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番外篇——by和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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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离舟:“……”
阿祀那一声果然被瀛朝雪听到了,他以后做什么都别想瞒着瀛朝雪了,这个教导主任太可怕了。
晏离舟清楚瀛朝雪是真生气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么重的话来,他老老实实将流芳城的事情交代了,瀛朝雪眉间已然皱成了‘川’字。
瀛朝雪抬眸看向晏离舟身后的阿祀,他之前就觉得祁白茶不是个良人,和面前的小瞎子一比,祁白茶反倒是那个最优选。
照晏离舟的态度,瀛朝雪都已经想开了,他决心不去干涉晏离舟的感情问题。反正祁白茶也是妖族的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小师弟娶了他,既完成了师尊交代的事情,也全了小师弟的心意。
没想到……
瀛朝雪嗤道:“你倒是会过日子,让你挑一个喜欢的带回去,你倒好,招了那么多的烂桃花。”
晏离舟:“……”大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阿祀躲在晏离舟身后,双手揪着晏离舟的衣袖,像只刚出生的小鸡崽一样。
晏离舟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冲瀛朝雪报备道:“大师兄,我先将他送回房里,然后我们再慢慢谈,好不好?”
瀛朝雪冷脸哼了声,晏离舟硬着头皮将阿祀带进他的房间,他将少年按在自己床上,轻声嘱咐,“我有事要与我师兄商量,你今日暂时先睡我这里,明日我让人给你安排个房间。”
阿祀依旧抓着晏离舟,闻言急忙问道:“那、那你呢?你还回来吗?”
晏离舟:“我今晚睡我师兄那,你安心睡吧。”
晏离舟没说的是,他今晚估计没有觉睡了,依瀛朝雪的脾气,怕是要训他到天亮。
“师父……”少年又唤了他一声,他犹豫不决,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说。
晏离舟看出他的不安,说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师父是讨厌阿祀了吗?”
晏离舟一愣,而后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阿祀:“因为我什么都不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回来的路上,你也一直在避开我……”
阿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心却通透得很。
晏离舟双眸微敛,撒了个谎,“我没有觉得你麻烦,只是,我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
阿祀讷讷点头,小声道:“我、我懂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
替阿祀盖上被子后,晏离舟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走进瀛朝雪的卧房,就见瀛朝雪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他手中把玩着千山月,地上被千山月的泪水洇湿出了一团黑墨。
经瀛朝雪的威逼下,那把蠢剑用自己凝结出的眼泪将自己冻成了一坨冰,眼泪这下是止住了,房间里却充斥着千山月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晏离舟看着心疼,指了指瀛朝雪手中的那把蠢剑,小声道:“师兄,这是我的剑。”
【呜呜呜,好阿离!】我就知道你是来救我的。
瀛朝雪笑了笑,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它是你的剑,怎么,借你师兄玩玩都不行了?”
晏离舟果断道:“行,怎么不行!”
【……呜呜呜】
晏离舟狠下心:闭嘴。
【嘤嘤嘤——】
瀛朝雪指着自己身旁的座位,晏离舟听话地走过去坐了下来。
瀛朝雪:“手。”
晏离舟几乎是瀛朝雪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瀛朝雪把着他的脉,确定他没事后才舒展了眉头。
晏离舟一直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不再追究后才适时开口,“师兄,你今晚去哪了?”
瀛朝雪:“荇洲城。”
晏离舟一怔,不解地问道:“你去荇洲城做什么?”
瀛朝雪:“青啼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同样派人去荇洲城布了阵法,晚宴还没开场,我察觉到山下的阵法有异动,苍鹭宫的事情本该了结了,可我却在山下捉到了另一只犯事的女妖。”
“妖?”晏离舟皱眉,“那到底是谁在作怪?罪魁祸首不是连翘吗?”
