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剧本都要亲一下——by枝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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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记事起就没有过感受到幸福和喜悦,一直在地狱中挣扎着,苟延残喘着,父母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怨恨,但好不容易可以摆脱枷锁扑向那个温暖的灵魂,好不容易体会到了来自长辈的呵护与爱戴,令他们潜意识忘却过去。
但此时此刻,列荣的出现将他们重重拉了回去。
该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项链里铭刻了咒文,当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护佑你们,启动的咒文一定要记牢。”慕之蝉逆光站在窗楹之下,银发于肩膀滑落,眉眼温和道:“就当做是见面礼。”
“谢谢哥哥”
“去谢谢度罪吧,这份礼物是他准备的。”
灰鸦的眸中在顷刻间浮现出泪光,他凝望着列荣,嘴唇嗫嚅着像是要说点什么,看起来委屈至极。
“噢小宝贝别哭,我只是怕你们突然的尖叫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是打扰到我们相处的愉快时光就不好了。”列荣怜惜的捧起灰鸦的脸低声说道,“不过你要是同意保证不大声叫喊的话……可以眨一下眼。”
灰鸦听话的眨了一下眼。
下一秒,灰鸦便感到喉咙一松可以说话了,于是,他看着列荣低声吐出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字节,听的对方双目微眯。
“小宝贝,你……”
只是列荣的话还没说完,灰鸦脖颈间的项链猛的蹿出了一道暗红色的光直直扎进了列荣的眼睛里,同时像是起连带反应似的,黑鸦和白鸦的项链也流窜出了一道红光,极具目标性的扑进列荣的身体里,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列荣恍惚片刻,眼神很快就变得空洞无物,甚至是在不知不觉间解除了对三个纯血幼崽的身体控制。
灰鸦警惕的看着列荣缓缓站起身,仿佛失了神智似的转身离开了。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半晌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
学院109号训练教室。
这里类似人类学校的大型露天体育馆,在血族里是格斗课程的训练场地。
此时此刻,只见在场的所有学生皆如死狗般瘫倒在地,双目无神的望着天。
一开始他们嘻嘻哈哈的,本以为这仅仅只不过是形式课程,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当这位导师没做过多废话就释放出异能威压后,他们有的人当场就跪在了地上。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度罪将自己松开的袖扣扣好,神情平静道。
“……老师再见。”稀稀拉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度罪没在多说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咔嚓」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的声音在脑中乍然响起,度罪唇角轻勾,红光于眼底无声流转,他轻声呢喃一句:“真是可惜。”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度罪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可惜之情,反倒看起来十分愉悦。
鲜少有人知道的是,其实历代血族的王-该隐,其实皆是由元老院的五大元老选的。
而为保证「该隐」能一直处于元老院的控制之下,元老院在选拔出合适的血族之后,他们会在「该隐」力量尚未强大之时在其灵魂中植入禁忌之剑。
禁忌之剑会以一柄巴掌长的小巧匕首藏于「该隐」的灵魂深处,这把禁忌之剑中里甚至还具有「该隐」不能对下属下达任何加害元老的命令的禁言咒,倘若「该隐」要加害于任何一位元老,就会自动对「该隐」发起针对灵魂的强烈攻击。
轻则失去神智,重则当场毙命。
历代该隐皆处于这种被监视控制的情况之下,哪怕退位这柄禁忌之剑都不会消失。
直到度罪继位。
决定彻底摆脱来自元老院的控制。
由于禁忌之剑是一种极为复杂高深的咒术,它可以完全控制住力量强大的血族,所以施术之人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而度罪不巧就知道这份代价。
五位元老以自己的灵魂为媒介而铸就成了禁忌之剑,这就是他们的代价。
换而言之,倘若「该隐」意外身亡,那么五位元老不死也会重创,因为禁忌之剑是与他们的灵魂连接到一块的。
但若五位元老全部死亡,那么「该隐」灵魂深处的禁忌之剑也就会碎裂成渣。
度罪在五百年前设了个局让自己沉睡,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异能力量成长到巅峰,否则元老院的那群家伙定会借助禁忌之剑来削弱他的力量。
而等异能成熟之后,度罪便使用异能变换出了一具自己的替身于棺材内,至于他本体则变换容貌回归血族。
但在执行计划前,他需要先去把自己思念许久的爱人接到身边。
因此如今的时机都已成熟,那么他的计划也可以开始进行了。
元老之一列荣,就是第一位。
……
……
“如果还有不会的题可以通过影像咒术来找我。”慕之蝉对赫书笑道。
“好的,谢谢您。”赫书认真道谢。
“哥哥!”
