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穿书成大佬的坐骑人鱼 番外篇——by风吹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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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叉烧十几个传音符催命似地叫他俩出来,这会儿搞得他俩怪忐忑的。
霍亭晏刚组织好语言,正打算说话告知父母自己与小鲛人的事,就见身后被他挡着的小鲛人突然从他身后的左侧一步迈出,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毕恭毕敬的大礼,他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小鲛人这个举动是想干什么。
一时间被震在了原地,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就跟着跪在了地上……
只听见他母亲赶紧上前几步,想要扶起林一然,“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师母。”林一然没肯起来,又在地上一拜,没抬头,心中的紧张像是要喷涌而出,社恐的毛病也想要冒头,但是他忍了忍,一鼓作气道,“我心悦师兄,望师尊师母成全。”那些酸不拉几的话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这么短短的几个字,耗光了他所有勇气。
对着乐行老祖夫妻俩跟对着霍亭晏到底是不一样的,他紧张地搓了搓手心的汗,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可以躲在霍亭晏身后什么都不管,等着他跟自己父母阐明他们现在的关系,以及跟自己在一起的决心。
但是他不想,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躲在对方的身后,像个渣男一样没有一点表示,他想自己亲口告诉对方父母,从他们口中征得同意。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拿什么用一穷二白的身家,去求得老两口的同意?
鼓足了勇气说完,头顶就是一静,他不敢抬头去看乐行老祖两个人的反应,手心的汗腺像是开了闸,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害怕他们俩发怒,他心里逐渐没底了。
霍亭晏在林一然刚说完,就赶紧补上,“是我先打小然主意的,他太好了我对他日久生情,不一见钟情!”
但是头顶那两位依旧没说话,林一然却感觉自己被李汝意细软的手给扶起来了,“乖孩子,你先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遭受这兔崽子胁迫了?就他那样儿,他哪儿配?听听他说的,一见钟情,你们第一次见面你才多大啊?难怪我说你刚孵化那阵儿他那么宝贝呢,又不给看也不给摸,你快说说他是不是骗了你什么?”
“……”林一然满心的紧张情绪为之一震,顿时僵在了原地,也有些不确定地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没人搀扶的霍亭晏。
只见对方听见李汝意说的话以后也露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一见钟情了?
他偷偷瞄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霍故知,却见对方也是满脸惋惜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带着三分震惊,七分惋惜,就好像……
正在看一朵插在了牛粪上的鲜花。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一然:我没想过自己也有被惋惜的一天
第62章
62
林一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这个表情, 脑子里居然会冒出这句话,他晃了晃脑袋,强行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抛出去。
霍亭晏消化完母亲的话, 皱着眉头问,“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别管小然是怎么同意和我在一起的了。”
李汝意冷笑了一声, “哈,我有什么可不同意的,就你这叉烧能赶在我们飞升前找到伴侣, 我都谢谢天道算是开了眼了。”
“……”林一然觉得自己对于乐行老祖夫妻的性格还是有些误解,他决定站出来替富贵花申辩两句, “师母, 伏晏君正直,热情, 我是真心爱慕的,不管未来如何我都愿意替你们陪在他身边。”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说道, “就是我们可能不会有后代。”
李汝意和霍故知一听后代这俩字, 脸上的表情顿时跟吃了粑粑似的,一脸难以赘述。
霍故知满脸感慨地说道,“没后代是好事,我们修士逆天改命,最顾不上, 最亏欠的永远是后代,好孩子,那我们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委屈你了, 他被我们养得任性了些,但是总归性子不坏,你们两个相互扶持,以后……”说到这儿,她就有些哽咽地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拍了拍林一然的后背,“凡是多加小心。”
林一然也有些难受,他大概知道李汝意后半句话是想说什么,以后或许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也许有,但是极其渺茫,这时候说倒不如不说。
