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剧本都要亲一下——by枝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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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股杀意和躁郁来的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他修的道为逍遥道,自身又是温和不喜杀戮的水灵根,就算是被古书内容影响到,也不至于会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
但事实确是如此。
他只感觉心里翻滚着的戾气、恨意与破坏欲正不断增长,越靠近那三人负面情绪就越浓郁。
慕之蝉捏了捏鼻梁。
“叶师兄。”这时,清亮的少年音打破了几人的交流,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小跑至叶青流面前,他眉眼如画,唇边带笑,漆黑的瞳仁清澈见底,在注视一人时会给对方一种被珍视被爱着的错觉。
“何事?”叶青流双手拢袖,淡笑问道。
“这个送给叶师兄!”苏窕将一块巴掌大的苍青色石块献宝似的捧在手心,递向叶青流,笑意粲然道:“我听闻师兄近日在炼一具新的傀儡,这块云青石是我曾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我用不着这么珍贵的材料,想必只有师兄能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叶青流垂眸看着目光赤忱的少年,温声婉拒道:“云青石乃是可遇不可求,这是你的机缘,今后总会有用得着的地方,倒不必送我,师弟的心意在下心领了。”
“我送给叶师兄,那么就是师兄的机缘啦!”苏窕执着的将云青石往叶青流面前递了递,不等对方再度婉拒,十分大胆的执起他的手将石头放在他掌心,说了句“师兄若不要的话弃了卖了都可。”后,又向傅红渊和沈鹤书乖巧的行以一礼,满身雀跃的回归了扶摇峰的队伍,全然一副可爱活泼、善良大方的小师弟形象。
慕之蝉看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脑中瞬间浮现出古书中苏窕送玄青石给叶青流的情节,按照书中所写: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但他大师兄到底心不心动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看见苏窕的一番行事后心中的杀意愈发浓郁,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来克制自己拔剑的手。
此时,慕之蝉的脑中不断浮现古书中叶青流因苏窕被「慕之蝉」伤害一事而对他进行的残忍刑罚,肆意凌辱,让他在生与死的夹缝之间苟延残喘,痛不欲生。
叶青流笑容温和的将云青石随手放到储物戒指内,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意外之喜又或者是什么心动之感,反倒是眼底浮现出几分凉薄。
“真可怜,又是一个被虚伪表象所蒙骗的无知少年。”傅红渊唇边叼了根草叶子,笑的漫不经心。
叶青流扬唇,笑而不语,微风拂起他散落的鬓发,擦过温润如玉的面庞,然而在看见离他们数步开外、脸色苍白的慕之蝉时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走上前去关切的伸出手扣住他的左腕,想切下对方的脉搏看他的师弟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但下一瞬,暴戾的杀意便从面前人的身上猛的迸裂开来。
“锵!”
水剑与黑玉骨扇相碰擦出剧烈的声响,慕之蝉在叶青流握上他手腕的那一瞬间便下意识拔剑挥去,带着从未在他和师兄们切磋中彰显出的恨意、杀意、怒意等种种情绪,神情冰冷,眼神厌恶。
惊讶的不仅仅只有叶青流,自然还有傅红渊和沈鹤书二人,无论他们曾将心爱的四师弟“揍”的多惨,也从未见过对方流露出这么浓郁噬人的阴暗情绪。
真漂亮。
三个人眸色不明的望着执剑而立、垂眸不语的慕之蝉,不约而同的想。
往往身在泥沼、魂在深渊的人总会对美好干净的事物产生向往之情,想去接近,去触碰,可在触碰的同时又想去摧毁,想将对方染黑,想将对方拉扯到自身黑暗的世界里同自己一起堕落。
可每当对上慕之蝉平静温柔的双眼时,那些扭曲阴暗的摧毁欲总会悄然无声的消失不见,他们承认在慕之蝉身边会获得心灵上的宁静,也心知肚明他们的师尊其实跟他们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们喜欢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灵魂,喜欢那双温暖干净、如水清澈的瞳眸,喜欢对方呈现出的哪怕再遍体鳞伤,只要还能动,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赢的信念。
但他们更喜欢的却还是切磋过后的慕之蝉,那种一往无前的眼神与满身的伤痕血迹总会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兴奋,想要看到的更多。
可到最后他们总是心软,因为终究是不愿真的毁了他。
而此时不同,干净温暖的灵魂不知因何原因变得阴暗冷漠,这种反差感最吸引变态,最能勾起变态心中压抑着的摧毁欲、破坏欲、以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为什么要用这种看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应该是温暖的,亲和的,而不是冰冷的,陌生的!
