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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们都不是人——by超几何分布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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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小孩儿好动,让他多动动也挺好的。
  不过季解之挺好奇涂柯洲为什么还敢独留他一个人,不怕他再遇害吗?
  季解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涂柯洲已经回来了,胸前鼓鼓囊囊的,跟跑去隆胸了一样。
  涂柯洲冲他傻傻一笑,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来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个茶壶,而且还是桌上那个,“我一路捂着的,应该没有结成冰。”
  他倒满一杯水递给季解之。
  季解之接过很给面子地一口喝完,还好,不是冰到冻牙齿的程度,甚至还带点温。他一连喝了三杯才终于止住渴,声音也终于不像破锣嗓子了。
  “谢谢。”
  “没事。”涂柯洲将茶壶和茶杯放回去,又问,“你饿吗?我昨天狩猎捉到一只雪兔,我去给你取来?”
  原来他昏迷了一天,不过他在发烧没有食欲,摇摇头,问:“你救的我?”
  涂柯洲羞愧地垂下头,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力摇了摇头。
  季解之笑着问:“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我救的你,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害。”话及此涂柯洲长眉横起,“你放心吧,害你的狼我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关在地牢里。”
  “你要怎么惩罚他?”季解之问。
  涂柯洲却忽地对他柔柔一笑,说:“等你好了就知道了。”
  他是笑得很温柔且爽朗的,就像个不知世俗的男高中生在夏天赢了球,对好友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季解之却感到一丝凉意,从脊椎往上爬,到了天灵盖还提溜起一小点,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
  季解之反反复复烧了三天才痊愈,病好的那天他从没感受过如此轻松畅快,全身的沉重和慵懒都不复存在,轻得像是能蹦一下飞起来。
  倒是难为了涂柯洲,三天半步不离地守着他,端茶送水,连肉都是弄成肉糜再给他。晚上怕自己磕到他就变成狼睡在床下,看着很是心酸。
  季解之和涂柯洲一同吃了早饭,不过他大病初愈胃口不是那么好,吃了只兔腿就不想吃了。
  涂柯洲变戏法般地从怀里掏出五六颗野果,一股脑全放到季解之面前,“果子酸酸甜甜的,开胃。”
  季解之好奇地问:“上次狩猎找到的?”
  “嗯!在追一头鹿的时候发现的,生长在雪里。”涂柯洲像个小孩子放学之后跟家长汇报自己一天在学校干了什么,说完之后还等着夸奖。
  “观察力真强。”季解之只拿了两颗吃掉,脸颊抽搐一下,他强装镇定地说,“很甜很好吃。”
  其实酸得牙齿发软,但小孩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实在不忍心说不好吃。
  涂柯洲冲他傻傻一笑,“好吃就行好吃就行,那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吧!”
  季解之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摇头说:“我吃两颗就够了,剩下的你吃。”
  涂柯洲没吃,又揣回去,说等明天再给他。季解之一想到明天还要吃这玩意儿,口水就开始泛滥。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季解之在冰洞里待得太久,甫一被太阳晒不适地眯了眯眼,但身上却暖洋洋的很舒服。
  “要不要去看看害你的狼?”涂柯洲替他拢了拢衣领,问道。
  季解之挺好奇到底是谁想杀自己,点头应了。
  地牢离涂柯洲的冰洞有些远,需要穿过一片平民区来到无狼区,这里离祭祀台很近,抬头往西边看,在500米远的峭壁上能隐隐看到一个小黑点。
  季解之停下脚步多看了会祭祀台,脑中闪过之前的走马灯,他想那个小黑点应该是锁链。他还在猜想上面有没有幼狼的时候双眼忽然被人捂住了,涂柯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看了,走吧。”怜惜而又心疼的声音。
  地牢真的在地下,据099说有十五米深,并且足足有五百平。首先依旧是又长又黑的阶梯,好在下到最底下之后是有油灯的。
  这里单独关押了十几只狼,每间牢房不大,大概只有三个平方。每间牢房里都有一副木架,狼就是被架在木架上,由铁链栓住,身上血迹斑斑,恶臭不堪。
  季解之没想到行刺他的犯人是被关押在刑房,同样也是被绑在木架上,头发糟乱枯燥地挡住整张脸,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全部都是血液的深红色,有些伤口深得都翻卷开,皮肉都泛白了。
  季解之不适地皱眉。
  涂柯洲在一排刑具里挑了根带刺的软鞭,在手里掂量掂量份量,猛地双眼聚神,凶狠地抽过去一鞭!
