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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番外篇——by陌上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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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雪华揪着宁澄的领子,就要往内走去。
  “等等,大人能否将手松开?在下自己会走。”
  雪华倒也没犹豫,直接将宁澄放开。宁澄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拍了拍心口,依旧心有余悸。
  “大人,我们来这作甚?”
  “噤声。你这般聒噪,风判与你同居一殿,难为他不嫌弃。”
  ……我不过才问了句,有那么吵吗?
  您若不想听我说话,那倒是好好解释清楚,现在是啥情况啊喂!
  算了,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以和为贵宽以待人吃亏是福——
  宁澄深呼吸了下,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对黑无常大人动手。
  那边厢,雪华凝了一道扫尘术,缓缓地踏步往前。宁澄跟在后头,很快就走到了神龙殿内。
  看清神龙殿的瞬间,宁澄忽然觉得,凌攸的麒麟殿与月喑的右殿,其实不算贫瘠了。
  眼前的石室四壁萧条,只一架几案孤零零地立在石室中心,上头摆放着一柄方天画戟,已被尘土染得黯然无光。
  除此之外,神龙殿内空无所有,举目之下一览无遗,连张凳子都看不见。
  雪华皱了皱眉头,袖摆一挥,室内的尘土便被扫到了一边。他走到那几案前,道:“你过来。”
  宁澄依言走到雪华跟前,后者则在瞥了他一眼后,向那方天戟一点头,道:“拿起来。”
  什么?这武器看着挺重,少说也有百余斤,我怕是抬不动吧?
  宁澄不明就里,可雪华神色冷峻,寒铁般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却是容不得半句反驳。
  于是,宁澄扭了扭手腕,并在深吸一口气后,伸手往那方天戟抓去。
  他刚碰到那重兵器,就觉得一股暖意传来,从指尖漫到了心口处。
  宁澄一愣,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可那方天戟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直接凌空飞起,将上头的灰尘震落以后,悬到了宁澄身前。
  “这是?”
  宁澄有些不知所措,而雪华却立刻面露警戒,凝起两道结界术,分别罩在宁澄和那方天戟上。
  那武器在结界罩下以后,仿佛断了线的人偶一般,哐当一声,倒在了透明的屏障上。
  “此乃炽云契约灵武,只会响应他的召唤。你究竟是谁?潜入望云宫,又有何目的?”
  契约灵武?炽云?
  宁澄茫然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怎……莫非这武器感应到银铃上的气息,这才将我误认作主人?”
  雪华眉头蹙起,道:“你还想继续欺瞒吗?宁家一案后,我暗中调查过你,可越往下查,就越觉着不对。”
  宁澄道:“怎么不对了?大人看我不顺眼,想将我赶出宫,也不需要捏造这等理由吧?”
  雪华怒道:“我向来行事磊落,怎容得你这般诬陷!我问你,宁府街坊皆言宁家公子不善饮酒,一杯就倒,这话可有假?”
  宁澄道:“此话不假,可——”
  雪华又道:“宁家命案后,你酒量忽然变好了,灌下整壶忘忧酒都能面不改色,是与不是?”
  宁澄道:“是,但我……”
  雪华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问:“宁家公子自幼离家求学。据同期的学子说,他个性阴郁拘谨,从来沉默少言,只在临近的茶馆帮工,习得一手好厨艺。
  而你,偏生与他大相径庭,不仅阳光豁达,且除了最普通的粥水以外,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菜品。”
  ……冤枉啊,大人。我只是没什么下厨的经验而已,您何必如此伤人?
  不过,这些说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很阴沉才对吗?
  宁澄想着,额侧忽然传来些刺痛感。他有些困惑地甩了甩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雪华发问:
  “炽云失踪当晚,你夜行于城中心。月判欲将你带回,烛笼却忽然失灵——有这回事吧?”
  宁澄深吸了口气,道:“是有这回事,可那是烛笼在耍性子不是吗?难不成,大人依旧对当初的裁决有所不满?”
  雪华冷笑了声,道:“其余的我不清楚,但月判的法器,是风判一手打造的。审讯那日他在场,若要操控烛笼,也并非难事。”
  宁澄一愣,道:“那烛笼,竟也出自风舒之手?”
