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疯批大佬做个好人 番外篇——by万宝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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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同高僧大师圆寂火化时能结舍利子一样,江湖上那些武功突破最高境界,拥有几十年深厚内功的宗师大能级人物临终之时体内也有可能结出一种类似于内丹之类的东西。
这东西便被称作玉魂。
它极为珍贵,怕是千万个武林高手之中也难出一粒,等于是将这人的毕生所炼之功浓缩成果,摘了果子的后来者只要服下它,就能万丈高楼平地起,一下子便能拥有普通人修习几十年都到不了的武功境界。
而更为神奇的是,只要保持住体内有玉魂的死者尸身不腐,它竟还能继续自己增长功力。
就拿姚三苟暗中藏起来的那粒玉魂来说,它的主人剑无形内功修习了四十年,又逝去了二十年,现在把它取出来,那就是白得了六十年的功力啊!
拥有六十年的内功,那估计都能在江湖上横着走了吧······“姚三苟为什么不早点把玉魂自己服下呢?难道他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吗?”我忍不住问道。
“他倒是想。”
明亦心嗤笑了一声。
“只不过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资质低陋,悟性又差,便是得了这许多内功也是白费,根本没有能力融会自然,收为己用。一招不慎,说不定还会反噬自身,所以他发现临终的剑无行有玉魂后才秘密的将其偷走,藏了这许多年,为的是给自家有出息的子嗣服下,好让他将姚家发扬成江湖中的名门大派,光宗耀祖。”
原来是这样。
我“啧啧”称奇。
没想到姚三苟还挺有事业心。
只可惜生了个儿子是个二世祖,别说什么天赋异禀,勤学苦练了,瞧那整天耽于酒色的样子,就连拿个小匕首都拿不稳,把玉魂给他那跟让牛去嚼牡丹也没什么差别。
不过大号练废了,他还有个小号,姚玉童不是说那孩子请道长算过命,是气运极佳,根骨上乘的习武好苗子吗?
跟恶贯满盈的姚玉童不一样,这小儿子应该是清白的,就算要连坐,他也罪不至死。
虽然他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也确实是我们让他家破人亡,现在又要逼他就范,把玉魂抢来给我,这样对一个小朋友会不会太残忍了?
“快收起你那泛滥无用的怜悯心。”
明亦心透过我的表情,一下子便猜透了我心中所想。
“你若想在这个险恶阴深的江湖立足,还想做个好人,那前提就是你必须要强,强到可以赢过所有人,不然你连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怎么去帮助其他人?”
他也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次次都这么犀利真实,在我开口之前就把我想说的话给堵回去,必须按照他的来。
我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想试探看看他的态度。
“那拿了玉魂之后呢,你会把那个孩子怎么样?”
“怎么样?”
他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难道你没听过斩草除根这个词?”
斩草除根······我知道江湖上为了避免寻仇,这样做是最稳妥的结果,但说我心慈手软也好,说我鼠目寸光也罢,我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孩子因为我而白白丢了性命。
“要不,就别杀他了。”
我底气不太足的去跟明亦心打商量。
“他将来也不一定会来寻仇啊,就算来寻仇也不一定打的过我啊,再说了,可能他跟关吟一样,也不喜欢自己的亲爹呢?既然有这么多的不一定,那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就决定杀死他?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明亦心没回话,脸上表情奇奇怪怪的,说不准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来只能拿出我一击即中的绝招了。
“求求你了。”
我伸出两只胳膊将他的劲腰死死的圈住,脸埋在他的肚子那里,像只猫一样的蹭来蹭来去。
“亦心哥哥,你就答应了我吧。”
在我用女儿国国王求唐僧从了她的口气在那儿跟明亦心磨了半天,他终于是像受不了一样拎着我后脖子上的衣领将我提开了一点点。
“蹭的舒服吗?”他眯起眼睛问我。
“挺舒服的。”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真的是实话,明亦心的不但脸长的好看,那身材也是一等一的上乘,隔着衣料我都能感受到那健硕有形的几块腹肌,蹭着就跟猫蹭到了猫抓板一样,舒服的想伸懒腰。
明亦心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唇角都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再叫一次,本座就答应你,留他一命。”
叫什么?
