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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宫猫管事 番外篇——by问尘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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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皇宫猫管事
  作者:问尘九日
  文案:
  【正文已完结,番外更新中~】
  被舅母送进宫做内侍的方啼霜因好奇偷看了一眼净身的过程,被吓晕昏迷倒地,又被从天而降的一只肥猫往心口踩了一脚,年幼的方啼霜当场归西。
  然后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就是一脚送他上了西天的那只。
  做猫的日子也不错,宫里好吃好喝地供着,挂着先帝生前宠猫的身份,他每日好逸恶劳,晒太阳舔猫爪,没人敢指责他偷懒不抓老鼠,碰见个小太监小宫女,都得尊他一声:“猫主子。”
  直到有一天,偷喝了酒窖里的陈年佳酿的猫管事成了一只醉猫,晃晃悠悠地在房檐上走,脚下一滑,就落进了传闻中那个厌猫的新皇怀里。
  方啼霜吓得头顶上的毛都炸成了海胆,急中生智对着那神色冰冷的小皇帝叫了一声:“汪!”
  (企图扮狗蒙混过关。)
  虽然最终还是被罚了一个月的小鱼干俸禄,但好歹猫头保住了,还被那厌猫的新皇看上,升官加职一跃成为一只侍奉御前的御猫。
  但后来……他的工作岗位莫名从皇帝的桌案上,转移到了龙床上,方啼霜后知后觉,工作难度加大了,但皇帝怎么还没给他涨俸禄呢?
  还有,是谁说皇帝最讨厌猫来着?
  *
  新帝裴野有个怪毛病,夜里时常失眠,把安神香当柴火烧也不管用。
  直到他半夜遇见了一个年幼的小宦官,一开始只要和他说上几句话,便能睡上一个好觉,到后来便要他来守夜才能安眠。
  再后来……只守个夜、摸摸小手也不太够了,于是只好发展到了让人陪床的地步。
  不过裴野一直对这位后宫中查无此人的小宦官心存怀疑,可某日休沐,陛下难得睡了个懒觉,却发现被他搂在怀里的那位小宦官忽然变成了一只大白猫。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一个正懵着,一个却紧张地盘算着,该怎么用猫叫和一个人类解释,他真的不是一只害人的妖怪?
  没想到此后,嘴里说着不喜欢猫的小皇帝,衣裳发梢不沾上点猫毛,伺候他的内侍都会觉的挺奇怪。
  注:
  1.猫受皇帝攻,小猫偶尔会化成人形。
  2.小甜文,无虐。
  【古耽预收文《剧情总和本座作对[穿书]》求收藏,戳作者专栏可收哦~】
  文案如下:
  猝死在办公桌前的季恬穿成了一本狗血修真文里的大魔头,还是本书高|潮时刻要被主角攻一剑劈死的最大反派。
  季恬刚睁开眼,就看见病弱美人主角受被五花大绑丢在他床上,左护发把门栓一插,拍胸脯保证:“教主,保证没有闲人会打搅二位的好~时~光~”
  季恬:……
  季恬每天都努力和原著剧情做对抗,提前知道主角攻要来救人,他偷偷摸摸给人放了一条江的水。
  然而天不遂人愿,那不争气的主角攻也被他“争气”的左右护法五花大绑丢在了他的床上。
  “教主,这个是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抓来的,性子烈的很,您一定会喜欢的~”
  季恬:我他娘谢谢你们啊!
  *
  季恬每天好吃好吃地供着主角攻受,替他们挡下佳丽们拈酸吃醋惹出来的祸事,并尽力撮合两人,希望他们早日修成正果,并放过无辜的自己。
  不曾想,某一日主角受忽然哭着对他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是故意被绑来的,你明不明白?”
