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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番外篇——by陌上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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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被囚禁的月喑没去夜巡,翘掉了与花繁的吃酒邀约。
  第三日:
  上午-风、宁、平三人围剿精怪,齐初平从中作梗,导致风舒重伤。
  垂暮-风舒身上的伤被灵狐治愈,与宁澄一同返回风月殿。
  风舒发现联络不上月喑,想外出找人,却被宁澄拦下。他以为月喑待在洞窟里,才会导致传音失败,便也没继续探究。
  夜晚:月喑依旧没去夜巡,引起雪华注意。
  第四日(现在):
  清晨-风舒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找月喑谈谈,却被状况外的宁澄拦下了。
  上午-风舒参与集议,宁澄遇见花繁,之后与花繁入武殿,碰上起冲突的雪华、凌攸。
  中午-风舒、宁澄、雪华与轶命前往夙阑各处画下防御阵图。
  午后至垂暮——
  风舒到城内各处检查阵图完成度,并前去万仞山洞窟找月喑。
  他刚入地道不久,便再次碰见齐初平,与对方打斗时不慎陷入蜃景(风舒是之后进入地道的,齐初平才是花繁感应到的「像人的东西」,而宁澄误以为花繁感应到的是栎阳殿中人偶。
  另一边,宁澄被雪华带着入了武殿,被质疑身份,后与花繁、雪华一同入武殿地道,发现奋力挣脱断骨链、重伤垂死的月喑。宁澄陷入回忆,清醒后领着众人挪移回栎阳殿。
  夜晚——
  雪华在软梯板下发现信笺,后被齐初平骗离望云宫。月喑伤重昏迷、花繁哀求「宫主」救治月喑,宁澄则被齐初平拐去忤纪殿。
  宁澄揭开齐初平真面目,因被蜃景所惑而遭断骨链束缚。宁澄故意与齐初平东拉西扯,引他说出一切阴谋,并拖延时间,好蓄力挣脱断骨链。
  宁澄将齐初平格杀,后赶往武殿,碰上了挣脱蜃景的风舒。
  风舒此前身陷蜃景,后轶命发现武殿有动静,便进入武殿,听神龙殿中的凌攸述说事情经过,进入地道将挣脱蜃景的风舒带回(这就是宁澄与齐初平打斗时,轶命不曾闻声赶来的原因);
  P/s:
  磬海在死前,将信笺藏在软梯板下。
  入地道的风舒等人都擅咒法,没人使用破败的软梯,因此也无人发现软梯板下的秘密。

92、第九十二章:雪恨
  是夜,夙阑一改往日平静,惊呼、哭喊声此起彼落,时不时还夹杂一些打斗声。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黑烟冉冉升起,然后被沉沉秋风压得往下,闷得人难以呼吸。
  望云宫前,宁澄孤身挡在大军前方。他身前不远处倒了几位士兵,再往后,便是黑红相间的一片人海。
  “他就是传说中的……”
  “咒法开创者,果然不同凡响……”
  队伍里传来阵阵骚动,最前方的将士似乎被震慑住了,没敢做下一步动作,适才「必破夙阑」的气焰也灭了不少。
  他们双目圆睁,警戒地打量着宁澄,偶尔往后方瞥几眼,等待下一步指示。
  几位较年轻的士兵甚至面露好奇,却碍于军纪,只得压下兴奋,低声喃喃几句。
  宁澄立在宫门口,面上一派平静肃穆,实际脊背冷汗直流。
  他以方天戟撑地,佯作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而左侧逐渐蔓延的麻痛感,正以极快的速度吞噬他的气力。
  至少,要拖延些时间……
  双方对峙,一时僵持不下。士兵们的话语声渐渐大了起来,队伍也开始有些乱了。
  “咚、咚、咚!”
  随着三响鼓声,持矛士兵皆面色一凝,迅速抬起长矛,用力往地面一点——
  “碰!!”
  长矛撞地声凑在一起,拼成一道巨响。顷刻间,壹甲国军鸦雀无声,再无人敢交头接耳。
  “打。”
  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否的意味。立在前方的将士互望一眼,端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往宁澄的方向冲去。
  ……
  宁澄见状,立刻将方天戟一扔,把最前方的两名士兵插作一串。
  他将周身灵力汇聚,快速转换成咒力,对准了一丛丛的长矛。
  “咻!!”
  倏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直接将扑来的士兵打退。数枚毫锥打在铠甲上,连带里头包裹的肉身一并击穿。
  一道墨黑身影落下,挡在了宁澄前方。
  “雪判……”
  宁澄紧绷着的脸微微放松,道:“雪判,风舒呢?”
