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渣了大佬后又穿回去了——by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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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今辞近乎残忍的看着剑柄透出的寒光,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沉了下去。
“啊——”
根本无法承受的疼痛,林弦歌觉得自己应该快死了,身后被硬生生扯开,刀剜般凌迟着那方寸之地。
“歌儿!歌儿——!”
王爷和王妃沙哑的声音破空响起,太监看见两人挣扎着要上前,立刻擒住手臂逼两人跪了下来。
王妃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声音破裂撕空。
林弦歌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全身的血都冻住了,僵硬的看着门外的一幕。
不过片刻,他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娘……娘——父王!”
一口血猛地呕出,朱今辞却根本不给他动的机会,从身后拽着头发逼他仰起头,声音诡异暴.虐:“看着啊,你最爱的父王和母妃,他们来了,你怎么能不高兴呢!”
说着,擦过剑柄的花纹狠狠的钉了进去。
“啊——啊———不要……不要——!”
林弦歌近乎崩溃的惨叫,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惨叫,撕心裂肺的痛苦刀一样剐着他的神经。
“我给他磕头,我去给卿离磕头,我吃他的桂花糕,求求你,放过父王和娘娘,求求你!”
“镇国公府的小少爷,浪.荡的一柄剑都不够,是不是啊——!”朱今辞用力按着林弦歌身后的板伤,笑的如同厉鬼,“这就是你们的好儿子,你们不是一直想看他,看啊!”
“这贱奴伺候朱成寅伺候了十年!”
“如今这副模样!你们是否满意!”
林弦歌的五脏六腑被碾碎了,疯了般的捶打着身上的人“放开我——!朱今辞——放开我!”
凌.虐还没结束,“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林弦歌眼前一片黑蒙蒙的雾气,他还未从朱今辞手中挣脱。
就看见母亲猛然撞向栏杆的动作。
快的像一片残影,父亲在同一时刻抽出了侍卫手中的剑,重重的刺向了自己。
朱今辞瞳孔骤然缩紧,吼叫声嘶哑凄厉,像万军压境:“拦住她!”
只是他话音未落,温热的血倏然溅开,淮南王妃脸色惨白,笑着看向自己的宝贝,多年的愧疚一朝被揭起,鲜血淋漓的死气。
“歌儿,没人能威胁你。”
即便用我们,也不能威胁你!
没来的及抬起的手骤然失去了力气,所有的画面戛然而止。
朱今辞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甚至忘了自己还在林弦歌身体里,近乎惊恐的盯着门口。
歌儿,没人能威胁你。
“啊———啊————!”
嘶叫声穿透大理寺狱的穹顶,林弦歌跪在原地,腹部因为痛苦剧烈的抽搐着,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被自己撕碎在这里。
朱今辞骤然慌了,剧烈的悔意近乎卑微的从心口炸开“歌儿——歌儿!”
带着血腥的手掌慌乱的覆在林弦歌的眼睛上,林弦歌连睁开眼都没了力气,剑柄“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带出一片惊心动魄的血迹,胸口的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扎穿,竟是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了。
“没事的歌儿,一定能救活的,歌儿,一定能救活的——!”巨大的恐慌在变形的空气中挤压,朱今辞的心脏被硬生生掏出来,吊在半空中:“你说句话,求求你歌儿,说句话!”
成化二十年,天生异象,赤色的红光于玄武湖冲天而起,满池锦鲤一夕暴毙,象蛇于九霄哀鸣,栖梧山穹佛顶见峳峳,四角马首,羊眼牛尾,凶兆初现。
镇国公府小公子于这日诞生,异香飘入皇城柳巷,持续十天,经久不息。
先帝大骇,命钦天监合理命数。
得凶弦歌,必以天阴之人养于瑶华宫,承天子龙吟之中承,方可互抵凶兆,保社稷安稳。
一口血腥涌上来,林弦歌竟是毫不避讳的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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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狗会一点一点知道真相,歌儿不会死,死了也太便宜这个狗了,虐完他再死。今日份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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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二十三)
眼前所有的颜色骤然都变成了黑白,?母妃额头上一片浓稠的血迹,一滴一滴汇聚成了汹涌的海浪,将他整个人按着头溺毙在深水里,?浓重的死气。
朱今辞想开口,嗓子却像被烈火狠狠灼烧,?让他连一个单音节都发不出,?近乎哀求残忍的半跪在地上。
不要看。
是我错了,?歌儿。
是我错了,?不要看!
