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渣了大佬后又穿回去了——by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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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数据。
他是有血有肉的小银子。
他第一次来这个世界,就是风吟跟在他身边当暗卫,他帮他救男主,冒着被朱成寅发现的危险给太子下药,又因为他的任性一次一次偷偷带宫外的药方给太子试,抱着他的头说不是他的错。
第二次来,是风吟在镇国公府上下被关押,他被朱今辞凌.虐到连路都没法走的时候,冒着被发现砍头五马分尸的危险照顾他,替他上工,让他能有片刻的喘息。
他不该死。
他替他受了那么多苦,他还没有来得及回报他,他不该这么就死了!
因他而死。
顾然眼里的泪水骤然滑了下来,说不清的复杂情愫在胸口炸开,逼的他几乎硬生生的跪下去。
乱坟岗是宫内太监宫女尸体暂停的地方,每七日有人来收骨,带到宫外处理,林弦歌到的时候一架一架的车正拉着往宫门走。
林弦歌腿上骤然就软了,发了疯的跑到车队跟前,不准他们再走一步。
拉车的太监看到有人不要命的挡在前面也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只是他们没来的及反应,就看到那看着挺正常一个人,失心疯了般一架车一车的掀白布。
尸臭因为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登时有人不愿意了,上去扯住林弦歌就吼“你干什么!误了时间点可是要挨板子的,快滚!”
林弦歌身上的气力用到了极致,凭着一口,气扒着那运尸的车子不许走。
“我要找小银子。”
“我要带他回家的啊”
林弦歌泪流满面,手上身后的伤全都崩裂了,撕心裂肺的疼,他却发了疯的从自己身上找东西。
他的衣服是才换的,根本没有值钱的物件,为首的太监几乎等的不耐烦了,突然听见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近乎颤抖的抱住他的腿“我有钱,我有钱,求求你,让我找小银子。”
林弦歌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脚踢了出去“你有钱,你有钱我还是天王老子呢,滚!碍着我办事”
林弦歌连爬都爬不动了,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太监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竟整个人疯了般朝运尸车撞去。
小太监心细,慌忙躲开,林弦歌没撞到整个人扑在了地上,这么一来后面也不敢走了,为首的正要发火,却见那怪人竟是连呼吸都窒住了,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车内。
大多数已经腐烂了,他看见一个身上扎了无数只断剑的身体,他的脊柱被层层尸体折开,两节腿骨白森森压断了搭在囚车边上,整个人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蜷起。
那双手里,还死死的握着一小包药。
那是给世子续筋脉用的,他不能丢了。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
滚!
太监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在冲天的恶臭中,跪在青石板上抱着一截骨头疯了般的痛哭失声。
大太监一时也骂不下去了,心里毛毛的,动了动眼,示意他们快走。
宫里疯子不少,招惹一个,也不知道什么身份,日后总归是不好的。
车轮碾压着石子一架一架驶过。
引磬声四面八方的涌来,厉鬼般撕扯着跪在地上的灵魂。
林弦歌,你就是煞星。
所有接近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林弦歌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朱今辞大发雷霆,将承干殿的太监全都拉下去杖.责,不顾东厥使者还等在驿馆,在宫门口找到人后就一路拖着往回走。
那人也是能抗,腿似乎都跪的动不了了,只抱着怀里的东西,身后血拖了一地也一声不吭。
承干殿的门骤然关紧,暴怒和冲砸之声一刻不停的响了起来。
“你要跑?”
“林弦歌?你要出宫!”
他要离开他。
林弦歌想离开他!
朱今辞心里积攒了一下午的不安和暴戾瞬间爆发,一把掐起林弦歌的脖子将他甩到床上。
身后的重伤砸上床柱,林弦歌眼前骤然一片浓重的黑雾,嘴里不停的涌着血腥,他却笑得愈来愈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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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十七)
朱今辞恨到了极致。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的顾虑就像一个笑话,?他发了疯一样将高全海凌迟,将卿离软禁,他装作小太监天天进来给林弦歌上药,?天天一口一口的喂他吃参,甚至他故作矫情不愿意说话,?他也由了他。
可他得到了什么
明明他都是皇帝了。
他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给他。
他为什么还要走呢?