  雪华没理会宁澄的发问,只是走近一步,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炽云、磬海失踪后,就忽然冒出你这号人物,还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宫里。你入宫以后,风判便莫名冷落了宫主,转而与你互动亲暱,甚至一向生人勿进的月判,也不排斥与你同进出。”
  他眯起眼,像一只盯着猎物的蛇。
  “我不知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成功蛊惑了这宫里的人。可你觉得我会愚蠢到,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外人吗?”
  宁澄百口莫辩,只得道:“既然大人早生疑心,为何时至今日,才忽然发难?”
  雪华道:“我原来以为自己多疑,也苦无证据,可你做得太过了。风判如今出宫,武殿内又无法传音,不在此时将你拦下,更待何时?”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话反驳……可我真是无辜的啊!
  还有,什么叫「做得太过」了啊?我是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宁澄脑内乱哄哄的,而雪华蕴着杀意的目光,也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他后退几步,靠在结界屏障上,问:“大人,你说我做得太过了,又是何意?”
  雪华横眉倒竖:“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月判失踪已近两日,他与你、风判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怕是撞见了什么秘密,被囚禁起来了吧?”
  宁澄愕然道:“月判大人失踪了?不对,他分明……”
  他话说了一半,便顿住了。
  说起来,这两日他确实没碰见月喑,只是从花繁和风舒口中,陆续听闻关于对方的消息。
  据花繁说,月喑前夜与自己约好吃酒,可却忽然爽约;
  而风舒说要与月喑议事,却一直见不到人。
  “雪判大人,您怕是误会了吧?风舒告诉我,月判大人有事不能参与集议,若他真失踪了,那风舒又是怎么知……”
  说到这儿,宁澄脸色一变,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下去了。
  雪华冷冷地道:“怎么,露出马脚了吧?月判既已失踪,踏遍夙阑也找不着人,那风判又为何能与他联系上?”
  宁澄迅速在脑内思考,道:“也许月判大人在出什么任务,不方便回讯呢?”
  雪华道:“月判办事勤恳,从未无故断联。他接连两日没去夜巡,又失了联系,恐怕——”
  他顿了一下,道:“好了,废话少说。你究竟将月判囚于何处?”

70、第七十章:密道
  月喑居然失踪了,而雪华怀疑这事的幕后黑手,便是自己?
  宁澄心中忐忑,脑中禁不住地胡思乱想。他想起风舒这两日内的怪异举动,只觉得胸口发闷,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风舒不是那样的人。
  说好了,要相信他的,不是吗?
  宁澄定了定神,刚想回应雪华的质问,却忽然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一旁的雪华眯起眼,戒备地盯着甬道口。他迅速闪身,靠到了甬道边上,手中凝起了一道撕裂咒法,准备往来人身上击去——
  “怪了,这里确实像是有人来过……林兄,你往后些,一会要是有什么危险,还有我挡着。”
  随着略微沉重的脚步声,一把清朗的声音自甬道传来。雪华眉头一皱,将手握成拳,硬生生将凝好的术力捏碎。
  “咦,这不是宁兄吗?还有华兄,你们在干什么?那方天戟又是怎么回事?”
  从甬道口走出的,是一粉一灰两道人影。身着灰衣的人身上缠着麻布条,走路一瘸一拐。粉色扮相的人则将手中的咒诀掐灭,有些疑惑地发问。
  宁澄宛若见到神明一般,激动地喊道:“花判,你快帮我解释啊。雪判大人非说我是炽云,还说我绑架了月判大人——”
  “绑架?喑喑吗?”
  花繁面上露出错愕的神色。他望了雪华一眼,道:“华兄,你这搞的又是哪一出啊?别总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雪华怒道:“你不关心月判就算了,拉着重伤患乱走,又是什么意思!”
  凌攸从花繁身后走出,道:“华吟,你误会了。我见石门无故开启,又听得殿外传来争吵与机关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恰好花繁前来探望,我便坚持让他领我一同查看。”
  看见凌攸,雪华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将脸撇向另一边,悻然道:“好了,我不想与你们废话。”
  说罢,他再度看向宁澄,语气森冷:“我再问一次,月判究竟在哪里?”
  花繁道:“华兄,什么叫喑喑在哪儿啊?你要找他,为何不去风月殿?”
  雪华面若寒霜,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月判自前夜起就失踪了,我怀疑这人挟持了他,目前正在进行讯问。你若不想帮忙,便滚出去。”
  花繁挑了挑眉,刚想回嘴,可凌攸比他快一步开口:“月判失踪?华吟,你如何能肯定是他下的手?”
