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by杉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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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油腻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很紧张地看着他,“他答应把‘无爱之城’的男二给你了吗?”
那男孩脸色铁青,吐字像是要把牙咬碎:“没有,这个晏徽他妈的羊尾吧,每次就他妈亲个嘴,我脱他裤子都不肯,那之前叫那么多人进去干什么,装逼吗?”
胖子经纪人哼笑了一声:“他这种人看着花心,骨子里清高的厉害,要真的入的他眼才行呢。”
“我就说晏徽不靠谱,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拿不到这个角色,李明征导演那边现在还有个角色没有定,你现在立刻收拾一下换个目标。”
那男生很怨恨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里突然想到刚才走掉的那个人。
带着口罩和帽子,大半张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在衣领外的一截脖颈白得耀眼。
他进门之前不小心和他对视过一眼。
真的是惊鸿一瞥。
浅琥珀色的眼睛,里面盛着一汪潋滟的水光,光是对视一眼,都有一种灵魂被摄取的感觉。要是和这双眼睛对视太久,一定会被蛊惑到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这样的美貌世间罕有,但是同样危险至极。
“那他会是你的缪斯吗?”男生无声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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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几乎是刚回到酒店,晏徽就发来了剧本和人设。
他要给阮夭的角色叫宁真,是一个自小被当成母亲的替身抚养长大,产生了性别倒错认识的失足少年。
阮夭仔细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失足,少年。
还是被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抚养成为母亲的替身。
有那么一瞬间阮夭甚至没有理清楚其中复杂过头的人物关系。
阮夭瞳孔地震,这也太禁忌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拍电影可以这么无所畏惧的吗?
我是对人类的保守产生了什么误解吗?
“统子哥,我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眼花了?”阮夭看着剧本企图垂死挣扎。
系统冷酷非常:“没有呢,您的视力非常健康,完全没有近视,也没有眼花哦。”
看到阮夭开始浑身冒出丧丧的黑气了,系统这才好脾气地说:“一般这种电影是用来国际上冲奖的哦,能拿奖的话你就能火了。”
“而且,这不是锻炼您业务能力的绝佳机会吗?”
阮夭探出一颗被被子弄得乱七八糟的栗子头,满脸严肃:“你说的也是。”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被骗去拍小电影了。
第68章、桃色传闻(12)
阮夭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研读了晏徽这份复杂的剧本,一直看到满眼冒金星的程度。
剧本说的大概就是男主角姜泽,一名刑侦警察,为了侦破一桩杀人案件伪装成家庭教师进入首富家中寻找线索,最后发现惊天秘密的故事。
阮夭扮演的男二是首富的侄子,宁真。
胆小怯懦的宁真自幼父母双亡被舅舅宁一维收养,偏偏舅舅是个变态,暗恋自己的养姐,也就是宁真的母亲。宁一维在养姐发生意外后怀揣着扭曲阴暗的心思收养了不到五岁的小宁真。
宁真从小就被宁一维潜移默化地灌输一言一行都要向母亲学习的思想,导致宁真产生了严重的性别认知障碍,认为自己应该是个女孩,并且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自己的家庭教师姜泽。在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姜泽之后,两人携手探案,一起挖掘被宁一维尘封了十三年的秘密。
阮夭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了。
光看这乱成毛线团的人物关系,确实是未来有望在国际上冲奖的作品呢。
为了保证剧本的悲剧性,发现真相后陷入绝望的宁真最后选择用一把大火烧掉了自己连同宁家罪恶的一切。
姜泽死里逃生,就此患上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要看见与宁真相关的事物就会陷入癫狂。
晏徽在最后一幕大发善心,选择了开放式结尾。
辞去警察工作的姜泽开了一家偏僻角落里的乐器店,生意寥寥,大部分时间都安静的过分。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姜泽在店里打瞌睡的时候,门上风铃倏然作响。姜泽懒懒地睁开眼睛,看到和宁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走进晒满阳光的店里。
至于这画面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姜泽的幻想就靠观众自己想象了。
