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by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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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往北部,司晨派了几百人随从保护他们二人的周全。
邓颖带了她的心腹丫鬟小樱一同前往,以后也将陪同她待在北部,赏赐给邓颖的侍卫也是个伴她长大的,家底干净,亦是心腹熟识。
虽是离家远行,可真到了路上,邓颖又被新奇玩意吸引了目光,此次路途遥远,一身礼服未免不便,所以邓颖偷偷地和司谟要了个许可,许她在路上换回自己的衣服。
舟车劳顿,每到一处便歇一次脚,其实,邓颖轿辇的右边旁边不只有司谟,还有叶初阳和宿禹,他二人是奉命前去。再有一人,便是洛尘,是司谟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来的,车队人马看他身上佩有太子的玉佩也不多言语。
几人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有酒有肉,好生快活。
越往北走,邓颖能感觉到空气似乎也变得干涩起来,树木不再似南方那般葱郁。
行路已久,终须一别。在北部和摇光的交接地带,四人正式将公主和丫鬟侍卫交给前来迎接的阿古拉。
邓颖听到阿古拉来了,一下子笑逐颜开,但迫于礼数,还是乖乖的待在轿子里,她听到外面的人在攀谈,之后,轿辇再次启动,她很快就可以见到阿古拉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阿古拉把她接走的同时,她的哥哥和叔叔,停在了原地,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四人静静地看着轿辇远行至草原深处。
等到迎亲团队已经越过小丘,完全望不见踪影时,司谟在风中轻轻落下一句命令:“走吧。”
几人调转马头,开始回京之路... ...
☆、北部大婚
邓颖蒙着盖头坐在轿子里,手里握着的苹果已经被她仔仔细细摸了个遍,走了许久都不见哥哥他们在外面攀谈。
起初,她以为是迫于礼制,一直忍着不去说话,但此时却是乏闷了不少。
她小声轻唤着,“哥,哥... ...”
唤了几声不见回应,她就提高了音量,“哥!”这次总算等来了回应,却不是她唤的人来回应。
小樱凑近轿辇问道:“公主,您有什么事吗?尽管吩咐奴婢。”
邓颖略感疑惑,以前都是哥哥司谟在轿子边上啊,想着可能是去和阿古拉走在队伍前列了,她便不再询问关于他的事,只是问了还得走多久。
“奴婢去前面问问。”
小樱跑到队伍的前列问了北部的人,吸引了阿古拉的注意,阿古拉亲自骑着马过来了,“公主,再有半炷香的时间我们就到了,您在忍一忍。”
这声音邓颖哪能不认识,她激动地喊了出来,“阿古拉,是你吗?”
阿古拉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兴奋,笑了笑,“是我公主,您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
阿古拉再次开口,“公主,那我就先回到队伍前面了。”
“嗯,你先回去吧。”邓颖再次安静下来,只要再等半炷香,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了。
剩下的时间里,邓颖一直在回忆二人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浓情蜜意涌上心头。
半炷香的时间在爱的回忆中渐渐流逝... ...
“公主,我们到了,奴婢扶您下来。”小樱掀开轿辇的帘子向邓颖伸出手,邓颖难掩心中的心悦,直接搭了上去走出轿门。
小樱带着她走到了帐篷里,大老远的就听见外面热热闹闹的。
“小樱,外面是不是很热闹啊。”邓颖急切的问。
小樱跑出去看了看,回道:“是啊公主,他们燃起了好大的篝火,一群人围着载歌载舞,好生热闹。”
邓颖好想出去玩,可是作为新娘子,她只能乖乖的带着。
在北部派来的人的引领下,周周转转,邓颖终于完成了复杂繁琐的婚礼仪式,这仪式与中原的大不相同,但索性不用邓颖去照顾客人。
邓颖一个人在帐篷里等着阿古拉回来,期间有人送来了晚膳,不似中原,这的肉都是大块大块的,任邓颖本就不是小家碧玉,但此刻也觉得无从下手。
终于在几个时辰的等待后,阿古拉终于回到了帐篷。
邓颖听到男人的声音,激动地喊了他的名字,“阿古拉”。
阿古拉闻声走过来,浑身酒气弄得邓颖有点泛恶心,但还是帮着他换了衣服,“公主,你现在是我的了。”
说罢,吻了上来,房中一片旖旎。
... ...
