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们都不是人——by超几何分布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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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聊地托着下巴看涂柯洲,再次感叹,小孩可真好看。
视线又被那枚牙齿挂坠吸引去,他凑过去小声地问:“这枚牙齿是谁的牙?”
涂柯洲下意识地摸了下挂坠,“是我的,十二岁那年换牙留下的。”
季解之伸手触碰一下,冰凉的,笑着说:“挺好看的。”
涂柯洲神色却有些不自然,季解之要追问,却听到占星长老提到他,“王妃在会议室里调情恐怕不妥吧?”
就挑软柿子捏是吧?他和涂柯洲调情,就点他一人名。辣鸡!
“占星长老该换件短点的斗篷了,瞧这遮的,都看不清东西了。我和殿下讨论今日策划都能被你看成调情。”
占星师愤愤地甩手,接不上话,此次嘴斗季解之再次取得胜利。
季解之很无语,这场会议一开就开到了晚上,其实啥也没提,就各自干坐着扯谈等暴风雪,年长老美名其曰“要时刻为暴风雪做好准备”。
结果等了一天,别说暴风雪了,连一片雪花都没见着,天气好得不得了。
季解之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地看向占星师,“看来咱们的天神印今天是无法使用了。晚辈无福,无法亲眼看见神石庇佑苍生。”
“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暴风雪没来你很可惜似的?”
“我是可惜。”季解之勾唇一笑,说,“可惜这占星长老一句话就浪费的一天。有这一天时间,狩猎大队能多捕获多少食物?”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占星师不服气地挺胸问道。
季解之掀起眼皮,“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长老你随便一句话就能预测暴风雪,若暴风雪没来就高呼天佑南山,来了就是你神算。若没占卜的日子来了暴风雪就是天神发怒。我觉着这占星师一职换我我也能当。”
占星师出错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碍于他是开国元老没有人敢质疑他,今天大家又在会议室干坐了一天,自然都有不满。没人敢站出来挺季解之,但也没有人想出来护占星师。
就在僵持不下时,地面忽地传来震动,外面传来哀嚎声。
占星师高喊:“你们看吧!暴风雪来了!我的占卜是对的!是对的!”
季解之内心暗道:煞笔。和涂柯洲赶忙跑出洞外,天色已暗,黑幕中没有一片雪花,轻微的震动却仍绵延不绝。
季解之疑惑:“地震?”
涂柯洲摇头,面色凝重:“空气中有血腥味……是北山进军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世界故事定了,恋爱小甜文。
猫猫攻(沈介),季解之是个人,总裁和他的情夫(?)
季解之身份是男大学生,被猫猫包养且已结婚,先婚后爱。
表面上温柔老实实际骚话一大堆猫猫攻X暴躁不良少年小麻雀受。
小麻雀是属性,季解之是个正常人类。
第16章 涂牧野【已修】 这么大一个孩子?
季解之被涂柯洲赶回冰洞,并且派了两名士兵守住洞口,最后连一句“万事小心”都没来得及说,涂柯洲就跑开了。
季解之没想到还会有这一茬。在他预想中,半个月之内将木筏造好,外扩计划实行,运气好一次成功,运气不好就多试几次,今年之内一定要找到另一片适合生存的地方。
忍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睁着大眼睛问季解之:“大哥哥,你怎么一直在发抖?是感觉冷吗?”
季解之这才发觉自己在无意识地发抖,怎么克制也停不下来。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099,‘涂柯洲是小说的主角,他不会死的吧?’
【原著里他确实没死,现在是你在维护剧本,他的性命无法预知。】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不要过多在意,他们都是数据,生死早已写好吗?’季解之有些崩溃。
【那是系统自动纠正功能,但权限只有配角。主角无权限纠正。】
季解之心乱如麻,不停地捏着大拇指,倍受煎熬。终于他忍受不住,忽地起身,“我要去找他!”