我愣了一下,回想到刚才的情景,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好吧,虽然这么称呼他是有点肉麻,但是如果能因此救人一命,那也算是我的功德了。
“亦心哥哥!亦心哥哥!”
我豁出脸皮大声的喊了几句,还努力的用胳膊顺着他的腰线爬了上去,故意贴着他的耳边往里头轻轻说。
“亦心哥哥,你听到了吗?这样行不行,不行我再多叫几声呀!”
大概是被我说话时的气息洒在耳边弄的很痒,他直接拿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抬高,离的稍微远了一点。
“行。”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见我高兴的笑了,他也浅浅一笑,低头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
“一股酒味,你喝酒了?”
听这口气似乎是有点嫌弃。
我想起在正心居的时候,明亦心确实是滴酒不沾的,应该是很厌恶酒的味道。
“隔壁桌的大哥好意来敬酒,我就喝了一丁点儿。”
拿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手势给他看。
“呐,就这么多,拿来养条金鱼都嫌水浅了,我就尝了个味儿。”
“你这意犹未尽的意思,是告诉我你还没喝够?”明亦心道。
“确实没喝够,那酒当真是好,听说是有钱也难买的佳酿,早知道刚才应该带一壶出来的,真太可惜了······”我正咂摸着嘴惋惜,忽然瞄到了明亦心凉凉的眼神,心下顿喊不妙。
完了,他不会因为讨厌我喝酒了就反悔了吧。
急中生智之下,我又开始换成抱着他的脖子蹭啊蹭。
“亦心哥哥,别生气了,下不为例啊。”
“我没有因为你喝酒生气。”
他用手抚着我的后背,鼻尖在我额头上碰了碰,语气幽幽的。
“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跟别人喝。”
我这才明白他在意的点是哪儿。
不是,你这吃飞醋的角度是不是有点太刁钻了?
我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凑过去对准他的唇又亲了一大口。
“好,我不跟别人喝,那我跟你喝,喜不喜欢?”
明亦心的嘴角在往上翘,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嫌弃我的酒味儿,自然而然的又吻了过来,与我唇齿交缠间,好好的品尝了一把这佳酿的滋味。
“明宗主,宋公子,到了这小子说的地方了。”
车帘外关吟清脆的声音将我已然被亲的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唤醒。
美色误人啊,忘了还有正事要办。
我慌慌张张的想要与明亦心分开,却被他用掌心按住后脑勺,将这个绵长的亲吻一直进行到最后,才终于放开了我。
“喜欢。”
他用手指轻轻擦拭掉我唇边的水迹,含笑回答了我之前的那个本来是打算调侃他的问题。
这难得温情脉脉的样子我真的有些顶不住,如果不是关吟疑惑着又问了一遍我们要不要下车,我可能要在他怀里接着赖个没完了。
掀帘子下车后,我看见姚玉童一身的脏污,像摊烂泥一样趴在马车的后头,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疼啊,疼死我了,我的腿怕是断了······”关吟解了栓在马车后头的绳子,毫不留情的一扯。
“少卖惨,再不滚起来姑娘我就拿剑把你的手也给砍断!”
第51章
对遭遇了一晚上巨大变故和折磨的姚玉童来说,他当然不会觉得关吟的话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当下也不敢哭爹喊娘的叫疼了,也不敢在地上磨磨蹭蹭不起来了,就算他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在关吟的横眉怒目下,也不得不咬着牙拼了命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明宗主,这里就是我爹养的那个私生子住的宅子了。”
姚玉童指着巷口一间粉墙青瓦的三进大宅子,对着明亦心讨好又殷勤的笑。
“我爹待这个杂种真是看的如眼珠一般宝贵,不但给他派了最好的护卫,还经常给他换地方住,为的就是怕人发现,会对他不利,还好我昨天让人跟踪我爹,查到了这处新搬的地方,要不然就得耽误明宗主的大事了呀。”
他谄媚的像条狗,明亦心却根本连个眼神都懒怠给他,脚步一抬,身形微动,眨眼间便已至那宅子的大门口。
“什么人?”
从门侧暗处立刻跃出来几个身穿青衣短打,眉眼锐利的护卫,沉声对着明亦心呵斥。
“此处是私人宅邸,不得擅闯,快离开!”
