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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岭之花的心尖宠——by晏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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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谨严淡笑插话道:“韩师兄放心,我会看着他们的。”
  于是当晚琴修时,在月下的琴台边出现了一番盛景:程雁书在琴台上规规矩矩随韩知竹琴修。而中庭处,薛明光正儿八经地着人搬来了两张摇椅,硬是拉着宋谨严排排坐着,等程雁书琴修结束。
  林青云也在十步开外的凉亭中倚亭而坐,还捧着一壶新酿放在身旁,似要与韩知竹月下同酌。
  薛明光觑眼看林青云,又去戳宋谨严的手臂:“他怎么总阴魂不散的?”
  “这是他家。”宋谨严笑着摇头。
  “这是熏风庄,他姓林,并没有你宋家的血统,要入安寒湖都要你宋家人领路的,怎么就是他家了?难道住得久就可以鸠占鹊巢?是你家,他不过是来做客的。而且,要是这算是他家,那也是我家了——我可是你熏风庄的未来姑爷!”
  “你不是不认‘姑爷’身份吗?”宋谨严笑笑,又看程雁书,道,“你看雁书和韩师兄,月下琴修,倒像是一副极美的画。”
  薛明光顺着看过去,也立刻认同:“是。不过你我此刻在月下清谈,也像一副文采风流的画。哪天我兴之所至,给你画一幅,等你正式接任掌门,就挂在你们熏风庄主屋的正中间,给素净得能让我睡过去的氛围增加点热闹如何?”
  宋谨严又笑:“当如你所愿。”
  说话间,琴声停止,琴修已毕。程雁书转身对着薛明光和宋谨严这边比了个他们看不懂但感受到了“我自由了!”的氛围的树杈手,又走流程般挽起袖子递上手腕待韩知竹测过灵力,同时道:“今日也辛苦大师兄了。琴修已毕,不打扰大师兄与友人月下对酌,我先走了。”
  “我与林公子并未约定。”韩知竹压着程雁书手腕脉搏的两指却依然稳稳压住,并未收回,“明日一早即将去铸心堂,我会请他尽早回去。”
  “哦?”程雁书垂下眸子,看着自己脉搏上贴着的韩知竹修长的手指,叹息一般道,“大师兄,你不该和我说这些。”
  韩知竹抿了抿唇,却无言。
  “你和我说了这些话,不,哪怕你对我多说了一句题外话,我心里都会又会了‘大师兄对我果然还是不同’的妄想。”他坦然看向韩知竹,“这一定不是大师兄希望的吧?”
  动了动手腕,程雁书道:“大师兄,你现在要么把我拉住,要么就保持决绝,让我清楚自己痴心妄想的可笑吧。”
  深深深深看了程雁书一眼,韩知竹抬起手,松开了那贴合的手指。
  相触的肌肤分开,散失的温度带出空气立刻铺满触觉的凉意。
  那凉意毫不停滞地直入心间,让程雁书察觉到,说出这番话时,心里竟然还是抱着隐约的期待,期待大师兄真的能够拉住他说“别走”的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充满自嘲地一笑,程雁书认真道:“大师兄,我会改,但是需要一些时日,你多担待。”
  说完,对韩知竹标标准准地行了礼,程雁书转身决绝地走下琴台,向薛明光和宋谨严而去。
  待程雁书走到近前,薛明光一拍大腿,立时站起身来,又拉了宋谨严一把:“我以为你大师兄刚才拉着你一直说话,是在说不让你来跟我们一醉方休呢。”
  “怎么会。”程雁书笑了笑,“我大师兄……他不怎么想管我的。”
  “胡说。”薛明光立刻反驳,“你大师兄对你……”
  宋谨严一把压住薛明光的手背,截断了他的话:“不允程师兄和你一醉方休本也不意外——你也不想想你的‘一醉方休’惹出过多少麻烦?”
  薛明光立刻表示不服:“宋严严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哪次我没带你一起尽兴?”
  他们这边聊得热闹,那边厢林青云也已悠然起身,捧着新酿,缓步向琴台而去了。
  薛明光看着他的身影,撇撇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喜:“有些人啊,就擅长无事献殷勤。”
  程雁书看一眼林青云,又回过头对薛明光道:“勿议他人之事便好。薛少掌门,你到底打算在哪一醉方休?”
