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二号——by水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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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干的好事……”吴越细细咀嚼,皆是嘲讽,眼眸冷得骇人,再度显露出黑道大佬的潜质,低喝:“他们十几年前对师兄干的好事,我也绝不会放过!”
“当年的事还没定论,你急什么!”
柳言卿六神无主,是被性情大变的师弟吓着了,也是被歪到天边的剧情线雷着了。他心力交瘁的劝浪子回头:“都说是邪祟伤我,你何苦要跟正道对着干,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哥们,快醒醒,你可是正道的光!以后要带领仙门百家一起捶我的。
“师兄……”
吴越完全不接他的话茬,那痴枉又缠绵的表情让柳言卿颈后发凉,继而生出深切的无力感——就好比你跟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小伙说柴米油盐,而他偏和你讲诗和远方。
果不其然,那一条道走到黑的熊孩子开口全是离经叛道的言论:“若伤师兄的是魔道,我便与魔道势不两立;若是正道中人使诈谋取内丹,我同样与之不共戴天!”
他居高临下俯藐着惶然的师兄,忍不住用烫热的掌心去捧他惨白的脸,试图送上一点温暖。
可初长成的男人太过狠戾,无论动作如何轻柔,吐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会让柳言卿在恐惧里坠得更深:“总而言之,当年无论谁伤的师兄,我都要他拿命来偿!”
“师弟……”柳言卿几乎是在求他了:“你还年轻,不要误入歧途啊!”
我才是反派,我死没关系!死了大不了回去考期末考试!
可你是游戏里的人,这就是你全部的人生,不可以这样糟蹋!
“这怎么是歧途呢,”吴越满嘴歪理,指腹的细茧在师兄的脸上摩挲不止:“只有能救师兄的路,才是正途。”
疯了疯了全疯了!
师弟的唇落下来时,柳言卿怔愣得忘了躲,更别提掐诀弄死对方。
这感情戏和剧情线都歪得没边了啊啊啊啊啊!
万幸吴越只吃了一会,就满意退开。满意的盯着还未回魂的师兄端详。
“师兄,”大抵热恋中的人都爱自我麻痹,给恋人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没揍我的话,就当你是同意了哟。”
“同意个屁!”柳言卿后知后觉的骂。与此同时疯狂揩嘴,恨不能把皮蹭掉。
可这样抗拒的举动落在吴越眼中,居然只剩可爱。
他微微低头,作势还要亲。
“你还敢!”柳言卿掐指威胁:“信不信我要你命丧当场!”
“师兄大可以试试,”吴越有恃无恐:“虽然正经咒法比不过师兄,但我最近新悟出几招邪术,没准能出奇制胜。”
“喂!”柳言卿不掐诀了,忙不迭去捂他的嘴:“你研究就研究吧,别咋呼!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他捂得那么紧,吴越口鼻不通,笑起来发出“吭哧吭哧”的怪响。
色令智昏的小阴谋家将师兄的爪子扯下来,握紧。
然后细心感受因病弱而绵软的手指在他掌心不甘悸动,嘴上不饶人的说情话:“我就知道,我家宝宝最疼我了。”
柳言卿气到无力。眼看掰是掰不回来了,只能叮嘱:“你小心些,莫害小满出事,也别被人逮着。”
“知道啦。”吴越对师兄的手指头爱不释手,抓到嘴边亲个没完,带着浓情蜜意絮叨:“宝宝心肠真好……”
第16章 完了完了全完了
虽然惨遭师弟吃豆腐,但柳言卿痛定思痛,决定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一定要加倍努力追女神,不能轻易抛弃直男的阵地,更不能被一个游戏人物莫名其妙的掰弯。
晨起,苏浅彬彬有礼的过来请人。
柳言卿夜里没睡够,起得极度艰难,但面对女神依然极尽舔狗之能事,殷切回应:“这就来。”
“不急,”苏浅不忍打扰:“柳公子可以继续睡,长老们找的是吴公子。”
柳言卿心虚确认:“吴师弟?”
“对,”苏浅坦率解释:“长老们对小满的病情还是一筹莫展,思及吴公子对那邪祟的软肋相当了解,想邀他共同商议诊疗方案。”
“啊……”柳言卿起得更快了,只说:“师弟入门才三月,除魔还凑合,哪里懂医术。我还是一块去吧。”
“如此最好,毕竟柳公子也和邪祟交过手。”苏浅善解人意:“只是我并不想累着柳公子……”
“要去的要去的。”柳言卿埋头碎碎念,说什么也要跟去。
不然你们发现我师弟是幕后黑手怎么办。我也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柳言卿没见吴越过来帮忙,惊问:“我师弟呢?”
