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番外篇——by陌上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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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喑起身欲走,花繁忙道:“别、别走啊喑喑,我刻意灌醉华兄,就是为了和你分享我的宝贝。”
月喑的步子顿住了。他侧过身,道:“什么宝贝?”
见花繁一脸坏笑,宁澄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花繁神秘兮兮地伸手入怀,掏出很眼熟的镯子:
“喏,这叫返梦环,将它戴在华兄手上,就能看见他最近做过的梦境——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花繁望着众人,满脸期待。
宁澄看了叹着气的风舒一眼,道:“花判,你要听实话吗?”
花繁道:“不,宁兄你怎么想都无所谓。喑喑你有兴趣吗?”
……花判,你给我记住。
宁澄咬牙切齿,而月喑本来脸色难看,听花繁这么说,表情忽然有些明朗起来。他犹豫了片刻,点头道:“有兴趣。”
……
宁澄默默地搬起凳子,挪到风舒和醉倒的雪华之间坐下。
花繁眉开眼笑,起身拉过月喑,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他道:“既然喑喑感兴趣,那我们就开始吧?”
月喑看起来有点良心不安,却还是微微颔首,任由花繁将返梦环套在雪华手上。
宁澄本来事不关己地吃着菜,可一阵强烈的五彩光席卷而来以后,他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手里还拿着一双竹筷,上边沾了点酱汁。
宁澄面无表情地扔掉筷子,道:“花判,好端端的,你拉我和风舒进来干嘛?”
花繁道:“噢,谁让你们待在返梦环施术的范围内嘛。话说宁兄,你今天好凶啊,喑喑都被你吓着了。”
月喑瞪了他一眼,道:“我没有。”
花繁道:“好吧,我都被你吓着了……话说这里好熟悉啊,像是我来过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宁澄也打量起周遭环境来。
他们现在身处的,是一个开阔的庭院。这里的柱子、墙面无一不被漆上苍蓝色,中央还有一个小池塘,里头开满了芙蕖。
宁澄心中一紧,道:“这里是……”
风舒道:“蓝严堂精舍。”
他沉着脸,伸手一挥,那池里的荷叶、莲花微微颤动,然后往左右排开。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一个湿淋淋的人被漂移咒托着浮出水面。那人一身黑袍,双眼紧闭,居然便是雪华。
……很好,这出场方式比当初的月喑还要惨烈。花判,你做好出去以后,被雪判大人凌迟处死的觉悟了吗?
宁澄看着风舒施术将雪华弄干、放平,然后将人移到庭院的角落里。
月喑神色关切,道:“雪判前辈不要紧吧?”
花繁笑着揉了揉月喑的头,道:“不打紧,他生命力强着呢。话说既然这里是蓝严堂,那待会儿见到的,应该是华兄年幼时的样子——”
他话音刚落,庭院门口便传来有些稚嫩的嬉笑声,随即两个少年自墙角转出,有说有笑地走进院里。
他们看上去很年轻,约莫舞勺之年,身上穿着蓝严堂学子专属的淡青袍。
其中一位少年面容俊秀,笑得灿烂阳光,而另一人则长相秀气,嘴角挂着斯文的微笑。
宁澄仔细地看了下,惊异地发现笑得灿烂的那位少年,居然长得和雪华很是相似。
——等等,容我思考片刻。雪判大人不是老臭着一张脸的吗?难不成他内心其实很阳光,所以才会作这种梦?
宁澄神色古怪地看着那两个少年走到荷塘边。较阳光的那位少年和另一位说了些什么,然后忽然跳进荷塘里,溅起了一阵水花。
“华吟,别这样,若是被夫子发现了……”
另一位较斯文的少年抹着喷洒到脸上的水,语气里透着慌张。
“哎呀林漓,你就别担心了。我只想摘几朵荷花玩,就算被夫子发现,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被称作华吟的少年满不在乎地说着,伸手折下几枝荷花,道:“别忘了,你爹和我爹是什么人?在这夙阑城内,有谁不赶着讨好我们两家,好买到几件好法器啊?”
他说得张扬,话语中带了点傲气。宁澄刚想说这不可能是雪华,便听见花繁笑着摇头,道:“果真是华兄,瞧他那得意劲儿。想当年,他可是我们这届学子中最嚣张的一个了。”
宁澄猛地转过头,上下打量起着那位叫「华吟」的少年。
不是吧,这真是雪判大人?瞧这羁傲不逊的样子,完全不能和如今规矩行事的雪判大人联系在一起啊!