另一边,司谟的心也算是大石得落,平平安安的把妹妹送到了心上人的手中。
四人带了几个侍卫策马先行往回走,没了轿辇和嫁妆的牵制,四人行路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一日就赶了平日里三日的路程。
行至驿站,几人下马休息,洛尘拿着一杯茶过来,“喝一口吧。”
司谟接了过去,一口饮尽。
“这是叶将军送我的明前龙井,就这么叫你一口喝了,真是暴殄天物。”洛尘摇了摇头,又倒了一杯给他递过去。
他走到司谟旁边倚着柱子与他并排,“女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公主能嫁给她喜欢的人,而不是作为政治的牺牲品,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怎的如此悲伤。”
“我就是... ...”,司谟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但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出来,“我就是不想让她嫁那么远,要是嫁给京中的贵族,她还能时常入宫见见我们,眼下嫁出去那么远,出嫁从夫,和亲公主嫁出去,哪还有回来看看的啊。”
洛尘了然他心里的担忧,“你是觉得,这一别,便是永别?”
司谟默认点点头,“要是那阿古拉待她不好,我灭了北部也要把她带回来。”
洛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司谟闻声疑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洛尘止住笑回他:“我笑你担忧的未免过早了些,公主才刚出嫁,你就咒人家婚姻不幸福,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司谟被噎住了话语,“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尘搂上他的肩膀,拽着他进了驿站,“走吧,今天公主出嫁,我们高兴点,不醉不归!”
屋里叶初阳和宿禹早就坐在了餐桌旁等待着二人,酒都给二人斟上了。
听到开门声,两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叶初阳轻轻说了一句:“看来是想通了。”
“来,前几日急着赶路都没吃好睡好,今天吃好喝好,好好睡一觉,明天都睡饱了再赶路!”叶初阳端着两个酒杯就朝着二人走了过去,一人一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在酒的麻醉之下,司谟渐渐忘却了离别的伤心事,和叶初阳喝了起来,两个人使劲的喝,洛尘和宿禹就可劲的劝。
劝到最后反而二人被灌了好几杯。
洛尘扶着司谟回屋,宿禹揽着叶初阳,两人本想再喝几杯,但却是醉的连酒杯都看不清在哪儿了。
本都背道而驰了,叶初阳还是硬摆脱了宿禹,回头向司谟喊道:“谟儿,我们,我们明天再战,今日,不分春秋!”
“好”,司谟头也没回挥了挥手,因为腰肢已经被洛尘紧紧制住。
叶初阳走到房间门口又回了头,宿禹不解的看着他,“你又要作甚?”
叶初阳看了看洛尘和司谟,一脸了然得看向宿禹,眼角含春的笑了出来,手指点上宿禹的鼻尖又落到嘴唇,“经过我多日的观察,我这个侄儿,是个,嗝...”一声酒嗝把酒气全喷到了宿禹脸上,“是个受,嘿嘿...”
等了半天原来就是说这个,宿禹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拖进了房间里。
☆、神秘行动
翌日,司谟和叶初阳均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洛尘和宿禹酒喝的不多,早早地就醒了,二人正巧出房门时碰了个面。
洛尘先微微颔首致意,这是二人首次单独会面,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宿禹兄。”
“洛公子”,宿禹也向他点头致意,“叫我宿禹兄,怕是差了辈分,你也随谟儿叫我宿叔便是。”
洛尘微微一笑,“这怕是不太合适。”
“有何不可,谟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既然愿意带你来这一趟,便是认可了你,你也算是我的小辈了,再者,我不过也是一介庶人罢了,权当是结识了一位长辈,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找了个座坐下来。
宿禹先招呼着老板娘过来,点了几个菜,两人先把自己的早餐解决了,等那二人睡醒,再让厨房给他们做。
两人在餐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洛尘向宿禹讲述了他跟着戏班子卖艺的故事,但其实他省去了一些。
他也曾是富家公子,因父族亲戚涉事而株连,奶娘用自己儿子的命换了他的命,可毕竟是一个孩子,很快便成了流浪儿。
索性他遇上了好人,那戏班子的主人见他可怜又年纪小,便收了他做义子,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也渐渐跟着角学了些营生,能上台唱和。
戏班子周游各国,也积累了些名声,也曾各地相邀。但名声越大,终究是碰了某些人的饭碗,在一次演出完即将赶往下一地的途中,遭人暗杀,放火焚尸。
只有洛尘因为去镇上给班主抓药走得早了点,无一幸免。
洛尘早早赶到镇上之后,先是订好了客栈,随后又去药铺给班主抓了药,就到城门口去等着,他从日渐西斜等到日暮,又等到漫天繁星,迟迟不见戏班子的身影。
他拉了个赶路人问可否见到一队车马,那人说没见,只见山中有一大火,挡的赶路人只好绕路而行。
洛尘想着,许是班主他们车马不便,绕路需行宽敞道,所以绕的久了一些,就继续等着。
漫天繁星变作天色渐亮,迟迟不见人,洛尘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策马去了传闻大火的山中。
火已经灭了,现场一片狼藉,洛尘泪水已经绷不住得夺眶而出,虽无人在,但他认得那未烧尽的箱子,车辇,衣衫... ...