阮夭看完的时候没忍住流了两滴眼泪。
“这也太虐了。”多愁善感的系统和宿主两个抱在一起为绝美爱情流泪。
故事是好故事,问题是里面有很多场宁真勾引姜泽的戏份,包括两个人做一些羞耻的事情。尤其是宁真因为性别认知障碍,还有很多场女装戏码。
阮夭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系统干巴巴地:“您就当是为艺术献身呢。”
也是,这点觉悟都没有,阮夭这炮灰就别干了,不如回家种地去。
阮夭叹了口气,坨成一团散发出咸鱼之气的粉白团子。
要想演戏,首先要把他那头非主流的蓝色头毛染回原本的黑色。
阮夭找到一家理发店的时候没有想到被tony老师直接认出来了。
“您……您是阮夭吗?”理发师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很激动地看着阮夭,好像想上来拉他的手但是又不敢,“我是你的粉丝。”
他看出来阮夭戴着口罩是不想让人知道,一边难以抑制自己的惊喜一边小小声地说:“我从你参加《追光》的第一期就喜欢你了,我一辈子都喜欢你唱的歌。”
居然还是个长期的老粉,阮夭有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永远相信你!”男生看起来要哭出来了,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水光。
阮夭先是愣怔了一下,旋即绽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微笑:“谢谢你哦。”
他也确实没有料到,在被半封杀了这么久的日子里,还有这样一批人怀着最赤忱的爱意等着他的回归。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过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了。
一定要把宁真这个角色演好,然后站到娱乐圈的顶峰。
留着黑发的阮夭站在裴西楠和秦霜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都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恍惚。
太漂亮了。
比起蓝色,还是这种永夜一般的深黑更衬少年苍白如瓷的肌肤,墨笔勾勒出的缱绻眉目在黑发的映衬下几乎是一种撼动心扉的美丽。
秦霜就是在一刹那,理解了裴西楠和盛以容为什么都被这家伙迷得神魂颠倒,干出这么多有违常理的事情。
如果他能对自己笑一笑的话,她也会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的吧。
秦霜无端地想起一句话,美色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不能,就是还不够美。
但是这样美艳到极点的漂亮,也很容易招致祸端,没有足够的能力,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染指。
秦霜很是怅惘地叹了口气。
“怎么把头发染回来了?”裴西楠把阮夭按在录音室的门上,一根手指撩着阮夭颊侧一绺垂落的鬓发。
阮夭眼睛弯成新月的模样,很俏皮地一笑,浮动的碎光在浅琥珀色的小小湖泊里荡漾:“你不喜欢吗?”
他早就摘了口罩,绯艳如花的唇瓣在裴西楠的眼里诱惑似的一张一合。
想要吻他。
裴西楠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冲动。
把他的嘴唇亲烂。
想做就去做了,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阮夭被几近凶猛的力度衔住了双唇,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便只能在少年坚实的怀抱里被迫体会被咬住嘴唇的滋味。
裴西楠先是轻轻地咬了咬阮夭果冻似的唇肉,接着舌头便迫不及待地叩开了阮夭的牙关,阮夭本来想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但是裴西楠捏了捏他的脸颊,雪白如贝的齿列便不由得分开了。
禁谷欠了许久的少年一朝释放出心中的恶念,就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阮夭感觉自己的舌尖都要被他嘬麻了。
兜不住的涎液濡湿了水红色的唇肉,显得越发色气而堕落。一痕晶亮的银丝浪荡地黏连着交缠的唇齿,最后在主人深陷的颈窝里汇成yin靡的一汪。
裴西楠眸色更深。
想把他弄得再脏一点,最好全身都是他的气味,都打上他的痕迹,向全天下的人宣告,阮夭是他裴西楠一个人的。
“我很喜欢。”裴西楠喘着气,歌手的嗓子向来性感,更何况是这样在耳边低喘,喘得阮夭莫名其妙心跳也快起来,“夭夭这样很漂亮。”
他亲了亲阮夭灼红的耳垂。
阮夭人都被他亲傻了,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微微仰起脸,和裴西楠对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它染回来吗?”
一般能让一个艺人换造型,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情况,裴西楠手臂上青筋绷起:“你有工作了?”
阮夭笑嘻嘻地,很不怕死地又凑上去搂住裴西楠的脖子,声音骄傲又得意:“晏徽邀请我做他新电影《无爱之城》的男二。”
浅色眼眸勾着裴西楠的本就摇摇欲坠的神志,阮夭很作死地连腿都缠上了裴西楠的腰间,像一只无尾熊懒洋洋挂在裴西楠身上:“我答应了。”
裴西楠呼吸越见沉重,忍得连额角青筋都爆出来了:“晏徽是个人渣。”
阮夭无所谓地笑:“我知道。”
都说剧组是爱情摩擦生热的高发地带,不这样的话,怎么能让你撞见我出轨呢?