  这一鞭上至那人的脸,下至胯骨,抽的角度也刁钻,尽往已有的伤口上抽,瞬间皮鞭便鲜血淋林。
  那人也是个真汉子,只闷哼一声,缓缓抬起头来,脸上也全是血迹,刚刚那鞭让他脸也开花,别说认出是谁了,季解之都快认不清他五官了。
  他的右眼估计是瞎了,眼珠都烂了,左眼也都是血污,鼻子也被打烂,嗅不到味道,但他还是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祸国妖妃。
  他蓦地笑了,阴森恐怖,笑着笑着却有了哭腔,对季解之不甘地大吼:“你怎么没死!你为什么能活下来!果然是祸……”
  后面几个字没能成功喊出来,又被涂柯洲抽了一鞭子,硬生生地把话卡在了喉咙。
  可涂柯洲抽了一鞭子却没停下,又是一鞭子,那人终于没忍住喊出声,身体扭动颤抖,铁链发出“丁铃叮铃”的声音。
  “给他一个痛快吧。”季解之声音有些抖。
  那人想要他的命,只是他命大活了下来。所以涂柯洲想杀了他,季解之是支持的。但如此折磨他,任谁见了都会于心不忍。
  涂柯洲又是一鞭子,抽到了嘴,嘴角直接裂开至耳根,软乎乎的口腔烂肉泛着水润的光泽,让人作呕。
  季解之转过身——
  涂柯洲不知何时头化成了狼头,明明是灰蓝色的眼睛却双目通红,上嘴皮呲起,鼻子紧皱,森森白牙咬得死紧,像是一口咬断猎物的大动脉被血气激起兽。欲死死咬住不放。全身肌肉鼓起,手筋暴起,用力到整个人都在颤抖,嘴里还喘着粗气。
  季解之终于深深感受到他是一头狼,有血气且凶狠无比的雪狼,而且他还是狼王。
  不是躺下翻开肚皮任摸,不管怎么欺负都不会咬人的大型犬。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从第六章 结尾开始做出修改,剧情变动很大,麻烦看过的小可爱重新刷新orz


第7章 药没了【已修】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
  那人没死,剩了半口气吊着。
  南山最大平民区有个中央广场,一般有什么大事都会在此召开。
  此刻中央广场聚集了许多狼,粗略估计有五六百,里三层外三层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广场中心有四个人,准确来说其中一个已经不算人了。
  季解之心脏一直在狂跳,他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099也不知道,因为原著里不是这样发展的,可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他不愿去相信。
  犯人由一名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只是抓着头发,露出已分不清五官的脸,壮汉身旁还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涂柯洲没什么表情,冷漠地看了眼吸进去的气没有吐出来多的男人,“别装死,你看你的妻儿就在前面十米处看着你,你儿子跟你长得挺像。”
  季解之打了个寒颤,不是被风吹的,是被涂柯洲吓的。
  男人听到涂柯洲的话先是愣了一会,像在反应,突然睁开左眼,艰难地向前看去。
  一名妇女牵着一名五岁的孩童站在人群最前面,妇女捂着口鼻,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孩童不懂事,扯她衣袖问“妈妈,台子上的叔叔是谁啊?他流了那么多血会疼的吧?”
  男人流出的泪都不是透明的,而是一行血泪,他嘴已经烂了,无法正常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条濒死还要被折磨的狗。
  季解之胸闷得很,他想逃离,但群众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恨,巴不得他和男人互换,让他去承受这一切折磨。他如果跑了,会落得和男人一样的下场。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有怜惜之情,但首先得保证他的安全。
  涂柯洲冷笑一声,对壮汉轻动手指,拽着季解之往一边站了些。
  壮汉,不,现在应该称刽子手,点点头,拽着男人的头发将其拖行到一具半米高的木做十字架上,让男人靠上去,脑袋伸出来。
  刽子手大喝一声,举起大刀,再落下,刀砍到坚硬的冰地,发出“铮——”的一声长鸣,像是古琴断了线,除了余韵再无其他声音。
  人群里的妇女眼珠往上一翻,直接晕死过去,小孩被吓地直哭。
  男人的头滚落,像颗肮脏的皮球,向前滚了一米。他的眼没闭,已经看不出眼白,血红色的眼珠凸起,死死地盯着前方——
  季解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体开始发颤,胃里翻江倒海,他不该再继续看下去,但视线却转动不了。
  涂柯洲的声音却是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低声对他说:“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害你了。”
  他走上前,一把抓起那颗头颅,有血液飞溅到他白色头发上,染得如同那根红绳一般红,那枚月牙状的牙齿像是魔鬼微笑上扬的嘴角,在风中晃啊晃,刺得季解之眼睛发痛。
  涂柯洲对人群大喊道:“此狼名叫李山川,因行刺王妃被判死刑。如若有狼再犯,诛九族!”
