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by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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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一道熟悉的男声让叶初阳瞬间警觉起来,是他。
开门声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先是审视了他两眼,嗤笑了一声:“苏州女子身量竟是如此之大吗?”
只见那女子掀开盖头,底下是一副熟悉面孔:“宿禹,好久不见。”
宿禹脱衣服的手一顿,叶初阳的匕首就要刺过来,但叶初阳却使不上劲,几个回合便被宿禹的赤手空拳败下阵来。
宿禹拿下他手中的匕首将他按在床上,叶初阳沉声向他问道:“你让你妃子们喝的是什么?”
“媚药”
“你卑鄙无耻!”
“我卑鄙无耻?那我应该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卑鄙无耻,你当真不知道我曾对你动心,却自己送上门来?”
叶初阳本想反抗,听到这话却愣住了,没想到宿禹竟也曾对自己动心。
然而药性在两人的打斗中使药效发挥的更快,宿禹早在酒醉中失去了澄明的辨别能力。
宿禹撕扯着叶初阳的衣服,叶初阳看着宿禹,回忆着两人曾经欢乐的往事,眼里含上了泪水。
本性将两人拖入了深渊。
☆、叶上初阳干宿雨(3)
翌日,宿禹早早醒了过来,他看着床顶,心道可笑啊。昨儿真是喝大了,竟然梦到了叶初阳,竟然还让叶初阳给上了。
刚想起身却被下身的疼痛牵扯到,眸子瞬间放大。那不是梦。
他惊恐的看着躺在旁边的人,是叶初阳,是他,一瞬间泪水先于情绪溢满了眼眶。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现在就躺在他身边,他们昨夜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
宿禹静悄悄的下床穿上中衣,出去吩咐了一下今日早朝取消了,不要来打扰他。
徐公公听到这皱了皱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皇帝自打继位以来,兢兢业业从未缺席早朝,虽是嬉戏花丛但懒回顾,从不流连。
这苏家姑娘可真是奇了,竟有这魅力。
徐公公将消息带到大殿时,大臣们亦是议论纷纷,纷纷询问昨夜是谁家姑娘。
宿禹吩咐完后就又回了卧房,重新躺回叶初阳身旁,他侧过身,端详着肖想了几年的人。
当年因为身份低微,不敢倾诉心意。后来,又在战场上出了那样的事,悔恨,歉意已经将他湮没。他不敢了,他是罪人,他是最对不起叶初阳的人。
可他没有想过,不敢渴望回复的这段暗恋,竟然是双向的。他没法想象二人的未来,中间隔着两个国家的血海深仇,还有杀父之仇。
叶初阳似是睡觉也不安稳,眉头微颦,额角残存汗水,脸色红润。
宿禹有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落入叶初阳手里,日日被他这样惩罚,对他,可能也是莫大的幸事。
叶初阳眉头渐渐松弛,睫毛抖动,睁开了眼。
宿禹见他睁眼,立马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初阳,不知道他们第一句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叶初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他笑了。叶初阳将他抱入了怀里。
这是宿禹始料未及的,他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到了叶初阳的背上,背上满是伤疤,他摸得到,那是战争留下的痕迹。
两人紧紧相拥,相视无言。
“我不恨你。”叶初阳轻轻地说。
这句话显然拨动了宿禹脑中的弦,颤抖的声音慢慢道出了一句:“当真?”
叶初阳又吻上了他,掠夺着他的气息,“当真。”
叶初阳牵着宿禹坐起来,脸色恢复了平静。
“我不恨你,至少我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的,多年相处,我不可能奉一旨便能杀了你。我也曾不解,但设身处地一想,便能理解。坦言道,我没想到我能这么顺利的就进来了,见到你那一刻,心绪也绷不住了。我在城中待了一段时间,也了解到在你的治理下日渐向好,我也不能让莽国失了一位明君。”叶初阳见宿禹一直没有声音,他抬头看了他一眼。
宿禹还在愣愣的坐着,发觉身边安静了,他疑惑的抬头看向叶初阳。
叶初阳轻笑一声,“你刚到摇光时,遇事也总是这幅表情。”
“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只好逃避,就让皇上以为我死在莽国了吧,宿禹,能把我藏在你后宫吗?”叶初阳竟不知道他能如此矫情,儿女情长竟也缠绕住了他。
见宿禹不搭话,他又问了一遍,“宿禹,能把我藏在你后宫吗?”
