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by林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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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一旁的楚母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哭了起来。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
含着泣音,她痛苦道:“……盛先生,我们家小阔又孝顺又听话,身边那么多老师同学就没有一个人说过他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这么陷害我们家,竟然把这种事安在我们小阔头上——您一定要查出来真相,还我们小阔一个清白!”
……
休息室里不消片刻便充满女人哀婉无助的哭声。
楚父强忍愤怒的轻抚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任谁乍然一看,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真诚可怜的父母,在为自己的儿子伸冤。
……
然而偌大的房间里,有一处却静的可怕。
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人不发一言。
明亮的灯光滑过他苍白俊美的五官,静静落到那双交叠在膝盖的大手上。
他的手指修长、雍容,养尊处优。
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灯光的直射下反射着幽暗的光,像一滩古井无波的湖水,无端让人升起几分惧意。
从始至终,盛悬没有打断过他们。
他只平静的坐着,淡淡听他们辩解,气势强大而内敛,是久居高位才能沉淀出的从容不迫。
就仿佛此刻在他面前哭诉的不是A城排的上号的楚家。
而是一些不知所谓的地痞无赖。
多年来闯荡商场的第六感催促着楚父做出反应。
下意识的,他收起怒容,不动声色的拍了下楚母的后背,女人也很快敛住泣音,靠在他怀里,没有再出声。
无声的沉默充斥在这片突然显得狭小逼迫的环境里。
楚父忽然觉得后背发寒,像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住了一般,危险的预感越发浓烈。
他咬牙撑着,看着对面起码比自己小了十岁却不容小觑的男人,狠狠心撂了狠话:“盛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说我们孩子给宴时玉下了/药。现在是法治社会,早就不兴你们盛家几十年前那一套了……我们家长的话已经带到,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小阔在家里估计也等着急了。”
他语气强硬的说完这段话,不待盛悬回应就要揽着楚母的肩膀离开。
刚走没两步,身后便响起一个冰冷平淡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花园大酒店六楼的全部监控,是你们删的。”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心头陡然一寒,血液在身体里凝固。
楚父心跳急促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强忍慌乱,粗声粗气道:“盛先生,我们一家人都是清白的,你不要信口胡说!”
死死扣着楚母的肩膀,他眼皮神经质的抽搐着,急忙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这一次,盛悬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确实不是几十年前了。”
步伐倏地一顿,楚父偏过头。
明亮光线直射下,沙发上坐姿优雅的男人正看着他。
他有着一双极为漆黑深邃的凤眸,眸光幽沉,叫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语气平静的道:“——但只要我想,我就能让你们楚家回到几十年前。”
“盛悬,”楚父瞬间瞪大了眼,声音尖锐:“你是要和我们楚家鱼死网破吗?!”
无声笑了下,盛悬唇边挑起的弧度微不可见。
他的眼睛中全无一丝笑意,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层阴翳,冰冷漠然的像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周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彻骨寒意。
“不是,我是要你们楚家死。”
……
令人胆颤的死寂犹在持续。
下一刻,“咔哒”一声,休息室大门被骤然推开。
黑衣黑裤的保镖们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裹携着沉默肃杀的气势,顷刻间将楚家夫妇牢牢围住。
他们居高临下的盯着门口的楚家夫妇,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两人丢出这家由盛家控股的私立医院。
“先生。”
保镖队长抬头看向盛悬。
盛悬撩起眼皮,轻描淡写道:“扔出去。”
“是!”
楚家夫妇的身影瞬间淹没在庞大的黑衣人影中。
甚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被无情的捂住嘴带离了休息室。
对付不长眼的东西,就要用铁血手段。
管家平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浑浊的眼眸深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恭敬的看向室内,低声道:“先生,小少爷醒了,说要见您。”
屋内静了一下。
很快,管家听到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他退了一步,以为盛悬是要去时玉病房,结果却听见了男人冷淡的吩咐。
“先回盛家。”
“?”
