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作者: 陌上闲月
?
1.
宁澄觉得,自己简直倒霉透了。
先是莫名高空坠下,砸穿别人家的房顶;逃跑途中,又被视作刺客锒铛入狱。
更糟糕的是,他好像撞坏脑袋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画面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段不可描述的梦——
宁澄:我感觉有人在阴我,但又没有证据。
风舒:宁兄勿慌,只要风舒在世一日,定当护你周全。
宁澄:那就多谢……等等大哥,你谁啊?
风舒:(微笑)
2.
俗话说得好,人倒霉到了极致,就会开始转运了。
在被关押的过程中,宁澄遇见忤纪殿掌讯风舒,靠对方洗清嫌疑,开开心心地出宫返家——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宁府焦黑残破的牌匾,和家人命丧大火的消息。
……
“带我走吧,去哪都好。”
3.
自此,无家可归的宁澄留在忤纪殿办事,开启和风舒的同居生活。他们先后破获大大小小的案子,遇上了各式各样的故事与事故,也见识了彼此最脆弱不堪的模样。
就在宁澄以为两人互通心扉,也慢慢适应时不时冒出的古怪梦境时,他发现,一切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总归一句话:“不要相信陌生人”。
.
【小剧场】
(一)同居生活
宁澄:风舒,你都肯为我做辣菜了,怎么不学着点吃辣啊?
风舒:学了,不会。
宁澄:真不会吗?可上回我趁你睡着,在你嘴上弄……
风舒:(微笑)弄什么?
宁澄:没、没事了。
(二)公务探讨
宁澄:在忤纪殿办事,除俸禄以外,还有什么好处啊?
风舒:供年假,供吃住。
宁澄:还有呢?
风舒:宁兄的话,可以额外提供早膳、洗沐、每日唤醒服务——
宁澄:明白了,就此打住吧,谢谢。
.
* 温柔隐忍美人攻 x 天然沙雕抓马受
* 主受 1v1 HE
* 悬疑探案剧情为主,感情掐架搞笑为辅
* 诙谐欢乐向,微虐
* 日更3000+
【追文指南】:
(一)主要讲述主角受取回记忆的过程中,与主角攻相爱相疑的生活
(二)群像文,描述主配角的爱恨纠葛和各式各样的悬疑故事
(三)有糖也有刀子,冰火两重天它不香吗
(四)背景私设多,内含回溯篇
=> Ready Go!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重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澄,风舒 ┃ 配角:花繁,雪华,月喑 ┃ 其它:轶命,凌攸,龙套甲乙丙丁以下省略
一句话简介:不要相信陌生人!
立意:真相未明前,莫论人是非(敲重点:好好沟通很重要!)
1、第一章:从天而降
风在吹……
寒凉的风打在脖颈处,隐隐有些生疼。
半梦半醒间,宁澄只觉得额侧如裂骨般疼痛,而急速刮来的风,更是加剧了这痛感。他想要抬手护住自己,可身子却完全不听使唤。
“魂魄不全……残识破散……”
一道人声传来,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离他非常遥远。
“对不起。”
谁?
他张口欲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让人恶心想吐。脑海中混混沌沌的,两股力量不断地碰撞、交融,最后合为一体。
灼目的光华晕来,照得人头昏目眩。
——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在他房内燃烛光?
迷糊间,宁澄感觉有几道光影不断晃来晃去,想睁眼瞧个究竟,却觉浑身乏力,只得昏沉睡去。
黑影闪过。
微温的掌心拍在他心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个出生的婴儿,耳畔也传来若有若无的人声:
“去吧。”
去哪?
他下意识地想将那人的手甩开,却连开口发问的气力都没有。他想要挣扎,却陡然身下一空,就这样往下方坠落。
啊啊啊——
感情对方是想送他下地狱吧!
这么想着的宁澄忽觉身上一轻,束缚他的力量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下柔软的触感。
是梦吗?
宁澄迷迷糊糊地想着,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然而这回,静谧的夜不再沉寂。
随着周边骚动声越来越大,宁澄再次惊醒过来。他有些无奈,只得按着发疼的额侧坐起,而后睁开双眼——
他对上了一张血盆大口。
“哇啊!”