  只要风舒将丝帘伞罩下,配合以悖原画下的阵法,便可将壹甲军拦在结界外。
  宁澄是这么想的。他看雪华一刻不停地挥出毫锥,也抬手召出风刃,将投向己方的箭镞击落。
  只是,为何雪判没有答话?
  宁澄手一抖,错过了一道弩?箭,只得后仰闪避。他盯着快速挡到自己身前的人,微微喘气,道:
  “雪判,风舒呢?”
  雪华铁青着脸,面上流露几分疲色。他双手一挥,一道劲风便往壹甲国军扫去,霎时压倒了一大片。
  宁澄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慢慢落在血迹斑驳的右手上。
  “雪判?”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不可能,风舒明明说过,他……
  “风判挨了我一剑,现不知所踪。”
  雪华抵挡着前方攻势,没有回头。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宁澄如坠冰窟。
  “他自愿被一剑穿心,只求我护你周全。”
  一剑……什么?
  宁澄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腰腹不慎被一枚流矢擦过,可他却恍若未觉。
  他直愣愣地看着不断晃动的黑影,猛地上前一拽,厉声道:“雪华,你说什么?”
  雪华没有应声。他挣开宁澄的手,将他往后一推,继续迎阵杀敌。
  “雪华!”
  宁澄嘶喊了声,正欲扑向前,却被人从后方抓住了。
  “随我来。”
  恍惚间,宁澄感觉自己后领一紧,身子飞速往后掠去。他挥舞着右手,死命想要挣脱,面上却忽然一痛,钳制他的力道也瞬间消失。
  他跌坐在地面,就着邻近的灯火,看清了立在自己身前的人。
  “城门被破,夙阑危在旦夕。你有心思在这哀哀戚戚,不如想想怎么击溃敌军。”
  绾衣少年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灰。他身上有好几道血痕,衣衫也有些不齐整,瞧着是经历了一场乱斗。
  “我……”
  宁澄看着眼前的人,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定了定神,哑着声道:“轶命,你看见风舒了吗?他——”
  “一个巴掌不够,还能再多几个。”
  眼见少年瞬间逼近,宁澄往左侧一闪,急道:“听我说,那防御结界……”
  “风判脑子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轶命往后跃开,语气淡漠地道。
  “卫兵们被遣往夙阑各处保卫城民,差役、牢役也都去了宫内八方,阻拦壹甲大军侵袭。你若真是夙阑宫主,就不觉得惭愧吗?”
  宁澄沉默下来,须臾,又昂起了头。
  “宫内,还有多少悖原石?”
  “约十座库房的量吧。”
  轶命答完,斜睨了宁澄一眼,道:“你想作甚?”
  “风舒不在,无人操作丝帘伞。但我想,只要将足量的悖原凑起来,一样可以生出巨大的结界屏障。”
  宁澄深吸了口气,快速地回答。
  “你确定?”
  宁澄想着壹甲国军身上的铠甲,上边密密麻麻地钉着悖原石。他快速在脑内进行思考,然后一点头:
  “虽无十足把握,可就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与其在这儿不知所措,不如试上一试吧。”
  轶命扫了宁澄一眼,道:“此法具体如何操作、又如何生效?倘若失败,所有的夙阑城民,便要为你草率的决定陪葬。”
  “不然,你有什么好法子?”
  宁澄按着酥麻的左肩,有些泄气。
  见状,轶命皱了皱眉,一把拉起宁澄的左臂。他无视宁澄吃痛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头的药粉洒在创口处。
  “这是?”
  “驱毒散,可解你身上之毒。”
  轶命松开宁澄的手,将瓶子收回,道:“我幼时曾身中蛇毒,险些丢失性命。由此,对毒功起了兴趣,也炼制过不少毒物与相应解药。”
  宁澄活动了下手臂,感觉麻痛感消退不少。他想起之前见识过的淬毒飞刀,点点头,道:“多谢。”
  轶命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打住了。
  宁澄没留意到他的表情,转头望向左右,道:“轶命,你刚才……”
  他话说了一半,便在看见急奔而来的人后,脸色一变:“雪——”
  “我在宫门设下结界,敌军一时半会进不来。”
  雪华身上全是伤口,看起来有点狼狈。他瞥了宁澄一眼,很快地转头看向轶命,道:
  “凌攸在哪?”