这样的想法像毒蛇的信子,?一口一口舔舐着心脏早就鲜血淋漓的伤口,?毫不留情的向内注入着毒液。
林弦歌看着朱今辞面目狰狞的脸。
他受伤了,?嘴角溢出了一丝干透的血腥,明明是同样一张脸,?那张脸曾经是他被朱成寅折磨的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就能再忍一日的光亮。
他总是表现的那样爱他,爱到他失了智,竟真的以为他的阿辞,?永远就是他的阿辞。
是他贪心了,是他的错。
他忘了人究竟是会变的。
所以搭上了阿旭和风吟的命。
一口血腥涌上林弦歌的喉咙,呛得他整个人都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全身的伤因为这个动作不遗余力的撕扯,?啮咬。
他疼得有些恍惚。
阿辞将这镯子送给他的时候是死里逃生的那个冬天,他穿着深色的狐裘,?细长的睫毛掩在雪霜之下,?矜冷贵雍,?淡淡的望向他笑。
他说,?歌儿,?我心悦你。
他接过镯子的时候多欢喜啊。
这样好的一个人。
喜欢他。
林弦歌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他从不曾哭过,直到今日,?他才终于明白,他的阿辞,永远也回不来了。
从他决定欺骗阿辞,帮助朱成寅杀了淮南王府八十二口开始。
无论有多少苦衷。
他们之间,都再没了一丝喘息的余地。
玉镯被猛烈的砸向地面。
破碎声骤起。
林弦歌终于忍不住趴在床边呕了起来,血水溅在地上,一片鲜红的惊心动魄。
只是他还没缓过来,就被人掐着脖子用力怼在了墙上。
“你在砸什么。”
朱今辞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被碎在地上镶金的玉片刺的双眼通红。似乎是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砸了镯子。
他怎么敢砸了镯子!
“你他妈的在砸什么!”
朱今辞突然将林弦歌按在地上,地上一路拖过来的血腥还没干透,林弦歌半边脸贴在地上,被激的胃里翻江倒海,似乎连胸口的牵机情蛊都被这难过压下去了,不停的呕着。
“你看清楚”
“那是我给你的镯子。”
是阿辞给歌儿定情的镯子。
朱今辞掐着林弦歌的手有些抖。
一种极度无法掌控的恐慌在心底炸开。
是林弦歌砸错了吧。
他分明那么喜欢这个镯子。在辛者库不还是忍着痛将它补好了。
他一向最宝贝的,他一定是砸错了。
朱今辞充血的目光看到碎玉中的金色,安慰自己般将地上的碎片一把抓起来怼到林弦歌的眼前,“歌儿,这是我送给你的镯子。”
“歌儿,你砸错了是不是”
“你气昏了头,你怪我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你面子。”
“我向你道歉,我只是以为你要走了。”
“歌儿,我以为你要走了。”
林弦歌的头发被毫不留情的拽起来,那人的声音却温柔的不像话。他感觉到朱今辞箍着他,连带怀抱都带着颤意,似乎是在害怕。
真可笑,他在害怕什么呢。
“你让我觉得恶心。”
朱今辞一个耳光打过来。
他用尽了他的力气,林弦歌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嘴里没知觉了,但却立刻肿了起来。
他透过蒙蒙黑雾,看见了朱今辞扭曲破碎的脸。
“你说什么”
朱今辞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凌凌的冷铺天盖地撒了下来。无数混乱暴戾的恨意从胸腔里沸腾,狠狠的撕扯着他的神经。
“我觉得你……恶心”
林弦歌惨淡的闭上眼睛。
“我不想……要你了”
下一秒,整个人被仰面压在地上,本来和血粘透的衣服被一把撕扯下来,林弦歌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收回它。”
“林弦歌,我让你收回它”
朱今辞心里猛然冒出来一股及其强烈的恐惧,仿佛就在刚刚,有什么东西从他掌心里划走,彻底烧成了灰烬。
他必须做些什么。
他不能任由自己被支配!