宁澄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先惊恐地尖叫跳开了。
那张画着浓妆的小脸移开后,宁澄将一边的棉被往自己身上扯,往床角缩了缩,这才看清了自身的所在地。
暖阁,红帐,罗床,床头边还站了一圈披红带绿的姑娘。那些姑娘脸上画着厚重的妆,散发着熏人的脂粉气味。
见宁澄坐起,她们也没退缩,只是睁着杏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宁澄有些不甘示弱,立刻瞪大眼睛看回去,其中几位姑娘被他一瞧,竟像是害羞一般低下头。
“小郎君,就算你看上青儿了,也不能这般夜袭人家吧?”
与其他姑娘不同,一位青衣女子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开口。她刚说完,周边便传来咯咯的笑声:
“对啊,长得斯斯文文的,却如此这般急躁。”
“不过,这小公子生的如此俊秀好看,我怎就没见过?”
“哎呀,搞不好人家是宫里的那几位……”
……
宁澄刚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什么,想着出言辩驳,便听见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嘘,欢娘来了!”
姑娘们忽然不笑了。她们闪身退到一旁,让出过道。
须臾,脚步声的主人便来到宁澄跟前。那是一位粉面红唇、扮相妖冶的美艳妇人,虽看着已年过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
“欢娘,这人没带半分银钱,便私闯我红鸾阁,该怎么处置得好?”青衣姑娘横了宁澄一眼,刻意提高音量发问。
那妇人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宁澄一番,不紧不慢地道:“卖给对街的阳柳居罢。”
此言一出,一旁的莺莺燕燕纷纷私语起来。
“我就说欢娘会将他送去阳柳居吧,总不可能留在我们红鸾阁。”
“这小子白白净净的,倒是有些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这副皮相瞧着就讨那些贵人喜欢,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等等,打住,你们要卖我,不需要问过我本人的意见吗?”
听不下去的宁澄忍不住插了嘴。
他知道自己长相还算出众,但这不代表他有出卖色相的打算。
宁澄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扫来。他忍不住握了握衣袖,又像是想起什么地朝自己身上一望——
……还好,衣衫虽然有些凌乱,却没有穿脱过的痕迹。
要是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失了身,还真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浑身上下连块碎银都没有,不卖身,拿什么赔偿被你打坏的房顶?”
欢娘这么一说,宁澄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清醒前,好像做了个下坠的梦。
还有,将屋内照得明亮的不是那点可怜的烛火,而是——
他缓缓抬起头。只见房顶赫然露着一个人型大洞。月辉星光自那洞口洒下,照着满地的碎石落灰,还有一地的疮痍。
那不是梦吗?
宁澄按了按额侧,只觉得有些发疼。他心念一转,问:“等等,容我确认一下,这里是夙阑?”
青衣姑娘翻了个白眼,娇嗔道:“谁不知这里是夙阑城,霞云宫主管辖之地啊?”
……很好,所以这果真不是梦境?
宁澄痛苦地皱起眉,又问:“那宫主以下执法者,是四文判和四武使?”
欢娘嘴角下撇,还没发话,青衣姑娘便又翻了个白眼,作答:“废话,风花雪月,见不得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以为装失忆就能了事,你弄坏了我的寝间,说什么也得赔!”
……冤枉。我这可没装啊,难道是梦中离魂不成?
宁澄摸摸鼻子,苦笑。
见宁澄不语,那姑娘闹得更凶了:“欢娘,你可要为我做主。这房顶是他撞坏的,把人家的床弄脏了不说,还把那么多东西都砸坏了。那梳妆台还是我初来红鸾阁时,欢娘你赠与我的,如今却被落石压烂了……”
说着说着,她眼中泪光充盈、水波流转,竟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宁澄看向她所指的梳妆台,那木制架子已被石块砸穿,眼见是修不好了。
他心生歉意,柔声道:“这位姑娘,是宁某不对,不如我回府后凑齐银两,再赔予姑娘如何?”