  “去宋执屋子里,他都打点好了!”薛明光转身便向前庭而去,“咱们且快意吃喝去,不管这些烦心事不看烦心人了,走着。”
  离开中庭那一瞬,程雁书再度回头看一眼林青云缓步走上琴台的身影,又深深看了看端坐琴前如冰雪雕塑一般似在沉思中的韩知竹,忽然觉得,罢了。
  林青云也好,白大小姐也好,或是其他的人也好,如果这人能够给大师兄带去几分暖,也便罢了。
  他家大师兄,怎么看,都实在太孤独了。
  即使已然与韩知竹划清了界限,但程雁书心里的疼惜和不舍还未肃清,总是冒出来挠着心上的伤口,又痛又无奈。
  那就都交给时间,和他不能由己的、莫测未知的命运去清零好了。
  把那顽固的残念和韩知竹月下清寂的身影都甩了甩头抛到脑后,程雁书走快几步,揽住了薛明光的肩膀,“走着!”
  宋谨严独居的院落和程雁书他们暂居的院落倒也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程雁书已经站在了宋谨严主屋的正中。
  这屋子和宋谨严本人的气质一致,通透方正,儒雅清隽,精致却不做作,留白得恰如其分,无不透出他熏风庄少掌门该有的气派和风度。
  唯有靠墙的一整面墙的书柜正中竟然满满当当地陈列了上百件民间手作的玩偶鱼虫,手艺却又挺粗糙的,材质更是连程雁书这种鉴赏水平也能看出,挺一般。
  看程雁书注意那一堆陈列,薛明光笑了:“这都是我从小到大给他带的。他爹去世前管他那叫一个严格,我二叔三叔看了都得直呼一声内行。我呢,在二叔三叔严肃接管我的功课之前可是跟着我爹娘踏遍天下,哪里都玩儿过了,因此看到有趣的玩意我就带给他,以慰藉他苦修之寂寞。”
  说着,他又得意上了,用力一拍程雁书肩膀,自夸:“怎么样,我这样的朋友,确实值得交吧?””
  “值值值。”程雁书敷衍地点点头,心思又放在了宋谨严房间里的桌面上。
  桌面上摆着几个食盒,一坛子贴着“春溪酿”的酒,还有一壶清茶。
  程雁书问薛明光:“我的烧鸡备下了吗?”
  “当然,我还弄了两只。都是最嫩的,都是我亲自去后厨给你挑的,包君满意!”薛明光把胸拍得山响,又去叫在书桌前翻着堆得像小山的卷宗一般东西的宋谨严,“宋严严,你还磨蹭什么?入座,开席了!”
  “你可真是太吵了。”宋谨严朗声笑道,“今日你二叔三叔可都在这里,我得下个泯音咒,免得你得意忘形深夜喧哗,又被你二叔三叔责罚才是。”
  看着宋谨严打下的泯音咒,薛明光非常不满意地给自己挽尊:“我有吵到这个程度吗?何况,今天我二叔三叔不是已经当众认可我了吗?今晚我们三人不醉不归的夜会也得到了各位尊长的许可,连韩师兄都同意了,怎么就还需要泯音咒了?”
  宋谨严却不接薛明光的话,认真检查过泯音咒确无纰漏之后,瞬间收起了淡淡的笑意,反而捧着那书桌上的卷宗到了桌前。
  他把食盒和茶酒移到一边,又把卷宗一一放好,语气变得异常严肃:“自飞光珠和若木之墨现世起,我便翻查了熏风庄百年来所有记载,直至今日,竟有所获。”
  这是……秘密会议?程雁书一时没有进入状态,薛明光却立刻领会了宋谨严的意思,马上把帮着宋谨严展开卷宗。
  宋谨严摊开一卷纸页泛黄到感觉一触即碎的卷宗,示意他们来看:“这是我家百年前一位并无心参与四极事宜却十分醉心于传说异闻的先人的笔录,因是传说异闻,又是私人记载,因此一直蒙尘于书阁角落,我能翻到,也是因了不想错过任何线索之故。”
  宋谨严一旦严肃,薛明光便也跟着有了正形。他靠过去看那卷宗,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里记载,”宋谨严手指点一点卷宗上的一处笔迹,“百年前封印魔魅之窟的,并不是四极。”
  “不是四极?”薛明光着实怔住了,“怎么可能?那打下四极封印的四位先人被魔力侵蚀,痛苦万分,我家先祖便是如此,怎么可能不是四极?”
  程雁书也惊讶了。虽然这是一段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历史,但此刻他很有种自己也进入了可以左右历史的大事件的惊心之感。
  “准确地说,当年封印魔魅之窟的不止四极。”宋谨严道,“还有一家,笔录中说其擅长辨识金丹,并能以修真之人的金丹融合法器,两相激化,发挥最大功效。”
  “那为何一直都说‘四极封印’?而且,封印上确实只有四极先人的血化入封印之符咒呀?”薛明光认真去看记载,“这里写‘献祭’?这是什么意思?”