李汝意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儿子,补充道,“我与你父亲已经能感触到这个世界的排斥之力,飞升也只在这个月了,有些伤感的话不适合我们家,我在这也就不提了,但是下面这些话你要谨记,以前不论你如何胡作非为,那是你知道在这天灵大陆永远有你能回的家,护着你的人,以后我与你父亲成功飞升也好,不幸陨落也罢,总归不能继续陪着你走了,在外行事切不可鲁莽,与小然相处多让着他一点,若是我们母子情未绝,未来终能有再遇的一日。”
霍亭晏的眼眶泛红,郑重地又拜一下,“母亲,你与父亲也要在上界多加小心。”他也知道自己父母在这个世界算是天花板,但是去了上界,那些炼虚期,大乘期,渡劫期的修士或许比比皆是,毫无根基的飞升化神处境何其艰难。
也知道这次父母出关,再进去就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到时候水到渠成雷劫凝聚,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就将分离。
霍故知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沉默着将一个储物戒递给林一然,“既然你们俩已经认定了,我与夫人明日就将你们的结道大典办了,随后你们便将这霖雨宫收了随我们离开。”他顿了顿,“我们一旦飞升,这西幻山没有我们压着将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我和你母亲会给你们一份大陆传送阵的所在地图,离开这儿或者隐姓埋名。”
林一然接过储物戒,眼眶发酸,以前他总以为自己无法共情,无法设身处地去理解别人的感受,总觉得自己跟外界的悲欢离合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恐慌地避世,逐渐与一切社会关系脱节,并拒绝着与外界的不必要联系。
但是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感性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种离别的场面,似乎在场四个人的心里都充斥着道不尽诉不完的愁绪和对未知未来的茫然,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一刻牵紧霍亭晏这朵富贵花的手,代替他的父母守护他,陪伴他。
霍亭晏从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给了他一个归宿,而他再过不久也将接替他父母,给他一个归宿,从此天涯海角,就都只剩他们俩了。
霍亭晏其实早就自行消化了父母即将飞升这个事,但是被母亲这会儿又提了一次,心中不免也有些难受。
但是他的注意力却不自觉地集中在母亲说的前半句话。
“额,明天就举行结道大典?”他知道自己母亲速度向来迅速,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他几乎是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明天什么时辰?”
“……”霍故知看着叉烧这副急切的模样,有些无语地想,也不知道像谁。
李汝意正沉浸在自己马上要骨肉分离的悲痛中呢,乍一听亲儿子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只惦记自己什么时候能举行结道大典。
心中的不舍与亏欠感顿时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果然,永远不能相信这个叉烧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对着他伤感不如对着自己的那些灵兽伤感。
虽然心中不满,但她还是说道,“具体什么时辰你让你父亲算一下,索性要用到的法器灵符我们这都有,小然有什么亲友要邀请吗?”她顿了顿,虽然知道小鲛人是自己儿子一手孵化的,但凡有个亲友可以投靠也不会留在兔崽子身边那么久,她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是怕万一真有呢?结道大典是大事,若是有失妥当那便是寒了孩子的心。
“师母,我孑然一身,并无亲友。”林一然摇了摇头,神色坦然地说道。
霍亭晏有些心疼地捏了捏对方手心,刚想安慰些什么,就听自己母亲已经开了口,“可怜的孩子,到时候我和他爸一飞升,这就又剩下你俩了。”说完又道,“我与霍亭晏他父亲也与外界切断尘缘多年,此次结道大典也因为我们夫妻俩要飞升的缘故不再邀请其他修士前来了,但是该有的流程和聘礼都不会少的。”
林一然算是听出来了,对方这是怕不打算广邀修士来参加大典,担心自己会心存芥蒂呢。
他可是巴不得一个外人都别来的,这样他还能感到更自在一点。
于是赶紧说道,“我本也不是人类之躯,结道大典的对象只需要是师兄这个人,并且能得到二老的祝福,这便足以了。”随后他顿了顿,眼眶有些发酸道,“师尊和师母能在快要飞升之际,愿意抽出时间替我们张罗此事,小然已经感激不尽了。”
李汝意闻言也是倍感酸楚,原本被霍亭晏打断的愁绪又涌了上来,幸好,这叉烧儿子能在他们走之前找到相伴一生的人,这样多少能让他们感到一丝宽慰。
爱热闹的傻儿子,总归不至于在他们走后躲在角落一个人哭。
霍亭晏不知道自己母亲敛着眸在想些什么,这会儿正开心呢,“那我们结道大典穿得礼服有准备吗?我快要红的。”
霍故知颇为嫌弃地睨了对方一眼,“我将制衣的傀儡人修好了,到时候你带着,省得我们一走你连个像样的法袍都没得穿。”
霍亭晏闻言顿时倍感放心,要知道那个制衣的傀儡人做出一件法袍只需要一个时辰,明天举办的婚事那做两件衣服是绰绰有余的。
霍亭晏还想在问些细节,他对流程也不太清楚,毕竟自己父母不在宗门挂职,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关系要好的朋友,自然也就没人邀请他们一家去见识见识结道大典。
最关键的是,现在这个修真界,结道大典的规格是分很多种的,这里说得规格跟人数多少,规模大小都是无关的,而是跟结道用的那种契有关。
果然这时候李汝意看向林一然和霍亭晏,问道,“那你们结哪个道契?有商量过吗?”
