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后我红遍世界 番外篇——by蕉下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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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跑回教学楼,从个人物品柜中取出礼物,又以最快速度跑回竹林长廊,竹林边,千忆一只手插兜,还站在原地等他。
“给。”魏灵诉把包得精美的礼物塞给他,“琴行的事,还有上次的事,我很对不起。希望……希望这个你能收下。”
千忆笑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魏灵诉执拗起来,隔着栅栏将礼物递得更深,校服西装都蹭在脏兮兮的栏杆上:“你不接受,我现在就翻过去。”
千忆轻轻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该看看小少爷怎么翻栅栏的?”
魏灵诉瞪他一眼,千忆的笑意更深,接过礼物:“逗你的。”
他当着魏灵诉的面把礼物装进包里,同他挥别:“明天见。”
次日,魏灵诉一过六点就跑出教室,隔着竹林就看到了千忆。他还是背着那天的黑书包,不过拉链上缀上了一个三角钢琴的吊坠。
是他精心选的道歉饰品。
*
“你元旦前一天有空么?”千忆摘下耳机,忽然说。
竹林长廊现在成了他俩的秘密,每天下午六点一刻,两人隔着铁栅栏,待上十几分钟。有时候会谈上两句,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就陪伴着看书,更多时间会像今天这样,一人一个耳机,分享几首音乐。
这在旁人看起来可能很无聊,但说不上为什么,和千忆待在一块的时候,他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平静。
听千忆这么说,魏灵诉也摘下耳机:“怎么,你有事?”
“没什么。”千忆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你如果有空,到时候我来这里接你。”
其实那天有没有空魏灵诉也不确定,元旦前一天是个周五,他虽然没有晚自习,但是会去学琴。
他迟疑地嗯了一声:“到时候看吧。”
或许真是老天相助,快到元旦的时候,钢琴老师上完课,问他元旦买了票要回家,元旦前一天晚上的课能不能取消掉。
魏灵诉心里都快欢呼“太好了!”面上倒是镇定,答应了老师的邀请。
元旦前一天,因为放假,学校里早已空了,魏灵诉刚到竹林长廊,就见千忆站在另一侧,指指栅栏:“敢翻么?”
魏灵诉先把书包丢了过去:“有什么不敢。”
翻栅栏的感觉还挺奇妙的,爬上最高点时,魏灵诉的心跳得很快,他妈妈肯定想不到,自己眼里的乖儿子还会翻栅栏。
下栅栏时,千忆想搭把手,谁知魏灵诉直接从栅栏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还转过身,抬起下巴,满是骄傲地看着千忆。
千忆笑着,拿自己的校服盖了他满头:“换上吧。”
魏灵诉从软趴趴的大运动服里钻出来:“为什么要换?”
“为什么?”千忆指指他身上的校服西装,笑着问,“你要穿成这样去看我们学校的元旦晚会么?”
*
魏灵诉披着千忆的校服藏在人群里。
元旦晚会在操场上进行,各班划好了区域,他被带到千忆班上靠后的位置,有认识的男生凑过来问这是谁,千忆轻声介绍:“这是我别的班的朋友。”
他心里说不出的舒畅,这句话一出,好像他在和千忆共享同一个秘密。
远处,音响师正在试音,震得整片操场都在颤抖,魏灵诉的心却跳得比音响还重。
所有班级陆续坐下,不少本班的、外班的过来打招呼,还有不少女生。人群坐定,魏灵诉悄声问他:“你女生缘好像不错。”
“不如说我人缘不错。”
魏灵诉笑他:“你倒是不谦虚。”
“大千是讨人喜欢啊。”后排一男生抱上千忆的肩膀,“谁不喜欢他呢?你不喜欢么?”
他随口一问,千忆倒立刻看了过来,像在关注他的答话。
魏灵诉转开目光,语气淡淡:“马马虎虎吧。”
那男生噗呲一笑,拍拍千忆的肩膀:“你可听到了,大千,今晚就让他爱上你!”
“去去。”千忆挥挥手,“别闹。”
晚会很快开始,周围的学生瓜子花生看得相当热闹,魏灵诉却有点心不在焉。
轮到一个小品节目,全场都在哈哈大笑,魏灵诉却有些茫然,千忆鼓着掌问他:“不好笑么?”
魏灵诉模糊地应了一声,千忆低头冲他一笑:“好啊,我发现了。”
黑夜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让魏灵诉莫名有些心烦,他应道:“发现什么了?”
