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竟是男儿身 番外篇——by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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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人,得逃离,自己要面对的是厅白幻,并非白澜。
而厅白幻总有一天会动手。
常盛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丝希翼,这些天唯一支撑他的便是月明荞,他要保证月明荞的安全。至少不能再看着重要的人出事,被杀。
月明荞换下衣袍,与常盛带来的死侍调换了身份。出郡王府比想象的容易,因碧罗不在,几乎没人阻拦。
大霁佛寺上山之路,有湘国的官兵镇守,若要绕过就只得走远路。月明荞等人脚程走了近两日,才赶往了大霁佛寺庙。
晴雅一早收到消息出来迎接,此时正站在佛寺大堂前。月明荞擦了擦汗,赶了过去。
“他们怎么样?”他问的是柳氏等人。
晴雅颔首,“一切安好,湘国军队并未来此搜寻。”
月明荞点头,松了口气。但大霁佛寺到底是在缙国,时间越长,也会越危险。何况当年厅白幻曾到过这个地方,谁能保证他会不会突然就带军队过来。
“准备人手,我们要离开了。”月明荞提了一嘴,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书中各个支线剧情。
“去影国。”
几人有些疑惑,“影国?”
“相信我,那里会很安全。”月明荞没法解释,毕竟他只是依书中的剧情走。影国在后期和湘国敌对,打的不可开交。
而其中影国名为夜阑的监国太傅,更是依靠权谋和星宿卦算,攻破湘军差些杀死厅白幻。算来也是厅白幻人生中最大的仇敌。
常盛补了一句,“我信,我们去影国。”经历过国公府一事后,他对月明荞更是深信不疑,虽然地道并没有起到作用。
但月明荞在此前的被自己看作笑话的推断却都成了真。缙国大败,国公府出事、帝王被削首,湘国侵城掠夺国土。
如今,他不得不信。
阿柒跟着附和了句,“我也信大少爷。”
晴雅颔首,“我这就让人准备。”
去往影国的事一着落下来,月明荞便去见了柳氏等人。经此缙国大乱,所有人都憔悴不少,郡王满脸愁色,柳氏拉着自己的手哭诉了一夜。
而原身的弟弟月常在,也因此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所有的安宁都被打破,月明荞着实体验了一把身在乱世,苟且偷生的生活。
天微微亮,月明荞安抚下柳氏这才离开。大霁佛寺的钟鸣孤寂,莫名会让人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不过五年时间,人的确会发生变化。就连自己,也似乎变了。
脚步声叠叠,军甲相撞,耳边声响越来越近,月明荞皱眉,眼神晃过青色的天际,看到了大批身着黄金甲,手持刀剑的将士。
湘国人?厅白幻怎么找来了?月明荞神色黯然,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却又被逼了回来。放眼看去都是湘国的士兵,大霁佛寺被围了。
他怔怔看着这群人围了上来,视线滑过四处搜罗的官兵。接着不远的厢房门被连连撞开,柳氏、父亲、常盛等人全被扣押。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月明荞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霁将军视线停留在月明荞脸上,声音冷淡,“郡王世子,随我去见陛下。”
月明荞被围在官兵中间,斜睨了眼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声音发抖,眼里染上了红血丝。
“不要动他们。”
霁将军依旧没有情感,只是复诉,“世子殿下,还是快随我去见陛下吧。”
月明荞被带着去了大霁佛寺主殿,入门就见一樽黄金雕刻,身长两丈,巨大的佛神像。然而佛神之下,却站着一个恶魔。
厅白幻长身而立,身姿挺拔俊郎,他直直面对着那樽佛神,纹丝不动的留下一道背影。长发如藻,紫幽罗长袍倾泻曳地。
而他的周围,跪拜着数不清的僧侣,他们被迫的向着这位陛下,这位恶魔臣服。
“启禀陛下,人带来了。”
厅白幻没有情绪的应了声,脑海里想着五年前在大霁佛寺,与这人跪拜了七十二路佛神的事。
已然是五年前,奈何还是记得清楚。记得少年拉着自己的手,一脸关心的询问自己腿疼不疼。
可现在,这人却只会逃。
“月明荞,你似乎忘记怎么答应我的。”厅白幻话里听不出情绪。
“我放了郡王府的人,但你却离开了。
为什么要逃?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不信你。”月明荞含着怒意道,一个男扮女装整整骗了自己五年的人,怎么可能会信。
“既然不信,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厅白幻转身走了过来,临近月明荞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就如五年前一样。
但这人却躲过了自己的手,目光蕴涵着复杂的情绪。
两人短暂的对视,厅白幻转过了身,语气冰冷,“霁护,将所有人押送回湘国。”
霁将军拂衣而跪,“末将领命。”
“混蛋!”月明荞皱眉,手攥的发白,“厅白幻,你不能这样。”
厅白幻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为什么不能?说来还是你带我亲自来的。”
月明荞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厅白幻派人跟踪自己?对啊,郡王府有那么多人守着,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逃出来。
所以柳氏等人被抓也全是因为自己。
“厅白幻!”月明荞抓住了他的手,看着这张脸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这张自己想念着的白澜的脸,半分没有白澜的温柔。
他只得放下语气,“不要这样。”
厅白幻垂眸看着少年苍白的手指,明明是你先失言的,我又为什么不能这样?为什么排斥,为什么总想着逃?
