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by辞迹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4
他闭目养神,放空自己,把一日的疲劳疏解在热水中,热腾腾的水蒸汽扑在脸上,惹出一层红晕。
微微的动作便能使水荡起一层涟漪,呼吸引起的胸腔律动让水一次次的拍打在他的身上,温暖,舒适。
在惬意的包围下,洛尘很快便昏昏欲睡,正当他差点滑落进水盆时,一双手把他托了起来。
“你是傻吗沐浴的时候睡觉!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淹死在这里面了你知不知道……”怒声从头顶铺天盖地的袭来。
洛尘看着司谟气急败坏还顾忌着不看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玩儿,他就把手臂撑在木盆上看着他。
见没有人回应,司谟把视线转回他身上,大吼一声“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我听着。”
熊熊烈火被一湾清泉浇灭,咄咄逼人的唇齿被一个吻堵住。
洛尘坐回水盆里,“你喝酒了。”
“喝了。”司谟不耐烦的说,他为什么要和这人讨论这件事呢,真是无语。
洛尘再问:“你很生气?”
司谟吼回去:“你看出来了就好!”
“那你觉不觉得把气撒在我身上似乎有点不成道理。”洛尘细如清溪的陈述弄得司谟下不来台。
“我,我……”司谟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洛尘:“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你”
司谟看了看他,想了想,回道:“和你说也没用,你帮不上忙。”
“是公主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司谟惊讶的看着他。
“京城里都传遍了,公主看上了北部的王子,那王子本就是来求和亲的,双方都同意,可我朝担心北部男子花心,配不上公主,想必公主是非嫁不可,你劝阻不住,你才如此,对吗?”
没想到自己这点心思,竟全被洛尘给道破了。
“既然你已知晓,又无解决之法,我与你说又何干?无济于事罢了。”司谟想了想憋出这么一句。
“颖儿自幼便是在父皇,爹爹,我以及叶叔,宿叔的宠爱下长大,年长一点爱上了骑马射箭,本就不同中原女子,倒有点男儿气概,敢爱敢恨,她的决定,就如死令一般,不会更改。”司谟低下头去,眼里渐渐没了光一般。
“我虽然不能解你之困,但却可以让你暂时忘却那事。”
洛尘的手摸上司谟的腰带,缠到后面给他卸了下来,咣当一声,蹀躞落地。
“你买了我,我能让你暂时摆脱愁困,放纵一下,有何不可,太子殿下。”最后四个字,已经是咬着耳朵说出来的了。
司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喝了酒以后,就循着来了这别院,鬼使神差来了洛尘房里。
他知道那事的快感可以让他忘却一些,或许正是因此,他才被驱使着来此的吧。
任谁看了这香艳场面能不心动,司谟三下五除二解了衣衫,和洛尘进了一个浴桶,吻在一起,纠缠在一起。
☆、我送她去北部
翌日,司谟在浑身酸痛中醒来,那事的确能让人忘掉一些,他静躺在床上思考。
邓颖是我皇家的女儿,身份尊贵,那北部王子怎么可能会怠慢她。况且就邓颖那性子,谁能惹得她不愉快啊……
思量再三,司谟还是决定,听从邓颖自己的想法。那小子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应该不会像其他北部男儿一样吧。
想好了,司谟决定回宫。
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正巧碰到了进来的洛尘。
洛尘端着饭食进来,本以为司谟还会再睡一会儿,没想到这就醒了,“你醒了,来吃点饭吧。”
司谟见到洛尘,还是有些局促和尴尬,但又想到,尴尬什么,叶叔送给我的府邸,他是我买回来的,我尴尬什么,随即坦然的坐下。
“想清楚了吗?”洛尘再次开口。
他这些天其实也打听过司谟这个人,再加上二人短暂的相处,其实能大概揣度出他这个人的个性。
所以,他斗胆猜测,司谟心里其实有了定数。
果真,他没有猜错。
司谟开口:“她既然心意已决,就随她去吧,况且,我也制不住她,她性子倔强,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变。”
两人在静默无言中吃完了这顿饭,一人继续留在院子里,一人回宫。
回宫时,司谟便去要找邓颖,却发现殿里一个人也没有,问了服侍的婢女,又跟着阿古拉去赛马了。
北部毕竟是游牧民族,马背上的健儿,邓颖又喜爱骑马,自然是对飒爽英姿爱不释手。
司谟命人备车去了马场,邓颖正在和阿古拉比赛。
“驾!…驾!…”策马声回荡在马场里。
邓颖挥洒着马鞭,眼里满是坚定的光, “阿古拉,我要追上你了!驾……”
阿古拉故意回头虚晃一枪,“公主,你省省吧,跑不过我的。”
“废话少说!驾……”邓颖策马再次加速。
司谟默默现在马场一角,这个阿古拉,真的是拿捏住了邓颖的心思,她不似其它妙龄女子般贪恋绵缠的爱情。
她肆意,潇洒,不羁,向往自由,她热爱挑战,崇拜强者,这也是为什么阿古拉吸引她的原因。
阿古拉所在的北部对邓颖来说,充满着未知与挑战,阿古拉这个人对她来说也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场比赛结束,邓颖虽是输了,但她却输得快活,能在马场上肆意奔跑就是快乐,能有人与她比拼,而且能力远胜于她,对她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她骑着马和阿古拉攀谈,脸上洋溢着光芒。她无意中捕捉到了司谟,兴冲冲的朝她挥手,“哥!”