甚至是……还带着恨。
“之蝉,这是何意?”叶青流面上的温和笑容似深了几分,只是眸色变得晦暗深沉,他骨节分明的手执一把黑玉骨扇抵住袭来的水剑,衬得其肤色愈发白皙。
慕之蝉抿唇不语,脑中不断回响着古书中的句子段落,如厉鬼杂音,激的他心中暴戾与杀意翻滚不息。
这不对劲。
“抱歉大师兄,我想我需要静一静。”慕之蝉深呼吸一口气收回水剑,不等他们回应便几个纵身起落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沈鹤书眼眸微眯,眺望着慕之蝉消失的方向用左手缓缓摩挲了下右手拇指上的青色扳指,显然在克制着什么。
“啊,跑了。”傅红渊低声呢喃道,他用屈起的指节抵住下颚,眼底浸着郁色。
“待他冷静完后再问吧。”叶青流笑意吟吟,说出的话语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期待:“但愿给出的答案能让我满意……”
*
在慕之蝉向叶青流出招的那一刻见深就醒了,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慕之蝉紧绷的下颚和其眼底压抑克制的情绪。
慕之蝉一路施展轻功,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瀑布前,水声潺潺,鸟鸣婉转,空气中涌动着的草木清香让他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几分。
“澜清。”
白光倏然闪现,本缠在慕之蝉脖颈上的小银龙化身成一位雪衣墨发的俊美修者,身形笔直挺拔的立于三步开外,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安静的凝视着他。
“师尊……”慕之蝉低声唤了一句,然而在对上见深幽深的瞳仁时,心中本平息些许的杀意和怨怼立刻翻滚起来,来的远远比先前更加凶猛!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为什么要爱上苏窕!?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变了!?
慕之蝉的脑中不断回响着凄厉的叫喊,死死的盯着见深冷峻的面庞,之后他直接召出水剑,带着浓烈的恨意刺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打起来然后……
嘿嘿嘿。w
ps.我现在是真的卡文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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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剧本六(九)
“铮!”
剑与剑相撞发出声刺耳的铮鸣,灵气成波纹状激荡开来,重重掀起墨色的长发。
慕之蝉眼神冰冷,心中的暴戾与怨憎翻涌不停,施展出的剑招杀意凛然,招招致命,丝毫没有平常的半分温情。
见深被慕之蝉的眼神刺了一下,心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他面沉如水,但并未拔剑,仅仅只是用刀鞘抵挡从各种刁钻角度袭来的水剑。
只是元婴初期的慕之蝉终究不是渡劫后期的见深的对手,境界压制的实在是过于严重,不过几十招慕之蝉手中的水剑被见深击落,掉在了灵草之间。
而见深顺势桎梏住慕之蝉的双手将其扣在了自己怀里,接着,有一缕极淡的幽香从怀中人身上传来,令他眸色微深。
但下一秒见深便感到自己的脖颈处猛的传来尖锐的刺痛,垂眸一看,只见慕之蝉发狠似地咬着他的脖颈,瞬间就见了血。
“……蝉蝉。”一声冗长的叹息从唇边溢出,见深将左手覆住慕之蝉的后脑,手指轻轻插在他的发间,顿时,清凉的灵气从掌间倾泻,先是流入到慕之蝉的识海,再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无声无息的在吞噬着什么,消灭着什么,驱赶着什么。
几缕黑色雾气从慕之蝉的身体中挣扎着涌出,随后,便被一张如水膜般的东西简单粗暴的网了起来,被见深不动声色的收回到了储物戒指里。
毕竟……他还要靠着这个找到幕后之人。
慕之蝉本混沌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明,咬在见深脖颈处的嘴也松了开来,当理智回拢,口腔内弥漫着的血腥味令他错愕的睁大了眼,怔怔的望着此时正把他紧紧扣在怀里的人,喃喃道:“师尊,我……”
“你中了咒。”见深嗓音低哑道,插在慕之蝉发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揉搓着,眸色变得很深。
“咒?”慕之蝉下意识忽略对方的后半句话,皱起眉想自己到底是何时被下了咒。
“此咒名为「勾心」,是一种上古禁术,知道它并能施展它的人寥寥无几,「勾心」能将修者心底最恐惧、最痛苦的记忆或者是幻想放大数倍,从而令修者逐渐沉浸于浓烈的负面情绪之中,一步一步走向自我毁灭。”
