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by林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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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迟到几分钟,在他嘴里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细长的眉眼都蹙了起来,兴致寥寥的瞪着他。
沈城没有说话,忽然又听到了一声狗叫。
他视线一凝,发现青年脸颊旁还趴着一只黑色小狗。
黑犬一身柔软绒毛,短短的尾巴在身后甩动,三角耳惬意的耷拉着。
那双澄澈的黑色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身边的主人,似是觉得这个角度很新奇,它看了主人半天才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主人的脸颊。
时玉被痒的一笑,这个世界的威廉好小,没有之前那些世界威武强大,但同样能让他安心。
“怎么了威廉?”他亲亲黑犬的脑袋,白皙的手掌摸着它的后背,慵懒又温柔:“饿不饿?”
黑犬低低“汪”了一声,哪怕身形缩小了,但它浑身依旧充斥着大型犬种的危险气质。
一人一犬之间的气氛温馨和谐。
直到身前压下一片阴影,时玉才想起沈城的存在。
他撩起眼皮,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示意他坐下。
沈城坐到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床边,听到床上响起乒乒乓乓的奇怪声响。
他低头看去,看见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是五颜六色、高低不平的小瓶子。
“这是指甲油,”青年把小盒子里的瓶瓶罐罐洒到床上,他呼着香甜柔软的气息,攀着他的肩膀坐到他怀里,饱胀的红唇轻轻蹭着他的嘴唇,像一株汲取着男人精气的藤蔓,含笑道:“……沈少爷,帮帮忙吧。”
……
宽大的大床上脸颊晕红的青年悠闲地侧躺着,抱着怀中的小黑狗你舔舔我,我亲亲你,亲昵无间的气氛不容许第三个人插入。
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调亮了许多,床尾沉默坐着的男人近乎屏息凝神的捧着掌心的小脚,小心地涂着指甲油。
青年的脚很好看,蜿蜒的青筋瑰丽漂亮,藏在薄薄一层的雪白皮肉下,脚趾晶莹圆润,趾甲修剪干净,涂上大红色的指甲油后越发衬得那片肤肉白的晃眼勾人,幽幽升起些甜腻的腥香。
沈城涂得小心,被时玉斜斜看过来一眼时,连呼吸都快静止。
他涂得还算利落,但是比不上顾寒山的手艺。
不过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时玉逗弄着小小的威廉,懒散道:“不要涂超了哦。”
沈城嗓音低哑:“好。”
一只脚涂完还有另一只脚。
沈城蹲在床边的地上,呼出的气息均匀的洒过青年脚背,时玉被痒的下意识一颤,才涂了一个趾甲的右脚顿时擦过什么冰凉的东西。
他回头,看见沈城苍白冰冷的侧脸上染了一小片颜色。
男人五官深刻英俊,侧脸染上一小片与他气质截然不同的深红色颜料后,凤眸越发漆黑,却丝毫不影响周身冷淡漠然的气质。
深红色的指甲油散发着不太好闻的花香,沈城一只手捏着瓶子,另一只手拿着小刷子,哪怕被踹了一脚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平静的为他涂剩下的趾甲。
时玉反倒快速坐起,也没管脚上未干的指甲油蹭到了哪,迅速抬起沈城下颌,摸了摸他脸上还没干的指甲油,急促道:“……指甲油不能上脸,你现在赶快去用水洗,应该还能洗掉。”
沈城“嗯”了声,“我先帮你涂完。”
“这还涂什么涂?”
