收,可你都口口声声心慕本尊了,本尊自然要让你,得偿所愿。”陈知渊说话一字一顿,那原本和煦斯文的脸带着令人陌生的森然冷意。偏他还在笑着,那眼睛静若明渊,灼灼地盯着月白。□□里,让月白泛起了一身的凉。
“你是谁?”月白瞪大眼睛,清润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却始终不敢相信。
陈知渊只冷哼一声,手指一动便解开了别人。
“拜见仙尊。”凌虚峰峰主率先行礼。那恭敬的姿态让月白腿肚子一抖,直接摔坐了下去。
第7章 白给
“怎么这么快就给我行大礼啊,我的乖徒儿。”陈知渊皮笑肉不笑。一把扶住他的腰,将他立在自己跟前。说话轻得像烟,可一字一句出来,像是融化时的雪,带着针砭的痛,直直扎心。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愿意这般狼狈呢?徒儿,谢过师尊。”月白满嘴苦涩,嗫嚅着唇,想到眼前就是那位随手毁天灭地的大神,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带着迫近死亡的阴影。
可他而今箭在弦上,若是不继续硬着头皮承认,只怕死得更惨。无奈只能心里默念死贫道不死道友,最起码陈知渊若是有意收自己为徒,便不会对着男主起心思了。
这叫舍生求大义,也不算亏。
“师祖,月白师兄如何出来千元秘境的咱们各自清楚。即便退一万步,出秘境的不止月白师兄一人,又为何独收他为徒?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吧。”一直垂头旁观的楚宁道。一双潋滟的眸子像是沁了水,饶是说出的话已经勉强控制了,也让人觉得他委屈三分。
看来陈知渊那声“乖徒儿”,扎得可不止月白一个人的心。
倒是听得月白心里咯噔一声,生怕陈知渊答应了。情急之下,走近一步,贴着陈知渊的袖子,将陈知渊拦在自己身后,充满戒备地望着楚宁。“师弟所言差矣,仙尊收徒是仙尊自己的事情。但求开心罢了。秘境试炼也不过是走马观花。怎么强求仙尊呢?天大地大,仙尊最大。”
月白说这话的时候昂首抬头,一副唯陈知渊马首是瞻的样子。丝毫不为自己方才不愿拜师而尴尬。
“你倒是真心。”陈知渊意味不明地哼哼。看着像是极受用月白的马屁,伸手却是毫不留情地捏在他后脖颈上,让他别这般放肆。一双眼睛却是斜着楚宁,神情莫测。
陈知渊识海中突然响起机械的声音:【世界线修正完毕,新的任务发布:请宿主收楚宁为徒。】
陈知渊:“……”
“本尊若是不收呢?”
系统:【这次任务为世界线关键节点。若不完成,世界线即将崩坏,时间线会重启。】
于是,众人只看到陈知渊脸上的笑意一凝。刚落在别人身上的目光又撤了回去,重新盯着月白,直到盯得月白心里发毛,才启了薄唇,幽幽道:“徒儿。”
“哎,师父。”月白被人抓住命运的后脖颈,连说话都不敢硬气。仰着脸颤巍巍应一声,只觉得这个称呼陈知渊叫出来像催命。
“人生不得意之事十之八九。求道之路漫漫,若是一路顺风,怎参悟大道。即便宠你,为师也不能让你丧失历练的机会。你懂吗?”
“徒儿。有些懂了。”月白盯着陈知渊那循循善诱的脸,直眨巴着眼。
他懂什么了他?
“懂就好。”陈知渊勾勾唇,这才施舍般抬眼望向旁人。狭长的眼睛转过月白,落在剩下两个人身上,淡淡道:“本尊历来说到做到,既然出来三人,本尊都收了便是。只本尊的首徒位置,非月白莫属。”
说完还不忘转回来,问道:“徒儿。如此安排。你可开心?”