  而主角攻冷声道:“教主心里有没有我,给句准话。”
  季恬:………
  他果然还是穿回去继续打工算了。
  *
  江逐风死后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一本书里的主角,剧情让他爱他便爱,剧情要他恨他便恨,他一辈子都活得身不由己。
  然而重生后他发现,自己仍旧无法摆脱那命定的情节,他再怎么拼命抵抗,也还是事与愿违。
  直到他被那大反派的左右护法合力绑上他的床榻,剧情终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季恬……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也改变了他。
  注:1.本质沙雕文,没内涵,就图一乐呵。
  @2.正攻是主角攻朝弋,别站错。
  立意:善良和勇敢。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宫廷侯爵,甜文,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啼霜(双儿)、裴野|配角:曹四郎、婉儿|其它:预收文《剧情总和本座作对[穿书]》《逆徒》求收~
  一句话简介:穿成小猫,吃穿不愁。


第一章 “没事,咱们回家去。”
  方啼霜的舅舅曹纪安被人抬回家的那天,下半身都被巨石压烂了,乍一眼看去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从药行里请来的大夫一连说了好几句“不成了”,可兴许是曹纪安命硬,夜里终于醒了一次,好歹是灌下了汤药,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不过这双腿也算是废了,拖在身下,成了累赘。
  家里算上方啼霜,一共是八口人,六个半大不小的丫头小子,原来就全指着曹纪安一人养活,如今家里的顶梁柱一倒,家里登时就变得潦倒起来。
  曹家大郎还在灯笼铺里做学徒,一月也挣不了几个铜板,母亲张氏原来闲暇时候还能织上半匹布,如今带着家里孩子四处奔波,向采矿场讨要说法,也就无暇他顾了。
  这日,张氏用借来的板车拉着丈夫刚从衙门里回来。
  曹大郎此时还未下工,家里几个孩子将夫妻俩迎进来,曹二姐也略懂了些事,开口便问:“阿娘,那王明府怎么判?”
  张氏和孩子们一齐将丈夫抬进了屋子,给丈夫掖好被子,又到食案边喝了口水,这才道:“能怎么判?我去时才听人说,那狗鼠辈原是王明府的娘家人,又寻了人证,红口白舌的说那本就是个险矿,他也事先和矿工们说好了的,要下矿,安危结果都要自己担着。”
  “哪里来的这样的道理?”方啼霜一抬头,只见身旁的阿姊刚出声,便红了眼,“人千真万确是在他矿场上出了事,这又如何抵赖?”
  躺在床上的曹纪安干咳了几声,又唤小女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虽是抵赖不得,但到底只给判了往后我治腿买药的钱,还需得由药行出具证明,然后咱们再巴巴地向那矿主讨钱去。”
  张氏原也是个泼辣性子,前几日带着孩子们去采矿场闹了好几通,愣是无人理会,只有丈夫的矿友们见他们家可怜,偷偷给她塞了点钱。
  她叹了口气:“前几日你那几个兄弟给我塞了点银子,给你买药就去了一大半,家里这么多张嘴,咱们那点积蓄不过是杯水车薪,你说咱家今后可怎么办?”
  曹纪安没回答,只狠狠打了两下自己那双已经失去知觉的腿。
  张氏忙拦住他,又恼又心疼地骂他:“这伤才刚好些,你不要活了吗?家里六个孩子,你干脆就狠狠心全丢给我,自己死个干净!”
  方啼霜很怕看见舅舅和舅母吵架,听他们大声些,身子就不自觉地一抖,旁边的阿姊见状,忙将他带出屋去。
  “霜儿不怕,”曹二姐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阿娘也是心里难受,不是真要和阿爷吵架。”
  方啼霜点点头,可还是满脸的忧愁,他低低道:“阿姊,我听隔壁殷骐说,舅舅站不起来了,咱们家也就完了,他们养不起我们这么多孩子,就要把我们卖了换钱,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所以第一个就要卖我……”
  曹二姐忍不住捏了一把他肉乎乎的脸颊,方啼霜天生婴儿肥,好容易长点肉,全补贴给脸上了:“可不是,第一个确实是要卖你,把你卖给那些人牙子,白天洗衣裳,晚上倒夜壶,等长胖了,再喂给城外树林里的老妖怪,一口吞进肚里去……”
  方啼霜被她唬得差点飙出泪来。
  好在此时曹四郎走出了屋子,不轻不重地打了他姐一下:“你何苦又吓唬他?”
  “我们家霜儿胆儿也太小了,这性子要是只猫,见着老鼠了想必都要跑,”曹二姐笑了笑,转而又继续安慰他道,“你才八岁,平日里又笨手笨脚的,卖给谁要?别瞎想了,阿爷阿娘往日里那么疼你,怎么会舍得卖了你去?”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日子确实是一天比一天要更难过了。
  张氏精打细算地节俭过活,一张饼子撕成四瓣,粥饭也熬得越来越稀,家里老的小的都饿瘦了一圈,可米缸里的米终于还是空了。
  家里的生活过得愈发捉襟见肘,张氏不得已,便带上几个孩子挨个上亲戚家去借米借粮。
  可惜穷人的亲戚大多也富不到哪里去,一开始碍着亲戚的关系,还能给几个面子,到后来张氏吃闭门羹的次数却愈发多了,连带着几个孩子也要碰上一鼻子灰。
  比如这一回,张氏娘家大哥瞒着妻子,给张氏装了两小袋米面,被他眼尖的妻子当场抓了个现行。
  妻子当面没说什么,但张氏带着孩子们一走,便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你个张大郎,家里的米缸都快空了,你还装好人要借她?她丈夫如今是怎么模样你不知道,他们家现如今就是个无底洞,就是把你囫囵填进去,都补不上。”
  男人也怒了:“那是我亲妹子,我还能看着她家小孩活活饿死吗?”