  宋谨严幽幽叹口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道:“当年去封印魔魅之窟的,是五家,五个人。献祭的,是韩家的先人。”
  原本事不关己只安静聆听的程雁书登时一震:“韩家?我大师兄的那个韩?”
  宋谨严深深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道:“大概是。上一次在魔魅之窟忽遇补天石不稳之时,是你大师兄用无心剑镇住的四极封印,我就猜你大师兄必然和四极封印有极大关联。但我只以为他先人也是四极之人,因此无心剑才能不与四极封印相冲。”
  “你我先人也是四极之人,为何我们当时均不能镇住四极封印?”薛明光问。
  “因为韩师兄的无心剑融了元神,是金丹化形。”宋谨严道,“他当时以无心剑镇四极封印,便是明明白白用自己的元神和命数去换封印魔魅之窟的时间。”
  薛明光恍然大悟:“难怪你对他行了大礼……”
  “但看过这笔录……”宋谨严语气越发凝肃,“我猜测,韩师兄并非四极后人。封印魔魅之窟出口那消长不断的虹光,也许才是韩师兄先祖的元神和金丹。”
  “什么?”薛明光大骇,“元神和金丹不是决不能脱离本人的意识而存在吗?若那虹光是韩师兄先人的元神,那人……那人……岂不是……”
  宋谨严轻轻点头,“根据笔录记载,韩家先人找到了借魔气和若木之墨维持灵力运转,以内外平衡来关闭魔魅之窟出口的方法。关闭之后,再打下四极封印,是为了这封闭不被从外部打破。”
  “所以,一直流传四极封印能维系两百年,也许是因为若木之墨能保持形态的最久时间恰是两百年,那献祭的韩家先人封存在魔魅之窟内的意识也最多能维持两百年。”
  宋谨严话音落下后,空间里只有久久久久的沉默。
  薛明光倒了杯酒,在手中转来转去,却始终没有心情喝下去。他把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道:“在魔气侵蚀的无尽虚空里,一个人空寂地渡过两百年?这会是什么感受?”
  宋谨严低声答:“地狱。”
  程雁书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炼狱。”
  “炼狱。”薛明光喃喃重复,终于把那杯酒抵在唇边,一仰脖一饮而尽。
  宋谨严也倒了杯酒,给薛明光已空了的杯中也满上,再给程雁书倒了杯清茶,双手一举,道:“这位先人大仁大义,以一己之身活天下万民,我辈需敬一杯。”
  碰杯后满饮,薛明光又喃喃道:“可是为何我们四极从未告知过后人有这韩家的存在,也没有任何透露出第五人参与封印的蛛丝马迹?”
  程雁书看那卷宗,心里倏然一动。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宋谨严要下泯音咒了——这第五个人,被人为的“隐形”了。
  而四极封印若被冲破,魔魅之窟被封印的真相昭然天下,这第五人的存在,便是谁也藏不住了。
  所以,此刻那隐藏幕后,费尽心思要破坏四极封印的人,只可能是两种情形。
  宋谨严颔首:“其一,是那幕后之人并不知魔魅之窟其实是从内部封闭的,以为冲破四极封印后魔魅之窟便能自破,魔气定然外泄。可这人,为何想要魔气外泄?”
  “其二,此人知晓魔魅之窟被献祭封闭的内情,因此极力想要冲破四极封印,便是要让世人知晓内情,让‘第五人’被天下周知。但这,又会是何人呢?”
  薛明光斩钉截铁:“无论如何,这人绝不可能是韩师兄。”
  宋谨严赞同:“当然。若是韩师兄,四极封印岂非早就破了。”
  薛明光想了想,认真问程雁书,“你听你大师兄提过么?他可有其他亲眷?”
  “我不知道。”程雁书摇头,“我大师兄好像一直都很孤单……”
  他声音低落下去,终于沉默。
  “如此看来,此去重新打下四极封印,更比以为的凶险。”宋谨严缓缓道,“因此,除了去封印的四人之外,你们谁也别跟着下去魔魅之窟。”
  “宋执你什么意思?”薛明光正色,“你们去舍生犯险,我们在旁苟且悠哉悠哉?这算什么道理?”
  “不,你们恐怕是现下知道还有‘献祭’之人存在的极少数,因此,若我们打下四极封印时有任何问题,你二人便可参详其中缘由,告知各家如何应对。”宋谨严道,“你们不能涉险。”
  “我可以留密函给我爹和三叔。”薛明光说着,却迎上了宋谨严完全不赞同的目光,他迟疑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在此刻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和薛明光眼神一碰,又看一眼沉默的宋谨严,程雁书忽然一拍桌子,给他两人满上酒,自己也倒上大半杯:“来来来,今日欢喜今日尽,明日愁来明日愁,说好的一醉方休,不算数么?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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