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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by杉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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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好不容易落地,阮夭迷迷糊糊地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
“哟,好久不见啊夭夭。”戴着墨镜的装逼惯犯笑嘻嘻地撤出一个嚣张不羁的笑来,抱着小猫恶狠狠地在人家肚子上吸了一口。
小猫抱着提拉米苏盒子一脸懵逼。
“我靠你偷袭!”另一边飞速窜过来一个顶着一头凌乱红发的少年,“蹭”地一下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猫咪抢先抱进了自己怀里。
“蛋糕都是我买的!”
赵凛摊了摊手:“不用这么介意吧,钓鱼杆还是我的呢,你们每个人都和夭夭有那么多戏份,就我什么也没有,这都不能同情一下?”
徐野:“呵呵。”我信你个大头鬼。
阮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被一块蛋糕钓到手,下场不仅被吸得乱七八糟,这两个狗男人连蛋糕也不给吃。
“乖,咱们闻个味就好了,等牙好了再吃。”赵凛脸上毫无诚意,捏捏小猫咪的脸颊肉又按捺不住心痒痒地猛亲了几口。
小猫气得要伸出爪子抽了他一顿。
还是一边的徐野非常有眼力见,立刻给小猫奉上一颗猫薄荷球,换来了小猫纡尊降贵地一个主动抱抱。
人财两空的赵凛看着人猫和谐的画面气成河豚。
感情喜剧人戏份都归他了,红毛小子倒是在这里装好人,哄得小猫心花怒放,连尾巴根都可以随便摸。
晚上商医生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小猫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任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商医生对阮夭的秉性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小猫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熟门熟路地一脚踢开了隔壁家的大门,入目就是可以被列为18×的限制级劲爆人猫画面,脸上冰山面具一度撑不出裂开了缝。
三人一猫彼此之间面面相觑。赵凛下意识举起了双手,徐野初生牛犊不怕虎,半蹲着身体一只手很挑衅地当着商医生的面蹭了蹭小猫的下巴。
小猫怀里还抱着万恶之首猫薄荷球,睁着圆眼睛超级无辜地“喵”了一声。
商医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度用熟练到让人心疼的手法提溜起来被舔得乱七八糟的小猫捏开了粉色的小猫嘴,仔细检查了一遍那颗可怜的牙齿,确定没有看到奇奇怪怪的蛋糕残渣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头也不回地拎着笨蛋小猫走了。
临走的时候把赵凛家门摔得震天响。
赵凛抱着手臂“啧啧”感叹:“哎,你觉不觉得他现在特别像个更年期家长啊?”
没有阮夭,徐野也不想和情敌多待一秒钟,面无表情地穿好鞋子开门:“是吗?我觉得和他比起来,你更像是个无耻的猫贩子。”
赵凛摸摸鼻子:“喂!说的好像你没责任一样!”
徐野连那块阮夭只能看不能吃的提拉米苏都拿走了,被小猫咬过的总觉得好像比别处的要香一点。
门再度“砰”的一声关上了。
赵凛一个人在原地骂了声娘,就他啥也没有。
商医生生气起来超级可怕。
阮夭直到自己干了坏事,四肢悬空也不敢乱动,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把自己拎去浴室。小猫虽然很讨厌洗澡,但是在商迟的强大气场压迫下,小猫乖得一批,让摸就乖乖凑上来,让亲就自己主动抱住男人的胳膊。
洗香香的小布偶软软地往床上一趟,尾巴一甩一甩,跟着商迟待久了,小猫干脆连重点都懒得用尾巴挡了,很无辜地睁圆了海蓝色的眼睛,又乖又嗲地喵了一声。
撒娇似的。
商迟居高临下地压下来,一边脱掉身上湿了一半的西装外套,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纽扣都崩掉了一颗:“撒娇也没有用。”

*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开学有点忙不好意思qwq

§ My Father,My Lord §

第107章、My Father,My Lord(1)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圣经:新约马太福音》
距离华国一万多公里的海岛上,地中海气候统治下的冬天阴冷而潮湿。铅灰色的阴云沉甸甸地坠在半空里,空气里都凝结着沉重的水汽。
快要下雨了。
杜瓦尔家族的大家长德朗·杜瓦尔,这个传奇的黑手党教父便是在这样一个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冬天里永眠地下。
一身黑色正装的男人女人们站在墓地前,低垂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半真半假的肃穆哀戚,悲伤的管弦乐盘旋在墓园的上空,好像死神故作哀伤的抽泣。
人们用来擦拭眼泪的绢丝手帕后面,隐藏着的扭曲表情却微微透露出一种鬣狗似的贪婪。
统治了海岛大半个世纪的影子政府在今天过后即将迎来一次血腥彻底的大洗牌,最后的赢家是谁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危险的暗流不动声色地穿流过黑色的碑林,比死亡更吸引人的赌注才刚刚被摆上桌面。