瀛朝雪:“哪有什么罪魁祸首,它们都是罪魁祸首,只不过恰巧撞在了一起,才让人误以为是同一个邪祟在作祟。”
晏离舟喃喃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瀛朝雪正色道:“确实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晏离舟看向他,瀛朝雪继续道:“苍鹭宫首先出事,等到荇洲城出事的时候,苍鹭宫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类事情。青啼怀疑是有人刻意模仿,想要借此手法嫁祸给苍鹭宫。它犯案的手法与连翘极其相似,全是剥皮抽筋、放血至死,我仔细检查过那只女妖杀过的人,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
晏离舟:“青葵说过,连翘杀的都是女人,她的目的只是想要那些人的皮伪装自己而已……”
“没错,画皮鬼的目标只是人皮,而荇洲城那只女妖第一个目标却是猫,后来才转移成了人,而且都是男人。它剥皮的手法没有画皮鬼的熟练,有时候剥下来的不是一张完整的人皮,倒像是匆匆了事,随意敷衍。”
晏离舟:“所以青啼说的是对的,是有人要效仿连翘,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作案,可那只女妖的目的是什么?它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戮吗?”
瀛朝雪神色肃然,摇头道:“我已经帮青啼捉住那只女妖,之前答应他的事情我已经完成,审问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真相如何,我们最好不要插手,记住,我们来苍鹭宫的目的是为了你,等见了妖王,让他教你如何控制妖纹,我们就回无尘宗。”
“好吧。”晏离舟乖乖道。
瀛朝雪的语气坚决,不管是谁故意陷害苍鹭宫,他们都不能卷进妖族的内部争斗中去。若是如青啼所说,有可能是山下的有心之人得知苍鹭宫的祸事,想要借机陷害苍鹭宫,他们还能帮苍鹭宫讨个说法。
可听晏离舟描述了流芳城的事情,瀛朝雪立马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苍鹭宫。
他不想让晏离舟卷进妖族的争权夺利之中。
他更怕晏离舟再出事。
……
晏离舟同瀛朝雪说,今晚想要借宿在他这。
瀛朝雪似乎挺开心,立马让人去搬了一床新被褥,顺道将抽噎不止的千山月还给了他。
晏离舟随意敷衍着冲他撒娇的千山月,思绪却飘到瀛朝雪那。他不知道瀛朝雪的兴奋点在哪,更不懂瀛朝雪心里的弯弯绕绕。
瀛朝雪亲自替晏离舟铺着床褥,一边在心里感叹。
离舟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顽劣,至少他还知道,不该和那个新来的小瞎子睡在一块。
瀛朝雪全然一副母鸡护小鸡的心态,晏离舟看着瀛朝雪的背影,心中却在不断忐忑。
他同青葵说,他已经有了选择。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瀛朝雪说。毕竟,瀛朝雪似乎很讨厌祁白茶。
“大、大师兄,还有一件事……”晏离舟一开口就打了个结巴,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瀛朝雪回头看他,笑容如沐春风,“嗯?”
晏离舟却如遭雷击,他很怕再次看到那张脸从晴转阴。
晏离舟挠了挠脸,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我想娶小白。”
第38章
瀛朝雪笑意收敛,似是没听清,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晏离舟抱紧千山月给自己壮胆,“我想娶小白。”
瀛朝雪扔下手里铺到一半的床褥,绷着脸背对晏离舟。
祁白茶,果然还是祁白茶。
即使知道晏离舟会做这种选择,但亲耳听到晏离舟的肯定,他还是难以平复内心复杂的情绪。
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他家小师弟那么惯着宠着?!
瀛朝雪还没回话,晏离舟怀里的千山月却在震个不停。
“不行,在青瞿寝殿里,那个家伙想要伤……”
晏离舟迅速捂住它,在心里骂了句‘笨蛋’。
【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大师兄?】
晏离舟:大师兄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我娶小白的。
瀛朝雪那么讨厌祁白茶,看他态度像是缓和了不少,在这当口放个炸/弹下去,以瀛朝雪的脾气,肯定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可是小白想要伤害你,你不能娶一个危险的人呀】
晏离舟:不是他想要伤害我,而是那阵诡异的黑雾引导他来伤害我,况且,小白并没有真的威胁到我……
晏离舟忽然想起手腕的伤,这些违心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决定岔开话题。
晏离舟:你不是去追它了吗,有结果吗?