“你要去找谁?”这是成熟男人的声音,低沉深厚似大提琴,但季解之从未听过,他感到害怕,一把将忍冬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洞口。
伴随着低脆的鞋底踩踏冰面的声音,男人出现在季解之面前。
【他是涂牧野,本文的男二。】
男人要比涂柯洲还要高上一些,五官也与他大相径庭,涂柯洲是男高中生邻家漂亮的大男孩,而他是已工作长主角七八岁的大哥哥。
男人眉毛很浓,眉眼距有些近,眉毛横飞,不怒自威。他是正常的小麦肤色,鼻梁高挺,唇很薄,左颊上有一条四厘米左右的疤痕,他是粗犷的帅气。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涂牧野在离他还有两米的地方停下,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像是领导巡查,极具压迫力。
季解之故作淡定地说:“自然是去寻殿下。”
按照涂牧野的视角,他现在还是北山的卧底,和涂牧野是对地下恋人。
涂牧野没接话,却是伸出手,指腹从季解之的额头一点点触碰到下巴,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在摩挲珍藏许久的宝物,生怕力气大一点便碰坏了。
但季解之对涂牧野不熟悉,只会感到本能的害怕,害怕他下一秒就掐断自己的脖子。
“殿下派兵进攻南山,不需在前线指挥战场吗?”季解之尽力让自己声音不抖。
涂牧野的手指覆上他的唇,力道比刚刚大一些,反复抚按。
季解之鸡皮疙瘩抖落三层,再也不敢吭声了,戒备地盯着涂牧野。
又过了良久,季解之都要适应唇上的触感了,涂牧野终于缓缓开口:“药你对涂柯洲用了吗?”
虽是疑问句,但季解之从涂牧野的脸上获得了答案。心中警铃大作,完犊子,涂牧野知道他叛变了!
涂牧野见季解之脸色变了,反倒心情作好,“我那个好弟弟把真相都告诉你了?”
声音低沉舒缓如悠扬笛声,但这话……是什么意思?
涂牧野嘴角带笑,但眼底却是寒霜一片,继续自顾自地说:“之前以为是我,不惜装疯卖傻不肯接受婚书,确定婚期那天还跳湖装失忆。如今发现是一场误会与谎言,所以转头就来北山当卧底了是吗?”
季解之脑中忽地闪过第一次见涂柯洲,他恶狠狠地吼自己:“这是你第三次拿失忆骗我!季解之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法子!”
破案了,原来是为了逃婚。
涂牧野捏着季解之的下巴迫使他仰面与自己对视,涂牧野眼睛转动,视线在季解之脸上来回巡视,又冷笑一声,一把撇开他的脸。
他的语气极其嫌恶,“季解之你可真是一条好狗啊,谁给了你命你就对谁唯命是从,真叫人恶心。”
季解之兀地明白了什么——当初在祭祀台救原身的不是涂牧野,而是涂柯洲。
“只可惜,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今日北山派出所有兵力进攻南山,南山抵挡不住的。我要你亲眼看着涂柯洲死去。”
涂牧野的声音和语气都是温柔的,如悄声在耳边说情话,与其所说出来的内容形成恶心的对比。
季解之冷冷地看着他,“你组织这场战争的意义在哪里?杀光南山所有的狼,北山统一了雪山然后呢?狼族越来越少,暴风雪导致绿地飞速减少,食物也骤减。等到弹尽粮绝的那一天你要怎么办?”
涂牧野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问:“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南山找到逃离雪山的办法了?”
“对,而且这方法只有涂柯洲知道该怎么办,你如果杀了他就等着一辈子呆在凛冬雪山吧。”季解之佯装凶恶地威胁道。
“是吗……”涂牧野手指在桌上轻点,一下、两下,季解之的心也跟着起伏,并且跳得越来越快,像要蹦到嗓子眼,打个嗝就能吐出来了。
涂牧野视线忽转,落到了忍冬身上,“这才几天你们都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
季解之以为他要打忍冬的注意,忙转过身要护住忍冬,兀地脖子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倒了。
失去意识前一秒他在内心咆哮:怎么还耍赖皮玩阴的!!!
涂牧野像是看玩具一般看着软倒在桌上的季解之,勾唇冷笑地说:“既然你这么想和涂柯洲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又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如同看中猎物一般的眼神盯住忍冬,“该拿你怎么办呢……”
忍冬害怕地直往后缩,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过来……”
但涂牧野却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他,他并不着急,兴悦于欣赏猎物被逼到角落,再也逃不掉,露出求饶的眼神,湿漉漉的。
随着忍冬的一声尖叫,他向忍冬伸出手——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小孩【已修】 犬牙
季解之又做梦了,但这回梦很奇怪,是涂柯洲的视角。
清晨六点,小涂柯洲抱着一只自己刻的狼型冰雕兴冲冲地跑进会议室,“爸爸!新年了!我十二岁了!”