他跪坐在狼藉中,泣不成声。
他知晓行业之间必有竞争,他们班子已惹得各家眼红,但没想到噩耗来得如此突然。
他择了一片好地,用买来的工具一下一下的挖了一道大坑,班主认为他有唱戏的天赋之后,就没让他做过这种粗活。
手上磨出了水泡,汗水打湿了衣衫,皂靴满是泥泞,衣角被树枝扯烂。
他将难以分辨的尸骨悉数放进去埋葬,又用买来的木头草草立了个碑。
捡了捡还能用的头面,去当铺换了点银子,一个人踏上了未知的路。
来了京城,他才知道这里的达官贵人还有养男人的喜好,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他拿了身上所有的钱给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随后进去求职。
他向总管立下军令状,必成头牌。
后来,头牌的名声打了出去,他也借此积累了一些人脉,通过蛛丝马迹渐渐打听出了是谁谋害的班主他们,借主管之力,雇了杀手,一报还一报。
来了这地,哪有什么守身如玉的可能,他拜托总管买凶杀人的代价就是,把卖艺不卖身的牌子摘了,把初夜标价卖出去。
许多人因价格望而却步,没想到碰上了邓颖这么个主,就这么卖了出去。
他本以为,自己即将变为肮脏之人,辗转男人身下,没想到苦了多年,老天竟送给他这么一个良人,不惜花高价买下了他,还待他如此之好。
眼下二人也没了那身份间的隔阂,如普通夫妻一般过着日子,只是司谟身在皇宫,出行不便,只能偶尔去看他,倒像是偷情。
吃过饭后,宿禹又回了楼上照顾叶初阳,叶初阳则去了街上闲逛。
此地地处摇光与其它各地交流的要道,各路商人络绎不绝,市场上也有许多洛尘没见过的小玩意,倒是令他好奇。
他走着走着,被一家制衣铺子门口放的一套成衣吸引了目光。
老板娘见一男子进来,满脸疑惑,略带艰难的开口,“公子,有何事吗?”
洛尘走到老板娘身旁问:“门口那件衣服,最快多久能做一套出来。”
老板娘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来买衣服的,“这得看公子给的价格了。”
“加急,晌午过后我来取,你开个数。”
老板娘用手比出来一个五,“这个数,先付钱。”
“可以”,洛尘从荷包里取出银子来放到桌上。
老板娘拿了银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尺寸可有?”
“现量。”
老板娘看了看他身后,疑惑道,“人呢?”
“这呢”,洛尘看着老板娘眉头的疑惑又加深了一点。
老板娘心道,拿人钱财,替人做事,随后拿了尺子过来给洛尘比量。
量完记录下之后就去裁布料了。
洛尘又问了一句,“你们这有搭配的饰品吗?”
“您要是需要可以去隔壁的店里”,老板娘嘴角划过一道邪魅,“您要是想要点稀奇玩意,进去了就找掌柜,说——游鱼戏水。”
洛尘疑惑,稀奇玩意,有什么讲究吗,他去了隔壁店,那店里都是些他未曾见过的饰品,这就够稀奇了,还能怎么稀奇,抱着探究的乐趣,他走到柜台前找了掌柜的,说了那四个字。
掌柜的了然,招呼了其他人过来看着,带着洛尘去了楼上。
“公子,这可是我从各地收集而来的,您可以好好挑一挑。”掌柜的像是看到金矿似的看着洛尘。
洛尘看着这些器物,形状奇特,匪夷所思,他都想不出来这是干嘛的,那掌柜见他眉间略显疑惑,直接走过来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