还有花判,就你现在这性子,当初学子中嚣张的人,一定还包括你自己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华林血案了!雪判大人总算有比较高的出镜率了(不);
在这里澄清一下,雪判大人确实是高冷禁欲 boy 哦,日常是个对人不感兴趣的工作狂,会呈现暴躁易怒的样子,和说话对象有很大的关系。
继续说下去会剧透,所以就到此为止啦!感谢一路走到这里的小可爱们(爱你)
38、第三十八章:轻狂少年
林漓有些迟疑地踏上了池边的围栏,却又立刻把脚放下。他嗫嚅片刻,道:“华吟,你快出来吧。我爹说了,不能仗着家中势力,在外边给他添麻烦。”
华吟板起脸,道:“林叔叔只是和我爹吵架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他是不是还让你别和我交朋友、离我越远越好啊?”
林漓有些困窘地低下头,道:“我爹他……确实说过。”
他见华吟神色不满,忙道:“可是,我没打算听他的话……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个人呢?”
听了这话,华吟露出满意的笑容,道:“那,你帮不帮我摘荷花?”
林漓咬了咬牙,褪下长靴、足袋,然后卷起裤管和衣袖,小心地踏进了荷花池中。
见状,华吟笑着伸出沾满泥水的手,拍了拍林漓的肩,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不枉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
林漓看了看肩头的泥手印,有些无奈地笑了下。他刚弯腰摘了朵荷花,远处便传来一声呼唤:
“华公子、林公子,你们在吗?夫子让我唤你们回去上课……”
一名年纪稍大的少年走了进来,见两人站在荷花池中,不由得愣住了。林漓面色惊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华吟抓住了手。
“跑啊,还等什么?”
华吟拉着林漓一跳,跃出了池塘,手中还不忘抓起林漓的鞋袜。
他身姿轻盈,带着林漓翻过庭院的围墙,很快地不见影了。
前来传话的少年怔了怔,往外头跑去。宁澄站在原地,听见他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华林两位公子又闯祸啦——”
看来华吟已经不止一次拉着林漓捣乱了。宁澄瞥了眼被安置在角落的雪华,神色有些复杂。
风舒忽道:“花判,这么做不太好吧?待雪判醒来,知道我们窥见他的隐私,免不了要震怒。”
花繁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风兄此言差矣。华兄朝我发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说了,只要不被他发现,不就没事了吗?”
宁澄道:“你如何保证不被他发现?”
开玩笑,要是被雪华发现,遭殃的肯定不止花繁一个人啊。
花繁笑道:“我们只要在华兄醒来以前出去,不就不会让他知晓了吗?”
月喑瞥了花繁一眼,道:“你这招,可对我用过?”
似是没想到月喑有此一问,花繁一怔,随即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没有,我怎么可能对喑喑你干这种事呢?”
——不,你有。
宁澄看着眼前撒谎也不脸红的家伙,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和花繁单独吃酒。
月喑显然不太相信。他踏前一步,紧盯着花繁的眼睛,道:“真没有?”
花繁干笑道:“没有。话说这梦境好像变了,嗯……这又是哪里啊?”
花繁说的不错,随着一阵涟漪般的波动以后,他们又来到了另一个新场所。
这回的地方宁澄也来过,是位于城东的品茗楼。当初宁家惨案刚发生,风舒为了安慰他,在这里点了满满一桌子点心,只可惜他当时没有胃口,只在回到风月殿后食不知味地吃了些。
对了,那时他们离开品茗楼后,风舒第一次亲了自己……
宁澄想着,忍不住看了风舒一眼,却见对方也盯着自己。两人对视以后,齐齐把头转开。
不行不行,风舒当时那么做,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怎么能到现在,还在回味那个吻呢?