“「勾心」最可怕的地方有两点,其一是它可以不借助任何媒介远程施咒,只需施术者在识海中构造出那人的相貌,书写出那人的名字即可;其二是中咒者无知无觉,它无法被医修治愈,也不会被高修者察觉,在旁人看来只会认为这是被心魔所控。”
见深抱着陷入沉思的慕之蝉旋身坐在了一块巨石上,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的扣在对方的腰间。
慕之蝉没注意他们二人的姿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何人给他下了咒,为什么下,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那为何师尊却可以……?”慕之蝉抿唇问道,未尽之语消失在唇缝之间。
“因为你的识海对我不设任何防备。”见深缓声说道,手指卷起他的一缕墨发把玩,“此咒藏匿于修者的识海之中,你知道的,识海乃是修士最为脆弱的地方,一旦被旁人侵入便可轻而易举的毁了他。”
“哪怕是最相爱的道侣识海也不会向对方打开,更恍若是中咒之人。”见深神情淡淡,斑驳陆离的阳光散落于那张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宛若落入凡尘的神祗。
慕之蝉的目光不知怎的被那一张一合的唇所吸引,淡红色,微薄,但却很饱满,就是不知亲起来会不会跟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蝉蝉?”见深轻轻扯了扯慕之蝉的头发,立刻唤回了对方思绪。
慕之蝉身体一僵,略显慌乱的驱散脑中大逆不道的想法,而在意识到对方唤他为「蝉蝉」时耳尖在顷刻间泛起了一片红,磕磕绊绊道:“师,师尊……你怎么这么叫我?”
“嗯?不可以吗?”见深低笑出声。
“倒也不是不可以……”慕之蝉揉了揉发热的耳廓,又在心里默默补充完后半句:只是显得有些过分亲昵了。
而且似乎十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被这人这么抱过了,感觉……倒有些微妙。
见深没有再继续接话,只是眉眼舒展,唇角微勾,满身冷意在面对慕之蝉时总会消逝不见。
“我还有一疑问。”慕之蝉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陌生情绪,抿唇问起他刚刚很在意的一个问题:“您说此咒为上古禁术,可施展的方法如此简易,也未曾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但既是禁术,又怎会这般容易?”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施展此咒,只有体质为「天引流体」的人才可做到,然而这种体质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培育的。”
“至于培育的方法……是你想象不到的残忍。”见深没有在继续细说到底是怎样的残忍,而是安静的看着慕之蝉,缓声又补充一句:“上千个失败品中才能出一个「天引流体」。”
慕之蝉点了点头,眼睫轻颤着又道:“我没有头绪,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想害我。”
“先前苏窕来找你是为何事?”见深问。
“我不知,他对我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和杀意。”慕之蝉沉吟道,又抬眸看向见深,“会是他吗?可他是天生道体……”
“怕是旁人,或者是和他有关的人。”见深沉声说道,“他对你有很浓郁的恶意与杀意。”
慕之蝉不置可否,兀自沉思,不知不觉间视线落在了见深脖颈处的那一圈红色咬痕。
是他咬的。
“师尊,抱歉,我当时神智不清……”慕之蝉后知后觉的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瓶上等止血散,赶忙拔开瓶塞,小心的往那伤口处倾倒药粉,心中羞窘的不行。
“无事。”见深若有若无的笑了下,安抚的用手轻轻拍了拍慕之蝉脊背。
“嗯。”慕之蝉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着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后,主动退离他的怀抱,道:“师尊,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好。”就在见深的话音刚落,慕之蝉便感到皮肤一凉,只见小银龙熟练的盘上他的脖子,小巧的爪子轻轻踩着他的颈窝。
慕之蝉弯了弯唇,颈侧皮肤传来的微凉触感令他的心中莫名涌现出些许喜悦,像是蜜一样的甜。
他抬手召回落在灵草中的水剑,掐诀御剑而行,雪袖翻飞间,仅仅只需几息功夫便望见了仍在赶路的太白峰弟子与扶摇峰弟子。
慕之蝉默不作声的收了水剑,刚一落地他的三位师兄便将目光投了过来,看的他颇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