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by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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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阳瞬间明白,挥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小姑奶奶,现在可以说说,你又闯什么祸了吧。”叶初阳用手托腮,洗耳恭听。
邓颖立马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叶叔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新开的那家伶人馆吗?”
她只管说,却没发现叶初阳面露难色,被宿禹抬起眼帘瞥了一眼,他只好拿起茶水来掩盖。
“今天我和我哥去了,然后……”邓颖提到这不自觉的大笑起来,“然后我给他买了那个头牌,还送了一壶加了□□的酒给他,哈哈哈哈哈……”
叶初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当真这么做了?”
“那还有假?”邓颖现在一脸得意。
叶初阳颦眉,“你为何想这样做?”
“他都19了,还没有给我娶嫂嫂,那就可能是喜欢男人呗,况且那头牌长的也不赖,还是个雏儿,正好让他试试。”邓颖笑着抬起下巴等待夸奖。
叶初阳点了她的头一下,“你这孩子啊。”无奈的摇摇头。
“吃饭了吗?”
“没呢,我把钱都拿来给哥哥买头牌了,所以想来凑一顿,哥哥今晚怕是没法回宫,我要是一个人回去了也解释不清,还请叶叔告诉爹爹我们在你府上住下了。”邓颖拽着叶初阳的衣角摇了摇,做出乞求的样子。
“先去玩会儿吧,待会儿开饭了叫你,池塘里又添了几条锦鲤。”
“好耶!”邓颖听到来了新锦鲤,立马窜了出去。
“你打算,如何处理?”宿禹放下杯盏问道。
叶初阳摆摆手,“还能怎么办,收拾烂摊子呗,你帮我修书一封送到宫里去吧。”
“好,那太子呢?”宿禹又问。
叶初阳轻笑一声,“让那小子尝尝鲜,也未尝不可。”
宿禹到书房去,叶初阳则遣人去伶人馆问问。
不一会儿探子回来,说太子现在尚好,他笑了笑,示意让探子退下。
“那小子是个情种,怕是一段风流佳话啊。”他揉揉太阳穴,去后院叫邓颖回来吃饭。
翌日,司谟在榻上醒来,他试着翻了个身,浑身酸痛,然而突然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登的一下坐了起来。
洛尘被他的动作也弄醒了,拧眉看着他。
司谟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乱麻,自己,昨天,和,一个男人……
邓颖!!!肯定是她搞得好事。
对于司谟来说,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19年,虽然喜欢看大尺度小说,但骨子里却是一个保守的人。
在他眼里,他要对眼前这个男人负责。
司谟咬了咬嘴唇,纠结的开口,“我会对你负责的。”
洛尘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客官这话未免也太大了,多少人听过这句许诺,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履行。”他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了。
司谟拉住他,“别人我不知道,在我这,我就可以对你负责。”
“那我可等着客官了。”他推开司谟拉住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叫什么?”
“洛尘。”
司谟穿好衣服就下楼找主管,扭捏的开口,“买了洛尘,要多少钱。”
主管低眉轻笑,“客官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洛尘可是我这的头牌,这每日想来这看他的可不止您这一人……”
“一百两黄金。”
“多少?”主管惊讶的声音都变了形。
“一百两黄金。”
主管手指掐了掐算了算,“成交!”
“今日下午,我会让人送钱来。”司谟转身就走。
他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就去了叶初阳府上,料邓颖也不敢回宫,必定是躲在他府上。
司谟走进去,正好遇到叶初阳,叶初阳甩开扇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谟儿,昨夜滋味如何啊?”
司谟涨红了脸,果然是邓颖。
“邓颖呢?”
叶初阳搂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跟叔说说,滋味怎么样?啧,问一问你怎么还耳朵红了,看来是不错咯。”
不是因为叶初阳询问,而是因为叶初阳突然靠近,热气飘到他的耳朵上,让他想起了洛尘。
邓颖正好遛弯遛到门口,见到司谟,顿时停住了步伐,转头就跑。
“邓颖你给我过来!”司谟立马追了上去。
叶初阳摇着扇子静静地看着,“天真岁月。”
☆、入住府邸
兄妹二人在回廊里追来逐去,“邓颖,你给我停下!”
