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亲哥哥——by弥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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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介趁着时机,将贺堇捞过来靠在自己腿边,掩住了他的鼻唇。
贺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在他的手心里闷闷地说:“怎么了?”
傅容介感受着掌心的几丝水汽,贴在他脑后轻声说:“有人来了。”
“我们在谈的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贺堇不大理解为什么要堵他的嘴,并试图逃开。
傅容介将人搂住,低低笑开,“这事连你都才知道,能说给别人听吗?”
贺堇才停了声。
他胸口起伏了两下,安安静静地让傅容介抱了会儿。
但没过两分钟,方才出现的女声再度响起,而且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露营吧,附近就这块地不错。”是另一道轻佻的男生声线。
“但这明显有人了……“
“没事儿,这块草地这么大。再说了,野外露营人越多越安全。”
“那好吧。”
贺堇挣动了两下,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们进来时为了防晒,把开口处的篷布放了下来,现在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但他手里的VR眼镜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转了个身。
被压在怀里亲吻的时候又不得不顾忌着帐篷外的人,半点声音都不敢泄露出来。
好不容易分开几厘,贺堇将手指摁在他侧颈处,低声威吓,“傅容介!”
“你弟弟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我们没多少独处的时间,你还有心情管别人?”傅容介由他掐着,反问道。
贺堇和他对峙了几秒,才听傅容介松了口。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
两分钟后,贺堇坐在塑料棚下的折叠椅上看戏。
正在和他们相距二十米左右的草地上搭帐篷的情侣从一开始就没停止过争吵。
傅容介另提着个折叠椅坐过来。
他嘴唇肉眼可见地被咬的有些肿,现下浑不在意地问他,“他们在吵什么?”
贺堇抽出空来瞧他一眼,忍着笑低头拨拉了一下他们自己的食材,“刚刚他们带的肉串摔地上了,那个女生在抱怨洗不干净还浪费水,怎么笨手笨脚。”
“现在呢?”傅容介朝那边看。
“现在是,男生忘记带锤子,固定帐篷用的地钉打不进去,所以又吵起来了。”贺堇托着腮,语调松松散散。
偏偏那男生犟得很,死活不承认错误,并且拐弯抹角地埋怨是女生早上起得迟走得急才落下的,因此才吵到不可开交。
“……啊,是我声音太大了吗?”贺堇放下手,说。
那位穿格子长裙的女生突然扭头看向他们。
“兴许是不乐意被旁观?”傅容介猜测道。
毕竟他们看戏看的有点明目张胆。
但这荒郊野岭,树离得远,也没个遮挡,但凡在帐篷外,做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她过来了……”贺堇往后靠了靠,对傅容介道。
贺堇叹出一口气,“不行我就送她两串肉当门票好了。”
傅容介垂眸瞧着他被光影分割出柔润线条的脸,低笑出声。
女生原本来势汹汹,走到近处时突然忸怩起来,速度都慢下不少,直到了近前,才重新整理了表情,捏了捏嗓子,略弯下腰朝贺堇问:“小哥哥你好。”
女生软下声线时声音娇娇嗲嗲,甜得腻人。
傅容介看了她一眼,抬手搭上贺堇的左肩,低头将下颌放在自己的指骨上。
女生来回看了他们两秒,懂了,声音更软和地道:“你们有锤子吗?我们那地钉打不下去。”
贺堇明白过来,“有。”
他转过方向看傅容介,眨了下眼。
傅容介笑了下,起身去拿。
“谢谢。”女生连声说,温柔的和方才吵架的模样判若两人。
等傅容介把锤子拿来了,恰好那男生也跑了过来,“宝宝你借锤子来了?”
“嗯。”女生发完火,现在脾气已经趋于稳定。
男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向贺堇道:“那个……能不能再借个花露水?我给忘带了。”
他朝女生的小腿看了一眼,“都咬好几个包了。”
女生没想到他能注意这些细节,一时有些感动,在背后悄悄拉住男生的手。
贺堇爽快答应,折返身从包里拿出一瓶贺俞准备的便携装。
女生又是一迭声地谢。
话说完,她视线落在一旁,看见了一样东西,或许是想随意说两句拉近关系,就指着问:“这是VR眼镜?”
贺堇转过身,应着。
女生就说起她之前也想买,一直没买,然后看向身侧的男生。
“老公~”
男生浑身一激灵,“买买买!”
