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番外篇——by陌上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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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澄道:“馄饨吗?”
他想起风舒也曾做过几次馄饨汤,便道:“好,那就拜托你了。宁某不是什么大人,你叫我宁兄就好啦。”
那小御厨赔笑:“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为大人准备面皮和肉馅。”
宁澄见对方不肯改口,只得点头道:“有劳了。”
在等待的同时,他观望御厨们奔波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上前帮忙递个碗盘、切个姜丝什么的。
御厨们刚开始有些惶恐,可看宁澄一副自如的样子,便渐渐地没那么紧张了。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宁澄参照小御厨的动作,将馄饨皮放在手心,然后用筷子夹取肉馅,放在馄饨皮中央,再将面皮捏成莲花形状。
只是,这看似简单的步骤,实践起来,却十分艰巨——
“啊,又破了。师傅,你那面皮,是不是太薄了些?”宁澄将包失败的第十个馄饨放在一旁,忍不住出言询问。
“这……馄饨讲究的就是皮薄馅大,吃起来才会鲜嫩且不失嚼劲。大人,不如小的教您另一种包法,如何?”
宁澄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小御厨忙不迭地点头,夹起肉馅放入面皮中,然后用筷子一压,再以手指将馄饨皮往中心捏紧。
“这是最简单、轻松的包法了,您试试看吧。”
宁澄看着那香囊形状的馄饨,微微点头,学着小御厨的样子,将面皮裹上。
眼见一个小小的馄饨成型,他按捺下兴奋,将它小心地放入沸水中。
“大人,您这……”
小御厨出声轻喊。宁澄不明就里,问:“师傅,怎么了吗?”
他刚问完,就见适才扔下的馄饨开了口,里头的肉馅与面皮分离,细碎地散在汤头里。
“大人,不妨事。您这才第一次做,再多包几个攒攒经验,结果就不一样了。”
一边的老御厨好心地劝慰着,将那失败品捞起,倒入放置碎骨残羹的木盆里。
“好,那就借您老吉言了。”
宁澄微笑着,又将手伸向那些面皮肉馅。他这回留了心眼,仔细地用筷子将面皮捏紧,确保面皮各处都包得紧实。
待他捏好第十个馄饨时,已经接近膳堂开放时间。御厨们快速地包着馄饨,并在包好的同时,将馄饨扔入一口大锅里。
宁澄在接获老御厨与小御厨的双重肯定后,便小心地将自己包的馄饨投入小铁锅中。
眼见那些馄饨欢快地在沸水中跳跃,宁澄信心满满地离开炉边,去调制酸汤底料。
这种只需要将用料混在一起的活儿,他就不需要别人指导了。
只是,待他准备好底料,转身回望之时,却看见一名御厨将锅里的馄饨捞起,倒入有些眼熟的木盆中。
“说了几次,在宫里做饭要用心。这馄饨是谁包的?大小不一就算了,还捏得那么丑,岂能登上大雅之堂?”
那名御厨留着山羊胡,负着双手,瞧着威风堂堂。
宁澄望了望趴在碎骨上的馄饨,个个都完好无缺,可与那残羹混在一处,怕是不能吃了……
“老高,就算你资历最深好了,也不能这般浪费食物啊。何况,这还是风月殿的贵人亲手做的呢。”
小御厨骚骚后颈,如是说道。一旁的御厨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贵人?什么贵人啊?”
那山羊胡子哼了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宁澄,然后神色僵硬起来。
“您、您是风判大人的……”
“这位师傅,您教训的是,我这就重做一份。”
宁澄不想让御厨们为难,便微笑着摆手,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在他转头去找包馄饨的材料时,才发现肉羹已经用完了,面皮更是一个不剩。
怎么办?要重新搓个面团吗?
宁澄听着隐约传来的鸡啼声,知道已是卯时了,而风舒一般在这个点起床,很快就会往火灶房赶来。
——要重做,已经是来不及了。
于是,宁澄迅速做出决定,先是洗米下锅,再将能搜到的食材尽数扔进铁锅翻搅。
最后,他将锅里的东西倒入碗中,又在思索片刻后,把酸汤底料浇上。
“好香啊!大人,您煮的是什么呀?”小御厨担心宁澄不快,有些讨好地上前询问。
“不知道。”
刚才,他一急之下,往锅里扔了好些东西。当中,最多的好像是米和豆子来着……
“不错,大人能在瞬息间做出这碗,嗯哼,腊八粥,足见厨艺精湛,功底深厚啊。”
那山羊胡子也凑上前,如是说道。
宁澄看了那碗五颜六色的米粥一眼,不确定地问:“这粥,和腊八粥一个样吗?”
