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就攻略成功了!——by诸君肥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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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廖如鸣盯着纪知淮,说了一大堆之后,问:“明白了吗?”
当时的廖如鸣也是如此说话的,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叮嘱纪知淮,最后加上一句,“明白了吗?”
而纪知淮的回答总是:“我明白了。”
第二天他们乘坐飞机回到各自的城市,出机场的时候,正如刘烁想的那样,他们遇到了许多人。有纪知淮的粉丝,有娱乐记者,也有其他一些凑热闹的人。
保安艰难地维持着秩序。
刘烁提前派了一批保安过来与他们汇合,保证他们的安全,也保证现场这么多人的安全。
在一片混乱中,纪知淮回答着一些他听见的问题。
“伤口没有什么问题,不小心摔倒然后划伤了。”
“在背部。”
“是的,谢谢关心。”
“演唱会已经在筹备过程中了,感谢关注。”
基本上都是纪知淮在回答问题,廖如鸣安静而低调地走在他的身边。
有认识廖如鸣的粉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粉丝们都知道这是纪知淮的经纪人,往常廖如鸣都会负责回答一些问题,而不是让纪知淮来回答。
但是在这样拥挤、混乱的局面中,其实没有人真的注意这一点异样。
事实上,廖如鸣离职的事情,也没有被广泛地宣扬,甚至还没有正式公告过。他倒是的确已经和纪知淮的新任经纪人交接完了。
嘈杂的环境中,几人慢慢地往外走。接他们的车辆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在低头走路的廖如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身后似乎又传来推力,然后他下意识就往前扑了过去。
他几乎觉得自己就要脑门着地了,但是纪知淮又一次抱住了他。
周围传来惊呼声,然后是一阵沉默。
廖如鸣惊魂未定,听见周围有人在七嘴八舌地说话。
“伤口裂开了?”
“天哪后背上是血……”
他几乎下意识探头看了纪知淮的后背,然后果不其然被一片猩红刺痛了双眼。
廖如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然后说:“走吧,去医院。”
纪知淮低声说:“你陪我去?”
廖如鸣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那不然呢?”
于是,纪知淮反而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廖如鸣冷眼旁观,凉凉提醒他:“你的伤口再崩掉第二次,我就不去你的演唱会了。”
纪知淮一怔,然后垂下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了。”
他心中不乏多多利用这个伤口的意思,可惜廖如鸣也知道他这种倾向,制止了他。
于是,本来好好的一场接机,最后又成了医院之旅。不过或许也因为这样,所以刘烁预想中的一些更加混乱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一些心急如焚的粉丝甚至主动帮忙维持机场的秩序,好让纪知淮早一些去医院,重新检查并且缝合伤口。
廖如鸣与纪知淮小声说的悄悄话,也成了某些粉丝津津乐道的发糖。
不过,在陪同纪知淮处理完伤口之后,廖如鸣就自顾自离开了。随后的一个月里,他都没有与纪知淮有过任何的交集。
直到纪知淮现在的经纪人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纪先生现在突然说不出话,医生检查之后,说是功能性失声。”电话那头,经纪人的声音显得疲惫而无奈,“他想要见你。”
廖如鸣皱眉,然后沉默着。
经纪人说:“现在距离他演唱会也就两个多礼拜了。咱们也算是远大经纪的老员工了……看在公司的份上,你就过来见他一面吧。他这段时间来……确实,状态不太好。”
廖如鸣先是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他说不出话,是因为我的离开?”
经纪人沉默片刻。
随后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纪先生的演唱会加了一首歌。”
“我知道。”
“那是他写给你的。他最近一直在练这首歌,然后今天下午,唱着唱着,他突然就无法发出声音了。”
廖如鸣微微皱眉。
经纪人说:“医生认为,他现在抗拒说话、唱歌这些事情。”他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会不会太打扰了你,我也听说了你们的事情。”
廖如鸣心想,分手的事情,还仅仅只是离职的事情?