司谟也不再藏着,大踏步走了过去,邓颖也将马交给了下属,司谟问她:“玩的可尽兴。”,顺便朝旁边的阿古拉致意。
邓颖凑过来,“玩的可爽了!哥你要不要跑两圈。”
司谟咳了两声,我就不用了,邓颖这才发现异样,司谟的脖子上有几点暗红。
她凑到司谟耳边问,“哥,你是不是去找洛尘了。”
司谟耳朵都红了,拉开距离,“说什么呢。”
“哥你别害羞嘛,你买了人家就应该给个名分,别用晾着人家。”邓颖将手环上司谟的手臂。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回头对他说:“阿古拉,你先回去吧,我跟我哥回宫了。”
“那我改日再去找公主。”他福身退下。
回宫的轿子里,邓颖先开口问道:“哥,你是不是,答应我们俩的事了。”
司谟抿抿嘴不说话,见他如此表态,没有拒绝在司谟这里就是同意。邓颖高兴的跳起来,一下子撞到了轿辇的顶上,“哎呦……”
司谟慌忙变了神色,将手附上邓颖的头,“没事吧。”
邓颖摆摆手,“没事没事,这点伤算什么,我从马背上摔下来我都不喊疼。”
听到这话司谟却急了,“你还从马背上摔下来了!那小子怎么看的你!”
意识到暴露了什么以后,邓颖连忙捂住了嘴,企图伪装成什么也没说的样子。
邓颖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摔的。”
司谟挑眉看向她,“你现在就向着他说话了。”
“没有。”邓颖摇了摇他的袖子。
“罢了,你们的事,我不阻止了。”见妹妹的心已经去了阿古拉那里,司谟终于松口。
“真的!”得到司谟嘴上的认可比暗暗的认同更让邓颖兴奋。
邓颖高兴的筹划着,“那我们,我们待会儿就去找爹爹。”
“我也正是这个打算。”
听到司谟松口了,邓鋆神色中晃过一丝惊喜和狐疑,“你真同意了?”
“嗯”,司谟点点头。
这个儿子的性格完全就是他和司晨的结合体,他的松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他都松口了,那些事就可以交给礼部筹备起来了。
“不过有一事”,司谟再次开口。
没等邓鋆问,邓颖倒是先问了出来,“你说。”
司谟抬头,“我送她到北部。”
邓鋆笑了笑,“我当这是什么事,你且送她去便是了。”
邓颖笑着扑过来,“谢谢哥。”
☆、公主和亲
公主和亲于摇光来说乃是大事,天下谁人不知这皇帝体恤皇后的身体,只要了这一位太子和公主。
自从应允了北部递来的和亲折子,北部人也早早地回去筹备。送走他们那天,邓颖拽了司谟一起非要看着阿古拉走,明明人都没影了,眼睛还死死地锁在那米粒般的身影上。
司谟看着这不成器的妹妹,用手掌在她眼前扫了扫“行了,都走远了,天还没转暖,回宫吧,等开春了,就把你嫁过去了。”
“讨厌”,邓颖锤了哥哥一拳,恋恋不舍的跟着回宫。
婚事被答应之后,那可真是轻松了小夫妻,麻烦了身边人。
邓鋆每日在礼部和大臣们筹划着公主的嫁妆,司晨就给了一句话:“颖儿是我朝最尊贵的公主,一切可按超越礼制来置办。”
这可让大臣们头痛不已,这超越礼制,究竟是超越多少啊,是多一点,还是多好几倍啊。
叶初阳本来想向礼部那老儿淘换点物件玩玩,一去礼部就被那老儿拽住了,活像见了救星,“叶将军啊,您可说说,这给公主究竟准备多少嫁妆才好啊,皇帝只让可超越礼制,那超越多少才合适啊。”
“停停停,再拽我这袖子都被你拽下来了,我一介武夫也不懂你们这婚丧嫁娶的事,我嫁... ...”差点一句话没兜住暴露了,叶初阳连忙拐弯,“我家阿鋆和皇帝成亲的时候我也没看见啊。”
自从回朝之后,叶将军风光无限,再加之叶初阳本就与皇帝皇后交好,巴结的人数不胜数,自家的妙龄女儿塞不进皇宫,那就塞进将军府呗,因此,各家族都想往叶将军府里塞人,但都被叶初阳一一回绝。
好险,好险,差点就说成我嫁给宿禹的时候没这么多礼节了。