那姑娘脸色微愠,道:“你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身上连个破铜板都没有,就算回家又能凑到几个钱?不如到阳柳居当面首,若有幸被贵人看中,只消几夜云雨便能还清这债务了。”
宁澄被她话语中的淫?秽之词冲击到了,想要出言反驳,却又打住。
他家再不济,至少也开有一家粮栈。
提起宁氏粮栈,城西方圆十里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这红鸾阁位于城中心,距城西有好一段距离,谅是欢娘也可能没听过宁氏粮栈的名号。
眼见这姑娘不依不饶,应是不肯放他离去的,那不如他先回家,待凑齐银钱后再做打算。
宁澄打定主意,挥手将捏好的爆裂咒击向那人型洞。那洞口本就挂着些石块,将落不落,一击之下,碎块粉尘簌簌落下,而他也在一片惊呼声和叫骂声中跃上房顶,往城西疾驰而去。
夜晚的空气带着些许寒冷,却也起到了提神的作用。宁澄腾空术一展,轻足点地,一路翻飞,很快便跃出了三里开外。
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宁澄心中不由得感慨:好在自己入过蓝严堂,否则此刻还身陷那红鸾阁无法脱身!
宁澄这么想也无可厚非。那蓝严堂位于夙阑城南边,是城内达官贵人或富家子弟才有资格入的学堂,主要指导他们学习功法和术力。
所谓的资格,自然是指缴纳学费到一定标准,而那个标准却是普通百姓怎么样也供不起的。
宁澄家虽不十分富裕,但他身为家中独苗,父母盼着他将来能有所作为,这才花了大笔钱财将他送进蓝严堂。
当然光入了学堂也不行,还得有一定的资质且愿意刻苦勤学,否则出了蓝严堂,也只能吹嘘自己神功已成,却连最简单的腾空术都做不到。
思索间,宁澄眼前一花,一道橘光凭空出现在他前方,眼见就要撞上。
他在看清那道光影后神色一变,连忙刹住脚步,在离那道光约一尺处停下。
寂空中忽地响起的一声清哨,让他脸上更难看了几分。
——宵禁!
宁澄从未深夜四处奔走,适才急着逃离红鸾阁,一时忘了夙阑城夜晚禁止人们外出的法令。
他穿着如此醒目的樱草黄衫,还公然走在街上,不引起月判的注意才怪!
同方才与青楼少女对话一般,夙阑城掌权者为霞云宫主,而主要管辖城内事务的,则是风、花、雪、月四位文职判官。
夙阑城内,就连三岁稚儿都会唱:“丝帘伞,沾花舞;雪丧霜,映烛光。”
这唱的是四文判的花名,源于他们各自的法器与事迹,比方说月判月喑就以夜间巡逻时,操橘纸灯笼闻名。
那烛笼一到夜间便自体飘荡在城内各个角落,一旦发现没持有宵禁通行令的人,就会发出哨声作为通知,无论距离多远,月判都能立刻赶到现场将人逮捕。
此刻,左侧房顶上无声无息地多了个瘦小的人影。那人一身淡黄薄衫,束作马尾的长发透着赭色,身形在月光映照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纤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刮倒在地——
可看见这样一个病弱美少年,宁澄却宁可自己撞见只暴戾的怨鬼。
不用说,这就是映烛光月喑了。
两人对视,相互无言。
良久,月喑像是被风吹落一般自房顶飘下,落在宁澄左侧。
他漂亮的脸孔上平静无波,轻轻启唇,发出若有若无的气音:
“姓名?”
对有犯案嫌疑的城民,文判们可是拥有绝对的执法权的,即是说一旦宁澄反抗月喑,就会被视同于拒捕——也就是公然挑衅夙阑的执法机制。
事已至此,宁澄只得挤出笑容开口:“在下姓宁,单名一个澄字。”
听他回答,月喑直接举起瘦弱的手臂,指了指他念道:“宁澄。”
四周橙光大作,只见数枚烛笼应声而来,灯影交错,照得月喑脸上忽明忽暗。
此刻,月喑一声令下,附近烛笼纷纷围上。最靠近宁澄的那只甚至撕开像嘴巴一样的裂口,径直向他扑去!
哇啊!
宁澄吓得直接放弃抵抗,抬手护住脸部,想说要上就上吧,别啃脸就好——
然而橙光之后,却是一片寂静。
宁澄有些奇怪地放低手臂,瞥向一旁的月喑。后者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道:“假名。”
什么假名?
宁澄莫名其妙,而月喑则在瞬间作出判断,直接掠到他身后,动作快速得让宁澄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淡黄残影,便在后颈一痛后,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