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不想被安排 番外篇——by八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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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嫚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厨子能有什么前程——”
话没说完,突然看到霍柩似笑非笑的眼神。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还游说霍柩去苏园当主厨的事儿。
神色顿时尴尬起来。
霍柩没理会陆嫚臻。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曹老爷子。
又是一个一百万!他最近好像跟一百万很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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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我提前更新啦︿( ̄︶ ̄)︿
第17章 你觉得这个交易公平吗?
留意到霍柩的打量,曹老爷子微微一笑,语气越发慈祥的问道:“不知道小霍先生意下如何?”
霍柩开口说道:“您直接叫我霍柩就行。”
沉吟片刻,霍柩又道:“每个月一百万,换一品楼的声誉。这种千金买马骨的事儿,一品楼倒也不吃亏。”
曹老爷子笑眯眯道:“既然打算诚心合作,自然是要双方共赢。哪一边吃亏了都不好。”
说到这里,曹老爷子还很着痕迹的看了苏世渊一眼。
苏世渊:“……”
霍柩低头一笑。他倒是挺喜欢看苏世渊吃瘪。可惜他离剧情轮回只有四五天的时间了,倒也没必要折腾。
听到霍柩的拒绝,曹老爷子倒也不觉得意外。霍柩现在寄人篱下,就算对苏家再不满,想来也不会接受一品楼的橄榄枝。这孩子处境艰难,曹老爷子倒也愿意帮扶一把:“如果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来一品楼找东阁。”
霍柩笑眯眯道谢。
苏世渊的脸都黑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陆嫚臻回头就冲霍柩说道:“幸好你还有点聪明劲儿。知道曹家人这次过来,就是故意来气董事长的。他们没安好心,拿你当靶子。”
“人家愿意拿一百万请我当靶子,也是人家有诚意。”霍柩心情非常不错,笑眯眯说道:“你就别在我面前说别人坏话了。”
陆嫚臻瞪了霍柩一眼:“瞧你那嘚瑟样儿!一百万怎么了?谁又拿不出一百万来。你要是肯去苏园当主厨,董事长也会给你一百万。”
陆嫚臻说到这里,看向苏世渊,笑问:“是吧?”
苏世渊点点头,对陆嫚臻的提议颇为心动。
聘请一个打败了一品楼主厨的人去苏园当主厨,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方式。更不要说霍柩之前让一品楼免单一星期的提议还博得了很多消费者的好感。
——那就姑且让一品楼再得意一段时间。看他们出钱出力安抚食客,等时候一到,苏园再站出来坐享其成。
苏世渊心里头盘算不停。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些事做点文章出来。可还没等他捋顺思路,就听到霍柩嗤笑一声。
“……一百万请我当主厨?”霍柩想到那个愿意拿一百万请他做一道菜的霸道总裁,顿时膨胀起来:“还差了点意思。”
一品楼那一百万只是请他当名誉顾问,到了陆嫚臻嘴里就成了主厨。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
陆嫚臻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都是自家人,难道我们还会让你吃亏。你也太斤斤计较了。”
“你让我吃亏的事儿还少吗?”霍柩也针锋相对的还了个白眼:“还有,别动不动就张嘴闭嘴自家人。十几年没见了,我跟你没那么熟。”
陆嫚臻被霍柩怼的无话可说。气哼哼道:“不熟就不熟。不知道好歹的小白眼狼。”
鼠目寸光还自以为是。牙尖嘴利气的人肝疼。
陆嫚臻恨恨的吃了一块水果,只觉得牙根痒痒。早晚有一天,她会被这小崽子气死。
霍柩撩起眼皮看着陆嫚臻,笑容和煦人畜无害:“不熟归不熟,再污蔑我的人品,小心我把你告上法庭,就告你个遗弃罪——反正这十多年的抚养费,你是一分钱都没给。”
霍柩的话,犹如数九寒冬里迎头浇下的一盆凉水。陆嫚臻的心火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怔怔的打量着霍柩,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觉得我斤斤计较鼠目寸光?觉得我性格不好?觉得我处处跟你作对,不能理解你的苦衷?”霍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嫚臻阴晴不定的一张脸,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暗搓搓的埋怨过,同样都是十六岁的孩子,我怎么就不如苏世渊的儿子讨人喜欢?”