贺堇有点意外,“你们结婚了?”
他还以为是情侣。
女生有些羞涩地摆摆手,“没有,就是习惯这么叫。”
贺堇低低地“唔”了一声。
男生又一看那设备上的标,说:“这牌子好像是我朋友公司的,正好,回去我就找他买,你别生气了啊。”
他牵着人转身,回头道:“谢谢啊,一会儿还你们。”
贺堇重新坐下来,看着他们的背影,伸展长腿交叠起来,顺着刚刚男生的话想起什么来,问:“这牌子你真要收购?”
“嗯,先洽谈,走流程也要一段时间。项目开始还要再等两三个月……你是最早一批知道的。”傅容介坐下来说。
“那么那个项目……”贺堇仰头望着天。
“我们今天不谈工作。”傅容介打断他。
贺堇稍愣,“那谈什么?”
“……他们刚刚彼此的称呼。”傅容介停了两秒才看向他道,“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叫?”
贺堇回想起来,欲言又止,三秒后再次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你是说,‘宝宝’?”
傅容介看着他眼里分明的笑意,撇唇,“是后面那声称呼。”
贺堇和他对视良久,开始撸袖子,“你觉得合适吗学弟?”
傅容介挑眉,“怎么不合适?”
“你要实在闲得慌就做菜。”贺堇将食材推给他,“不要提奇奇怪怪的要求,嗯?”
那句称谓他做梦都想不到,更别提说出口了。
“很奇怪么?”
“你说呢?”
傅容介接过食材,开启了烤炉,目光落在他澄亮的眼睛里,“但你要是想让我说,我可以说给你听。”
“……”贺堇脑子里莫名拼接起傅容介果真对他说那两个字的模样,连嗓音都模拟地神似。
“……那叫个来听听?”贺堇一个字一个字的,神差鬼使地开口道。
傅容介定定看了他两眼,前倾着身,附耳而来。
笼过来的温度气息轻的像层雾,如山岚拥抱林木,又或者如漫漫朝霞倾拥湖面。
那句话入耳时,贺堇整个人就如同面前燎起热度的烤炉一样滚烫通红,甚至要更严重一点,他觉得自己要像水汽一样蒸发了。
他连打趣一句都做不到,满脑子的兵荒马乱。
“你怎么真……”贺堇有点儿晕乎乎地说不好话,看向傅容介时攥紧了指头,又因为呼吸过紧,不得不移开视线长吐了一口气。
傅容介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他自己才是那个主动撩拨的,偏也在这片刻里没能说出些别的,好宣告这次你来我往的拉扯中的胜利。
贺堇才开始发觉时间地点的弊端来。
虽然山间微风徐徐,草木香袅袅,但太旷了。另一侧的草地还有两个又比起分贝的情侣,实在不适合说这些。
这话不应该在这青天白日的,被这山听见。
贺堇敛着眉眼,思绪天马行空。
这种时候的氛围,其实蠰鋒并不好被打破,但有个人偏巧能做到。
“哥!”
“哥快过来!要了命了,居然真的有蛇!”
贺俞飞快从山腰转角处跑过来,手里拎着的袋子哐当哐当地飞震出好几粒果子。
贺堇吓了一跳,以为他被蛇咬了,连忙站起身迎过去端量他,一边往他身后看,“杨睦呢?”
“在后面了。”贺俞大喘着气,转身指着后方走过来的人影,“就是这条,还好他抓住了。刚刚窝在草丛里,我差点就踩到了,它还朝我吐信子。”
贺堇看向提速赶过来的杨睦,以及他手臂缠着的蛇身以及紧捏着的蛇头,瞠目半晌。
那蛇头,是三角形的。
三角形的。
像是蝰蛇。
贺堇再抬眸看向杨睦。
勇士。
杨睦走到近前时,才慢下速度,比起贺俞要显得游刃有余的多,“没事,没咬到他,已经被我摔死了。”
第43章 合谋
“我拿树枝压住了捉的, 不危险。”杨睦轻描淡写。
正在一旁大肆描绘当时危急险恶情形的贺俞噎了噎,磨着后槽牙看过去。
十分钟前,那蛇实打实地离他的脚脖子只有一尺远, 得亏他反应迅速躲开了,而杨睦又救得及时。
他其实挺庆幸感激杨睦那时就在身边, 但又实在不满对方过于松弛的态度。
这显得他大惊小怪,还很怂。
不符合他平时树立起来的勇猛形象。
“如果不是你突然跳起来,那蛇原本可能没有攻击你的打算。”杨睦还嫌不够似的,继续云淡风轻道, “它应该只是在树下纳凉。”
贺俞受不了了,从小墩子上站起身,“按你这么说, 还是我吓到它了?”