苏浅不疑有他,答:“我刚去看过了,吴师弟不在屋内。”
柳言卿心里凉了半截,不知那小子又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秘事,还被东家小姐抓现行。
“哈哈哈,”他赶紧打哈哈圆场:“师弟的仙术之所以能进步神速,也不是躺着就能学会的,许是天刚亮就去修行了。”
“唔……”苏浅惊叹:“昨日那么累,也未见他放松哪怕一刻,实在是……”
柳言卿接:“实在是夙兴夜寐废寝忘食,未来发展不可限量!”
“师兄又夸我呢?”
柳言卿急得抓耳挠腮之际,坏小子终于出现。他笑容和煦,带来晨露的清香。迈过门槛时,身上好似披着光。
“吴公子!”苏浅惊喜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花束上。
繁花簇拥,显然特地搭配过,应该是要拿去讨姑娘欢心。
“这是早晨在花园采的,想送给师兄。”吴越只用一句话打消姑娘的遐想,温和而不留情面。而后带着些许歉疚问:“未经允许擅自采拮,祸害了园中的花草,苏小姐不介意吧?”
苏浅唯恐自己讶异的表情被误会成小肚鸡肠,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可柳言卿介意!
他阴测测的问:“我一个大老爷们要花做什么!”
“这里不同于锁月楼的冷清,不知用了什么仙法,花园里各季花朵争奇斗艳。我本欲邀师兄同去,又听闻你幼时在那受的伤,大概不爱故地重游。”吴越话里意有所指,擅自把花器布置在桌上,霎时把整个屋子打扮得娘不兮兮。
然后莞尔一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满意邀功:“我觉得师兄大概会喜欢。”
苏浅只当师兄弟之间感情笃深,柳言卿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采花是假,破案是真。
他没再纠缠这花好丑赶紧拿走,只道了声“长老请我们过去”,便把话题越过,示意师弟帮他梳头。
苏浅识趣走开,留他们两人独处。
……
没有苏浅镇场,吴越立马开始皮。
一把青丝握在手里把玩,坏笑着调戏:“还当师兄昨晚吃了亏,今早要对我避之不及,不想还是这么热情,主动邀我梳妆。”
“不然呢?”柳言卿没好气:“难道我好意思麻烦苏小姐?”
铜镜中师弟的表情深不可测,吐出语焉不详的一句:“你们既然有婚约,亲近一点也未尝不可。”
“苏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柳言卿敲着桌子反驳:“即便过门了也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还没过门怎么能把人当丫鬟使!”
“我没觉得做丫鬟不好……”该死的男丫鬟生得五大三粗,从背后靠过来时,宽阔的肩膀能轻易把虚弱的病人笼罩,让被服侍的人倍感压力。
“丫鬟多好啊,还能与师兄亲近,”吴越在危险的距离挑逗,热气灌进柳言卿的耳道:“回去之后,师兄要不放小翠嫁人,以后贴身服侍,一切由我接手,包你满意。”
“你做梦!”柳言卿激动把他退开,吼道:“动作快些!那么多老人家等你呢!”
“好好好。”吴越忙不迭应下,连忙闭嘴,不敢动真格把人惹毛。
时光静默,唯有梳齿在发丝里游走的细微声响。
两人男人离得那么近,一旦安静下来,连空气里呼吸的韵律都无所遁形。
柳言卿先受不了了,开口打破沉默:“你……早上在花园里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正常得很。”吴越的语气一点都不正常:“笼罩九璀阁的结界牢不可破,里外不通,才会四季如春繁花似锦,更别提还有弟子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巡逻。”
柳言卿听得出来他在说反话,不耐质问:“所以到底哪有问题?”
“问题是——”吴越拖长尾音,故意吊人胃口:“这种情况恐怕连网罗也束手无策,当年那邪祟究竟怎么混进来伤人的?”
柳言卿深深蹙眉,俊脸拧成苦瓜,自欺欺人的揣测:“没准他们事后亡羊补牢的结果,以前的防卫并没有这么完备?”
吴越恨然翻白眼,冷道:“九璀阁选址在山巅,自古上山一条路,沿途关卡无数。那三千弟子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放邪祟混进来?”