他原来想准备粥以外的食物,给风舒一个惊喜,可最后做出来的,仍是一碗……酸汤豆子粥?
“当然了。大人,您是要将粥带回风月殿吧?食盒和箸勺已经备好了,外加一碗馄饨,就当是大人您的早膳了。”
闻言,宁澄才发觉自己顾着为风舒做早点,居然忘了自己那份。
他谢过几位御厨后,将那碗粥放入食盒,再踩着初露的曙光,往风月殿走去。
远远的,宁澄就看见风舒穿戴整齐,慌张踏出殿外的身影。
“风舒,这儿呢!”
宁澄朝着风舒挥手,而后者脚下一顿,向他望了过来。
看见宁澄,风舒的面色浮现一丝错愕,却很快地露出微笑,问:“宁兄,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
宁澄举了举手上的食盒,道:“我刚去了火灶房。你今日多歇一会儿,进屋用早膳吧。”
风舒瞄了那食盒一眼,道:“我有些要紧事,得去栎阳殿一趟。宁兄你先吃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宁澄道:“栎阳殿?现在才卯时三刻,宫主没那么早起身吧?”
风舒道:“是没有,不过……”
宁澄走上前,道:“好啦,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出宫找月判啊?那夜巡之事,真就那么重要,刻不容缓?”
风舒道:“也没那么要紧,但……”
宁澄道:“等会你不是要召开集议吗?不过半个时辰后的事,届时再与月判商议,也不嫌迟啊。”
风舒迟疑片刻,道:“宁兄,你起得这般早,是想着准备早膳?”
宁澄不好意思说自己一夜未眠,便道:“嗯,不过只熬了碗粥。火灶房那儿做了馄饨,我带了一碗,你选一道吃吧。”
“宁兄煮的粥,自然要捧场了。”
风舒笑笑地将食盒接过,往殿内走去。宁澄也跟着踏入殿内,在紫檀桌前坐好。
“这粥……”
在食盒打开以后,风舒盯着里头那碗乱七八糟的粥,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见状,宁澄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后颈,道:“风舒,你别勉强自己。下边还有一碗馄饨,你吃那碗就好。”
他伸出手,想将粥碗换来,却被风舒挡下了。
“我没勉强,只是觉得……怪怀念的。”
风舒敛起略微失神的脸色,将粥碗小心地捧起,然后把底下的馄饨端到宁澄面前。
“当初,你为我做的第一碗粥,也是用小米混豆子煮成的。我记得,里头放了黑豆、红豆、莲子、花生仁……”
宁澄道:“风舒,你记错了吧?我先前煮的是藕片粥,里头没放豆子啊。”
风舒一愣,道:“我没记错,确实是——”
他猛地顿了下,道:“是我记岔了。这粥闻着挺香的,里头都加了什么啊?”
宁澄摸摸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随便放了几道食材,又浇上了馄饨的酸汤底……等等,我忘了加调料了!”
适才他做得匆忙,居然忘了往粥里放盐了。
风舒持了一勺粥水喝下,道:“宁兄勿慌。这粥里的食材挺入味,若是加了调料,反而画蛇添足了。”
宁澄半信半疑:“真的?那你让我尝一口试试?”
风舒将粥碗挪开,道:“宁兄,这粥可是你给我做的。”
“是给你做的。我只想尝一口,试试味道如何而已。”
宁澄探出勺子,却被风舒持箸挡下:“宁兄不是还有碗馄饨吗?再不吃的话,可就要凉了。”
宁澄噘起嘴,道:“风舒,你又来这套。我没想和你抢,就吃一口,不行吗?”
风舒道:“不行。”
到底是有多难吃,你才要这样藏着掖着啊!还是说,那粥真的很好吃,连让出一口都舍不得?
宁澄见风舒吃得香,便也没再争论下去。他将自己那碗馄饨吃完,并进行了简单的盥洗后,目送风舒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算是一点欢乐的小插曲,毕竟在不知不觉中,好像越写越苦大仇深了……
宁澄本身是一个有些矛盾的人,心里活动也是非常多的。部分看官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宁澄只是看了霞云的记忆,就突然变了性子,对风舒起了疑心,说话总语中带刺?