“我不动他们。”他语气缓了缓,见不得月明荞这幅模样。要做到对这人完全的冷漠,对他而言太过困难。
月明荞,“那就放了他们。”
厅白幻不清不淡的回了句,“放了他们,再让你离开吗?”
月明荞道:“我不会。”
可你的眼神却并非如此,这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暴露的太快。只要看着那双眼睛,就知道是否撒谎。
厅白幻轻轻掰开了他的指节,用了月明荞刚才对自己说的话,缓缓的道:“我不信你。”
这对话莫名讽刺,月明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空落落的站着,咬着下唇瓣,再抬头,厅白幻已经出了佛殿。
——
月明荞身边安插了不少人,几乎算是走哪跟哪,虽然没被束缚手脚,但也谈不上自由。
如此过了一日,湘国军队撤兵。缙国经此一难,朝廷重组,新任太子继位,算来实存名亡。
随着马车颠簸了几日,月明荞终于步入了湘国的国土。这位陛下带兵凯旋而归,城内一片盛世,迎接的百姓多不胜数。
他们齐身而跪,声如洪钟,一遍又一遍发自肺腑的恭迎着这位陛下归来。
月明荞倏而想起缙国的那位国君,此时头颅还悬挂在城墙之外。顿感天差地别,莫名不是滋味。
说到底,他是缙国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看到缙国衰败。
他蜷缩成一团,看着系统赋予的时间发愣,对于这突然崩坏,时而增加,又时而减少的时间,他很无力。
相比现在被厅白幻困囿,月明荞倒宁愿这人给自己一刀的好。至少某些美好的记忆不会改变。
半个时辰过去,马车驶进了皇宫深处。月明荞掀帘下车,入目就见一处别致的殿房。此处安静,四处种有花海,石子路铺垫,殿房修建清雅,门外还有丫鬟等候。
这环境并不比郡王府差,甚至更好。但月明荞明白,此为皇宫,一旦被隔在宫墙之内,想出去就会变得尤为困难。
他叹了口气,面露迷茫之色。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人,才能逃脱厅白幻的控制。
“月公子,今夜陛下会来,你还是赶紧沐浴准备吧。”领头的丫鬟规矩提醒道。
月明荞一脸苦色,这话听来实在够奇怪的,明明是对着后宫嫔妃的话术,怎么就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想不明白,厅白幻到底要以自己为乐到什么时候。若仅仅是为了报复,也该玩够了才对。
月明荞没理会丫鬟,独自进屋关上房门。而在短暂的反抗后他还是沐了浴。
连续几日赶路,他实在受不了自己一身怪味。
厅白幻说要来,门外一干人便在等。月明荞也在等,他无法放任被关押的人不管,所以只能等着厅白幻来。
迷迷糊糊的等到后半夜,月明荞甚至都以为这人不会来了的时候,厅白幻却出现了。
“参见陛下。”门外传来动静,月明荞从书桌撑起身来,只是连着坐了几个时辰,腿脚竟是麻了,完全不听使唤。
厅白幻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一眼。
月明荞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参……参见”他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叫了半年的夫人,如却要改口为陛下,实在不习惯。
他嘀咕了句,“白澜……”
这无措的模样落在厅白幻眼里,无疑有几分好笑,但又莫名让他心安了几分。
“过来。”
月明荞扶着桌子没动,他的腿脚实在麻的不受控制了。
“我动不了。”
“?”