“唔……”柳言卿语塞。
吴越咬牙切齿:“反正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好啦,”柳言卿最怕他这副走火入魔的德行,好言相劝:“都过去那么多年,我的腿也不是真的废了,现在偷偷摸摸还能走几步,你又何必动怒。”
“不够!”吴越猛的掐住他的肩膀,力度之大,指头陷进皮肉中。
然后一字一顿的赌咒:“师兄必须康健!不能受一点委屈!”
“疼——!”柳言卿挣扎着躲开他的魔爪,不愠嘟囔:“急什么……等我好了,第一个要揍的就是你。”
“揍呗,”吴越甚至主动把脸伸过去讨打:“我日夜盼着师兄康复,早些养出打我的力气。”
柳言卿磨了半天牙,想到一个成语:“恬不知耻!”
吴越听完只是笑,果然不知脸为何物。
“对了,”他笑完又问:“师兄记得那邪祟的模样么?”
柳言卿还在怄气,答:“不记得了!”
吴越难以置信的追问:“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柳言卿理直气壮。
“奇怪……”吴越摸着下巴思忖:“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会不记得呢?”
柳言卿反正是穿越来的,虽然能背剧情大纲和人物关系表,但并不是真正的柳言卿,故而对角色鸡零狗碎的记忆毫无印象。他趁机把锅甩得干干净净,省得日后再遭盘问:“六岁以前的事情,我全记不得,兴许是吓傻了。”
“是么……”吴越不信任的凝视他,越贴越近,眸色危险。
柳言卿想起昨晚被轻薄的场面,以为他又要发情。立刻惊恐捂嘴,慌乱呵斥:“你干嘛!再敢乱来试试!老子要你后悔入锁月楼。”
吴越被他的模样逗得一秒破功,哪还有心思玩深沉。
他无视恐吓继续乱来,大逆不道的挠了一把师兄的颅顶,叹道:“绝不后悔。”
柳言卿在他的掌下服软,气焰消退,只剩一双颇能唬人的大眼睛警惕的瞪着他,维系摇摇欲坠的师兄威仪。
吴越还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情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无论师兄是笨是傻还是别的什么,永远都是我的宝宝。”
“谁是你宝宝!”柳言卿丁点不感动,张牙舞爪的叫嚣:“老子不笨也不傻!只是记不得了而已!”
……
苏清冷高坐在上首,长老齐聚一堂,在阁主身边一字排开,高阶弟子全在,一个个神情肃穆,搞得会堂气氛异常凝重。
连苏小满都被抬了出来。熟睡的少女不长心,哪怕在这种气氛里,依旧安详的打着呼。
柳言卿这会想的是:师弟诚不欺我,看来小满确实没遭罪。
而此时吴越想的却是:九璀阁的规矩也太严了,不就是迟到半刻么,怎么感觉跟掘了他们家祖坟一样。
“柳公子也来了啊,”苏清冷开口,对柳言卿还算客气:“那便在这边坐吧,长老们有些事情想向吴公子请教。”
柳言卿生出很不好的预感,更不敢抛下吴越不管,笑着转圜:“无妨,我在哪不是坐着,还是挨着师弟自在。”
轮椅随心挪位,作势要把吴越往身后护。
苏清冷脸色一沉,客套到此为止,转而发难:“吴公子好仙术!”
吴越可不敢接这句夸奖,不耻下问:“苏阁主何出此言啊?”
“除祟咒都探不到的邪祟,你却有本事带着人去抄老巢。柳贤侄潜心修行多年,号称咒法第一人,他都拿几百年道行的邪祟束手无策,缘何你一个入门三月的新人会了解邪祟的弱点,有本事将人救出来?”
苏清冷居高临下,咄咄逼人,发问的方式叫人难以招架:“浅浅说小满分明都醒了,可才与你接触,又病成这般模样!”
“说!”苍茫的声音激起大地震颤,余音绕梁三日不散:“你与那邪祟究竟有何渊源?”
苏清冷每多说一句,柳言卿就心虚一分。说到最后已然感觉天旋地转。
完了完了全完了!
纵使吴越的手脚再干净,也架不住这么多老狐狸一起查啊!
第17章 我不是小满
“世伯!”
柳言卿勇于担当,事已至此,只能把真相抖落:“事情其实不是您想的那样!在洞窟中放烟花令邪祟目盲的是我,并非吴师弟!”
“爹!”苏浅也着急发声:“是吴公子救的小满,你怎能怀疑他!”
“哦……?”苏清冷不信任的目光在客人身上打转,质疑:“既是柳贤侄的功劳,又为何要算到吴公子身上?”
柳言卿心道年轻人的事你也不懂,能不能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