礼部那老儿松开他,一人在一旁叹气,“那可如何是好啊。”
见他这么难做,叶初阳决定做个好人,“得了得了,我去帮你找个人。”
约么一炷香时间后,叶初阳带着他找的人来了。
一进门没看到小老儿,叶初阳先喊了一嗓子,“小老儿,救你的人我带来了。”
小老儿一听救星来了,连忙乐滋滋的赶过来,一看大惊失色,刷的就跪下来,“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邓鋆扫了他一眼进了里间,“准备了多少了。”
“启禀皇后娘娘,眼下正在清点库房。”小老儿回道。
邓鋆和看不成器的孩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倒也不用把国库都送出去。”
“丝绸,缂丝,绢布多备一些,那边衣裳粗苯,我怕公主穿不惯。”
“金玉饰品不用太多,公主不喜欢,那边也用不到。”
“去命匠人制一把金镶玉的弓箭”
... ...
小老儿虽是唯唯诺诺的,但总算有了个准备的方向,跟在邓鋆后面亦步亦趋地记下建议。
他还偷摸的向叶初阳一福礼,感谢他解了燃眉之急。
成品一下午一件接一件的送到叶初阳面前过目,就连做婚服的金线,玛瑙也经由二人一一挑选,忙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总算是挑了个大概,剩下的还需要时间来准备。
二人还抽空去了趟绣房,绣娘几人围着一大匹布赶制。
公主本不该绣凤凰,但司晨和邓鋆宠她,这个例,破了就破了,况且这些东西在司晨眼里本就不是拿来约束他的。
马上就面临出嫁了,可邓颖还是四大不觉,依旧四处玩来玩去。
她甚至还偷偷去了别院见到了洛尘。
邓颖一进门,稍显局促,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称呼这个人,本以为太子哥哥和他只是一夜情,没想到那个榆木脑袋还是真愣,竟是直接买了他。
几个月都没听说司谟独自出宫,她真搞不清这个哥哥究竟是怎么想的,但自打那次二人因为婚事不欢而散后,他出宫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邓颖走进大厅见到了正在擦拭琵琶的洛尘,“那个”,唉,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闻声,洛尘抱着琵琶站了起来,福身致意,“公主安康,听闻公主即将远嫁,不知为何来此。”
见他也像是个聪明人,邓颖大摇大摆的进去了,“我即将和亲,我太子哥哥身边就少了一个说话的人,我想着,他又没给我娶嫂嫂,眼下只有你这么一个枕边人,也算是个能说上话的,特来拜托你一件事,希望我离境之后,你能好好照顾我哥哥。”
洛尘为邓颖斟好茶,应下来这件事,“我既是他的人,伺候他,是必然的。”
明明都是要出嫁的人了,邓颖还是满不在乎,内务府派人送来婚服,邓颖嫌繁琐只草草的比量了一下就又跑出宫玩了,
可真等看到那红装铺满了大殿前的广场,她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离别的伤感,穿着一身凤袍,头戴几斤重的凤冠,尽管行路被衣裳拘着,但她还是扑进了邓鋆怀里,泪珠如雨般全数落到了邓鋆的衣上,“爹爹,我不想嫁了,我不嫁了好不好。”
邓鋆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哭了啊,那可是你自己挑的夫婿,况且还有你哥哥陪你呢。”
见状,司谟也心头一酸,转过身去偷偷抹泪,司晨也是浅浅的嘱咐了几句,时辰到了,公主便被送进了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