“你先停下我再停下!”
“我数321咱俩一起停”
“好”
“3”
“2”
“1”
“你停啊。”
“你怎么不停,光知道骗我。”邓颖喊道。
两人现在分处后院凉亭的西北角和东南角,对峙不下。
“我不打你,咱们同时翻进去,坐下谈。”司谟扶着柱子休息,原本骑马过来就撕裂的疼,眼下又跑了一会儿停下来,疼意一阵一阵涌上来。
“好。”邓颖先翻身进去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又给司谟倒了一杯。
司谟走过来坐下,先喝了口茶水,“是不是你干的。”
邓颖撇了撇嘴,“是我干的啊。”她灵机一动,靠近司谟,“哥,爽不爽啊。”
司谟坐着难受,还生着气,听到这话直接在邓颖头上拍了一下。
邓颖捂着额头,“哥,你不是说不打我吗?”
“你也太胡闹了。”
“你也19了,到现在还没有娶嫂嫂,我看着林家那小姐,整天炫耀她嫂嫂怎么怎么照顾她……”邓颖越说越小声,眼里泛出泪光。
她悄悄抬头,见司谟眉头凝重,也不在说话了,静静地掐着自己的手指。
司谟放下茶杯,在寂静的场所,茶杯与石桌碰撞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
“也对”
听到这个,邓颖以为自己装可怜奏效了,目光灼灼地看向司谟。
“是该给颖儿找个婆家了。”
邓颖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走了。
叶初阳走过来正好和邓颖擦身而过,“小公主怎么又生气了。”
邓颖本想和他诉苦,想起来这个叔叔也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哼了一声走了。
叶初阳走过去坐到司谟对面,“跟叔说说,觉得如何。”
司谟闻声低头低的更深了。
“你要是觉得那人还行,就先收了留在房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宫里你肯定是带不进去,料你爹爹和父皇也不答应,不如买了他先安置在我的别院里。”
“那里没有旁人,安排几个丫鬟在那里伺候着就行。”
“谟儿,叶叔知道你是个负责的人,想必可能已经许下了承诺,有什么需要就和叶叔说。”
叶初阳拍拍他的肩打算离开。
司谟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叶叔……”
叶初阳笑着转身坐下,“想好了?”
“我能,向您借100两黄金吗?”司谟弱弱的问。
“好说,那安置在别院里?”
“也只能这样了……”
叶初阳派小厮去库房拿了100两黄金,又遣人送去伶人馆买了洛尘送到别院去。
司谟在别院等候。
洛尘正在屋里擦拭琵琶,准备今晚的演奏,主管就笑得嘴角裂到天上去似的进来了。
他抱起琵琶,微微颔首,“主管好。”
“好好好,坐坐坐,抓紧收拾收拾东西,你已经被贵人买了。”
闻言洛尘一愣,“昨夜那位?”
“是啊,一百两黄金呢,快收拾收拾东西,车已经在楼下接你了。”主管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一根金条,送给洛尘。
“谢主管。”洛尘收了那荷包,开始收拾东西。
他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他原本是戏班子的正经营生,只是戏班子没落了,才想着来这里讨生活。
起初,主管答应他的是只卖艺不卖身,但久而久之,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才同意了接客。
索性他第一位碰上的是一位贵人,可他总觉得,100两黄金,太贵了,他不配。
背上衣服,抱着琵琶出了门,果真有辆马车在等他。
小厮见人立马迎了上来,“是洛尘公子吧,小的是来接您的。”
“是我”,洛尘向他微微鞠躬,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喧嚣的市井,逐渐趋于安静,洛尘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公子,到了。”小厮在窗外提醒。
“谢谢”,洛尘掀开车帘下车,抬头遇上的便是司谟的目光。
他走上前去拜谒,“公子”
“随我来吧”,司谟示意他跟上。
穿过回廊,走进后院,司谟把他安置在了偏殿里,里面已经让婢女收拾好了。
“从今以后,你就住这里吧。”
洛尘进去,先把琵琶放下了,转身,“你呢。”
“我不住这。”司谟不敢看他。
“一百两黄金买了我,你还不住这,值吗?”洛尘向他靠近,逼得司谟倒退了一步。
“我做事有我的原则。”
洛尘嗤笑一声,“倘若你这原则被那伶人馆的主管知晓,倾家荡产都不够你负责的。”
“不会的。”
“不会?是不会倾家荡产,还是不会再去那伶人馆?”
