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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by林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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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玉一愣:“……你也给我订了?”
  “嗯,”陆逞说:“等这两天忙完我带你去云南,你亲自挑。”
  他顿时被哄得整个人都高兴起来,捏着电话放软了声音,乖巧道:“好哦,小叔。”
  高兴了就叫“小叔”,不高兴了就叫“你”。
  陆逞无奈摇头,垂下的眼眸里却满是笑意:“行了,中午我回去,想吃什么和厨房说,下午跟我来公司。”
  “啊?”小侄子不乐意:“我不想……”
  “云南。”
  “好哦,小叔。”
  挂断电话后时玉起身,去了二楼储藏室。
  储藏室里满是他收集的玉雕,他喜欢的东西太多,陆逞怕放不下,打通两个屋子给他用。
  时间过的很快,捏了两块玉雕在手里把玩没多久,管家便敲了敲门,轻声对他道:“小先生,有位自称是您朋友的人在楼下等您。”
  朋友?
  时玉狐疑。
  他的朋友就那么几个,管家也都认识。
  ……这位不知名的“朋友”是谁?
  困惑地下了楼,时玉朝外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铁栅栏门边安静等候的高大男人。
  男人穿着简单的便服,身材挺拔魁梧,无声站着便极有存在感,肤色是经过风吹日晒的小麦色,隐隐能透过休闲便服看见他胳膊上流畅紧实的肌肉。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他站在马路边,像一尊冷硬无声的雕塑。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眼,对上了时玉的视线。
  下一瞬,时玉便发现那双幽深冰冷的黑眸盯住了他的唇瓣,紧紧看着,眼神像一团炙热燃烧的火,男人周身平静沉稳的气势也猛地阴冷片刻,又在他感受到不对前恢复如常。
  “陈政?”他摆摆手,让跟在身后的管家去忙。
  管家犹豫了下,还是站在客厅门口看着他们。
  隔着铁门,时玉走到了陈政面前。
  陈政实在太高,逆光而站时眉眼隐匿在一片阴影中,看不见任何表情。
  “你怎么在这?”他问。
  寡言沉默的男人只有在面对他时话才会多起来,被他问了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也不怕别人听见:“我想你了,小少爷。”
  时玉呼吸一窒,立刻回了下头。
  客厅离正门有些距离,管家对上他的视线后懵了下,看样子要走过来,被他摇头定在了原地。
  时隔两年,陈政还是那个不会说话的笨狗。
  时玉扭头看他,一面对陈政他的脾气就会不知不觉的坏起来,烦躁道:“……就这个?”
  因为这个跑来陆家。
  万一陆逞在家怎么办?
  他根本不敢想象这两个男人私下见面的模样。
  头皮有些发麻,时玉仰头看他,“行了,看完了你赶快走吧。”
  陈政没有说话,而是低头静静的与他对视。
  接着将他从上扫到下,黑眸幽暗,有些熟悉的渴望和祈求。
  时玉呼吸蓦地一乱,被亲吻安抚的感觉似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身上浮出细密的汗水,清澈潋滟的眼神有片刻失神,腿软的站不稳,像回到了两年前那些潮湿的夜晚,被男人抵在床边粗鲁疼爱的日子。
  清水村的村尾小院,简陋狭窄。
  他被困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铺上,像个只属于男人的秘密情/人,只穿一件单薄的长布衫,足不下地,拥有了一个月难以言说、迷乱不堪的记忆。
  他太熟悉这条坏狗了。
  哪怕两年没见,这双眼睛里的各种情绪依旧明显又笨拙,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他气的抿唇,耳垂泛着红:“……滚!看什么看你!”
  陈政被他骂了也不敢说话,只老实的听着,低着头看他踩着拖鞋的脚。
  脚腕细瘦,脚背雪白,经络蜿蜒而上,十只白玉般的脚趾玲珑精致,像可爱的玉石,他咽了口口水,想到了这双脚缴着床单时模样。
  渗着汗水,趾甲透粉,无助的只会乱蹬。
  每每都让他气血上涌,越发的野蛮。
  他眸色漆黑,喉结滚了滚,低哑的道:“……小少爷,大白也来了。”
  正打算转身回屋的青年一愣,顿时回头看他,眼睛都亮了:“大白?”
  “嗯,”他垂眸点头,像个再听话不过的坏狗,不动声色的引诱自己恼羞成怒的主人:“就在我车上,小少爷,你要去看看吗?”
  “要!”