千忆忽然凑近他的耳廓,好听的音色和暖融的热量同时迫近:“你在偷偷分心。”
魏灵诉没答话,却拿肩头撞了他胸口一下。
小品一结束千忆就站了起来,魏灵诉问他去哪儿,千忆只笑笑:“在这里等我。”
整整一个节目,千忆都没回来。魏灵诉更没心思看晚会了,一直在留心周围的状况,可眼见四个节目过去,他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着。
他有些着急,刚想问后排男生千忆去哪儿了,忽然听到远处一阵欢呼。
魏灵诉朝呼声方向看去,发现舞台上已经站好了乐队,而千忆站在正中央,他换了身整洁干净的衬衣,背着把吉他,根本不需要说话,只是白净的手搭上立麦,四周的人便一阵激动。
乐队一共演唱了两首歌,但音乐和欢呼声好像在他耳边飘,完全听不进去。他的目光、思想、全部注意力都被聚光灯下的千忆吸引。
他听过那么多live,有震撼的有炫技的,但从没有一个人像千忆这样,好像在音乐中徜徉,和音乐浑然一体。
“最后的这首歌,算是我和另一位朋友合作的原创。”千忆单手搭着麦,笑意盈盈地说,明知道台上看不清台下,但魏灵诉总感觉千忆在和他对视。
“这首歌献给你,《For Ling》。”
前奏一出,魏灵诉的心瞬间失重,一种古怪微妙的感觉顺着他的脊背游走,他整个人像过电般酸涩。
千忆的词填的梦幻又青涩,好像沾了雨水的青苹果,让全场都飘荡着清甜的气息。
副歌时,所有人跟着乐曲合唱,魏灵诉心虚杂芜地坐在台下,一直在思索,这是不是一场隐秘的剖白。
*
千忆的节目压轴,回来时全场正在合唱《难忘今宵》。他还没走到魏灵诉身边,沿途的人不断向他搭话,短短几步路,千忆走了好几分钟。
“怎么不高兴?”千忆终于回来,在他身边坐下。
魏灵诉正在出神,随口应了声。
“你待会怎么回去?”千忆问,“这么晚了,还有司机来接么?”
魏灵诉摇摇头,他没让司机来接。
“那我送你回去吧。”
散场后,千忆把他俩的凳子托付给朋友,带着魏灵诉先出了校门。
他让魏灵诉在门口稍等,三五分钟后,只听叮铃一声,一辆自行车停在魏灵诉身侧,千忆单腿撑住车身,朝后座瞥了一眼:“上车。”
魏灵诉一副强作镇定的样子,逗得千忆想笑,他猜测道:“你不会没坐过自行车吧?”
魏灵诉懒得理他,耳朵却涨红了。
“上来吧。”千忆的语气尤其温柔,“我不会摔着你。”
自行车载着他缓缓前行。
没骑出多远,自行车蓦然停下。魏灵诉正在疑惑,就见千忆靠好自行车,迅速跑进其中一间超市,不出两分钟又折返,变魔术般掏出一根雪人棉花棒棒糖:“给小少爷的,请小少爷开心。”
那雪人的脸很丑,眼睛是两颗黑豆,嘴巴则敷衍地点了个红点,魏灵诉被丑拒:“谁会吃这种东西。”
“你试试。”千忆把雪人糖塞进他手里,“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一支,全是糖,超解压。”
魏灵诉将信将疑地接过雪人糖,谨慎地在雪人脸颊上咬了一口。
好甜!这完全是糖霜开会!
魏灵诉被齁得直眯眼,活像只被辣到的小猫咪,逗得千忆哈哈大笑。
魏灵诉瞪他,舌尖却忽然回起丝缕甘甜,像化开的糖霜,冷香冷香的,他只用牙齿尖,再次尝了一口。
千忆略微低头,笑着望他:“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魏灵诉含混道也就马马虎虎。说完,他忽然回过神,说:“我压力不大。”
千忆笑笑:“这话说的。”
“是人都会累的,灵诉。”他的语气忽然正经,“也包括你。所以,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
魏灵诉咬着雪人的脸蛋,没说话。
良久,他轻声问:“那你呢?”
“你边上学边打工,还得照顾福利院的小孩,人缘不错,还能玩乐队。你呢?”魏灵诉抬起头,“你累么?”