明亦心还未开口,后头的姚玉童却是一瘸一拐的赶了上来,火急火燎的对着他们喊。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我姚家的贵客,还不快开了大门,叫你们主子滚出来跪迎!”
看表情护卫们应该是认识姚玉童的,但却并没有马上诚惶诚恐的答应,反倒是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回绝了他。
“大公子见谅,小人等只奉老爷和小公子为主,其他人的话,恕我们不能遵从。”
“你,你们!”
姚玉童被当面泼了冷水,一时间又气又急,气的是他眼里的下人压根不把他当回事,急的是怕明亦心觉得他无用,反手一剑就杀了他。
“狗奴才,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腻了是不是?你们老爷都已经死了,再不让开,里头那个小杂种也得死!”
他嚷嚷着便身先士卒的冲上前。
大约是他觉得这护卫到底还是吃的姚家饭,肯定不敢真的来拦他,所以想图个表现让明亦心好记他一功,顺便还可以耍耍威风,让里面他那个便宜弟弟吓的尿裤子。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那几名护卫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主人来看待,没等他冲到大门口,就凌空一脚将他踢飞,害的他像皮球样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栽到路边花坛的泥土地里,摔了个狗吃屎。
关吟见此情景,指着他乐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公子你瞧他那蠢样,可乐死我了,哈哈哈······”对面的护卫们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神里都带着隐隐怒气。
当然他们不是为了姚玉童受嘲笑而生气,依我的判断来看,他们此时的心态应该是“严肃点,这打架呢,笑什么笑!”,于是将关吟的笑声也当做了一种对他们的挑衅,当即便不再啰嗦,几人结成阵势,撸袖露出绑在手臂上的机关弓弩,对准了明亦心。
霎时间数道尖利的声响破风而至,那一整排细密锋锐的箭头处还闪着乌色的暗光,显然是淬了毒。
这出手可真够狠的,不要人伤,只要人亡。
明亦心冷笑一声,在漫天箭矢中游走从容,掌风带着真气呼啸而至,袍袖翻卷间便将射过来的利箭打飞,如碎石流星般散落崩回,投向了对面。
护卫们万万没想到还能吃到“回头箭”,惊讶之下连忙跃身避开,只不过到底是迟了一步,有好几人都被箭射中,闷哼着落地,溅起一片尘灰。
只有站在角落的两人侥幸躲过,这才知道来的不是泛泛之辈,而是强敌。
“你,你到底是何人?”
他们看着明亦心逼近了过来,也跟着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在了黑色大门上,才不得不停下来。
“这宅子里只有一位生了病的姚家小公子,并无什么珍奇异宝,阁下可不要听信了姚玉童的鬼话,被他利用来借刀杀人。”
“放屁!”
好不容易才从花坛泥土里挣扎起来的姚玉童,一听这话气的七窍生烟,呸呸将嘴里的土吐了几下,一边咳一边朝他们那边骂。
“我要是能借刀杀人,还会是这个惨样?咳咳······你们这群猪脑子,再不开门叫那小杂种出来,连我也要给你们害死了!”
那两个护卫惊疑不定的互相看了看,眼见到明亦心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咬了咬牙,抽出腰间挎着的长刀,握紧在了手中,准备最后一搏。
而此时,那扇紧闭的黑漆大门,却是“吱呀”一声,缓缓的从里面打开了。
有两个丫鬟提着黄纸灯笼,簇拥着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子出现在门口。
这孩子长的与姚玉童有三分相似,但容貌与风骨却要远胜与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小脸玉白生光,眉眼潋滟脱俗,颇有些“池中蔓蔓莲,高山皑皑雪”的不凡气质。
只不过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这么热的天气,还裹着件带毛的披风,额头上绑着治头疼的膏药带子,显见的是大病未愈。
两护卫见本应避在内宅的小主人竟自己走了出来,顿时大急,慌忙用身体挡在了他面前。
“小公子,快进去,从暗道离开!此处有危险!”
“不必了。”
小少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很是沉稳。
“我已接到了飞鸽传书,姚家大宅出了事,父亲已经殁了,我便是跑也无用,不过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死的差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