这时,清脆的几声童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只见三个纯血幼崽迈着小短腿扑向慕之蝉,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撞进了他的怀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更新最快/ q^q717.c^om/
慕之蝉挨个rua了一遍,抚着白鸦柔软而蓬松的金发,眉眼舒展道:“怎么了这是?”
“碰见了个奇怪的家伙。”黑鸦闷声道,紧紧抱住慕之蝉的左臂。
“奇怪的家伙?”慕之蝉抚在白鸦发顶上的右手不由一顿。
“对,他是……”趴在慕之蝉右腿边的灰鸦刚要将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时,度罪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所有人。
“血酪蛋糕好吃么?”度罪走到慕之蝉的身后,伸出双手将他垂落于胸前的银色长发掬起到背后。
“嗯,蛋糕的味道很好。”慕之蝉回眸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一阵子状态不太好,不仅忙而且卡文卡的不行,跟一直追更的小天使说声对不起,这段时间基本上是隔日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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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剧本五(七)
度罪垂眸用目光细细描绘着慕之蝉的面庞,随后伸手用微凉的指腹轻拭去他唇角边沾染的一点奶油。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亲昵动作,却让一旁默默围观的赫书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站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非常感谢您替我解围和给我讲题。”
“没什么,再见。”慕之蝉笑道。
待赫书走后,慕之蝉一行人也搭乘马车回到了暮色庄园。
只是刚到家慕之蝉便发现三个小家伙都看起来困倦的很,尤其是灰鸦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但仍执着的揪着慕之蝉的衣角不松手,像个小粘糕似的粘着他。
慕之蝉无奈之下,只好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卧室,将三个困的不行的纯血幼崽抱到床上后给他们盖上了被子,低声安抚道:“睡吧。”
或许是枕头上留有慕之蝉的气息,令三个小家伙合上眼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慕之蝉给他们掖了掖被角,然后步伐轻巧的离开主卧,掩上了门。
“他们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度罪倚靠在嵌有浮雕的墙壁前,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银制打火机。
慕之蝉背着手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声音放软道:“哥,我记得你的床挺大的。”
很小的时候慕之蝉不仅喜欢跟度罪一起困觉,还特别喜欢叫度罪哥哥,尤其是当他想要某件东西,想吃某种甜品时,就会用软乎乎的声调叫度罪哥哥撒娇,往往这个时候对方都是有求必应,十分宠他。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慕之蝉便出于不好意思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就渐渐叫的少了。更新最快/ q^q717.c^om/
可有时候还会出于某些事情对度罪撒娇,比如说现在。
度罪的手指将打火机一转就消失在了慕之蝉的视野,他看着对方的双眼,嗓音低沉道:“嗯,是挺大的。”
慕之蝉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不由沉默片刻,伸手抓住度罪垂落的左手轻轻晃了几下,声音又放软了几分:“哥哥,我困了。”
下一秒,慕之蝉的手被对方反手抓住,随后他直接被度罪打横抱起,来到了度罪的卧室。
其实成年血族本不像人类那样每天都必须睡觉纯血幼崽除外,但慕之蝉由于幼时中毒导致身体一直都较为孱弱,所以每天不得不要依靠沉睡来恢复体力。
“睡吧。”度罪用食指轻点了下慕之蝉的眉心,看着对方小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显得乖巧至极,心中一软。
“晚安。”慕之蝉低声说着便闭上眼,鼻间萦绕着熟悉的气息,意识很快就陷入了黑甜的梦境之中。
度罪侧躺在他的身侧,用手撸猫似的上下抚着慕之蝉的脊柱,随后他凑近了对方,将二人的额头轻轻相抵,眼中浮现出隐忍的痛苦。
在现实世界中,慕之蝉尽管以倦怠至极的语气告诉他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但他却看出了慕之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歇斯底里。
可他尽管心如刀绞,但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拥抱对方都成为了一种奢侈的想法。
更遑论他因重度思念而不顾慕之蝉的意愿,在剧本里一次又一次的解除他的爱情限制,那么当他的蝉蝉回归现实,记忆回笼后,发现自己竟跟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在剧本里甜蜜亲热,又该是什么样的糟糕心情?