  他转过头冲季解之笑了下,笑容明媚,像在告诉他“你看,我能保护你”。
  但周围狼群看他的眼神又尖又冷,像是一根根冰针,密密麻麻没有一丝缝隙地扎向他,他听到他们的心声。
  “都是这个祸害!”
  “偷了天神印还不够,还要回来祸害我们南山!”
  “男的凭什么能当王妃!”
  “他怎么还不死!去死啊你!”
  季解之僵在原地,全身皆被冻住,寒冷中又夹杂着一丝困惑,只是心里太乱,他理不清那根困惑的线源头在哪。
  最后怎么回的冰洞他也不知道,有意识时涂柯洲正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说了声“谢谢”。
  涂柯洲还是那副纯真无邪的样子,睁着大眼睛问他:“你解气了吗?”
  茶杯触到唇边又停住了,季解之感觉自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难以置信且僵硬地转过脸,“你……做这些、只是为了让我解气?”
  涂柯洲笑着说:“对啊,他害你落水,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你就没命了,而且还烧了三天,你肯定很气他吧?”
  季解之怔怔地说:“他想杀我,我肯定会恨他。但他是出于家国大义,是我先偷了天神印,才会受到千人唾弃。”
  涂柯洲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等季解之涣散的瞳孔有了聚焦点才郑重地说:“天神印只不过是长老们的借口罢了,云垂国之前保管了那么久的天神印,暴风雪还是如约而至,没有人能阻止。”
  “你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泄愤点,领导者想不出自救的办法总需要找一个能背锅的人来解释这一切。而你是这二十年来唯一一个从祭祀台上活着下来的狼,所以他们要你承受这一切。”
  “但凭什么?”涂柯洲声音隐忍着怒气,他深呼吸一口气才接着说,“你只是这凛冬雪山我最喜欢的一头狼,没有任何狼能决定你的生死。”
  季解之的心脏开始狂跳,悸动按捺不住,他终于知道那根困惑的线的源头在哪了。
  对啊,他是这本小说的主角,剧情由他来书写,他凭什么要逆来顺受地接受这一切?
  涂柯洲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亲了他一下额头,“今天这场戏只是杀鸡儆猴,至少今后不再会有狼敢再来谋害你。”
  季解之回握住涂柯洲的手,浅浅一笑,“涂柯洲,谢谢你。”
  ***
  涂柯洲外出狩猎去了,墙上还是有留言,仔仔细细说了自己的行程。
  季解之看完,在墙上留下自己的活动安排,他决定去祭祀台看看。他现在可以完全独自活动,没有人再敢害他。
  去祭祀台要先路过东北区的平民区。此时是中午,众狼出来领午饭的时间。
  凛冬雪山食物供给早已和雪狼的发展脱节,所以南山为保证种族发展实行食物计划分配制度。食物全部交由军队管理,每日定时定量发给众狼。
  分发食物的一个士兵认出了季解之,先是嫌恶地啐了一口,又换上笑容谄媚地对他道:“王妃中午好,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来点?”
  季解之刚想拒绝却突然注意到前方,改口道:“给我一块肉。”
  士兵挑挑选选,给了他一块相对来说算不错的鹿腿肉,还小声地对他说:“我是第六队的王二。”
  其他士兵皆嫌弃他,会讨好别人的是狗,不是狼。
  季解之没有注意到这些,拿过肉一直往后走,狼群对他纷纷侧目,众人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恶心、厌弃、愤怒……
  他全当看不见,径直走到队伍最后面,一个小孩子正蹲在地上哭,小孩儿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很瘦,像是只有一层皮没有肉,脸颊都凹陷。
  “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季解之蹲下,柔和地问。
  小孩哭着说:“我、饿……”
  季解之揉了揉他的头,将肉送到他面前,说:“吃吧。”
  小孩顿时不哭了,看着肉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刚想抓过却被身后一人拎起后领子拽起,小孩又急地大哭,吵着要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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