宁澄晃了晃头,专心地打量起品茗楼来。
此时天边微暗,已然接近黄昏,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可这偌大的品茗楼内,却空荡荡的,只在一个大桌子前坐了两个少年。
他俩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品茗楼的掌柜。他看上去比宁澄见到时年轻些,鼻唇沟上的胡子还没发白,下巴也没绕了一圈络腮胡。
不用说,那两个少年,便是华吟和林漓了。
华吟夹起一只水晶饺,啊呜一口咬下,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林漓,亏你找得到这种好地方,这饺子,当真好吃极了。”
他边咀嚼边说着,又夹起了一只水晶饺,往嘴里塞去,然后满足地点了点头。
林漓见他吃得香,也微笑道:“好吃就好。这品茗楼新开张,可名声却已传遍城东,一般这个时候,楼内早就客满了。”
他说着,忽然面露不安,道:“华吟,你该不会,听说我要带你来这里,所以……”
华吟夹起一只水晶饺塞进林漓嘴里,道:“吃就吃,别说那么扫兴的话。你今日约我来,不就是想为我庆祝生辰吗?既然是我的生辰宴,那些不相干的人怎能出席。”
林漓被饺子塞住了嘴,只能尽量快速将饺子嚼碎、吞下。他刚吞完饺子,就涨红起脸,连连咳嗽起来。
华吟道:“林漓,你慢点儿吃,不够还能叫。”
他拍了拍手,品茗楼的掌柜便唯唯诺诺地上前,问:“华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
华吟霸气地一挥手,道:“这水晶饺不够,再上五盘,还有这些空盘子,赶紧撤掉。”
掌柜低头应声,将空盘子收走,颠着肉乎乎的肚子下了楼。
林漓喝了口茶,缓了缓,才一脸担心地道:“你点这么多,怕是吃不完吧?”
华吟道:“吃不完可以带回家喂狗啊,不然拿给你爹吃也行。”
林漓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他为何将狗和自家父亲联系到一起,却又忍住了。
他戳了戳碗里的小笼包,道:“其实,这儿是花繁推荐的,你为何不让我约他一块来呢?”
——噢噢,花繁的名字出现了啊,果真什么样的人就会交什么样的朋友。
宁澄瞟了花繁一眼,却见后者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华吟放下了筷子,一脸的不高兴:“我说,那花繁虽然在学习上与你我二人不相伯仲,可他毕竟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我怎么可能和这种人深交呢?”
林漓抿了抿嘴,道:“虽说花繁只是夫子捡回来的孩子,可他毕竟天资聪颖,人也和善,学堂里就没人不喜欢他——”
华吟拍桌站起,横眉冷竖:“林漓,你再说一句他的好话,我就要和你翻脸了。”
林漓忙起身安抚他,道:“华吟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难得来一趟城东,待会儿吃完以后,我们去夜市逛逛?”
华吟这才稍微消气。他坐了下来,又夹起一只红豆糕放进嘴里。
待两人吃完以后,已经是二更了。宁澄等人跟着他们走出品茗楼,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这里人头攒动,两旁密密麻麻地摆了些摊子,吆喝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宁澄道:“奇了,这大晚上的,难不成城东没有宵禁令?”
月喑立刻回答:“不可能,整个夙阑都在宵禁令范围下。”
他沉吟片刻,道:“除非,这是在宵禁令实施以前。”
宁澄想起,这宵禁令确实是在几年前才突然有的,好像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具体是什么事呢?
他想问风舒,可一转头,才发现风舒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脚步,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他盯着那两个少年的背影,道:“花判,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别继续深入了吧?”
花繁面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摇头道:“不。我一直没法从华兄那儿问出当初的情况,这可是得知真相的好机会。”
真相?什么真相啊?接下来会怎么样吗?
宁澄满腹疑惑,而月喑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他道:“花繁,接下来……怎么了吗?”
花繁道:“抱歉喑喑,这事儿我还挺在意的,不如你们先回去,我独自留下就好?”
月喑蹙眉道:“不,要么一起离开,要么就一起留下。”
花繁看了他一眼,也没继续坚持。他道:“既如此,之后我会专注「华兄」。喑喑,你跟紧了。”
月喑道:“好。”
宁澄看了风舒一眼,而风舒踏步向他走近,在他耳旁低语:“宁兄,你也要留下吗?”
宁澄见他神色怪异,对即将发生的事更加好奇起来。他点了点头,道:“我想留下。”
听宁澄那么说,风舒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执起他的手,跟上花繁和月喑的脚步。
几人走了一阵,只见那华吟和林漓开开心心地逛着街,一路上还买了不少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