一开始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一点,在见到慕之蝉的第一眼,他的理智就被汹涌澎湃的爱意与念想摧毁的一干二净。
只想跟爱人的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以至于完全没考虑过会给慕之蝉带来什么样的痛苦。
是他错了。
……
……
翌日清晨,古堡三楼书房。
慕之蝉坐在深褐色的复古雕花的书桌前,手执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勾勾画画,姿态慵懒迷人。
他的头发今天被度罪扎成了一束高马尾,柔顺的垂落在脑后,偶有微风拂过卷起发梢。
慕之蝉正在处理文件,作为三大亲王之一,他名下有许多产业需要打理,所以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清闲。
“十一点时元老院的文夏阁下会前来拜访。”度罪将一盘卖相精致的小蛋糕放置于慕之蝉的右手边,又给他沏了杯醇香的锡兰红茶。
慕之蝉手下动作一顿,放下鹅毛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他有说具体什么事吗?”
度罪抬眸望向窗外,夕阳下的玫瑰花海看起来艳红如血,缓声道:“没有,但怕是来者不善。”
听此,慕之蝉看了眼表,发现还有十分钟就到十一点了,随后他果断拿起银制刀叉,切了块蛋糕慢吞吞的吃着:“不善就不善吧,还是甜点比较重要。”
“你呀。”度罪轻笑出声,用指腹亲昵的勾了下他的左耳耳垂。
于是就在慕之蝉刚吃完蛋糕喝完红茶,文夏便抵达了暮色庄园,而慕之蝉仍然是在玫瑰花海中的精美露天亭子中进行招待。
“许久未见,玫瑰亲王近来可好?”文夏笑着问道,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贵族绅士的古老做派。
“挺好。”慕之蝉淡笑道,“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文夏抬眸,用那双墨绿色的眼注视着他,一边用银色汤匙搅拌着咖啡一边慢条斯理道:“想必您也听说了,列荣阁下昨日在家中暴毙身亡,死的时候浑身上下被腐蚀的没有一块好肉。”
慕之蝉敛眸:“嗯,听说了,对此我感到非常遗憾。”
话是这么说,可他不仅没有感到遗憾反而由衷的感到了愉悦,毕竟元老院跟亲王派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二者之间的矛盾深厚的足以填满辛西里娅海沟,其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元老院是鹰派,一直主张将人类彻底圈进起来成为血族食物,为此他们在私下做了不少令人类血猎憎恶的事情,比如说掳走人类将他们圈养在某个农场里,不顾死活定时取血。
而该隐麾下的三位亲王是鸽派,主张与人类和平共处,通过金币来向血猎机构购买人类血液。
他们双方互相看不顺眼,谁也说服不了谁,关系从一开始的僵持逐渐变化成现在的极度恶劣,距离彻底撕破脸就差一个导.火索。
“列荣死的过于蹊跷,不知亲王殿下是否有怀疑对象?”文夏缓声问道,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慕之蝉脸上的神情。
慕之蝉摇摇头,语气平静道:“没有。”
“我们倒是怀疑是人类血猎那边下的手。”文夏摩挲着咖啡杯沿轻声道,“亲王殿下,人类终究会对我们血族发起战争,近几年的血猎愈发猖獗,杀害三代开外的普通血族数量更是比以往增加了三个百分点。”
“我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文夏将咖啡杯放置托盘里从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您的意思是?”慕之蝉猜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跟我们合作,绞杀血猎,留存一定数量的人类为我们的食物。”文夏毫不掩饰他们元老院的野心,说的非常干脆直接。
“阁下,战争解决不了一切问题。”慕之蝉淡声道,“血猎并不是那么好轻易绞杀的,闹到最后我们双方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