父亲跟他说只要过了十二岁就是大狼了,就可以跟着军队外出狩猎。
会议室里只有狼王和占星师,两狼皆是一愣,狼王很快松开眉头,和颜悦色地说:“洲洲别调皮,我和你占星叔叔在说话。”
小涂柯洲撅撅嘴,垂下头,失落地应了一声。他摆弄着手里的冰雕,余光忽地瞄到什么黑色的东西。
在会议室长桌的旁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笼子,一个努力蜷缩着身体的小孩被用铁链拴在里面。
小孩看着年龄跟他差不多大,不过涂柯洲想他那么小一团还那么瘦肯定没自己大。
兀地笼子里传来细微的动静,那个小孩似乎再无力气维持人形,缓缓变成了雪狼。他瘦得离谱,肋骨都要撑破皮一般,右耳耳尖缺了一个小角,似乎是被咬掉的,伤口还没愈合,还有血珠往外冒。
涂柯洲好不容易等到父亲与占星师谈完话,迫不及待地指着笼子问:“爸爸,这个小孩为什么要被关在笼子里?而且他好像要死了。”
占星师一瞬间脸就变了,上前急急忙忙提起笼子,对二人施了一礼,“殿下、太子,我先告退。”
涂柯洲担忧地又问:“爸爸,他要把小孩带到哪里去?”
狼王宠溺一笑,对他招手,“洲洲过来。”
涂柯洲撒丫子地冲进父亲的怀抱。
狼王边摸着他的头边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今天只是新年第一天,但不是洲洲的生日,所以你还是十一岁,要等四个月后才能成为大人。”
“那个小孩被关在笼子里是因为天神要见他,被天神召见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不必为他担心。”
涂柯洲又想到刚刚那小孩的模样,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好吧,那之前每年献给天神的小孩都见到天神了吗?天神长什么样子?”
“他们见到了,天神长得十分漂亮……”
第二日祭祀如期举行,涂柯洲也去了现场,果不其然看到了昨日那个小孩。
小孩是醒着的,维持着人形,在高高的台子上冷然地漠视台下一群狼。橙黄色的太阳光在他身后绽放,他如罩着一层壳子一般风雨不进。
小孩生得十分好看,比涂柯洲之前见过的每一个献给天神的小孩都要好看。涂柯洲很喜欢他的眉眼,淡淡的,似凡事俗尘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想,如果小孩不献给天神的话他一定会和他交朋友的。
祭祀顺利完成,四名士兵带着小孩往北面的祭祀台走,父亲不让他去那边,说会打搅天神休息。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送行的士兵都回来了他也没动,最后还是狼王把他叫回家吃饭的。
涂柯洲一连三晚都没有睡好觉,夜里他总是做梦,梦到祭祀台那边有只有一张大嘴的黑色妖怪将小孩一口吞了。
终于,他还是没能忍住,在祭祀的第三天晚上趁着父亲他们开会偷偷地跑向了祭祀台。
他看到了小孩,小小一只被胳膊粗的铁链捆在两米高的木架上,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小孩低垂着头,短发遮挡住脸庞,胸膛已看不到起伏。
涂柯洲似壮胆般咽了口口水,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前,踏上冰台,他紧张地问:“喂!你还活着吗?有看到天神吗?”
小孩没有回答他。
涂柯洲心一横眼一闭,想着死就死吧,将小孩的头发一把撩上去——
一直到现在涂柯洲都再也没有见过有什么画面比这一幕漂亮。
他似睡着了,安静的脸庞,眉毛舒展,睫羽如两只安静待在树枝上的月亮出山蝶。清冷的月光下小孩的皮肤白得反光,清辉予他熠熠生辉。
涂柯洲一瞬间忘了呼吸,气岔了被呛地咳嗽两声,小孩似听到了动静,泛白起皮的嘴唇翕动。
涂柯洲赶紧侧耳倾听,“救、救、我……”
须臾间,他的脑子犹如炸开一般,“嗡——”地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自己回过神他已经化身成狼,疯狂地啃咬锁链。牙不够坚硬锋利他就上爪子。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爪子从根部断掉五个,右脚的狼指也被勾断,鲜血直流。牙齿也没好到哪去,犬牙崩断一颗,一嘴的血腥味,因咬合而流下的口水也是血红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没有出现预想中锁链断裂的脆鸣声,反而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