不等陆嫚臻回答,霍柩又笑眯眯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我被亲爸家暴,我没钱吃饭,不得不去翻垃圾桶,捡矿泉水瓶攒生活费的时候,我亲妈在精心照料别人的儿子吧。”
刻薄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插进心脏,陆嫚臻的脸色瞬间煞白。
霍柩饶有兴味的打量着陆嫚臻的脸色。半晌,笑容可掬的说道:“别再用小白眼狼这样的话来指责我。你觉得跟我相处不容易,那就对了。”
因为原身活在这世上的十六年,从来就没有容易过。
陆嫚臻怔怔的看着霍柩。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霍柩站起身,慢悠悠的走上楼梯,消失在二楼。
半晌,才缓缓的轻呼出一口气:“他在怪我。”
陆嫚臻的手紧紧握住苏世渊的手,双目含泪,只觉得满腔委屈无处诉:“他在怪我对不对?”
苏世渊揽住陆嫚臻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神色若有所思。
他觉得霍柩并不是怨恨陆嫚臻。也没有埋怨责怪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在反击。
因为陆嫚臻的话让他不痛快,所以他也要让陆嫚臻不痛快……吗?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霍柩下楼晨练的时候,就看到陆嫚臻妆容精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似乎是这个女人在面对可能存在的攻击和伤害时,能想到的最有力量,也最能让她拥有安全感的“武装”。就好像戴上了一张无坚不摧的面具,再也没有言语可以伤害到她,也没有人可以击垮她。
“霍柩,”陆嫚臻叫住霍柩,语气沉甸甸的说道:“我们应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霍柩靠在玄关上,一边穿鞋一边说道:“想跟你谈的那个霍柩已经死了。”
陆嫚臻脸色苍白:“你不要以为,你说出这样的话,就能扎我的心。”
“我承认,当年抛弃你离开那个家,我的做法在你看来,确实狠心。但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陆嫚臻目光直视着霍柩的眼睛,缓慢却坚定的说道:“在身为一个母亲之前,我首先是一个女人。或者更准确点说,我是一个人。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理想。”
“你爸爸酗酒,家暴,完全不是一个好丈夫。当然他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不想把我的人生毁在这种男人身上,难道有错吗?”
“没错。”令陆嫚臻觉得意外的是,当她说完了这段话,霍柩居然点了点头。
“然后呢?”
陆嫚臻愣住了:“什么?”
霍柩耐心反问:“然后呢?”
看着霍柩的态度,陆嫚臻只觉得好笑。她自己辗转反侧,反复排练了大半宿的腹稿。那些苦口婆心,想要说服霍柩的话,此刻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霍柩的回应让她觉得无力。或许霍柩根本就不能体会她的辛苦和无助。也不想懂。
“你不应该为此怨恨我。”陆嫚臻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又略带希冀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霍柩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希望霍柩能体会她当年的绝望。
她必须脱离那个泥沼。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否则她的人生将万劫不复。
“我没怨恨过你——”
看着陆嫚臻的反应,霍柩恍然挑眉,特别犀利的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应该体谅你。甚至应该对此感恩戴德。因为你在果断离开那个泥沼之后,在追求自己人生价值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我这个儿子。过了十多年竟然还想到了带我回苏家,给我一个跨越阶层的机会。”
“但我显然对你的所作所为并不领情,因此你感觉很委屈?”
陆嫚臻张了张嘴。虽然她内心深处是这么想的,但经过霍柩这么一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霍柩耐心剖析道:“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从个体的角度出发,你想要摆脱糟糕的人生,追求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生活,这件事情永远不会有错。”
陆嫚臻闻言,脱口质问道:“你既然明白,那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因为你接我回苏家这件事,本质上是一个交易。”霍柩说道。
“抛开我们之间的母子关系不谈。这件事的本质是苏琢需要我的骨髓治病,你需要我的骨髓向苏世渊邀功。基于这个前提,你们把我接回苏家。拿我的骨髓换苏家继子的身份,也是你的自作主张。因为你觉得这笔交易对我来说十分划算。”
“可是你却忘了。骨髓长在我身上,是否愿意接受这笔交易,选择权应该在我。提出什么样的交易条件,主动权也该在我。你们不该用钱权逼迫我,也不该用亲情绑架我。”
更何况十几年都见过面的母子之间,又能有多少情分可言?