“收回它!”
朱今辞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突然忍无可忍的用力分开那人的双腿,没有丝毫温存,生生撬开了那里。
“啊”
林弦歌眼睛蓦然睁大,还没接上的手指扣住胸口的骨头,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拼了本能的朝远处爬。
“收回它!我就放了你!”
朱今辞猩红的眼睛看着林弦歌青紫肿胀的两.瓣,近乎残忍的用力撕扯着那方寸之地。
疼吗。
是疼的吧,疼了就快些向我道歉。
林弦歌跪在地上,根本没有逃开的余地。
“乖歌儿,你是爱我的。”
“你怎么会不要我呢?”
“收回它。”
朱今辞的声音近乎蛊惑,林弦歌剧痛中仰起头。终于看见那张脸,温柔,不容抗拒。
他几近屈服。
“歌儿,你爱我,你爱朱今辞。”
“不——我不爱他!”
像是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天空,林弦歌骤然清醒了过来。
朱今辞杀死了风吟。
他不爱他。
他不爱他!
“你爱!”
林弦歌突然被用力翻过了身,朱今辞将他的双腿折在前面,他气的浑身发抖,根本看不见那人身下一缕一缕的鲜血,发狂的吻着他。
“你只是说错了话,歌儿,你只是说错了话”
朱今辞搂着林弦歌的腰怼向自己,对面铜镜上映出了林弦歌破败不堪的身体,他逼着林弦歌睁眼看这一幕。
剧痛将身后彻底撑平,受过棒伤的地方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紫胀凹陷重重锤楚着神经。
他向来喜欢攥着镯子的。
只是镯子被他亲手摔碎,他只能用力将手嵌进风吟的腿骨,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从身.下凌迟般的剧痛解脱出来。
那样的依赖刺痛了朱今辞的眼睛。
不论是什么,都不能抢走他。
骨头被朱今辞抬手扔了出去。砸中门框,顷时碎成了两段。
跟了血腥一路的野狗一扑而上。
小太监吓得腿都软了,慌的只找人去寻训狗师。
所有人都没想到。
林弦歌竟就浑身是血的冲了出来。
他身上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浑身青紫发抖,身.下一直掉着血。却疯了般的朝野狗扑上去。
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他们只听见新帝暴怒的声音,像是恨不得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林弦歌!”
“你干什么!”
朱今辞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心里像被重锤击中,头晕目眩濒死的大口呼吸着。
他怎么会有力气。
他怎么会有力气跑出去的。
他明明只要收回那一句话就好了,他没想惩罚他的。
朱今辞眼前一片痉挛的虚影,他看见那人斑驳伤痕的身体,他跪在地上,被野狗拖着胳膊,血像没了阻塞般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放手啊。
放手!
你会死的,朱今辞发疯的追赶想从野狗手中将人救下来,可那畜牲见了血,一刻也不肯松,而林弦歌的怀里抱着一截骨头,身后重伤着摩擦在地上。
朱今辞眼前猛然一黑,捂着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
歌儿,放手啊!
他拼尽全力将匕首掷了出去。
野狗骤然惨叫了一声。
林弦歌的胳膊从野狗嘴里脱出来,腥血溅在脸上,他看见朱今辞极致恐惧的脸,他似乎连动都不会动了,疯了般的落泪。
“血——血!”
有人看见从他两腿间涌出的血,终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钰儿……我的钰儿!”
林弦歌骤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嘶哑的喉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无力的环着自己的腹部。
“你是不是怪爹爹想要利用你,求求你回来,爹爹不是故意的。”
“爹爹只要你,钰儿!”
我不该盘算你。
你生气了是不是,不要走。
林弦歌身子猛地向上抬起,朱今辞听见他的声音才找回了视觉,入目便是林弦歌浑身斑驳血污,新旧的疤痕以一种及其惨烈的方式映入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