林弦歌慢慢爬起来,粗重的剑柄从身体里掉落,?牵扯出一阵让人眼前发黑的剧痛,他几乎站立不稳,连喘.息都夹杂了一丝难堪的虚弱。
所有人都停滞了,原本压着镇国公府两位的太监手还没来的及收回,就被眼前摇摇欲坠的空气逼在了绝境。
父王和娘娘……
是应该怨恨他的吧。
唯一养的一个儿子,?不但从出生就被预言是凶兆,让镇国公府在先帝面前伏低做小受尽了委屈,还不知廉耻雌伏在男子身下承欢。
林弦歌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嘴角有血滴下来,浑身青.紫的伤痕没有完全遮盖,?看上去摧枯拉朽般的惨败。
合该他应该去死的。
他本就是凶兆,?连朱成寅都没能逃过那个预言,?他怎么会觉得镇国公府就真的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他怎么就觉得,?朱今辞会放过他。
林弦歌嘴角的血涌的越发的多了起来,?他却不甚在意的抹了开,身后的伤凌迟一样刮着他的内里,沉木香萦绕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在那人施.暴后依旧狠狠的折磨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发现,朱今辞或许是不想他死的。
即便认定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认定他怀的是阿旭的孩子,却还是舍不得杀他。
和那年在冰湖一样的掩藏在残.暴和极度的恨意间,他曾经无比渴求的爱意。
那样曾经在风吟和钰儿走了之后,发疯了般想要从那人的脸上找到的一丝愧疚和不忍,不过是为了证明他还爱着他。
就是这一分毫的迟疑。
让他彻底失去了父王和母妃。
不过现在,他再也不需要了。
林弦歌到承干殿的时候脸色白的像个死人,疼出来的冷汗将衣服浸透了,他几乎晕眩的看不清朝他扑过来的人脸。
“林大人!林大人您哪里受伤了!”
“林大人!”
“太医!快去找太医!”
霜落吓得手里才拾好的一簸箕花骨朵全掉在了地上,和林弦歌身上掉下来的血沾在一起,诡丽的惊心。
“不用找太医!”
林弦歌按住胸口,在霜落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耳朵嗡鸣声不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大人,您的嗓子——!”
霜落脸色突变,扶着林弦歌的手都狠狠抖了一下:“林大人,您先别说话,我给您找太医。”
怎么会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霜落又想起平日里林弦歌了无生机的眼神,过电般将他的心脏狠狠捏在手心里。
不会的,林大人这么好的人,不会出事的。
霜落脚下一个踉跄,却听见那人气若游丝的声音,卑微的颤抖:“至少,等我洗干净了……再去。”
林弦歌毫不在意的将身上薄薄的一层纱衣丢了下去,浑身遍布的性.爱痕迹和腿间的青.紫骤然暴.露着冲击视觉。
霜落瞳孔狠狠一缩,整个人像被冰水浇了一遍,几乎在同一秒就别过了脸。
林弦歌却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跟前,冰凉的手指抚在他的脸上,逼他与自己对视。
“合欢花骨朵脏了,你洗干净晾在殿里,娘娘看到了会很高兴的。”
干裂的唇上扯开一个淡淡的笑容,有血丝顺着唇纹皲裂而下,异常的平静。
“我见到……父王和娘娘了呢。”
林弦歌表情有些恍惚,浑身疼得发抖,却没有半点难过的迹象,好像他真的很高兴一般。
霜落一瞬间觉得极度的怪异,这怪异被那笑容扭曲成温柔的推力,逼他离开这里。
“快去吧。”
“我洗完就去找太医。”
林弦歌弯着眉毛笑了一下,声音依旧嘶哑无力,却是半推着紧紧锁上了房门。
霜落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林弦歌瓷白的双腿,和腿间流下的,已经暗红色的血迹。
“林大人!”
尖叫声被夹在门缝里,里面的人再没有给他一声回应。
林大人会出事的!
他要找人来救林大人!