霍柩嗤笑一声:“可你却一厢情愿的替我作出了选择。然后还埋怨我不知道好歹。觉得我应该笑容满面的拱手送上骨髓,然后伏低做小的留在苏家,心甘情愿的给苏家当牛做马。因为你觉得只有我这么做,你在苏家的地位才会更稳固,你在苏家的生活才会更容易。苏家才会真心接纳你的一切。包括我这个你跟前夫生下来的拖油瓶。”
“我没有——”陆嫚臻反驳道。
霍柩静静的看着陆嫚臻,想要听听她会怎么辩解。
然而陆嫚臻只反驳了这么一句,就呆呆的看着霍柩。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有理有据的反驳霍柩的话。
剖开那一层虚伪的亲情外衣,霍柩说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确凿的让人无法反驳。
“你之所以会对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感觉到愤怒,那是因为我说出了你自己都不想面对的真相。如果抛开母亲这个身份,单纯站在合作者的立场考虑问题,你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沟通至少会变得容易很多。”
霍柩还特别体贴的给陆嫚臻举了一个例子:“你看苏世渊,他就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笔交易。在没有把握让我乖乖躺到手术台上之前,他会对我提出的所有要求予取予求。是因为他明确知道,他没办法拒绝我。他需要我的骨髓,但我却不需要他提供的任何东西。”
霍柩停顿片刻,慢悠悠的说道:“按照你自己的思维逻辑理解这件事,那么十几年前,你脱离泥沼的代价是抛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几年后,你想要在苏家站稳脚跟的代价是出卖你亲生儿子的骨髓。从头到尾,霍柩都是被抛弃被牺牲的筹码。”
“如果这真的是一笔交易,天平的一端是霍柩的人生和他的身体器官,而你能支付的唯一筹码就是你所谓的母爱和亲情。可是就连这虚无缥缈的亲情,也是被割裂的,至少霍柩得到的并不完整。”
“那么你觉得这个交易公平吗?”
霍柩看着神情僵硬的陆嫚臻,抛出最后一句诛心之言:“如果换位思考,你觉得霍柩委屈吗?”
话落,一股浓厚的悲伤从身体深处席卷蔓延,瞬间淹没了霍柩的六感。耳边隐隐有啜泣声。霍柩恍恍惚惚间,似乎又陷入了那一段永远轮回不完的噩梦中。
他仿佛听到了那个已经消散,或者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的灵魂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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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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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宝贝
陆嫚臻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她语调艰涩的问道:“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用一笔交易来形容?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在你眼中只是为了我自己?”
“不然呢?”霍柩心平气和的问她:“或者在你看来,随意支配一个未成年人的身体,逼他在非自愿的情况下不得不捐献骨髓。是身为一个母亲的权利,还是身为一个母亲的义务?”
尤其是在双方分开十几年,这个“母亲”甚至没有好好履行过抚养义务的情况下。
陆嫚臻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办法回答霍柩的提问。
她觉得大脑很乱。
过了好半天,陆嫚臻终究还是把话题拽回了自己最在意的那个点:“所以你还是怪我,对吗?觉得我没有好好履行做母亲的义务。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那么以你自己的标准来评价,你觉得你是不是一个好妈妈?”霍柩继续问道。
陆嫚臻还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知道答案。不管她认为自己有多少迫不得已的理由,她当年为了自己的人生放弃霍柩都是不争的事实。
“没有人会说你的选择是错的。”霍柩目光有些放空。
比起某对生下孩子后,把孩子装进棺材里,在大冬天的晚上偷偷扔到别人家门口的父母,陆嫚臻至少尝试过陪伴在原身身边。只是最后坚持不住离开了。
霍柩眨了眨眼睛,忽然问道:“为什么会给孩子起名叫霍柩?”
陆嫚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霍柩的疑问,慢半拍的问道:“啊?”
霍柩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他自己叫霍柩,是因为老爷子姓霍,捡到他的时候他刚好装在一个小棺材里。
数九寒冬,刚刚生下来的小婴儿包裹着破棉絮,在棺材里睡了一晚上竟然没冻死。老爷子觉得他命大,所以给他起名叫霍柩。既是纪念他的来历,又因为霍柩跟“获救”同音。老爷子觉得这个名有“诸邪不侵”,“百无禁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