时玉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想着洗指甲油的费事程度,翻身下了床,绣有精细花边的墨色裙摆垂在腿侧,他拽着沈城进了洗手间,摁着男人的肩膀让他蹲下,连忙用沾了水的指尖给他洗脸。
好在洗的及时,还能洗掉。
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被冰的直吸气,还没站几秒,腰上忽然箍住一双炙热宽厚的大掌。
蹲在地上的男人起了身,掐着腰将他整个人提起,结实强壮的胳膊自然的垫到他臀下,用抱小孩般的姿势将他抱在怀前。
时玉莫名便高了他一截,指尖还滴滴滚落着水珠。
他茫然低头,对上了男人幽黑深邃的眼眸。
“好了。”沈城嗓音低沉,静静对他道。
“不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quq真的没有啦
我去shopping了~
第89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10)
年关降至,延城的气氛越发热闹。
长街两旁的小商贩往往天才擦黑就收拾了东西归家。
北风凛冽呼啸,刮起地面上干枯的树叶枝条。
老爷车驶在宽阔寂静的马路上,能听见冷风吹过车门发出的闷响。
路边穿着粗布短袄的行人们行色匆匆,低头捂紧衣服,就连精壮魁梧的黄包车汉子们也都三五成群的聚到一处,一边抽旱烟一边观察着四周的人群。
车子即将经过百货商场,后座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停。”
司机熟练的停了车。
肖经理挑眉看向身边忽然出声的男人,没说话,看他拉开车门进了百货商场。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男人拎着三四个纸袋回来了。
肖经理眼尖,尤其是自己管理的商场,里面买什么东西他心里都有数,粗略一看便看见了一身洋装,还有皮鞋袜子指甲油口红之类的小玩意。
他笑的了然:“又是给你那个小情儿买的?”
近来商会里谁人不知顾寒山养了只金贵的小金丝雀。
吃的用的无一不精,顾寒山这万年铁树开了花,竟也纵着,小情儿要什么给什么,任凭外界风风雨雨,他倒是将人捂得严严实实。
百货商场里每天都能看见他的身影,一出现就是买裙子买礼物,为的是谁不言而喻。
肖经理家里也有个适龄女儿,女儿不知什么时候见过顾寒山一面,嚷嚷着要嫁。
他最是了解顾寒山的为人,城府深沉、凉薄冷淡,这要是真嫁过去了,恐怕下半辈子都得独守空闺。
难得见他这么有人情味的时候,他笑着问:“什么时候把人带出来见见?”
刚坐上车的男人面色不变。
语气里却有些不甚明显的笑意,连眉眼都温和了下来:“不了,他认生。”
“认生也不能认一辈子。陈会长不还打算把女儿嫁给你吗?让他见了人也好死心,天天三句话不离结亲的事,我听着都烦。”
顾寒山眉眼沉敛,修长苍白的指尖轻轻点着腿面,不置可否的道:“从津城回来再说。”
“津城?”肖经理一惊:“你要亲自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狗日的可都去了。”
“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真闲命长?”
车子驶向越发黯淡的夜色,阴影覆面而下。
男人坐在黑暗中,幽黑的凤眸倒映出窗外寂静的夜景,气势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
“总得有人去。”
他眼神淡淡,一字一句说的平静:“小城聪明,我要是真出事了,家里有他就没问题。”
……
……
夜幕低垂。
卧室昏黄的灯光下铺着新洋装。
浅紫色的蓬蓬裙长过膝盖,质地精良,阵脚细密,裙摆滚着白色蕾丝花边,上身米白色的丝绸质地衬衫垂坠感十足,胸前系有漂亮的蝴蝶结饰品,银线绣成的精致图案在白色蕾丝下若隐若现,显得端庄神秘,贵气逼人。
只可惜卧室内的两人都没有管这身裙子。
“……出去开会?”
时玉坐在床上,漂亮冶艳的小脸上满是茫然,他看着梳妆台前正帮自己耐心的收纳着指甲油和口红的男人,迟疑的问:“去哪儿开?”
指甲油已经开了不少瓶,颜色各异。
时玉今天穿的是一身湖绿色的裙装,腰身被勾勒的纤细,雪白的小脸上乌眉长睫,唇瓣嫣红,又因为刚被亲吻过,越发显现出一股被疼爱过的慵懒与柔软。
顾寒山“嗯”一声,帮他把口红按照高低和颜色排成三列。
又挑了瓶淡紫色的指甲油出来,准备一会儿给娇气的小情儿涂。
“去津城。”
哪怕再不了解时政新闻,时玉也知道如今的津城必定危险至极。
各方势力纵横交错,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不仅如此,今天睡午觉的时候,沈城还一边帮他盖被子,一边告诉了他如今的世道有多乱,让他不要老想着出去逛百货商场。
……然而顾寒山竟然要去津城?
他人都傻了:“什么时候去?”
男人已经挑好了指甲油,坐在床边哄他:“过两天吧。”
“……一定要去吗?”
