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竟是男儿身 番外篇——by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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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白幻无奈点头。白雪似乎比小白要好许多。
两人用过膳食后,已快入暮。算来时辰冬猎的人也差不多都回来了。
若以去年冬猎常盛夺冠来看,他今年也有很大的成分能与之一较高下。
对于这场冬猎,月明荞在意的是那块保命御令,郡王府身在皇家,多一块陛下亲赐的令牌护身,无疑是件好事。
月明荞出帐回去换了身衣物后,与常盛刚好碰面。
月明荞,“你与那柳姑娘怎么样了?”
常盛仰着脑门,面露苦色,“我原以为这柳姑娘是少见的美色,结果仔细看了看,她脸留了块疤,并不好看。”
月明荞停了下来,别过脸仔细看着常盛。少年的脸在眼前放大,肌肤白皙毫无瑕疵。常盛身子后仰,手攥成了一团,支支吾吾,“你……你干嘛?”
“看看你俊不俊。”少年收回目光,两人距离拉开。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常盛摸着自己的脸,“看这个做什么?”
“你既想找个美人,自己条件总不能太差吧。”
原来是在揶揄自己,常盛本想反驳,又觉得月明荞说的有理,鬼使神差的又问,“那你觉得我长相如何?”
“还行吧,就是有点发胖。”这话月明荞说的中肯,常盛到底是富家之子,姿色属实差不到哪去,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胖了些。
常盛奥了声,埋着头没再搭话。两人走了半盏茶时间到达场地,并列成排的火炬燃烧,已聚集不少世家公子。
将士正在搬送猎物,按照插上的旗子点数。
月明荞寻着四周看了一圈,“陛下今日还来吗?”
常盛摇头,“这事说不准,就说去年,陛下也只在冬猎开宴出现……”
正说着,常盛突然转了口,“陛下来了。”
“……”这难道就是说曹操曹操到?
也不知这皇帝哪儿冒出来的,曹公公扯开嗓门喊了起来,陛下驾到——。
这一声的效果显著,众人不由分说齐齐跪下行礼。
萧幕道:“都平生吧。”
“今年冬猎如何?”萧幕问了兵部尚书柳才。
“回禀陛下,收获颇丰,已经清点完毕。”
萧幕点头,今年闲来无聊,他便也想来看看这场冬猎人选如何。
“宣读吧。”
柳才拿来刚清点记录下的卷轴,眉骨微蹙。前三甲中,有个从来没出现过,也不该出现的名字。
他正声看向人群,“此次冬猎,各家猎取总数已清点完毕。获得前三甲的,分别为,兵部尚书之子柳成林,常国公之子常盛,以及郡王之子月明荞。”
月明荞这名字声音刚落,在场唏嘘商讨之声就突然大了起来。去年只抓了只野鸡,今年却能进前三甲,实在让人惊讶和怀疑。
柳才继续念了下去,“三甲中,郡王世子月明荞夺得首甲,总猎杀数七十四。”
和去年相比,这个总量已经赶超。
萧幕眼睛流转,看向了不远处的少年。他问柳才,“可有作假?”
“回禀陛下,冬猎中,每个人配的箭都是不同的。我们也会派出大量将士跟随,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萧幕摆了摆手,让曹公公处理御令之事。末了,他又道:“让那小子过来见我。”
曹公公颔首,领着几人小步走了过去。
四周还在议论,常盛拍着月明荞的肩,“恭喜啊,这冬猎结束,你也算扬名了。”
去年倒数,今年夺首,不知会传成什么花样。月明荞隐约觉得惹了个麻烦,也正如他猜测的。
接下御令后,曹公公领着他去见了陛下。
月明荞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行完礼后,这位陛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弓。
萧幕指了指远处的火炬,语气平静,“试试。”
这是不信自己?向来帝王性情多变,思量众多。月明荞拉开弓时,突然明白了些。
直到箭擦过幽深的黑夜,一股脑扎进了那火炬中,转瞬燃烧起来。
脑子原本的不解,都明晰起来。
为什么原身要隐藏实力,只因这是皇宫,这是皇室,他又是郡王之子。
若他生性玩闹,一辈子碌碌无为,自然不会引来这位陛下的注目。
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刚才的一箭,这次的夺首。
陛下都会认为自己曾经刻意隐瞒,心有所谋。
萧幕看着火炬着火的箭,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月明荞的肩膀,“是我小瞧了你,果然箭术了得。”
这话不像夸人,月明荞直接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他敛下心绪镇定回话,“谢陛下夸赞。”
月明荞能感觉到有视线在停留揣摩自己,过了顷刻,直到这位陛下离开,那感觉才彻底消失。
他抬起头,见那位陛下在曹公公的搀扶下,背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一时脑海思绪万千,原身所做所为,又或那些传闻,会不会都是刻意造出来的?