管家茫然。
这两天盛悬对时玉的在乎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时玉真醒了以后,盛悬反倒避之不见。
“这……不去看小少爷吗?”
随意点了下头,盛悬漫不经心的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垂下的眼睑遮住眸色,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变化。
“估计是要和我闹,等他冷静了再说。”
……嗯?
闹?
恍惚间想起今天凌晨盛悬从时玉病房里边系领带边出来的情景。
管家头皮顿时就是一麻,瞬间明白过来些什么,硬着头皮走在前面开路。
“……好、好的,我这就去叫老陈!”
作者有话要说:
呸,这老男人义正言辞的很,趁人昏迷不讲武德
玉玉只是昏迷不是失忆,肯定记得之前的事
PS:上一章啥也没有!只是脱衣服在被窝里抱着人哄睡觉!(重点)
下章沈拓应该就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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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他有点疯(28)
听到楼下花园里响起的嗡汽车鸣声时,楚阔正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保姆刚做好早饭,小心翼翼的端到茶几上,“少爷,早餐好了。”
热腾腾的鱼片粥香气扑鼻。
他看也不看一眼,眼神阴郁,哑声道:“拿走,我不想吃。”
想到他反复无常的坏脾气,保姆不敢多说,低头应是。
大门外很快走进来两个人。
正是刚从医院离开的楚父楚母。
楚父大步走在前面,西装有些凌乱,眼神格外烦躁。
保姆迎头碰上他,连忙躬身:“老板……”
下一刻,“啪”的一声!
手上的鱼片粥被整碗打碎。
熬得浓稠的粥顿时洒落一地,保姆心头一寒,抬头对上了楚父高高在上的眼神:“没长眼吗?还不滚!”
说完这句话男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保姆颤抖的蹲下身收拾垃圾,眼眶中强忍泪水。
这时她的身前又蹲下来一个人影。
模样疲惫美丽的女人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含歉意:“刘妈,别生气,小阔惹了大麻烦,国生他心情不好。”
“没事的夫人,”感激的看着她,刘妈摇摇头:“您要吃早饭吗?我去给你热粥。”
“不用了,你收拾完这里就先下去吧。”
感觉出客厅里气氛的压抑。
刘妈不再多言,匆匆收拾好地面赶快离开。
她走后楚母起身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不禁流露几分厌弃。
……没眼力见的东西。
那头的楚父冷冷开口:“笨手笨脚的,明天再招个人进来。”
楚母缓缓垂下眼:“好。”
脾气先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发了一通,楚父勉强压下心中暴躁的火气,重重坐到沙发上,阴冷的眼神盯着对面一副无事发生的楚阔,他怒道:“还看!一天天的除了看电视瞎胡闹你还会干什么!”
楚阔眼神一冷,反手摔了遥控器:“你更年期发作了?跟我吼什么吼?”
他竟敢顶嘴,楚父顿时大怒,抽起茶几上的纸盒就朝他扔了过去:“我是你老子!给我惹这么大麻烦你还敢提?!”
楚母见势不妙,连忙轻柔的拍拍他的背,“国生,别生气,孩子还小,你好好跟他说。”
一边说她一边给楚阔使了个眼色。
楚阔难掩烦躁的揉揉头发,抿着唇道:“行,我不说了行吧……医院那边怎么说?”
楚父刚被楚母顺下来的心气顿时又炸了:“你还敢问?我问你,你给人家宴时玉下/药干什么!啊?你是不是疯了!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了?!”
楚阔也怒了:“谁他妈知道宴时玉这么不顶用!我就给他下点药玩玩,谁让他跑的?他不跑能出事吗?!”
“他不跑你要干什么?”楚父一脚踹翻茶几,抽出皮带就要抽他。
他显然是怒极了,眼眶里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幼兽挑衅权威的老兽,濒临爆发:“啊?他不跑你要干什么!楚阔,你真能耐,你老子拼了一辈子才有今天,你不止自己想死,你还想让我们楚家跟你一块陪葬是吗?!”
