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绝症死遁番外篇——by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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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着沉重的脚步,余白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最后还是没能拒绝的了梅尔维尔,腰带紧紧系着,血红色的披风又让本就不堪重负的家庭雪上加霜。
“弗恩”可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杀死森斑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几件衣服的事情大发脾气。
这个罪,余白咬咬牙,受了!
弗恩到达时,所有神侍都站在周围,学生们也都在,大家都静默的站着,双手交握放在胸前。
在众人或兴奋、或嫉妒、或仇恨、或充满爱意的目光中,黑发少年抿着嘴角,穿过人群中间的小路。
血红色的披风,被迎面的风吹起,他如同奔赴神明怀抱的精灵般,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路过森斑时,弗恩黑色的眼睛撇到了人群中一个高高的身影。
他冲着那边挑衅的笑了笑。
艳丽的桃花眼几乎弯成了小月亮,勾起的红唇与衣服上神秘的绣纹图案相互映衬,诱人又危险。
森斑的喉结上下滑动,双眼瞬间变得晦暗。
他看着少年脚步轻快的远离,渐渐走向祭坛,目光错也不错地盯着他。
“嘶——”
余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一种肾又不保的危机感!
他强迫自己忽略掉那道视线,故作淡定的看向前方。
眼前,圆形的祭坛上已经排放着许多珍贵的材料,它们颜色各异,形状各异,但摆放在一起时,却突然散发出交织在一起的淡淡光芒,并向着上空漂浮。
仿佛要将众人的虔诚,传达给俯瞰世界的神明。
这也太好看了吧!
没有见识的打工人,微微睁大眼睛,发出了惊叹!
“别看了,你左边一个大叔正瞪着你呢!”系统提醒他。
“瞪我干嘛?”
少年抬头看过去,发现自己身侧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五六个人。
最中间那位老者,穿的跟他一样华贵,此时正用一双苍老却平和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系统所说的,瞪着自己的大叔,则站在这位老者身边,他们穿的衣服与琼斯大致相同,应该都是神学院内的主教。
余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心说这老头子身子骨不错啊,竟然还能站得住,然后忽然意识到——
被主教簇拥着的,还能是什么人?!!
这位看上去枯木将朽的老人,竟然是这座神学院的教皇冕下?!
“还好我没把希望放在教皇身上。”
余白忧伤的对系统说,“这教皇年纪都这么大,我要还让他挨森斑的打,后半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吧?”
黑发少年状似不经意碰了碰腰侧的小布包,稍微安心了些。
“过来,好孩子。”
老者冲余白招了招手,“让我来为你戴上权戒。这是你作为神子,身份和权利的象征。”
话音刚落,一名神侍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垫着一块红丝绒布料,布料上放着一枚镶嵌着血红色戒面的古朴戒指。
明白了,小金库+1
余白走过去,任由老人为自己戴上权戒。
戒圈有些大,即便是戴在大拇指上,也有些松松垮垮的。
带上权戒后,就到了重头戏——
由教皇和神子带领着众人,虔诚的向神明祷告。
余白一看,时机刚刚好。
他借着斗篷的遮掩,将腰侧的小布包拽下来,到处里面的材料,往前面一扔!
刺目的光芒瞬间笼罩瞬间笼罩着所有人!
“神子!你在做什么!”
之前瞪着余白的那位中年男人——奎勒大声嘶吼着,因为恐惧,他的眼睛里崩出无数血丝。
“你要害死所有人吗!”
他顶着光芒冲上前,想要挽救,但已经来不及了。
神降术生效!
如果是别人倒还好,即便神术生效,也不见得会有神明回应。
但弗恩亲和力非常高,这道光芒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被投注力量,走出神明的化身!
弗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跌倒在光芒中,血红的斗篷落在祭坛上,就像一片血海。
“你这个疯子!”
“疯子?”弗恩看向奎勒,“不是要向神明献上你们的虔诚吗?为什么要害怕?”