这里解释一下,霞云的记忆,宁澄是用亲身体验的方法回顾了一次,而不仅仅是观看画面片段。
他在体验的那个当下,是切切实实感受到霞云的疼痛和心理变化,感受自然也比较深刻了。
刚醒来那会,宁澄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加上风舒与风颜长相有五六分相似,那种既视感还是很强烈的。
另外,宁澄是情绪不稳的时候,会变得比较尖刻的人(例如生气时改用尊称、嫉妒时语带酸气等等);
之前也提到,宁家惨案后,宁澄变得不再轻易相信人,唯独风舒是例外。
现在的状况,就是他发现这个例外,居然可能不是例外(说人话);
如果觉得很难理解,看官们可以想象自己重生了一世,并在某一天,忽然发现和你最亲的好友/闺蜜/知己/爱人,居然可能是上辈子杀了你的人。就算你俩之间交情再好,应该也会有所隔阂吧。
(此处只打个比方,不代表宁澄是霞云的转世唷)
再次感谢看官们,一路走来辛苦了!
P/s:
话说写完这章时,才发现今日正好是腊月初八,被惊喜到了。
66、第六十六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由于今日不必上衙,宁澄便换了套樱草黄衫,去了城西余府。
那府中之人如大梦初醒般,压根儿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怪事,甚至那余家老爷,都忘了自己为啥会扭伤脚了。
宁澄心知这是魇境被破的缘故,便佯作是来拜访余彦、孟思的,将话题扯到别处去。
他们仨交谈时,那小两口还时不时秀个恩爱,别提有多幸福、美满了。
精怪之乱,就这么过去了。宁澄拜别余彦、孟思以后,想着在城西逗留一会,便慢慢地走到街上。
“宁兄,又碰见你啦!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妙不可言的缘分?”
宁澄望了眼身陷人群中,笑着对自己挥手的人,道:“并没有。花判大人,您不是应该在宫内进行集议吗?怎会出现在此地?”
花繁道:“反正那么多人去了,少我一个也没差嘛。”
他微笑着示意众人让开,然后几步上前,一把揽住宁澄的肩:“好了,其实我今日心情不佳,刚好宁兄你来了,就陪我去吃酒,如何?”
宁澄扫了周围的人一眼,低声道:“花判,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再说了,你不参加集议,至少也得做好巡城之务吧。”
“这城嘛,日日巡,不还是一个样吗。”
花繁面上带笑,将宁澄推进一座酒肆。他点了两坛酒和一盘花生米,然后自顾自地将酒坛拍开,瞬间灌下了三大碗。
“花判,你到底怎么啦?”
宁澄原以为花繁的「心情不好」只是随口一说,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都说啦,我心情不好,不想一个人喝闷酒。宁兄,你别光坐着,也喝一点嘛。”
花繁笑着,将桌上的空碗满上,叩的一声放在宁澄面前。
宁澄想了想,道:“花判,你还没和雪判大人和好啊?”
闻言,花繁的笑容垮了下来。
“宁兄,你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是找你来吃酒的,没想要吐苦水啊。”
宁澄不予理会,道:“月判大人不是说会帮忙吗?怎么都半个月了,还没好转啊?”
花繁的脸色更苦了。他叹了口气,道:“喑喑是出了一堆主意,什么低声下气道歉啦、送亲手做的糕点啦、准备小礼物什么的,可通通不凑效啊!我只要一接近华兄,就被他抛出毫锥乱打,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这些法子,对月判大人自己来说,应该挺管用的。”
宁澄想像花繁被数十支毛笔追打的画面,忍不住微笑了下。
“花判,听说雪判大人处理公务的时候,不会与人计较私怨。你不若假借谈论公事,见机接近雪判大人,将备好的赔礼奉上?”
“我试过了啊,本来谈得好好的,气氛也融洽。可我一提那天的事,华兄立刻变脸,说什么「办公之时,谈论私事,罪加一等」,便把我轰出西殿。我好不容易才去拜访他一回,他有必要那么绝情吗……”
宁澄拍了拍花繁的肩,道:“花判,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那返梦环,还是别再用了吧。”
花繁有些委屈:“我明明是为了他好……算了,不谈这事了。话说,喑喑前夜与我约好吃酒来着,结果居然放我鸽子——哼哼,孩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