他一贯爱戴首饰,花哨的像个孔雀, 这一下动作使得耳边银饰直晃, 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皓白的光, 更衬得脸颊恼得发红。
杨睦原本还打算说什么,看到他的反应愣了下, 稍扬起眼角, 不再说话了。
他想起一些过往,发觉贺俞生气时候张牙舞爪的秉性倒一直没变过。
看杨睦不出声, 贺俞抬脚踹飞了脚边的石子, 向从方才起就拿根枯枝戳捣蛇身仿佛有研究意图的贺堇说:“哥, 这蛇中午炒了吧。”
“一会儿埋了。”贺堇驳回了他的提议, 手里的枯枝改戳为挖, 几下就在地面刨出一个小土坑来, “人没事就行, 野生的最好还是不要吃。”
傅容介试图接过他手里的枯枝,“我来挖吧。”
贺堇没给,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将那一截枯枝递给贺俞,“你来埋,我去洗果子。”
傅容介自觉地提起一桶饮用水跟过去。
路上,贺堇兜着那小半袋果子,回头看了一眼。
埋蛇的活儿果不其然落到了杨睦头上,贺俞站在一旁的小土堆上指点江山,更显得杨睦很老实好欺负。
又小心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杨睦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半点反抗情绪,贺堇才放心回过头。
他先前还有点担心贺俞仗着债主身份奴役人,杨睦会抵触不满,继而针对贺俞报复点什么,毕竟在原文里,他就不算善茬。
好在现在看来,应该可以打消这方面的顾虑。
现在有什么全写脸上的贺俞实在让人升不起费功夫对付他的心思。
根本不需要耗那个神。
“贺堇。”
被唤的人回神,手里下意识地一颤,满袋子红黑相间的果实滚动。
傅容介搀住了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贺堇说。
“是么?”傅容介放下桶装水。
明明一脸顾虑。
贺堇应着声,视线飞快扫过吵架的小情侣和贺俞两边,确定没人注意,才极快地在傅容介侧脸处啄了一口。
他有个说不上坏的习惯。
撒谎的时候,会做点转移对方注意力的事。
他以为这样就不会让傅容介继续追问,却听见傅容介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哦,在想亲我?”
“?”
“还是说,这就是你对那个称呼的回应了?”傅容介接着说。
“回应?”贺堇反应过来,迅速反客为主,“你想要什么回应?”
“……算了。”傅容介缓缓收回注视的视线,眸光闪烁了一下,“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贺堇假装听不懂,搬来食材交给傅容介,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
另一边,贺俞蹲下身,拿了条细长的青绿草杆划拉地上堆起来的土,游手好闲地监督杨睦的进度。
斑驳树影下,少年细腻精致的鼻唇下颌处镀着一层薄薄的虹光。
杨睦从眼尾斜瞟了他一眼,手里慢吞吞往回填土,徐徐开了口,“你怕蛇?”
“狗屁!我就是没注意吓一跳!”贺俞杵着草杆说。
他本来是没觉得有什么的,吓到他的这玩意儿好歹是条毒蛇,他反应大点也情有可原,偏偏旁边有个杨睦做对比。
他说完,又实在好奇,“你不怕?”
杨睦将土堆实推平了,才说:“我有个叔叔,他养爬宠。”
只是接触的多了。
贺俞“哦”了一声,“怪不得。”
杨睦看他垂眉低眼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怕也正常,这蛇有剧毒。”
“我都说了我没怕……”
“还好没咬到你。”杨睦低着头继续道。
贺俞怔了下,手臂搭在膝盖上团着,有点不适应地回怼,“我跑得快,怎么可能咬得到我。”
但他当时惊恐之下并没有跳开多远,如果没有杨睦,说不定真被追上咬一口。
“而且。”贺俞继续半开玩笑地说,“万一我被咬死了,你不该高兴?你就不用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