艹,月白心里有如马蹄惊落。大大的“白给”二字充斥在心里,轮番滚动着。嘲笑着他的无知幼稚。
月白这才真正反应过来陈知渊的意思,猛地抬头望着他,眼神渐冷。可看到陈知渊递过来的淡漠眼神,瞬间收了情绪,战战兢兢应和道:“师尊为徒儿如此着想,徒儿自然开心。”
月白面上强笑,心里卧槽。巴不得日日早晚给他烧香,祝他早登极乐!
看了又看陈知渊明明淡定斯文,却总是漾着丝诡异笑意的脸,终于回味过来陈知渊从头到尾在做什么。
他是故意的。从自己说出来第一句自己心慕他开始,陈知渊就没相信过。不仅没相信,反而盯上了自己,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时候,一步一步,挖下了个足以将自己埋葬的大坑。
现在,月白正躺在坑底。不仅要和这位疯批相处,更是和估计已经对自己拉满了仇恨的男主做了师兄弟。不仅如此,即将还要看着他们师徒爱情的种子生根发芽,直到长成一棵绿油油的大树,将这方世界“嘭”地撑破。
…………
云静山脉连绵数千里,灵气充裕,云蒸霞蔚,山脉起伏跌宕之处儿,数十座山峰壁立而起,直破云霄。巍峨巉岩,高不可攀。
各处儿峰上被下了禁制,唯有得到允许才能御剑而行。
凌道仙尊历来喜静,又不管俗事,因此他的听雨峰最是难寻。
月白第二日就被自家的峰主带着御剑转了好几圈。吹得发丝凌乱,脸都青了,才听到田任悠哉哉说了一句:“到了。”
“徒儿谢过师父。”月白重重点头,勉强张开口,吃着不断吹向嘴里的头发,边费劲道。
“举手之劳,倒是不碍事。”田任发丝不乱,连着衣袍都没动过。好似丝毫感受不到风,边御剑下去,边慢慢道。“凌道仙尊曾经是一个传说。只是因着知道这传说的人飞升的飞升,命殒的命殒,他这几百年间又不问世事。才不至于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威名。”
“倒不知道是什么传说?”飞剑下落的时候倒是没那么快了,月白好不容易吐掉嘴里的发丝,知道这位名义上的前任师父是在敲打他,忙强打起精神配合问道。
他还沉浸在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悲恸里。想到原文里的结局,望着眼前的听雨峰,小腿肚都打哆嗦。
“杀人不眨眼,千里断人魂的传说。”田任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儿叹了口气。“在听雨峰切记要乖巧安分。莫要招惹仙尊。更不要去招惹凌虚峰那位。仙尊素来孤高,留恋凡尘红缘不容易,今日他哄你唤他爹可能是在开玩笑。可他大费周章收凌虚峰那位入听雨峰的为徒可不见得是在玩笑。你可得,可得……”
剩下的话田任不敢说。自打凌道仙尊出现他便战战兢兢的,如今月白攀扯上凌道仙尊已成定局,他更是害怕了。
可害怕没有用,他只能指望自家的乖徒儿小心些,否则真出了事,那才可惜。
“徒儿自当慎重。”月白凝重点了点头。知道田任说的是实话,也没想到这人不过一个小小炮灰,竟然能如此睿智。一眼就看出真谛。
“若是真的惹了……”田任耷拉着的眼皮颤了颤,嘴张了半天才犹豫说出来:“我观仙尊时不时拿出白色珠子把玩,若是没看错,该是凶兽混沌的内丹,拿着有安神镇痛之效。只效果不会尽如人意。你若是真的惹了仙尊,就看着办吧。”
月白:“啊?”
月白听得云里雾里,想要接着问,却看田任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想必仙尊时不时头疼心燥才会这般拿着混沌内丹不撒手。”
“所以?”
“他若是头疼的时候,你可要把握机会,离他近些。”田任瞪着他,只差把他不识趣写在脸上了。
只月白听得云里雾里,想问为何。可想起田任连自己失忆的说辞都不知道。没办法,只能闭上了嘴,沉重地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峰主袖子一挥乘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