一声细弱的呛咳突兀地在一片起起伏伏的恸哭里微妙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它的主人似乎在极力压抑这一声不礼貌的动静,可惜事与愿违,大半的黑手党家族早就在各种各样不引人注意的间隙里朝这边投来隐晦的窥伺目光。
咳嗽声来自一个年轻的亚裔神父。
没有人想到为什么教父的葬礼会由一个华国人来主持,这本该是值得把主事人拉出来木仓毙的大事,但是这个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漂亮神父成功地用他的美色说服了这群蠢蠢欲动的西装暴徒,继承者们甚至想给主事人一整箱的黄金作为奖励。
似乎一个传奇人物的离世对这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来说还没有眼前唾手可得的一个小美人来的更重要。
他看起来实在是漂亮,在一片灰蒙蒙的葬礼里简直美丽得扎眼。
一身禁欲的黑袍,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的黯淡天色下仍旧闪着一星雪亮的光。
足以见主人是多么虔诚用心地时时擦拭它。
黑发浅眸,脸蛋精致得像是耶和华神座下堕落的天使。
不知道藏在那身黑袍下的身体有多么的美妙柔软,双腿之间会不会藏着通往天堂的道路。
披上文明人皮的野兽们总是喜欢这样,一边祷告一边渎神。
阮夭有点心虚地半掩着嘴,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转而很专心地盯着刻着教父名字的墓碑。
好像这样就能过滤掉周围那些针扎似的如狼似虎的诡异眼神。
他们用虚弱来评价阮夭。
少年本就霜白的脸颊在阴沉的天色下更是像半透明的蝶翅,绚烂的磷粉从蝶翼上褪色,似乎随时要消散在风里。
倒错的时光穿梭实在是很难受,阮夭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的,像是晕车似的恶心想吐,眼前发花。
听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差点连系统给他人物介绍都听不清。
“您是一个无耻的小偷,为了盗取杜瓦尔家族的一块神秘宝石伪装成神父接近主角受,未来的教父爱德华·杜瓦尔,不仅想偷宝石还不自量力地觊觎主角受的身体,被主角攻莱恩发现了龌龊的心思,最后被他杀死在教堂里。”
假神父,哦豁。
阮夭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那个站在墓碑前的金发少年。
爱德华·杜瓦尔,老教父最小的儿子。或许是幼子总是更得偏爱一点,爱德华自小被养的天真懦弱,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凶悍哥哥面前孱弱的像只小绵羊。
站在墓碑前的单薄身体甚至还在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完全看不出日后喜怒不形于色的爱德华教父的影子呢。
少年翡翠色的眼眸盯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眼神涣散,不自觉地发怔。爸爸离开了,这就意味着他以后再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他天真但是不蠢,那些或亲或假的哥哥们在父亲生前的时候就已经恨不得把他撕了。毕竟来自教父明目张胆的偏爱很难不让人妒火中烧。现在老教父刚走,余威犹在,继承者们跃跃欲试但又碍于他的生前威名。
只消再过一段时间,前人的辉煌彻底落幕,他恐怕也将成为这座墓园里一个沉默的石碑。
一只带着水汽的微凉的手搭在了少年的肩上。
爱德华颤抖了一下,迟钝地偏过头。
宽大的袍袖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落下,露出洁白的一截手腕。
细的好像一根花枝,用两根手指拈住稍微用点力就能拗断。
是那名漂亮的亚裔神父。
细雨已经飘下来了,象牙白的亚裔青年避过周围人窥探的视线,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来。
绯红色的湿润的薄唇微微张开,一点雪白齐整的牙勾引似的从莹润的唇肉间一闪而过。
爱德华一怔。
“上帝会指引老教父的灵魂升上天堂,他在天上,也在望着你们。”挂在颈间的细链闪着细微的银光,连同阮夭的脸,都在朦胧的雨幕里美的近乎可以亵渎了。
可是他的语气偏偏纯洁若此,宛如养在玻璃花瓶里不染尘埃的纯白玫瑰。
仆人匆匆赶来想为爱德华撑伞,但是少年用手推开了那柄黑伞。
已经到了葬礼的尾声,他那几个开始还表现的悲痛欲绝的哥哥一下雨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他看着被雨水打湿的小神父,他看起来如此柔软,像一只被打湿了翅膀的黑色蝴蝶,垂落的蝶翼都在寒雨中瑟瑟发抖。
想让人用双手收拢他的翅膀,让他乖巧地安歇在自己的手心。
就算是这样,悲悯善良的神父也还是锲而不舍地安慰着失去了父亲的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金发少年的倒影。
爱德华没有听神父在说什么,他好像莫名其妙着了魔,盯着那双肉粉色的唇在雨幕中一张一合。
他应该是很冷的。
爱德华出神地想,黑发被打湿了贴在苍白纤长的脖颈上,浓长眼睫都在颤动。绯红的唇肉里吐出诱惑的白气。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惹眼,毫无知觉地,闯入狼窝的小可怜。
因为神父靠的离自己太近,爱德华已经敏锐地发现了身后无数道不善的眼神。似乎是在厌憎一个懦弱的软脚虾凭什么得到美人的青睐。
“你叫什么名字?”金发少年突然发问。
“为什么要来这里?”