林一然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原著中有关于道契的一些模糊的分类与概念,这个世界的道契有点像现代的结婚证,但不是国家发的,而是选好了自己需要的道契,由结契双方就着心头血共同烧给天道,再由天道审核双方的真心,随后便能得到天道的祝福,契成后算是结道成功了。
而这个所选的道契,就是一个大门道。
正好霍亭晏已经在那说了,“我还没和小然解释过道契的那些区别呢。”
李汝意没想到自己儿子那么不靠谱,都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了,这还没跟人说过道契的那些区别,随后就开始跟林一然介绍那些道契不用的区别。
“道契就是我们修士结道大典时需要祭给天道的,而道契总共分为三种。”她解释道,“第一种道契叫做连心契,契约之力弱,结道双方若是日后感情破裂,或者一方背叛,另一方就可以自行告知天道,解除契约之力,现在修真界的修士大多数都选了这种契约。”
林一然点点头,这个意思他懂,就是可以随时离婚的那种契约。
“第二种叫做同心契,这个道契不能随便解除,有生之年也只能结只此一次,若是其中有一人反悔或者背叛,那此人将经受灼心之苦,很少会有修士选择种契约,我与故知便是选择了这种契约。”
林一然点点头,这个契约他知道,原著主角选得就是这种,也算感情甚笃了。
“第三种叫做……”李汝意说到这就顿住了,“叫做同根契,也不用了解了吧?修真界似乎至今没听说有选了这种道契的人。”
林一然听过同根契的名字,但是原著里也对这个道契阐述模糊,这不禁让他有些好奇,这个道契是什么作用?
霍亭晏率先一步提出了他心中的问题,“母亲,你展开了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霍亭晏:我对自己有信心,我有点想要挑战一下
第63章
63
林一然见霍亭晏提出了问题, 就眼巴巴地等着李汝意回答了,但是这次向来有问必答的李汝意却摇了摇头,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
“你俩别打同根契的主意了。”李汝意说道, 随后闭口不言不多做解释。
霍亭晏哪里肯妥协,追问道, “我与小然感情甚笃, 自然经得住最高级的道契。”
李汝意却淡淡地笑了一下,挑眉看向自己儿子,摇了摇头, “这与感情深不深是无关的,不, 倒是有些关系, 我与你父亲感情甚笃,若有一日他遭遇不幸, 我不一定能独活,但若是我出事,我是希望你父亲能承载着我们两人的梦想继续走下去的, 而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李汝意看了眼两人紧握着的手, “正是因为感情太深了,所以便不舍道侣会因为这一纸道契而殒命。”
林一然闻言眨了眨眼,心道,果然这个道契是跟道侣双方的生死有关,但是确实如李汝意所说的, 感情越深的恋人,在自己出事的时候总希望另一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但是当另一半出事的时候,自己却不一定会独活。
就像原著中的霍故知, 得知李汝意出事已经陨落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欲望,但是还有丧子之仇未报,所以强忍痛苦活下去。
这份痛苦压抑着将一个儒雅随和的人,活生生逼得疯癫异常,林一然不知道这种夫妻之间相互的不舍得,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若是有一方出事,另一个会觉得生不如死呢?明明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却因为背负了要好好活下去的嘱咐,而不得不天天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林一然双眼盯着地上的一点,沉着声缓缓说道,“甚至可能会痛苦到连理智都丧失了,这样的活着,真的是另一方愿意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