“腿麻了。”他说的极小声,又莫名多了几分委屈,说来若不是为了等这个人,自己又怎么会坐那么长的时间。
月明荞踌躇着,却见厅白幻已经走了过来,顿时面色变了变,“你……你做什么?”
“帮你揉揉。”
月明荞再回神,就被这人抱上了床坐着。
33、密谋
眼看着厅白幻半跪而下伸手过来,月明荞忙抓住了他的肩,急道:“不要。”
厅白幻抬头拢了拢眉,“?”
“你别碰我,过一会就好了。”
月明荞觉得浑身不自在,厅白幻为什么这样?不应该到这步,湘国的国君怎么会为自己揉腿,而且两个男子如此实在奇怪。
厅白幻动作停顿了会,但还是撩开了自己的衣摆,月明荞吓了一跳,只能手指发力抓住他的肩,“厅白幻!”
“别这样。”
“就这么讨厌我?”厅白幻不解收回手站了起来,这人五年前有多想靠近自己,当下就有多排斥。
月明荞没回,只是眼神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在厅白幻没做什么,当真放任了自己。
腿脚的麻意在退却,渐渐有了知觉,月明荞换了个动作,背靠着床的扶手抱着膝盖。
他头枕在膝盖上,眼神躲闪的望了眼厅白幻,“我……我能见见他们吗?”
厅白幻坐着离他不远,倒猜到月明荞会主动提起此事。
“不——要。”冰冷加重的语气,厅白幻嘴角弯了弯看过来。月明荞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想了会才发觉是刚才自己对他用过的话术。
这人明显故意的。
月明荞正思量着该怎么回话,厅白幻却已然动作流利的解开衣袍,他淡淡道:“我睡了。”
睡了?所以是又要留下,月明荞蹙眉看着这人上床躺在自己身边,那俊秀的轮廓线,隐没在橘红的烛光中,卷长的睫毛覆下,似乎是真的困倦。
屋内静谧只留有两人的呼吸声,月明荞无力叹了口气。柳氏等人被羁押,好不容易等来厅白幻,却还是见不了面。
没有晴雅,也没有势力,自己还被困囿在深宫,月明荞眸子黯了几分,到底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脑子里有事,自然没有睡意,月明荞看了眼不远的书桌,踟蹰了会才下床。
刚要穿鞋,背后就传来厅白幻没有情绪的声音,“月明荞”
月明荞回头,见厅白幻还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开口,“还想见吗?”
月明荞脑子短路,反应了会才明白厅白幻话里的意思,忙开口,“想。”
只要能见到晴雅,或许就有其他办法救人。
“那就过来。”厅白幻突然睁开眼,暗蓝色瞳孔看过来,月明荞被盯得僵在原地。
过来?月明荞觉得被胁迫了,亦或是威胁,果然厅白幻如此做都是有原因的,怎么可能突发善心的让自己见他们。
“不过来吗?”
月明荞吸了口气,还是过去了,他侧躺在厅白幻身旁,闻着充斥鼻尖熟悉的香味,平复着让自己看来并不异常。
但紧绷的身子很容易让人察觉异端,厅白幻撩开他的墨发,视线描摹着,倦怠道:“放松。”
月明荞瞪了他一眼,悻悻然的埋下头,身子胡乱动了动。
如今厅白幻是大爷,他自然无话可说,不就挨着睡吗?睡便就睡了。
他如此想着,局部少了些,倒真放松不少。
但下一刻,他刚缓解的情绪就崩溃了,额间轻覆一片凉意,厅白幻竟是莫名吻了吻自己。月明荞像只炸毛的猫,一把推开了靠近的人,面露愠色,胸口起伏不定的看着厅白幻,“厅白幻,你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厅白幻不在意的问,只是碰了碰额头,那里又过分了?
月明荞一脸羞怒,脸颊染红,只觉得想揍人,这是轻薄,厅白幻就是拿着自己在玩。书中的厅白幻后宫嫔妃不少,明显就是直男,如今为何就一定要以这种方式愚弄自己?
两个直男,有此行为实在让人作呕。
月明荞气的头疼,又不能发作。毕竟若惹怒了这人,说不定又会被反悔。可被如此欺负了,他想不委屈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