司谟被他堵的难受,“都不是。”
洛尘凑近吻了他一下。
司谟惊吓回头,“你做什么?”
“你把我买来,不就是该做这种事吗?”洛尘说着挑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司谟推开他,“我只是负责而已。”
“负责?公子,貌似,我在上,你在下吧?”洛尘一双眉眼轻佻地看着他。
司谟匆忙迈出了门,“你就在这住下吧,有什么需要跟仆人说。”
洛尘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想不到,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儿,竟然住在了一个奢华的院里,还有仆人伺候。
他闲来无事又去逛了逛,熟悉了一下府邸里的地形,从书房拿了几本书回卧室。
洛尘小时候喜欢读书,但家境贫寒,戏曲班子里识字的前辈送了他几本书,教他识字。
戏曲班子没落后,书也没了,入了伶人馆之后,就更别提了。
他刚回到大厅,就见到一个陌生男人坐在饭桌前,“敢问阁下名讳?”
“叶初阳。”
这名字洛尘还是知道的,洛尘拜见,“叶将军。”
“过来坐吧。”叶初阳招呼他坐下。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猜出来他是谁了吗?”
“不知。”
叶初阳放下酒杯轻笑一声,“当朝太子,司谟。”
洛尘顿时愣住了,他只知道重金买他,又让他单独住在别院里,必是达官贵人,没想到身份如此高贵。
“你也算是运气好,碰上了他,日后就在这住下,过两天我会让人给你送几套衣服过来,从那带来的这些就不要穿了,不用把自己看低了,在司谟那里人人平等。”
“别耍什么小心思,他来,你就伺候,他走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偶尔出去逛逛也行,别惹是生非。”
“是。”
“吃饭吧,早点休息。”
叶初阳放下酒杯离开……
☆、公主之事
洛尘看着满桌的饭菜,心想,还从未吃过这样丰厚的饭食,他也算是撞大运了碰到这么个“负责”的主子。
第二天,司谟没有来。
第三天,司谟没有来。
第四天,司谟没有来。
……
几个月过去了,司谟还是没有来。
一开始,洛尘还耐得住性子在书房里读书写字,弹琴作赋,但渐渐的,他也觉得无趣,就问了门口的侍卫他可否出去。
侍卫见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毕竟这房子现在的主子不是一般人,主子的人,可不敢懈怠。
洛尘走着走着,竟又走到了伶人馆门口。
望着伶人馆的门,想起了二人的初次相遇。
司谟不同其它的客人,他天生带着贵气,一看便与其它来寻欢作乐的人截然不同,可他没想到,竟然与这人有了这么个缘分。
伶人馆的主管路过门口看到洛尘,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他是谁,摇着手里的扇子就走了过了。
“呦,这不是洛尘吗,怎的,你那主子不要你了,想回来?”
他绕着洛尘周身转了一圈,连连称赞,“这进了大户人家的门,连个馆儿都能出落得这么有气度,要不是认识你,我还得八抬大轿把你迎进去呢。”
洛尘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劳烦主管关心,我过得挺好,暂时还没有想回到这里的想法,只是触景生情罢了。”
“罢了罢了,谁攀上个金瓜还愿意回这档子地,我且忙去了。”一转头,主管就看到了一个穿的金枝玉叶的人,连忙迎了上去。
洛尘摇摇头走了,他走到了桥上,看着这繁华的街市,心想,倘若这天下交给司谟打理,定会海晏河清,天下康宁。
他怎的就想到了司谟啊,真是够了,掸了掸衣上的灰尘,回了别院。
他拜托了府里的丫鬟为他准备好浴盆里的热水,打算沐浴。
他从不把府里的丫鬟当下人看待,在他眼里,他们是一类人,甚至可能自己,才是更加低贱那个,只是运气好插了几尾凤翎罢了。
想着只剩他一个人,他便褪尽了所有的衣衫入水,水温略有点发烫,但还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