  “那你自家小孩呢?”妇人也不甘示弱,“你就撒手不管啦?她这月都来了几回了我问你?你以为自己多有本事?也就从自家小孩饭碗里克扣出粮食去贴补他们家,我呸!”
  张氏此时人站在就在他们家院外不远处,她哥嫂两个都是大嗓门,院里的争吵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阿娘……”
  “舅母……”
  张氏摇了摇头,又紧了紧手中才借来的米面,红着眼道:“没事,咱们回家去。”
  方啼霜虽然年幼,但也不傻,他知道舅母从来是个要强的性子,往年里家里再困难,她也从来拉不下脸来管人家要东西。
  可见这次家里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看见舅母红眼,方啼霜心里闷闷的,也很想哭。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那一日,张氏带着几个孩子,一早就去了住在宣义坊的远房叔叔家,那叔叔称说家里这些日子也过的拮据,只装了一小袋米给她,还不够他们家里两餐饭。
  但张氏还是带着孩子们郑重地谢过了,正要走时,人却被那叔叔叫住了。
  那矮壮的男人指了指站在她身边的方啼霜,笑着问道:“这可是你家孩子?长得可真灵,今年几岁了?”
  张氏低头看了眼方啼霜,也笑了笑:“不是,这是我小外甥,时年八岁。”
  曹叔叔点了点头:“去岁我同你家大郎吃酒时听他说过,这小外甥是他妹子家来投奔他来的,去岁赶上圣上大赦天下,这才入了咱们长安籍贯。”
  他顿了顿,然后又问:“侄媳妇,你可知咱隔壁怀贞坊的杨老五?”
  “好像听郎君说过,是个打铁匠?”
  “正是他,”曹叔叔继续说,“杨老五他家二郎说话之间就在宫里得了皇后殿下的青眼,前几日便在宫外置了府,那杨老五转眼也不打铁了,另娶了两房姨娘,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张氏有些怔愣:“杨二郎被他阿爷送进宫里去当宦官了?”
  “可不是,”曹叔叔说的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虽说到底不能人事,但那封赏可是一箱一箱真金白银地往家里抬,你说这往后还愁什么吃穿?”
  “你家这小儿面有福相,又生的漂亮,何不也送进宫里去?”
  张氏愣了愣,有些为难:“可我家郎君就这么一个妹子,又去的早,就剩这么一个小外甥,叫我们哪里舍得?”
  曹叔叔叹了口气,然后苦口婆心道:“侄媳妇,你听叔一句劝,到处借米借粮这哪里是个事?把这孩子送进宫去,先不论以后能不能出息,只说这进了宫,家里便少了一张吃饭的嘴,况且到底一时也能得几个银子救救急,再说那宫里还有月俸,更有主子们的赏钱,往后再接济一接济家里,这日子不就顺下去了?”
  张氏似乎有些被他说动了,这回竟没有再反驳。
  “如今进宫为宦可是件美差事,多少人抢破了头都进不去,你呢,就先回去同你家那位商量一商量,若是有意,杨家这儿我替你们牵桥搭线,”曹叔叔说道,“也恰逢那位先圣人刚去了,小宦官们遣去守灵的守灵,殉葬的殉葬,宫里到底空出了些位置来。”
  他这一番话,到底是让张氏动了心思。
  夜里张氏待孩子们睡去,便轻声唤醒了丈夫,打算与丈夫合计,没想到这一合计,两人却又闹了起来。
  “我家里就这么个妹子,千里迢迢从豫州找过来投奔我,可惜她命薄去的早,只留下了一个孤苦伶仃的霜儿,我若是还要将他送进宫做阉人,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他低声道。
  家里原有两间房,如今折卖了一间出去,六个小孩和两个大人挤在一间屋里,两人平日里连拌个嘴都不怎么敢大声。
  “可我又能怎么办?”张氏再度红了眼,“你如今成了个废人,我们这个家便有如风中飘絮,你难道还指望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养活家里这八张嘴不成?”
  曹纪安:“你小点声,当心让孩子们听见了……我又如何不知你苦?我哪日不想自己不如死在那矿洞里,何苦要拖累你们?”
  说着他也红了眼,手上不知轻重地捶打了两下自己的废腿:“全赖我,那日就不该下那个矿洞——可你要是想送走霜儿,不如将我送进深山里去,让我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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