“能……能!”宿禹不是不同意,只是他懵了,被叶初阳一番话完全打蒙了。他以为叶初阳恨他,没想到在叶初阳心中,他竟有如此地位。
自那以后,宿禹日日宿在叶初阳殿中。宿禹后宫一大好处,便是不用争宠,人人位分平等,都是被宠幸月余便再也不见。
但后宫中亦有人想瞧瞧这位苏姑娘究竟是何天资,竟有如此魄力能令皇帝日日流连。
起初叶初阳还藏着掖着,后来宿禹给他换了宫殿,许他随意在宫中走动,宫中人只疑苏姑娘许是被皇帝藏了起来,也没在意宫中竟多了他这号人。
一日,宫中大摆宴席,叶初阳正在御花园散步,见一小公子在墙角蹲着,便走过去想一探究竟。
那公子约摸十五六岁样子,身量纤瘦。正巧叶初阳靠近时,他站了起来。
这时叶初阳才看了出来,他救了一只受伤的鸽子。
那小公子看见叶初阳也是一惊,但叶初阳本身就是个热络性格,张口便问:“你是谁家公子,怎么跑到这来了。”
小公子微微颔首,答道:“我是刑部尚书李勖之子,名唤李冉逸。”
“李冉逸,名字不错,我…我是皇帝的御前侍卫,我叫叶初阳,你,要不要给它治伤?”
“要的,只是眼下宴席并未结束,我无法擅自回家,你可否告诉我太医院怎么走?”李冉逸急切的询问。
十五六岁的孩童,眼中满是澄澈的光。见他虽是尚书的儿子,但衣着并不富贵,谈吐露怯,许是不受家中重视。他想到了当初的宿禹,决定带他回自己的殿中寻药。
“不用去太医院,我在宫中有住所,你随我走吧。”
叶初阳走了几步,见他不跟上,笑着喊道:“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李冉逸抱着鸽子快步跟上。
也不知是圣母心泛滥还是如何,叶初阳很心疼这个孩子,他走路是也是习惯低着头,当他把药递给他的时候,低头双手接下还道一声谢谢。
不过这个孩子品性良好,叶初阳就静静地看着他给鸽子上药,还轻轻安抚鸽子。完事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眼见天色已晚,宴席也快结束了,叶初阳将他送了回去。叶初阳解下腰中玉佩,将他递给李冉逸,“拿好。”
李冉逸连忙摆手拒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多谢公子好意。”
叶初阳牵过他的手,又塞了回去,“我与你有缘分,相谈甚欢,有了这玉佩你可以进皇宫,闲暇时刻可以来宫中找我玩。”
听此,李冉逸便收下了。那鸽子,李冉逸不便带有,便留给了叶初阳。
没想到这送玉佩的一幕,恰巧落入了刚刚走出宴席的宿禹眼中。醉意夹杂着醋意……
☆、叶上初阳干宿雨(4)
宿禹袖子一甩命令徐公公回寝宫。
叶初阳一回殿中看到的就是宿禹一脸怨恨的寡妇样儿,因为酒意脸上还泛红,这就显得更为可爱。
叶初阳走上前去,轻佻得用手指挑起宿禹的下巴,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凌厉中带有一丝妩媚。
“怎么了,是谁惹得我家禹儿不高兴了,嗯?”说罢,还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挑眉惹得宿禹更是不高兴,一把甩开了叶初阳的手,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叶初阳。
叶初阳这时才看懂了,“我惹得啊?”他抱臂直起身来,“说吧,我听着,我怎么惹你了?”
没想到宿禹一把将叶初阳薅了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不等分说,宿禹直接亲上去。
叶初阳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主儿,自然乐得。
宿禹靠近叶初阳的耳畔,暖气吹过。
“知道你哪儿惹我了吗?”
“啊!嗯~你倒是说,我哪儿惹你了,你要这么欺负我?”叶初阳转过脸来与宿禹唇舌交缠。
宿禹边动作边回答宿禹的疑问,“今日我从宴席中出来,便见你陪一少年交谈甚好,还将贴身玉佩赠与他人,令我好生吃醋,你说,该不该罚?”