“统子哥,裴西楠的厌恶值现在是多少呀?”
“根据情绪检测,主角受对您的厌恶值维持在稳定的五十呢。”
完全,不及格。
系统升级之后还是没有把老毛病治好,厌恶和黑化都被简单粗暴地归于负面情绪。
阮夭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知道黑化和讨厌不是一回事。
“话说,您为什么不把手机里的定位系统拆掉呢?”系统突然发问,显然是对阮夭一边要逃离盛以容一边却留着自己手机里的定位装置感到迷惑。
阮夭慢吞吞地“啊”了一声:“留着他还有用呢。”
他还想和系统大讲特讲一下自己冥思苦想出来的绝妙主意,却被裴西楠用力箍紧了身体。
“裴西楠!你做什么!”阮夭吓得提高了音量。
裴西楠把他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阮夭背后压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歌词曲谱。凝聚了裴西楠所有心血的稿纸上躺着一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小美人。
“体验一下办公室恋情。”裴西楠将阮夭的四肢都牢牢地压住,额角一滴汗水落恰巧落在阮夭被掀起衣角的肚子上。
阮夭身上很白,平时也不锻炼,并没有坚硬的腹肌,反而是一层软绵绵的雪媚娘似的肚皮。怎么会有人生的全身都是一副很可口的样子。
摸上去的时候手感也特别好,裴西楠都舍不得松手了。
“刚才勾着我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裴西楠勾起阮夭的下巴,眉骨上闪过凛冽的一点星光,“现在知道害怕了?”
阮夭拿着免死金牌装鸵鸟:“你说过不欺负我的!”
裴西楠臭不要脸,硬是挤到阮夭双腿之间:“只是蹭蹭,不算欺负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夭夭看了脏东西会得针眼,结果我自己第二天起来得结膜炎了淦!
第69章、桃色传闻(13)
第二日就是约定好的电影开机日。
裴西楠一脸谷欠求不满的表情抱住阮夭,提出要亲自送他去影视基地,最后被秦霜以筹备演唱会的理由不情不愿地拖走了。
阮夭全副武装好,戴好了鸭舌帽和口罩,笑眯眯地目送苦大仇深的裴西楠坐上去公司的车。
他站在原地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七点五十九分。
阮夭在心里默数了三十秒。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八点了。
一辆黑色宾利如游鱼一般从车流中穿过,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阮夭的面前。
阮夭淡定地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后视镜里映出一张标准的大都市精英男人的脸。
苍白冷漠,永远像一台机器以分秒不差的速率运行着,阮夭有时候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实的情感。
“盛总已经知道你在这了。”杨斐等阮夭上车便掉转了车头。
“所以呢,你要把我抓回去吗?”阮夭抱着胳膊扭头看着窗外飞快驶过的风景。
杨斐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里竟然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你一个人连个助理都没有,我送你去剧组,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阮夭挑了挑眉,好像是早就料到了:“是不是盛以容让你来的。”
杨斐心里长叹一口气,面上仍是不显:“盛总现在在和外国资本谈合作的重要项目,估计暂时不能来了。”
“和他谈合作的公司,你也认识。”
阮夭才不知道,他声音埋在口罩里显得闷闷的:“我为什么要知道。”
“那家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叫晏徽。”
晏徽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两个小时就在摄影棚里等着了。
开机前,演员要做的是先进行定妆照的拍摄。
阮夭的每一套造型都由晏大导演亲自监督设计,就等着给他换上了。
晏徽从来没有对演员的装造上心到这个地步过,连每一处服装的褶皱,每一根发丝都经由他仔细地比较,电影的男主角都没有这种待遇。
阮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晏徽的眼睛很明显地亮起来。
手脚纤细的少年摘掉鸭舌帽,露出一头柔软如墨的黑发。
“头发染黑了。”有着俄罗斯人血统的男人低下身子,轻佻地撩起一绺垂落耳边的黑发,鼻尖浸着无风自来的暗香,铁灰色的眼睛竟然也有一种冰雪消融的错觉。
“很漂亮。”
“你就是那个阮夭?”一道很不客气的声音从摄影棚里面传出来,旋即阮夭看见一道穿着刑警制服的挺拔身影蹿出来。
是一个宛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的英俊男人。
是姜泽的扮演者谢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