  时玉心跳的飞快,鞋也不换就推开门,身后管家犹豫的喊了声:“……小先生。”
  陈政抬头,平静的指着别墅对面被大树阴影尽数遮挡的黑色吉普。
  “那是我的车。”
  管家这才稍稍放下心,就在家对面那就好说了。
  他看着时玉被那模样冷淡、气势却有些危险的男人领着过了马路,进了对面的吉普车。
  联排别墅周围的绿化做的很好,在这个还不怎么讲究的绿化的年代,开发商却极有远见的为居住在此、非富即贵的住户们修建了假山流水小花园。
  吉普车正掩盖在茂盛的绿化带后,只露出来一个车头,恰好处于别墅的视觉死角处。
  管家谨慎看着,忽然发现那车似乎动了动,不过离得太远,他也看不清。
  ……
  大白果真在吉普车上。
  就趴在后座,车门一开它便呜呜叫着朝时玉扑了过来,疯狂的舔着他的手腕,干净的眼睛里是惊喜和想念。
  “大白!”时玉红着眼眶抱住它的脖子,边蹭边难过道:“我都想死你了。”
  “汪呜——”
  黑黄狼狗比之两年前没什么变化,四肢越发粗壮,它正值壮龄,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对待时玉时却依旧小心翼翼,舔着他的手腕和手指,像在问他为什么两年了还这么瘦。
  时玉越发难过,揉着它的脑袋:“大白,你变大了好多,我都抱不动你了。”
  狼犬似是知道他在难过,很快停下动作,轻轻拱着他的肩膀,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低低叫着。
  “你想不想我?”
  “呜——”
  “我就知道你也想我,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汪呜——”
  “哦,你长大了。大白,留下来陪我几天好不好?”
  “呜呜——”
  ……
  一人一狗抱成一团亲密的说着小话。
  被挤到角落,蜷着身子只占了一点位置的男人安静看着,直到时玉情绪冷静下来,抱着大白开始碎碎念些不知所云的话后,他才伸手揉了揉狼狗的脑袋。
  狼狗“汪”了一声,警觉的竖着三角耳,在黑暗中和主人对视两秒,甩着尾巴不高兴的跳去了前座。
  “诶?”怀里的大狗忽然离开,时玉茫然地伸着胳膊,正准备去拦它,还没动作便被一双精壮有力的胳膊提着腰坐到了一处温热结实的地方。
  他缓缓蹙眉,瞪着看不清神色的男人,生气的抬手扯他头发,“陈政,你干嘛?”
  他面对陈政时脾气总是不好。
  两个世界来,陈政是唯一一个任打任骂,无声又纵容的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宠到天上去的人。
  那么狭窄落魄的小院里,男人被他罚跪到地上,给他用最精细的米熬粥做饭,怕他冷每晚用最原始的方法烧热水给他泡脚。
  窗外是大雨连绵,他却一点寒风细雨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甚至过的很快,一个月里认真回想,他只能想到男人滚烫炙热的身体和温暖柔软的被窝。
  这条坏狗就差被他骑到脑袋上,所以哪怕过了两年,除了昨天刚见到男人时有些不安,发现陈政一如既往的迁就自己时,潜意识让时玉在他面前如两年前一般肆无忌惮的生气耍横。
  坏狗被主人揪着头发也不动,老老实实的受着,他垂眼看着怀里的主人,细长漂亮的眼,雪白无暇的肤,乌黑垂坠的睫羽……以及那双肿胀刺目的嘴唇。
  他的主人还和两年前一样秀致矜贵,唯独染了些其他狗的气味,难闻的让他无法忍受。
  他哑着嗓子,低声肯定的道:“……小少爷,你被亲了。”
  摁在头上的手一顿,时玉莫名心虚的收回手,干咳一声,瞪他:“胡说什么。”
  粗粝的手指在黑暗中准确摸上他的唇肉,厚厚的粗茧磨得唇肉生疼,时玉受不得他的动作,他在男人面前总是敏感柔软,轻轻一碰就能化成一滩水。
  眼睛浮上水汽,他气的抓着唇上的手,细细哆嗦着骂他:“……陈政,你烦不烦?”