叶初阳哂笑,竟是吃醋了啊。
“该罚,狠狠地罚,身为皇帝的人竟然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该罚……”叶初阳还没说完,宿禹便用动作生生断开了叶初阳的话。
“禹儿,罚我,罚我随意赠与他人贴身之物,罚我陪一陌生男人相谈甚欢一日……”
宿禹明知叶初阳这是在激他,那他便遂了他的意。
叶初阳抚摸上宿禹泛红的脸,“宿禹,我好爱你。”顺便吻了上去。
***
叶初阳紧握着宿禹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抚摸,指尖划过他的掌心。
“宿禹,我其实只是看那孩子心善,这天底下能保持纯洁品性的人不多见,当然我不是说你啊,你别自己代入,我让人去了解了一下他的家世,他与你特别像,所以我就想帮他一把,你别吃醋啊……”叶初阳打算偷偷瞥一眼宿禹,再继续接下来的话,没想到宿禹早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叶初阳只好作罢,给他掖了掖被角,抱着他一同睡去,算了吧,明天再解释。
翌日清晨,徐公公按时来叫人,叶初阳睡意朦胧得推了推宿禹,“皇上,早朝。”
宿禹慢慢睁眼,但由于昨夜未喝醒酒汤,脑瓜子还疼着,用手按上太阳穴缓解一下。瞬间的清明让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夜做了什么,缓缓转头看向叶初阳,只见叶初阳还没睡醒。
宿禹静悄悄地跨过叶初阳下床,换上朝服就走了。
徐公公见皇帝脸色不对也不敢多言语,只是默默地跟着。
宿禹此刻在费劲脑汁得回想自己究竟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但竟然都没有了印象,只记得自己嗯嗯了叶初阳。
好在宿禹能及时转换情绪,早朝时,他便是威严的皇帝,一丝不苟,庄严肃穆。
下了早朝在御书房中,宿禹就坐不住了,心想着要不今天就不去叶初阳那儿了,扯个谎近几日先别见了。
自以为想法十分得当,便乐滋滋地处理政务开了。
晚膳时分,徐公公来问是否安排饮食在御书房,宿禹准了,过了不久,一道道饭菜便摆上了桌。只是不同寻常的事,一道菜竟大胆地伸到了皇帝处理政务的案桌上。
宿禹刚要摔笔斥责下人不懂事,只见这伸来的手臂袖子纹饰熟悉,抬头一看,果真是那想躲着的人。
宿禹愣住了,生气地看向门外想询问徐公公为何不通报一声。只见门早已被关上了,眼下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叶初阳见小计得逞,便收了手。
手肘支撑在案桌上托着腮,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圈圈,带着揶揄的口气,“皇上,今日午时怎么没来我殿中,莫不是腻了妾身了?”
“皇上莫不是躲着妾身吧,皇上怎么能这么始乱终弃呢?”
宿禹连忙止住越发放肆的手指,“吃饭”。
见挑逗奏效,叶初阳见好就收,立马牵了宿禹坐到饭桌前,无事献殷勤,给宿禹添菜添汤。
宿禹受不住这突来的恩典,连忙止住,“我自己来。”
“作日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吃醋了,理性是我来侍候你,放下!”叶初阳得理不饶人,宿禹只好乖乖坐好。
其实这叶初阳一语双关,一是解了作日的尴尬,二是缓解眼下的局促。
二人会意就此不提作日矛盾。
晚膳将尽,叶初阳再次牵起话头,“刑部尚书,你可知晓?”
宿禹眉间闪过一丝疑惑,“李勖?哼,自我登基以来,便看我不顺眼,眼红这皇位,在朝中笼络势力已久,用不了多久,我便要除了他。”
叶初阳难得见宿禹在他面前面色如此沉重,想必真是恨极了这人。
“他有子名冉逸,留一下。”
宿禹喝汤的手顿了一下,“作日那孩子?”
“嗯,容我再观察一段时间,那孩子天生有仁爱之心,来日你想实行禅让制,他未尝不可。”
“等除了李家,他不得恨死我,何来仁爱。”
“他母亲是被他父亲亲手杀死的,李家于他,没有感情,来日让他姓宿也可。”
“哦?那此人还得你好好□□。”
叶初阳放下手中的汤,“看他自己的选择吧。”
二人望向窗外,今日是既望,正是满月。
☆、叶上初阳干宿雨(5)
不出一旬,李冉逸果真借了那玉佩来宫中寻叶初阳。
二人在御花园凉亭中相谈甚欢,谈着谈着,已经太阳高悬。
宿禹下了早朝之后听闻叶初阳在与李冉逸交谈,便不再打扰,乖乖的在御书房处理。
近了午时,宿禹实在忍不住了,决定亲自去寻人。
走到凉亭一看,叶初阳满脸笑容,那小子亦是,宿禹瞬间不高兴了。
叶初阳邀请李冉逸,“今日午时不妨留在宫中用膳。”
“好,谢谢叶公子。”二人起身便看到了站在凉亭旁的宿禹。
李冉逸连忙跪下磕头,“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