  “他吵着要参战,被我打昏扔在梧居。”
  轶命简单地答了句,而雪华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绷起面孔,道:“花繁呢?他刚传讯说月判无碍,便杳无音信了。莫不是嫌打斗累人,也跟着藏入梧居?”
  轶命道:“我未曾遇见花判,不知他身在何处。”
  “待一切了结,我再让宫……再好好教训他。”
  雪华咬牙切齿地说着,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宁澄一眼。他看出宁澄眼中询问的意味,眼角一抽,将脸别了开来。
  “雪判,风舒他……”
  “我不习惯左手使剑,失了准头,只刺中他腹侧。后来,我见武殿有异,便前去查看,没留意人去了哪里。”
  提起风舒,雪华眼中依旧冒出点怒意。
  “雪判,风舒他没有——”
  “他是不曾屠我亲人,可华林血案确实由他而起,不是吗?”
  雪华厉声打断宁澄的话头,一拂袖,道:“他将我困在结界中,向我出示回忆映像,道清了血案始末。于理,华家对不起苏家在先,甚至密谋造反,确实罪该万死。可于情,却……”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面上表情既矛盾、又痛苦。
  “于情,他们依旧是……我的家人啊。”
  宁澄沉默下来。他抿了抿嘴,道:“所以,你——”
  “风判擅使治疗咒法,决计不会有事。”
  一旁的轶命突然出声打岔。他环起手,斜睨了两人一眼,道:“想聊天,能不能等事情解决了再聊?”
  宁澄看着宫门处传来的火光,闭上了嘴。雪华也有些难堪地看了轶命一眼,迅速调整状态,道:
  “我回花雪殿搬救兵。你暂且留守宫门,顺带看好……这个人。”
  “慢着。我既要面对壹甲大军,哪腾得出手照顾人?”
  轶命说着,将宁澄往雪华的方向一推,道:“你答应风判的事,自己办好。”
  “等等,我能自己选择吗?”
  宁澄刚插了句话,那两人便齐齐转头,道:“不行。”
  宁澄看了看神色淡漠的轶命,又瞅瞅脸色难看的雪华,心里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怎么,感情自己被当做拖油瓶了?
  还有,梧居是什么?花雪殿为何会有救兵?你俩别顾着自说自话,擅自决定他人去留好吗!
  宁澄心中暗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轶命远去,将自己和雪华留在原地。
  “走吧。”
  雪华似乎想表现出一丝客气,可又习惯了对宁澄摆脸色,整个表情、语气都显得十分古怪生硬。
  他一拂袖,将宁澄罩在漂移术下,领着人往花雪殿的方向飞去。
  “等等,我自己能走……”
  宁澄被动地往前疾行,眼神也死了一半。他望着险险擦过眼角的树枝,只觉得一切是如此熟悉——熟悉得让他想抬起手,在雪华的后脑勺揍一拳。
  他听着耳边唰唰的风声,想着适才的对话,吊着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了。
  既然风舒并无大碍,那他绝不会将弃夙阑于不顾,必定会张开防御结界,将壹甲军击退罢。
  宁澄安心下来以后,便缓了缓气,朝着前方的人问道:“雪判,你们刚才提到的梧居,是什么地方啊?”
  “是距望云宫三里远,位于山脚下的一所木房。”
  雪华应了声,补充:“那是轶命的居所,便于他采撷毒草、猎捕毒兽。”
  “木房……”
  宁澄默默地点点头,记下了。
  由于使用咒术腾飞的缘故,两人很快便来到花雪殿前。雪华瞥了宁澄一眼,示意他跟上,然后快速左拐,越过下沉的纸纱门,踏入了西殿内。
  宁澄紧跟在雪华身后,看着对方绕过黑檀木炕桌,走到殿内右侧的棋盘前。
  “这棋盘……”
  “前任文判遗下的。”
  雪华回了声,迅速伸出手,用力往围棋桌一拍——霎时,所有棋子一齐浮空,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夙阑有难,速来!”
  雪华低喝了声,一拂袖,黑子、白子便在空中旋了下,随即如雨点般打在棋盘上,拼出一个八卦图形。那图样闪出一道幽幽蓝光,很快便消失了。
  “棋判前辈离开前,曾嘱咐过我:若是夙阑有难,可借此棋盘与他联系。”
  雪华眉头紧锁,操控一枚白子落在天元,而中腹至下边的位置,则以黑子拼出一个「甲」字。
  他盯着沉入棋盘的棋子,道:“前辈虽已卸去文判职务,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对夙阑十分关心,偶尔也会入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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