楚母听他越说越可怕,蹙了蹙秀美的眉,柔若无骨的手掌搭在他肩上,凑了过去,“哪有这么严重,国生,小阔肯定也知道错了,他正在叛逆期,你好好跟他说他肯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楚父眼眶充血,呼哧呼哧急喘着气,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沙哑:“你们知道什么?那头可是宴盛两家!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跟盛家交恶……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不把他老子坑死不罢休!”
楚母脸色一僵,这还是楚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A城人,前二十年靠着一张好脸在京城打拼,进了娱乐圈,兜兜转转快三十岁才嫁给楚父,从此便享受着作为贵夫人的待遇,生下楚阔后更是顺心如意,一点苦也没吃过。
但她同样是个聪明人。
能让楚父忌惮成这样,那个盛悬绝不是什么善茬。
楚阔是楚家的独生子,也是老来子,从小就被两人惯坏了。
大是大非面前楚母有心包揽,却也惧怕于楚父的权威。
她垂下眸静了片刻,很快眼眶便被泪水浸湿,无奈的看向对面的楚阔,眼神深处有着警告:“小阔,别和你爸爸吵架,有话好好说,爸爸妈妈还能害你不成?”
楚阔一顿,他敢和楚父对着干,却不敢惹母亲生气,硬邦邦的冷着脸,他最终还是不耐道:“好,我知道错了行了吧,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宴时玉怎么样了?我他妈别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了。”
他这副无所谓的语气气的楚母心梗。
楚父更是直接抄着皮带狠狠朝他身上打去,“啪”的一声,皮肉相触,楚父面皮充血,粗声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今天抽不死你!”
……
楚家的混乱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有余。
终于在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怒吼声中落幕。
楚父衣服凌乱,急喘着气站在客厅中央,对面的沙发上模样狼狈的楚阔被罕见的不要形象的楚母护在怀里。
他露出来的肩膀和胳膊上满是红印子,有两处还在渗血,硬生生被皮带抽肿了上半身。
压抑阴沉的盯着楚阔看了几秒,楚父喘匀了气,随手扔掉皮带,不容置疑道:“下周我去给你办转学手续,A城待不了了,你给我滚回你爷爷家!”
楚母本在默默垂泪,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眶红肿的看向楚父:“什么,你要把小阔送走?不行,我不允许!”
看也没看她一眼,楚父沉沉道:“再不走我就护不住他了。”
“楚阔,我不管你对那个宴时玉怀的是什么心理,现在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收好了!这辈子只要别人问起这件事,你就说不知道不清楚,明白吗?!这周你不要去学校了,下周一立刻就走,我不跟你废话。”
最后,他像是厌烦极了,转身朝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喃喃。
“真是废物,我楚国生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
沙发上,楚阔桀骜阴沉的眉间顿时掠过一丝恨意。
他看着埋在自己肩头痛哭失声的母亲,颤抖着攥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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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七点。
像往常一样,楚父穿好衣服离开楚家。
越是非常时刻,越不能表现出一丝异样。
临走前他叫住管家,低声嘱咐了一番。
“看紧了,”他声音冷漠:“那小子敢离开楚家一步,直接给我打断他的腿!”
管家头皮一紧,“……是!”
早上八点。
管家被楚母从厨房里叫走。
穿着旗袍的女人面色疲惫,纤手指了指杂草丛生的花园,“管家,我只不过两天没有看着你们工作,花园就成这样了?”
管家顿时惶惶不安的躬着身:“抱歉夫人,我这就去找园丁。”
虚弱的扶额,楚母点点头:“去吧。”
在管家看不见的地方,她略带忧愁的回头看了眼,和悄无声息离开客厅的楚阔对上视线,满怀无奈的摇了摇头。
……
早上九点半。
全副武装的楚阔先是在医院门口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