“但是……”
经纪人还想说什么。
不过廖如鸣阻止了他的话,说:“我现在过来一趟。你们在哪儿?”
“在纪先生的家里,刚刚从医院回来。”
廖如鸣应声,随后出门。
在抵达纪知淮的家之后,经纪人来开了门。经纪人对他说:“你过来的事情,我还没有和纪先生说。”
廖如鸣耸耸肩,说:“这没事。他在哪儿?”
“二楼卧室。”
经纪人与他一起上楼。
廖如鸣下意识往楼梯右边走。而经纪人却告诉他:“是左边的卧室。”
廖如鸣:“……”
……纪知淮有毒吧!他走了纪知淮就睡到他的房间里??
第11章 期待
还没见到纪知淮的人,廖如鸣就已经开始暴躁和生气了。
他看了身边的经纪人一眼,知道这家伙完全不知道,楼梯左边原本是廖如鸣的房间,而右边才应该是纪知淮的房间。
但是现在纪知淮却睡在左边的房间。
这让廖如鸣觉得心情复杂,还觉得自己被耍了。
廖如鸣没离开、没说分手的时候,纪知淮高冷得要命,好像是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而等到廖如鸣离开他了,纪知淮反而突然开始在意他、重视他,甚至因为他而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廖如鸣觉得这事儿可真够可笑的。
难道他的离开反而证明了纪知淮对他的爱吗?
可他都已经离开了,还证明个屁!
廖如鸣心中十分愤怒。
……但是考虑到纪知淮现在失声的状况,廖如鸣决定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起码平静地面对纪知淮。
经纪人决定不陪同他进去,让他们两个独处。于是廖如鸣就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走进房间。
他在看到纪知淮的第一眼,感受到了一点震惊的情绪。
纪知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仅仅只是一个月不见,纪知淮看起来已经形销骨立。
明星艺人本就比普通人对于身材的要求高一些。而纪知淮原本就是瘦高的人,现在就更加的瘦削,这样的外形更加深了他眉目中某种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的双颊凹陷下去,有一种憔悴的病气。
看到这家伙的第一眼,廖如鸣就觉得这人最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再想想门外那名经纪人语气中的无奈与疲惫,恐怕他也对这名歌神无能为力,所以才不得不来求助廖如鸣。
廖如鸣随后看了看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与纪知淮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落地窗,小阳台,小沙发。自带卫生间。
廖如鸣走的那天,他泄愤一般地将各种物品扔在房间的角角落落,自己的衣服则堆在床上。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又被重新整理过一遍。
……唯独床上的,那堆属于廖如鸣的衣服还放在那儿。中间留了一个长条形的空洞,似乎是给人睡的。
所以纪知淮就是睡在廖如鸣的衣服里面?这么多天都是如此?
廖如鸣的心中升起一种啼笑皆非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寡言的、冰冷的男人背后的那种脆弱与摇摇欲坠。似乎自从廖如鸣离开他的生活之后,他整个人都已经濒临破碎了。
而廖如鸣整整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廖如鸣倒是能够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纪知淮的消息,而纪知淮,恐怕在哪儿都无法打探到廖如鸣的消息吧。最近这一个月,廖如鸣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旅游,要么就是宅在家里,深居简出。
或许纪知淮本来是想等到演唱会,到那个时候他就一定可以见到廖如鸣了,毕竟廖如鸣已经答应他了。他有好好养伤,所以廖如鸣也应该会去他的演唱会。
他还想找个时间,将自己手里准备好的门票送到廖如鸣的手上。
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他已经打算明天给廖如鸣发个消息,问问他在哪里。他已经做好这个决定了。
他紧张而忐忑,又忧虑廖如鸣不会来他的演唱会。他在家里尝试了无数次,首先是要联系廖如鸣说这件事情,然后就是和廖如鸣见面的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
他白天在公司练歌,晚上就在家里练习说话。他研究着要如何打动廖如鸣。
……一部分的他已经认命了,绝望了;一部分的他仍旧在垂死挣扎。
然后他今天在练那首歌的时候,他又突然想到了联系廖如鸣的事情。他又突然想到了廖如鸣对他说过的话。他又一次意识到,或许——
不,不可能的。他总归有机会的。他总应该有一个机会去挽回廖如鸣的,他一定——
然后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声音被困住了。被他自己所构想的那个可能性困住了。
……如果廖如鸣不来他的演唱会的话,那么他所练习的这首歌,他将唱给谁听呢?