月明荞寻了个地方坐着,想到头疼。
直到没多久常盛走了过来。
“怎么,得了御令还不高兴?”
他拿出一个酒囊,丢在了少年怀里,“喝点呗,这是御赐的奶酒,我专门拿了来给你尝尝。”
月明荞回过神徒手拔开酒塞,鼻尖嗅了嗅,确实一股奶味。他伸舌舔了口,还算称心意。
算了,想太多也是麻烦。自己也就五年,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坐在一起,常盛没话找话说,“我觉得自从你掉那冰湖里后,就变了个人。”
能不变吗?月明荞猛的灌了一口,他又不是原身。
“你性子变了,说话也变了,还变……厉害了些。”常盛摸着下颚,那箭术够让人吃惊的。
少年因酒气脸颊浮红,像上了层淡淡的胭脂,在火光的映衬下,美得夺目。
月明荞笑着问,“那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毕竟他与原身,除了一副壳子,是完全不同的人,也亏这人没怀疑。
常盛摇头,“不讨厌。”
“那就行。”
两人没再说话,望着天看了会,黑夜深邃,火光摇曳,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雪瓣落在鼻尖,带来凉意。
月明荞撑着地,一口一口的喝着奶酒,直到头脑晕乎乎的,满喉咙的酒气。
有些困倦的同时,他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系统给了他五年寿命,而五年后,郡王府满门屠戮,死的不止自己,其中还包括了大美人。
他的夫人会死,月明荞迷迷糊糊确定了这件事,霎时难过起来,竟哭出声来。
“她……也会死……”
常盛听见声音回头,就见少年脸色熏红,裹着酒气,委屈的眼泪一个劲往外窜。
11、醉酒
月明荞揉着泛红的眼睛,眼泪被擦了一脸,睫毛一个劲的发抖,本就熏红的脸,现在又因哽咽更红了些,“她……她会死……”
常盛没见过这人如此模样,一时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他要怀疑人生了,这还是他认识的月明荞吗?
“你这酒力,我就不该给你喝酒。”
他伸手去拿少年手里空荡荡的酒囊,凑近时,一股奶酒香甜扑鼻而来。常盛缩回脖子,拿着酒囊丢了出去。
少年摇摇摆摆的撑着地爬起来,哽咽着止住哭声,他环顾黑夜四周。
“我……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
常盛站起来扶住月明荞的肩,“你到底在嘀咕什么?”
“郡王府都会出事……我不想她死……”
这到底在说什么?常盛搀扶着月明荞,“我送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月明荞头耷垂,脚步晃晃悠悠,“国公府,国公府也会出事……”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常盛并不打算和一个喝醉酒的人争论什么,半推半扶往帐营走,少年肩膀单薄,身子很轻。
那股淡香和奶酒混在一起,莫名好闻。
常盛忍不住靠近嗅了嗅,又打了个哆嗦。他是越发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甩了甩头,想来自己也有些醉。
将人送到帐营,帐内守着的阿柒小跑了过来。“常少爷。”
“他喝醉了,让他睡一觉。”常盛叮嘱,又看了眼月明荞,这人迷迷糊糊的眼眸半阖,莹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的。
似乎还在嘀咕刚才的话。
“月明荞,睡醒就好了。”他把人交托出去,直到少年躺下才离开。
月明荞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少年两眼朦胧撑着床坐起环顾四周,“我……夫人呢?”他看向正在烧碳火的阿柒问。
语气不紧不慢,声音带着些许疑惑。
阿柒没想大少爷又醒了过来,看这样子明显酒还未醒,“大少夫人在帐内,应当是休息了。”
这时辰算来是子时,大多人都该睡下了。
“我得去找她。”月明荞推开被褥,鞋也没穿就踩在了地上。
一双白皙,光滑,好看的足踝裸|露在外。
大概地面太凉,他皱了皱眉,小声叹了口气。
阿柒匆匆跑了过来,有些没办法。“大少爷,地上太凉了,还是上床吧。”
月明荞眼看着帐帘,小步向前走。
“我做错了事……”他嘀咕了句,脑子里浮现大美人的脸。“我得去找夫人……”