他移开目光,看向了底下哭嚎着,仓皇逃离,却无法离开的学生们。
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
“这就是你们的信仰?真可笑。”
正在这时,光芒中隐约有一道恐怖的身影逐渐成型,森斑眉头一紧。
位于天穹之上的庞大神体回应了弗恩。
巨大的、属于杀戮的力量,将那道觊觎他珍宝的神力撕成碎片。
紧接着——
一只手。
伸了出来。
第22章 世界一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神明的手。
祂回应了弗恩。
那些漂浮着的材料,承担了神明投注的力量,并让祂具现于蝼蚁的世界。
混沌和呓语,几乎同时塞爆在场所有人的脑袋,让他们扭曲疯狂!时间和空间感被一起剥离,他们仿佛置身于最恐怖的场景中,不断轮回无数年月,又仿佛一瞬间看透了亿万年!
唯一一个例外,不是虔诚的信仰神明的教皇,而是亲手破坏了神圣的祭坛,请求神明降临的黑发少年……
弗恩坐在地上,繁复的衣物让他的身躯变得无比沉重。就像是一个被人精心打扮的人偶娃娃,连表情都那么僵硬。
那双漆黑瞳孔中,正倒映着从光芒中走出来的高大男人。
神明□□着上半身,肌肉鼓胀流畅。
那八块分明的腹肌向下延伸,与性感的腹股沟一起,最后被一块白色的布料遮住。
“这…腹肌……”
余白突然出戏了!!
难顶!
这他妈谁顶得住啊!森斑是开了挂来的吧!
系统一把捂住他的嘴,“你给老子闭嘴!要是滴出口水,老子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余白委委屈屈:吸溜~
弗恩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纤细的脖颈动了动,咽了咽口水,目光渐渐上移,最后定格在男人的脸上。
“……!”
在这一刹那,少年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眼睛瞪得滚圆,连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脸颊上血色尽褪。
他可以接受任何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唯独这个人。
唯独这个人!
“……你是神?你怎么可能是神?你明明是丑恶卑鄙的魔兽!”
黑发少年无法相信,自己那些连回想都不愿意回想的,屈辱、雌伏的记忆,竟然是神明带给他的!
他该如何向一个神明复仇,向他讨回自己的尊严,让他尝尝被欺辱的痛苦?!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玩弄我,对吗?看着我恐惧害怕的丑态,涕泗横流的丑陋模样,一定很新奇吧?”
“哈哈哈哈!我好可笑啊,还以为抓住了你的把柄,威胁你让你保护我。”
少年的傲慢被击碎了。他承认自己只是弱小的蝼蚁;也承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竟然还将玩弄他的人,当成自己的奴仆。
弗恩的眼睛暗淡下去。
曾经璀璨如黑宝石般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死气。
“弗恩,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男人被他的话语刺伤,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余白岂会给他机会挽救,他冷冷的笑着,立马打断森斑的话,“像我这样的人,你们魔兽猎人不是称为流莺吗?”
“我真的,又可笑又肮脏。”
森斑再也忍不住了,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的金丝雀,被自己毁了。他再也不可能,得到少年任何一个,不带仇恨的眼神,再也不可能看到他娇纵的吵着要吃小羊排,要喝热可可了……
巨大的痛苦让森斑咬着牙,才不会发出闷哼声。
但绝望快要把他淹没了。
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颤抖的手托住少年冰凉的脸,绿眸中从来没有这么痛苦和认真过。
“弗恩,你不是流莺,不丑陋也不可笑。你是我的珍宝,我的玫瑰。我愿意用神名起誓,我爱你……我很抱歉——”
啪。
弗恩鼻子里突然滑落一滴猩红色的液体,血色滴落在胸前,就像昂贵的布料上绽放出了一朵小花。
森斑觉得那抹红很刺眼,尤其是衬在弗恩那毫无血色的脸上。
从兽场回来后,弗恩的脸色就日渐苍白起来,他一直以为是在害怕自己,但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告诉我!”