  男人一动不动,结实精壮的胳膊绷得青筋浮起,声音低落的对他说:“可我都好久没有亲你了。”
  他说着,自然的俯身朝他探来,呼出的鼻息滚烫短促,压抑着心底狰狞的戾气和嫉妒,低眉顺眼的哑声道:“我就亲亲你,小少爷……就亲亲,不干别的。”
  ……
  在力气这一块,时玉永远比不上陈政。
  吉普车内很快响起明显的水声,连绵不绝,夹杂着些颤抖的哽咽和哭声。
  小少爷被他坏狗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亲了亲。
  坏狗饿了两年,吃起肉来毫不嘴软,甚至带了些凶狠,气的主人哭闹不停,到最后只剩下委屈的轻泣。
  ……
  时玉趴在陈政宽阔温热的胸前,眼角还在掉着水珠,鼻音浓重,可怜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政不会哄人,不知所措的念了几句“我错了”后,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他脸皮粗糙,这两年越发不讲究,也不知怎么弄的一身硬肉,硌的很不舒服。
  时玉抽回手,反手打在他胸上,哽咽着骂他:“你是狗吗?”
  “是,”陈政低低应了,握着他的手轻轻地亲:“我是你的狗。”
  时玉嘴唇酸的合不上,露着一条小缝,舌尖红的糜烂:“我才没有你这样的臭狗!”
  情绪一大身体就开始颤栗,他瞳孔涣散一瞬,细细掉着眼泪,越发委屈,弓着身子护住柔软的肚腹:“……陈政,你是不是变坏了?”
  被他这么问的男人眼皮一颤,眸色黑沉如夜幕,许久才抵着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耳垂道:“是。”
  时玉闭眼,忍着险些落下的泪水:“……是不是因为我?”
  男人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大掌温柔的包住他的手心,又亲亲他覆着汗水的侧脸:“不是。”
  “你不要骗我,我感觉出来了,”怀里的主人低着头,却没有离开他的怀抱,也没有害怕:“……你变了好多好多。”
  陈政顿住,叹了口气,投降般抱紧他,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腰线,低低的说:“是变了一点。”
  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时玉垂着眼:“……对不起。”
  身后的男人亲亲他脖颈上的软肉,语中似乎含笑:“没关系。”
  他哄着他道:“小少爷,不管怎么变,我都是你的狗。”
  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嗡鸣声。
  时玉抬眼,看见了一辆熟悉的桑塔纳。
  他瞳孔一缩,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睁睁看着陆逞下车,听守在门口的管家说了些什么,接着转身,面无表情的朝吉普看来。
  刺眼灼目的日光下,男人眸色极冷,冷如寒冰,周身裹挟着阴冷慑人的气势,像被触了逆鳞的凶兽,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朝吉普车走来。
  时玉心跳的极快,逐渐有些喘不上气的疼痛。
  他呼吸急促,眼前倏然变成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时,已经被陈政翻过身,捧着脸焦躁的唤着。
  仿佛隔了很远很远,他有点听不清陈政的声音,却反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茫然不定的说:“……我看见、看见小叔了。”
  “小少爷,没事。”
  男人的声音艰难地传入耳膜,他听见了陈政罕见有着情绪起伏的声音,像恐慌和不安。
  那双粗糙的大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脸颊,他却感受不到痛,只能听男人强撑镇定的道:“没事,我在这,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眼前蓦地有亮光闪过。
  耳朵嗡鸣一片,他怔怔的顺着亮光看去,看见了被大力踹开的吉普车门。
  下一秒,看见了神情暴怒的陆逞。
  天地变成一片寂静。
  他呆呆的坐在车上,什么也听不见。
  紧接着看见了陆逞骤缩的瞳孔,时间的流逝仿佛没了意义。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瞬间,他便看见了陆宅里随时待命的医生们。
  “陆先生,请不要跟过来,保持空气流通!”
  “这位先生,请你也不要跟过来,你们请离远点,不要耽误治疗!”
  “请你们二位保持冷静,我们会保证小先生安全的,好吗?”
  他被医生们小心翼翼的抬上担架,身后是一路跟上来的大白,黑黄狼犬一声不吭的跟着,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与紧张。
  昏暗一片的眼前被系统放了投影。
  无人来往的马路上,两个同样强壮高大的男人厮打在了一起。
  像两头即将疯魔的凶兽,拳拳到肉,毫不手软的发泄着可怖的暴怒和妒火。
  精悍利落的身体使他们足以对抗对方野蛮粗鲁的巨力,陆逞的身手是经过系统锻炼的狠戾,却因为腿伤而无法施展完全,陈政从小上山打猎,被同村孩子排斥,从泥泞里摸爬滚打,练出了一身野路子,丝毫不占下风的和陆逞对打。
  不一会儿两人便纷纷吐了一口血沫,呼吸急促,面上都挂了彩,像两头势均力敌、不甘示弱的巨兽,他们看向对方的眼里是深入骨髓的森寒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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