千忆看着他,目光一瞬变得分外柔和,他很快低头掩了下去,再抬头时,已经换上笑容:“我不累。”
魏灵诉抬头看着他,乌润的眼珠里映着街市的灯火:“你都不累,我有什么喊累的权利。”
“你当然有。”千忆说。
见他不解,千忆笑着揉乱他的脑袋顶:“因为有人给你买雪人糖啊。”
两人重新出发。
微风浮动,千忆载着他穿过热闹的街边、集市。
烧烤的香味在他身边萦绕,麻辣香锅被炒得爆香,吆喝声、谈笑声混成一片,鲜活真实的气息在他周围流动,这让魏灵诉觉得很新奇。
不过,这条路的终点,是个窒息、冰冷,听不到一句赞扬的家,魏灵诉垂眸望着手里的雪人糖,蓦然叹了口气。
千忆的车速几不可查地慢了一瞬:“怎么了?”
他将肩头轻轻抵上千忆的背,对方显然一紧。
魏灵诉缓缓闭上眼睛:“……我不想回去了。”
*
魏灵诉的家不远,就在市中心,没多远就到了。
最后一段路,千忆推着车,和他边走边谈心,想劝解劝解。不过说是劝解,其实两人各怀心事,都你一言我一句的,根本没到点子上。
千忆停在离他家一个红绿灯的位置:“我就不送到门口了。回去吧。”
魏灵诉心不在焉,低着头,缓缓转过身,刚要走,却被叫住了。
千忆笑着指指他身上的校服,原来他身上还穿着千忆的衣服。
魏灵诉脱下校服,刚要递给千忆,却蓦然缩回了手:“要不……还是先放我这里吧。”
千忆不解地看着他。
“我……我洗了再还给你。”魏灵诉扯了个理由。
“不用,又没脏。”
“就放我这吧。”魏灵诉没抬头看他,“我……我过几天,节后带给你。”
千忆顿了顿,忽然笑了。他点点头,说“好”。
到家,今天的魏灵诉相当幸运,家里还没人回来,他是第一个。
魏灵诉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单人沙发上,才从怀里取出叠得整齐的校服。
这件校服还带着淡淡的体温,像团跳跃温暖的火,他将这团火贴近心脏,整个人沉进沙发里。
灯没开,安静的黑暗中,他听到有人的心在狂跳。
他得好好保管这件衣服。魏灵诉莫名有种直觉,这衣服千万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然而,两天后,魏灵诉结束补习回家时,千忆的校服被端端正正摆在茶几上。
第八十章 City of stars (4)
魏灵诉单肩抓着书包,沉着脸抓起那件校服,刚要走,魏夫人出声叫住了他:“你不觉得该交待些什么么?”
魏灵诉背对着她,右手将校服攥得太紧以至于轻微发抖。他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平稳:“你翻了我的衣柜。”
这件衣服被他锁在衣柜最内侧的抽屉里,反锁,钥匙他随身带着。他以为这样会万无一失。
魏夫人冷笑一声:“我供你养你,连你自己都是我生的,翻翻东西怎么了?何况我又没有恶意,当家长的,做什么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
魏灵诉死死抓着校服,压着火打算上楼。
魏灵诉拧过身就走,魏夫人递了颜色,两名保镖立即挡住他上楼的路。魏灵诉朝左他们也朝左,魏灵诉朝右,他们便也朝右,过程中他们背着双臂目视前方,好像没看到眼前有这么大个人。
“让我上去。”魏灵诉已经要压不稳声音,“我不想和你争论。”
“上去可以。说清楚衣服是谁的、又是怎么来的。”
沉默半晌,魏灵诉说:“……这是我朋友的。”
“哪个朋友?”魏夫人逼问道,“叫什么?家里是干嘛的?学习怎么样?你们认识多久了?”
魏灵诉沉默。
“诉诉。”魏灵诉的身子不自然地僵了一下,是魏夫人忽然搭上他的肩,“以前我们鼓励你广结善缘,多交朋友,其实不太准确。世上适合做好朋友的其实只有很小一部分人,你还小,妈妈只是担心你分不出谁更合适做你的朋友。”
“谢谢。”魏灵诉生硬道,“我自己能分辨。”
“魏灵诉!”
魏夫人抱着胳膊转到他的正面,她看起来火冒三丈:“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不告诉我是谁,我马上就打电话问市一中的校长,一个班一个班地查,还怕治不了你?”
魏灵诉陡然抬首:“你在我们班丢人还不够,还要丢到隔壁学校么?”
没想到他这句话竟让魏夫人无比惊诧,她马上提高音调:“魏灵诉!我辛辛苦苦,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操心你的破事,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没有一刻闲着,你说谁丢人?丢谁的人?”
魏灵诉怔怔看着她,他没有立场说魏夫人,但他更不想说出这校服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