弗恩摇摇头,忽然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蔓延至口腔,他止不住的咳了起来,血沫甚至溅到了森斑的衣服上,少年在森斑手忙脚乱为他拍背擦嘴的缝隙中,低头看了看那些红色的痕迹,苍白脸上露出了了悟的笑容。
“原来我还有一种方式报复你啊。”
他的双眼重新亮了起来,少年带着一丝纯真的问男人,“我虔诚信仰着的神明,让我身处地狱无法挣脱的神明,你如此爱着我,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的死亡会让你痛苦吗?”
看着森斑碧绿的瞳孔忽然受惊放大,掐着手肩膀的手用力到疼痛,口中还威胁:“我不允许,我不允许!弗恩,你听见了没有!”
弗恩看着他脸上露出恐惧,面无表情的说。
“你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可以顷刻间毁灭无数生命,但却没有办法复活死亡的人类吧?”
即便是强行复活了,那也只会诞生一头毫无理智的丑陋畸形生物,根本算不上是人类。
弗恩心中诞生出无比的快意。
让他失去最想要的东西,让他求而不得,让他每次想起,都会撕心裂肺般痛苦。
死亡真是个好东西啊。
弗恩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他向后倒去,身体却没有撞上祭坛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
余白再次清醒过来时候,发现他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不仅浑身没有力气,身体还冰凉的像一具尸体,仿佛骨髓深处都散发着冷意。
咦?
余白发现,他的脚边正放着一个圆形的、拳头大小的小碳炉,捂得脚丫子暖烘烘的。
少年将小炭炉捞在怀里,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他自己的房间,但已经被很多植物占领了,窗台上还放着一瓶美丽的玫瑰花束。
“你可真能装,[失血症]本就会导致身体内极度缺少血液,你为了真实度,还偷偷揉出鼻血,咬破舌尖,这敬业精神值得表扬!”
系统都想为他的狗宿主颁发最佳员工奖了,不过他没有这么权利……
那就奖励余白提早两天送自己走吧,反正也是他自己作死作的,“不过很遗憾,由于你糟蹋了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死亡时间又提前了两天。”
余白:“两天??”
今天都快过去了,他一共就剩下九天了呀!
再两天就剩七天了!
“对啊!你都不知道,森斑把你送回来后,仗着自己神力大增,飞快寻找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那些东西就算给老教皇吃,都还能吊他十几年的命。不过……”
“哎嘿,不过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的绝症buff就算吃穷一个神,那也挽救不了,洗洗睡吧,啊乖。”
余白:“……”
“啧,”放下这一茬,余白又问他,自己昏过去之后,那些神侍和学生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毕竟当时,大家都发疯的场面真有点可怕。
一个疯子他都应付不来,一整个学院的人都疯了,不说自己良心能不能过得去,就是想对付他们都有点困难啊!
系统那时候没晕,也没有马赛克,看的清清楚楚。
“除了格林顿失去亲和力之外,其余人都没什么大碍。嗯……”系统思考一会儿,“不过森斑的神力使得他们丧失了这部分记忆,大概最近一段时间,还会被神经衰弱所困扰吧。”
这些代价与性命相比,简直微乎其微。
余白放下了心。
这事归根结底还得赖他,他认错。
“弗恩,你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屋里的小藤蔓,将黑发少年清醒过来的动向转达给森斑。
总之他前脚刚醒,后脚森斑就来了,还来的悄无声息,一个黑乎乎的大影子就站在床边想阻止他下床。“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暂时先休养,等我找到治疗你的方法,随便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梅尔维尔呢?”少年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掀开被子,将双脚放进鞋子里。
他并非需要梅尔维尔做些什么,只是故意刺激森斑罢了。
“咳,”弗恩的手脚都快没力气了,一边咳着,一边要下楼找人,还说自己只有梅尔维尔在身边才能睡得着。
森斑果然如他所料,嫉妒的快要发狂。
为什么,为什么弗恩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梅尔维尔?他绿色的眼睛里血丝纠缠着,显得有些可怕。
“他、去、熬、药、了。”
森斑咬着牙,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一样,“等他熬完药,我就让他来见你。”
余白想了想,他之前用降神术,准备借由神明的力量杀死森斑。然后又暴露出自己要用死亡报复他的想法,如果现在问他“爱不爱我?”肯定会被他理解成,想要揭他伤疤,让他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