霜落脚下一崴,竟是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濒死的感觉蚂蚁般爬遍全身。他甚至不得不安慰自己。
那么多天林大人都撑下来了,现在王爷王妃从大理寺狱里出来,镇国公府也正了名,林大人不会想不开的。
他只是受了伤。
太疼。
是新帝的错,他明明知道林大人那么怕疼,还要这样折腾林大人,今天新帝若是再站到承干殿门口,他就要告诉林大人了。
新帝也该被教训教训,活该林大人不理他!
霜落不知跑了多久,他耳朵从看见林弦歌腿间的血时就一直在发鸣,直到无数个浑身湿透的小太监抱着一桶一桶的东西朝他相反的方向跑。
焦急惶恐如同鬼魅。
霜落突然预感到什么,心悸般转向身后。
嘈杂的惊叫声铺天盖地的逼压过来,脚步纷纭,他才出来的宫殿,火光冲天而起,献.祭灵魂的厉鬼笼罩在黑雾中,挣扎逃脱。
“走火了!”
“快救火啊——!”
“值班的呢!”
“值班的人怎么不通报!火势怎么会这么大——!”
“调水,调水!快!”
“新帝在殿里吗!”
“太医——先救人!”
“你还愣在这干什么!”
“火势起来整个禁城都完了!快救火!”一个小太监灰头土脸的推了一把霜落,脸上全是被烟熏黑的痕迹。刚说完就快步的往承干殿跑。
霜落不知怎么仿佛最后一丝力气骤然被抽尽,推一下就软倒在了地上,天压的越来越近,他脑子中却是林弦歌苍白安静的侧脸。
阳光透过合欢花树的缝隙落在他的身上。
安静欢喜。
明明说好的回来就看太医。
不应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有人……承干殿里有人。”
“林大人在里面啊——”
霜落的声音捏在嗓子眼,他拼尽了全力,也没能阻止住一个人来听他讲话。
“求……求你”
“救救……林大人”
小太监的声音愈来愈弱了下去,最后掩埋在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中。
不过是个小太监。
禁城里人人自顾不暇,谁能顾得上他。
林大人,合欢花骨朵都收好了。
你还要拿给娘娘看呢。
小太监眼角滑下来一滴泪水,斜着脑袋躺在了地上。
朱今辞在牢里硬生生缓了半个多时辰,他心里疼得厉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色,像是被人捣碎了筋脉再强行塞回去,五脏六腑都叫嚣着难受。
他故意要让林弦歌疼,故意让他的身体撕.裂出血,他那时明明都已经哭不出声了。
他身后受了伤,手指一直没好,两.瓣都还是青.紫的。
他那时候是在想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恨死他了!
朱今辞垂在身侧的手指神经质的抖了一下,林弦歌濒死般仰头看他的眼神一幕幕的划过,像是重锤狠狠的砸着他的大脑。
他分明是感觉到了的。
他知道林弦歌整个人都在发抖,浑身的冷汗和血混在一起,他怎么下的去手。
他怎么会拿着剑柄那样羞辱他。
朱今辞越想浑身就抖得越厉害,到最后他几乎支撑不住整个人打着寒战的跪在地上。
他错了。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他明知道歌儿才失了孩子,那个小暗卫又死了,歌儿心里难过!
所以他才会故意来找朱子旭,故意激怒他!
他恨死他了。
他早就不想活了。
朱今辞脑海中骤然划过那人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一种极度的恐惧和胆怯从脑海中破茧而出。
他不该跟他吼的,他不该这么逼他。
他去跟他道歉。
歌儿那么好,他不会生他的气的。
朱今辞双瞳都迷上了一层颤抖的血雾,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没走出去,就被王妃的手狠狠绊了一下。
贺凉没来的及照应,朱今辞的额头撞上栏杆,剧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胃里剧烈搅动着,他似乎眼睛不在焦点上,过了许久才颤声问道:“这是谁?”
贺凉也不知晓朱今辞怎么了,总不至于两个死人就让他害怕了。
毕竟为了夺权,他们杀的人早已经数不胜数,于是试探的应道:“这是镇国公府王爷和王妃。”
才自戮在您面前的。
他刚说完,朱今辞的瞳孔就狠狠的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最尖锐的利器重创:“怎么……不去找……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