唱给全场几万人,却没有一个人理解这首歌的真实含义。他真正希望对方能听见的那个人,却不会因为他的这首歌而动容……
他仍旧记得过去三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仍旧可以回忆起一切,从初次见面到初次动心,到紧张的初吻,到听闻廖如鸣拒绝给他炒绯闻的窃喜……
每一个练歌的夜晚,廖如鸣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每一次出席活动,那个熟悉的,镇定而温和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做一些什么……
所有的记忆仍旧清晰,像是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就这么浮在他的心中,轻柔地挠着他的灵魂。
在家中,他仍旧保留着所有属于廖如鸣的东西。他的衣物、他喜欢的香水、他习惯用的牙刷和毛巾……所有的所有,他都珍之重之。
但是……他所爱的人……却已经不要他了。
纪知淮陷入了绝望之中。他闭了闭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不久之后又任由经纪人与其他慌张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医院进行检查。
而与此同时,纪知淮的心中却有一种近乎理智的冰冷。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嗓子或许不可能再回来了。他的大脑中漫无目的地想着“歌神陨落”这样的震惊体标题。
然而他的灵魂仍旧为他遗失的恋人而哭泣。
他想,这或许就是声乐老师所说的,歌声中的感情。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感情是什么,而他现在似乎也不需要这份歌声了。
……他想,房间里的那个人安静得太久了。
他有些漠然,有些不在意,但是随后还是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闯入了这个房间。他的经纪人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进入这个房间。
所以会是谁?
医生?刘烁?其他不清楚这一点的工作人员?歹徒?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在看清究竟是谁的那一瞬间,纪知淮的眼中闪过了巨大的惊慌与绝望,他几乎下意识看向了那张床。
廖如鸣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那些情绪。
慌张、羞耻、震惊、恐惧、绝望。浓重的绝望。好像被廖如鸣看到床上那个样子、那些衣服,让廖如鸣知道了纪知淮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那么纪知淮也就真的完蛋了。
他也就真的被廖如鸣抛弃了。
纪知淮下意识站了起来,僵在那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脸上负责做出表情的肌肉像是已经僵死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地就拿过了放在一旁的纸笔。
然后他又一次停住了。
他该写点什么?
廖如鸣盯着他,目光中有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情绪。他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那儿,就好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对他俯首称臣的男人。
廖如鸣发现纪知淮果然是已经无可救药地爱着他了。
过了很久,纪知淮才缓慢地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廖如鸣说,“你哪里对不起我?”
纪知淮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是他张开嘴,却只能无声地、嘶哑地啊啊叫两声。然后他只能低下头,焦虑而匆忙地在纸上写一些字句。
看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有一瞬间廖如鸣也觉得心软了。
当然,他主要还是心疼纪知淮的嗓子。
那是多么得天独厚的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让纪知淮在几年之内就成为了全世界公认的歌神。纪知淮自己的努力当然是一个方面,但是他的嗓子却是会令任何人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眼前一亮。
现在纪知淮却失去了他的嗓子。
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更不用说廖如鸣本身也算得上是纪知淮的粉丝。
可要是联想到他丢失他的嗓子的原因,廖如鸣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想说什么,但是纪知淮却已经写完了一句话,然后给廖如鸣看。纪知淮距离廖如鸣大概两米远,似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廖如鸣看不太清纸上的那句话,没想太多就直接往前迈了一步。一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十分近,廖如鸣还没有什么感觉,纪知淮却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面颊飘起了一抹兴奋的淡红。
廖如鸣没注意他的样子,他看向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