时玉莫名有些不安,见他朝自己张手,乖顺的爬到他怀里坐好。
他细细软软一团,哪里都又小又秀气,仰着的小脸上还有层细汗,湿淋淋的眼睫垂在眼下,趴在他胸前闷闷道:“真的不能去,那里可乱了。”
顾寒山轻笑,深邃的凤眸沉得看不见底。
他看着怀里抿着唇的青年,宽厚的大手箍在他腰间,低声耐心的安抚:“就去三天,一定回来陪你过年。”
“三天也很长啊……坐什么去?”
“坐火车。”
“火车的话来回也要两天,那就是五天了。二爷,要不咱们不去了吧?”
看着他忐忑的小眼神,顾寒山被逗得笑出了声,胸膛随之震颤,趴在上面的青年长发缓缓滑落。
时玉头发长了,半个多月里长了一个指节的长度,可以用头绳虚虚挽住。
顾寒山这几天给他买了不少好看的头花,浅棕色丝绸质地的头绳不大不小,挽他的头发刚刚好,他也喜欢,没事就箍在手腕上,穿旗袍要挽,穿裙子也要挽,露出秀致瓷白的小脸,漂亮清纯的勾人,让人只想抱进怀里细细哄着。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道:“到时候给你买新裙子回来。”
津城到底是大地方,好东西比起延城自然只多不少。
时玉抱着他的腰,眉眼恹恹的,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阻止得了顾寒山不去,他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不可能为外界干扰,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将要面对什么。
他不说话了,顾寒山低头亲亲他的眉心,提前给他涂了明天要涂得颜色。看见时玉脚上涂得浅绿色指甲油后又笑了下,温和的问:“又换颜色了?”
时玉冲他晃晃脚丫,“好看吗?”
“好看,”男人对他道:“下次二爷给你涂。”
自从知道经常换指甲油对指甲不好后,顾寒山便严格控制他涂指甲油的次数。
四天才能换一次,时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直到那天听司机说顾寒山特意去问了老郎中,这才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就这么点事,也用的着问医生?
今晚两人睡得早。
新洋装挂在衣柜里,成了他衣柜里的第十四套女装。
顾寒山像在玩什么神奇的换装游戏,每天都给他买不重样的衣服,旗袍、学生装、洋装、裙子、西服,应有尽有。
他愿意看时玉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甚至还在顾宅里专门给他修了个衣帽间,里面的服装鞋子小配饰正在一点点填满尚显空荡的房间。
今晚罕见的没有闭眼就睡着,时玉躺在顾寒山怀里盯着他瞧。
男人似有所感,轻抚着他的后背,嗓音低沉温和,带着些疲倦:“睡不着?”
“嗯,”时玉趴在他怀里,不知哪来的想法:“……二爷,想听书。”
床头灯被打开。
昏黄温馨的灯光落在米黄色的床褥上。
庞大温柔影子压在身侧,男人起了身。
他身形高大,胸膛结实,从床头柜上拿过书,单手揽着趴在胸前懒洋洋闭着眼睛的青年,一边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念着书。
念得不是什么文学名著,也不是有趣的小故事。
而是西方经济学巨著,晦涩难懂,听得时玉昏昏沉沉,没过一会儿便伴随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进入了深眠。
临睡前他又听见了一声低笑。
额头被温柔的亲了亲。
他窝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浑身暖融融的,舒服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
*
顾寒山又在家里待了两天,这两天他没有再去商会,而是带着沈城跑了不少地方,将整个顾家的产业都看了一遍。
不太像在训练小辈,更像在做第二手准备。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空气中仍刮着寒冷的风,时玉醒来后便发现顾寒山已经走了。
他今天没有再穿那些洋装,随意穿了件衬衫下楼。
楼下秩序井然,厨房正温着早餐,沈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们也有两天没怎么见过面了。
男人穿着整洁落拓的衬衫长裤,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晨报。
他一如既往的冷感,眼神、气势都很冰冷,墨色的深眸毫无情绪,如顾寒山一般沉稳从容,丝毫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时玉故意加重走路的声音,果然,沈城朝他看了过来。
“时少爷,”管家正从客厅路过,看见他今天穿着这么正常还有些不习惯,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早饭要做好了。”
“嗯,”时玉随口应了声,问他:“二爷走了?”
“是,今天凌晨走的,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时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坐到沙发上等待开饭,懒洋洋的托腮看着对面仍在看着报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