阿柒只得跟了上去,手里匆匆拿上月明荞的鞋。“大少爷,雪地凉,把鞋穿好。”
帐帘拉开的瞬间,一股寒冷的风吹拂在脸上。月明荞脑子似乎稍微清醒了些,但还是一步一步往外走。
阿柒争执不过,捧着鞋干着急。
两人绕过雪地,走了半盏茶时间。月明荞虽喝得多,但路却记得格外熟悉。守在外围的将士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拦人。
“大少爷”阿柒手里还拿着鞋,耳边传来声响。
这时帐帘从内拉开,碧罗看着两人像个木桩站着,一个赤脚满身酒味,一个捧着双白靴。
她是听见了动静出来看看,没想会撞到这场景。
“夫人……”月明荞揉了揉眼睛,一把推开了碧罗,向帐篷里走。
碧罗蹙眉,两人也跟了进去。
厅白幻还没睡,手里拿着根草在逗兔子。转眼就见少年赤足跑了进来,他目光落在那双冻得发红的足上,随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夫人……”少年语气带着哭音,眼尾的红灼人,一头漂亮如瀑的发丝随意的披撒在身前。
“我错了……”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有目光落在大美人的脸上。
“?”
厅白幻慢慢走了过去,探出指腹擦了擦他的眼尾,烫的灼人,还有些粘,看来是真的哭过。
凑近的瞬间,他还闻到了一股酒味。再结合少年的状态,厅白幻就猜到这人是喝多了。
阿柒手里拿着白靴小心走了上来,“大少夫人,大少爷不知怎么的,一直吵着想见你。刚刚我没劝住,他就赤脚跑了出来。”
他将白靴放下,又抿唇补充了句,“大少夫人,今晚还是留下他吧,大少爷也只会听你的话了。”
阿柒其实担心,就算拉着大少爷回了帐,这人又得跑出来。既然吵着要来,大少爷自然是愿意留下的。故此他才提了几句。
况且两人夫妻,留一夜也合情合理。
碧罗想说什么,就见七殿下挥了挥手。她只得点头应允退了下去。
“大少爷就拜托大少夫人了。”
阿柒见大少夫人有留人的意思,便没再多待。
两人离开后,帐篷霎时静了下来。
厅白幻看向少年,见他还在嘀咕着话,“夫人……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厅白幻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你嫁给我……会死的。”说到这个死字,少年语气又徒添了几分可怜意味。
“可我不想你死……难受。”他指了指胸口,眉头皱着,眼眶红了几分。
原来这人喝醉是这样的吗?和小孩一样,还爱哭。
“为什么会死?”他饶有兴趣的问,也没管这人是否当真喝醉,醒来后会不会记事。
大概没想到大美人会开口说话,少年眨了眨眼。“因为,我会死。”
“你会死?”厅白幻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挑弄他的发丝,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这人喝醉了胡话倒是不少,他死不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死,应当是我杀了才对。”
他想到不久前少年另一副模样,虽这人失忆性情和从前大为不同。但存在过的事,厅白幻却记得尤为清晰。
这人对自己做过什么,他全都记得。而且记得格外牢。
“穿鞋吧。”厅白幻语气冷了些,这话少年犹豫了会,懵懂的点了头。
他没有穿鞋,径直小跑到了床边坐下,手里抱着被子。
“?”
“夫人,穿鞋。”月明荞乖巧晃了晃冻伤的足,一脸天真的看着大美人。
这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只是这人眼底纯粹干净,很难让人讨厌。
“你要我帮你穿?”厅白幻有些意外,他还从未替别人穿过鞋。
月明荞犹豫的收回腿,“不是这个意思吗?”他觉得有些冷,拢了拢怀里的被褥,把自己包成球。
两人对视顷刻,厅白幻鬼使神差的拿了白靴走过去。月明荞伸出脚晃悠,被这人抓个正着。
厅白幻单膝而跪,攥着他的脚踝。
近乎冷的刺骨,他手心微微用力,替这人穿上白袜,没想月明荞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脚踢在他胸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