  雪华深吸了口气,看上去想破口大骂,可又忍住了。他狠瞪了宁澄一眼,简短地将自己的推论说与花繁和凌攸听。
  宁澄本来怀抱希望,认为花繁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可花繁在听完以后,却脸色一变,望向宁澄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怀疑。
  “宁兄,喑喑在哪?”
  宁澄苦笑:“我怎知道?花判,你与我相处那么久,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花繁道:“我是相信宁兄,可换个思路想想,那风月殿除你以外,便只有风兄在内了。若你所言属实,那喑喑失踪后,谎称曾与他传讯的风兄,便是最有嫌疑的了。
  风兄素来胸有城府,宁兄或是受了他的蒙骗,不自觉地干了什么错事也说不定。”
  雪华冷冷地道:“我附议,但此人身上疑点重重,怕是也不无辜吧。”
  闻言,宁澄心头火起。他祭起一道惊雷咒,噼里啪啦地往周边屏障击去。
  “风舒向来仁善,哪有你说的那么阴险?你们疑心我就罢了,风舒是做错了什么,要被这般诋毁?”
  那结界术牢固得很,纵然紫雷滚滚,却无半分动摇。宁澄心中愤怒,又施了几道风刃,可依旧无济于事。
  “宁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华兄和我毕竟与风兄共事多年,知他心思慎密,待人处世机巧,是以……”
  “是以什么?风舒文武兼资、才艺卓绝,办事也认真尽责,会受人景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花判,你不也能说惯道,靠着花言巧语讨得城民欢心吗?”
  花繁道:“宁兄,我一时半会与你说不清楚。你先告诉我,自己是否与风兄共谋,劫走小月判?”
  宁澄怒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待如何?若我说自己没干这事,你便会相信吗?”
  花繁平静地道:“会。宁兄,你说我不了解你,可你呢?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宁澄愣了下,渐渐冷静下来。他咬了咬下唇,求助似地看了眼凌攸,道:“你们相信我,这事一定是个误会。待风舒回来,我们和他一起谈论清楚,再查明月判大人失踪真相,如何?”
  闻言,花繁沉默下来。雪华眉头一蹙,正想开口,却被凌攸拦下了。
  “我虽与风判不相熟,可我相信他,也相信宁兄。风判的确善于察言观色,可他为人磊落,也是诚信守诺之人。”
  凌攸顿了下,喘了口气,道:“华吟,你适才说无法以咒术联系月判。那你们可知城内,有何处无法施展连音咒?”
  宁澄微怔,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他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万仞山峦有处洞窟,里头被布下阵法,无法与洞外进行传音。另外,这座被布下结界的宫殿,亦是如此。”
  凌攸道:“好,那我们兵分两路,分别在武殿和那洞窟内进行搜索。若真一无所获,便等风判回宫再议。”
  花繁闭了闭眼,忽道:“不必了,我知道喑喑在哪。”
  雪华道:“此话当真?”
  花繁微微点头,道:“方才我探出感知,发现这武殿之内,除我们四人以外,还隐约有着一人气息。”
  宁澄忙道:“所以,月判大人也在武殿内?那他现在何处?”
  花繁沉吟片刻,道:“华兄,这武殿可有哪处机关,能通往地下?”
  雪华道:“地下?你是说,这武殿底下,还有一方密室?”
  花繁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不能肯定,可那人的气息自武殿下方传来,却又不似被机关所擒。这样吧,我俩先去外头寻找地道机关,林兄和宁兄且留在此地守候。”
  宁澄急道:“花判,我也能帮忙。”
  花繁看了雪华一眼,后者则道:“不行。在洗脱嫌疑前,你都得维持在被困锁的状态。”
  宁澄道:“我……大人,您将我灵脉封着便行,我保证不逃走,也不胡来。”
  凌攸望了望雪华,道:“华吟,你先帮他解开吧?若他有何异动,有你俩在,要制住灵脉受封之人,也并非难事。”
  雪华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可还是一拂袖,将宁澄和方天戟上的结界解开。
  那屏障一被破除,宁澄就迅速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道:“这样,行了吗?”
  雪华黑着脸,上前细细查看,确认宁澄周身灵气溃散后,道:“行了。一会要是误触机关,我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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