【那家伙跑得太快,我没追上】
晏离舟揪紧自己胸前的布料,那阵黑雾来得蹊跷,在流芳城的时候,他同样感觉到了那股气息,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在蛊惑他。
虽然救阿祀是他的本意,可现在一想,他似乎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的,那力量操控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内心。
他在逼自己行动,或许小白也跟他一样,都不是自己自愿的。
晏离舟:你不要说,这件事我会亲自跟大师兄说的。
【哼,你就是在包庇那个小子!】
晏离舟:不管我和小白是什么关系,他总归是要待在我身边的,师徒、夫妻,没有什么区别。
【你说这话的样子,好像一个渣男哦!】
晏离舟:……
晏离舟想娶祁白茶,不是因为他喜欢祁白茶,这样想,他确实是个渣男。
他想的是,他娶了小白后,他就和妖族沾边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小白的家事。
虽然这方法幼稚了点,却是对他,对小白更有利的方法。
况且,连心咒在小白这里,他也能放心。
晏离舟出神的间隙,殊不知,他这副模样落在瀛朝雪的眼里,完全是失魂落魄,被家人强拆鸳鸯的可怜模样。
瀛朝雪凝神静心,压抑住满腹的说教。
罢了……离舟都已经成了个笨蛋,成全他的心意又怎么了。
瀛朝雪深吸口气,闷声道:“随你。”
晏离舟脸上漾起一抹笑意,走到瀛朝雪身边,抓住另一边的褥子,帮着瀛朝雪一起铺他的被子。
“师兄,你真好。”
瀛朝雪‘哦’了声,脸色依旧绷着,嘴角却咧开了一小点弧度。
等一切都做完后,晏离舟抱着千山月躺在里侧,千山月受了太多委屈,贴着他哼哼唧唧了好久,磨得晏离舟忍不住骂了它一顿,它才老老实实地睡着了。
晏离舟睡意席卷前,他感觉到瀛朝雪翻了个身,大手拂过他鬓角的碎发,低沉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不管你做了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离舟,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
是夜,荇洲城全城宵禁,亥时不到,白日里繁华热闹的街道便顷刻归于寂静。
河面飘过一道黑影,一艘乌篷船融在漆黑夜色里,船篙刺破水面,如同游蛇在水中穿梭。一道黑色雾气从街边巷口弥漫过来,它隐在无月的夜里,悄悄地包围住了小船。
船头渐渐接近岸边,雾气越来越浓时,船身不断震颤着,顺着水流撞在了河岸石壁上,寂静夜里响起沉闷的‘砰砰’声。片刻后,一具鲜红的尸体从船上滚了下来。
他睁着空洞无物的眼睛,满脸惊恐地倒向黑雾散去的方向。
……
青啼依照承诺,早起便领着瀛朝雪与晏离舟去了妖王的宫殿。
宫门前站了无数带刀侍卫,肃穆中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
偌大的宫殿窗门紧闭,房内缭绕着浓重的药味,暗沉的光从窗棂中透进来,打在了正对门的高榻上,层层纱幔覆盖住床榻,从外根本窥见不到里面。
“父皇。”青啼伸手掀开床幔,轻声唤道。
瀛朝雪和晏离舟同时看到,床幔掀开的时候,帐内那浓到化不开的浊气悄然散了出来。因着常年不透光,屋内的角落滋生出无数的黑气,即使有符箓镇压着,依旧遣散不了那些煞气。
晏离舟瞥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瀛朝雪,避免麻烦,还是决定问千山月。
晏离舟:他就不怕熏死在里面吗,为什么不开窗透透气?
【妖王这病不能见凉风,只能焐着。】
晏离舟:……这大夏天的,不闷吗?
【这也没办法,你看那浊气,他已经没救了。】
隔着一段距离,晏离舟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锦被外露出一只骨瘦如柴形同树皮的手。
青啼同帐内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另一道浑浊的声音从床幔里传出,那声音虚弱不堪,像是被风一卷,就能轻易地化去。
“他们来了?”
青啼低着头,回答道:“来了。”
“让……让那小子过来吧。”
青啼看向晏离舟,瀛朝雪在晏离舟肩头拍了下,示意他不要担心。
晏离舟深吸口气,慢慢踏上了阶梯。走到近前,隔着掀开的小缝,晏离舟看清了床上之人的面容。
那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脸颊凹陷,严重脱水的双唇不断翕动,肉眼可见的进气少出气多,一看便知已是大限将至。
原文中虽然没有介绍过这位妖王,可从无尘仙尊的描述中猜测,妖王怎么也算是风流倜傥的英雄人物。但与床上这位老人对比,是谁都无法相信,这会是妖王青述。
果真如世人所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