少年眼神执拗,阮夭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被戳穿了,脸上都空白了一瞬。
系统在意识海里拼命给他打气:“加油宿主大人!相信您自己的演技!”
当然不敢不加油,这要是被戳穿了,阮夭估计自己下一秒就得被这群暴徒打成一只七零八落的筛子。
“我觉得……我可能不是很适合这么危险的工作。”阮夭战战兢兢,有点后悔这么着急进入新世界了。
要是再犹豫一会儿,说不准就随机到别的世界了。
阮夭甚至开始怀念最开始的高中校园了。
啊,学生崽,多么人畜无害。
在爱德华的眼里,小神父像是被他陡然尖锐的语气吓着了,饱满唇肉被他不自觉咬进贝齿里,印出一个深色的齿痕。
莫名的,很想舔舔……
少年为自己如此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能有这么不敬上帝的想法。
再抬眼的时候,好脾气的亚裔神父只是微微笑着,细细碎碎的雨珠从他天生带着一点绯色的眼角滑落,无端的妩媚勾人:“我叫阮——夭。”
他一字一句,念得很慢。
这个名字对欧洲人而言实在是绕口,少年结结巴巴地重复了好几遍,沮丧地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念不准。
小神父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很宽容地冲他笑笑。
爱德华觉得他好像雨中的妖精,连笑都色气逼人。
“其实今天来的应该是我的老师。”蛊惑似的香气骤然窜入少年的鼻尖,小神父凑近了一点,笑容有些孩子气的调皮,“可惜他最近身体不好,只能让他的爱徒,我来代劳啦。”
尾音的语气都因为得意轻飘飘地往上勾起,爱德华的魂魄好像也轻飘飘地随着话音升天。
小神父冲他眨眨眼,煞有介事地小声说:“不要和别人说哦,这是秘密。”
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一片遮挡,爱德华这才注意到神父的手指和他的人一样漂亮,霜白细长,握住深黑色的伞柄的时候几乎散发出象牙一样的莹润的微光。
深冬里的雨总是刺骨而寒凉,明明自己都冷得发抖,小神父还是笑意盈盈地给小少爷撑着伞,自己依然暴露在肆虐的寒风里,语气像是怜悯又像是预言:“往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哪。”
银质十字架在雨幕中微微发亮,一如小神父灿然如星的眼眸。
“滴……检测到主角受好感度上涨60,当前好感度60。”
阮夭强行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全身都因为用力在发抖,可恶,这场戏份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他连《圣经》都没有读过啊!
这破孩子继续和他聊天的话保准会露馅的。
慈悲温柔的神父嘴角带着一点平和的笑意,绝对看不出一点催促的意思:“下雨了,快点回去吧。”
金发的小少爷似乎迷恋上了神父的温柔,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地望着他。
阮夭一拧自己湿透的袍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My Father,My Lord(2)
雨下的越来越大。
海岛上的深冬似乎很难见到这样瓢泼的大雨,寒风混着雨丝凝成能钻到骨头缝里的针扎似的冷意。
阴暗窄巷两边巴洛克式的建筑围成如同审判似的漆黑铁槛,露台上装饰用的怪诞人面好似在讥嘲地上半死不活的野狗。
穿着一身湿透黑衣的寸头男人狼狈地趴在湿淋淋的石砖上,从断掉的胸骨之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半指手套里露出的手指不正常地扭曲着,浓腥的血液如细蛇裹缠着僵白的指节,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犬。
雨水冲刷着这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像是洗刷一块黑色腐烂的死肉。血色混杂着雨水从男人身下漫溢出来又很快被接踵而来的雨丝冲进了两边的下水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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