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亲哥哥——by弥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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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安紧抿着唇,“这是我的事。”
“那行,我不问,但我想东山再起,你出点钱怎么着都说不上过分吧。更何况,你忘了我们家公司怎么破产的,还不是博仁……”
程辞安唰地挂断了电话。
他听腻了。
他在原地待了片刻,有人跑过来叫他回去,说是有会要开。
程辞安闭了闭眼睛,将珠串重新戴回手腕,才跟着去。
在等待会议开始的间歇里,周围的人叽喳着聊天。
程辞安本来没想参与,但奈何他坐的位置恰好挨着一位上了些年纪的长裙女人。
他长得乖巧显幼,因此很受这个年纪的女性喜欢。
碰巧这位女同事还以话多且大喇叭闻名。
程辞安听她说了一会儿,勉强应付几句,正准备找个理由换个位置时,突然听女人道:“我刚刚在茶水间听到有小姑娘说,傅总和那个长得很俊的贺堇特般配像一对,说还看到他们俩打电话。你说这种话怎么能乱讲呢?打个电话很正常的嘛。”
程辞安骚乱的情绪正得不到安放,听到这话时愣怔了几秒。
他忽然升起笑容,露出洁白的牙,“但是,他们就是一对啊。”
*
入了夜。
帝都的夜里总隐藏着妙处。
轻柔的音乐萦绕在耳边。
大大小小的古典灯具随处可见,花纹繁复的波斯地毯从门口铺设向尽头,红木制的器具齐整地摆放在适宜的位置。
无一处不奢华靡丽,硬装软装都极具优雅的生活质感。
面前的服务生俯着腰,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们。
贺俞后退了半步,打量面前呈现出来的秘境,以及服务生正拉开的门。
那道门极为隐蔽,外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金属储物架。
但它位处在这豪华地段的顶楼。
贺俞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来之前还做了发型。
“进来吧小鱼。”拉他前来的两名同事笑呵呵的,“这可是个好地方。”
同事是他刚认识不久的同事,在公司里人缘很好,性格不错,同时也是圈子里有点名气的富二代。
所以当同事提到要带他去玩玩时,贺俞兴致勃勃地应了。
服务生在前面说着欢迎来到“XX会所”,介绍“拥有保龄球室、泳池、餐厅、茶室……并提供按摩、点歌等服务……”
“正经地方,别瞎想啊。”同事捅了捅他,“要不是咱们喜欢同一个明星,我也没想到带你来这。我可偷偷跟你说,那个小歌手也是这里的会员,这两天正在帝都,说不定能在这偶遇!”
贺俞双手一拍,眼睛都睁圆了,“真的?”
“骗你干嘛?”同事拉着他,“咱们先进包厢,喝点东西。”
这种环境着实舒适的很,同事人也大方,连开几瓶酒都贵的离谱。
贺俞逐渐在这种氛围里玩嗨了,好半天才扶着门说要去找厕所。
一个长相很俊俏的服务生引着他去。
回来时,贺俞舒坦地拍了拍胸口,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开始忘乎所以地问起服务生这里的会员要怎么办。
他正问着话,右前方一个半敞开门的小包厢里突然传出打骂声,骂的凶,打的也凶。
贺俞不自觉加快了脚步,想去看个热闹。
服务生没拦住他,只得快步跟上。
“怎么招进来的,你妈的开瓶器崩我脸上,你他妈、他妈是不是故意的?!”包厢内的粗壮男人每喊一个“妈”,就朝眼前的人踹一脚,击打声咚咚作响。
“快点,把这个开瓶器给我吞了,听到没有?!”男人红着一张方形的醉脸,甩起拳脚来虎虎生风,“还犟!老子揍死你!”
贺俞仔细看了,被打的那人也是服务生的打扮,侧对着门口,包厢内有另一位服务生想拦不敢拦,沙发上半躺着个虎背熊腰的人正嘻嘻地笑。
突然,咣的一下,服务生彻底翻倒在地,贺俞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我去前台叫人。”他身后的服务生抖着嘴皮子说。
男人还在骂,“让你吞呢快吞!非得让我亲自动手是吧?!”
“行了,你打够了吧!”贺俞冲进去就想拉着服务生起来。
“你谁啊?”男人甩着膀子,目露凶光地看着他。
贺俞没理他,只拉着那服务生不停确认,“毛哥?你是不是毛哥?毛哥是你吧?”
除了发型衣服变了,五官几乎没什么变化。
他记得二毛,初中那会儿,他最开始认识的就是二毛,之后二毛拉着他结识了倪一航和一群小弟。
服务生被踹懵了,看到贺俞时眼睛却亮了亮,而后又急忙想起身躲开。
“还想走?!你他妈知道我谁吗?”男人冲他们喝骂,拎着拳头就闯过来,“这事要没个结果,没完!”
贺俞下意识抬起手肘去抗,沙发上的人见势不妙,才站起来按了按手指关节,显然不是劝架来的。
贺俞朝后退了退,抽出手去摸手机上的拨号键。
……
贺俞倒地之后的意识一直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到会所管事的人带着保安来拦架,试图平息事端。
他捂着肚子小幅度地抽搐,服务生也仅仅是帮他顺着背。
这过程中好像没几分钟的功夫,但他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有人把他扶起来,按在怀里,看他情况不对,又打横抱起来,绕过人群,往长廊外的大门快步走。
“你怎么样?肚子很疼?”
贺俞模糊地应了几句,嘴里又碎碎地骂打他的人多畜生。
“我知道了。”
杨睦黑着脸抱着人,不敢跑得太快,顺着电梯下去时,心情也随之一起降到了底层。
第57章 你不会跟我哥说了吧?
柔和的光线从被掀起的窗帘一角倾泻进来, 微风携着树叶沙沙声拂过耳鬓。
贺俞困顿地遮挡住眼睛,支吾着问:“几点了?”
杨睦回过头,放下窗帘, “十一点,快中午了。”
贺俞仍然紧闭着眼睛, 嘀嘀咕咕,“难怪肚子这么饿……你订外卖了没?”
“订了。”杨睦应了一声,“要起来吗?”
贺俞支起胳膊看向自己被推卷到胸口的衣服和肚子上的湿毛巾。
杨睦走过来,说:“冷敷完再给你涂药。”
贺俞躺回去, “我其实没什么事,你不用待这里的,你回学校吧。”
又怕缺少可信度, 添了句,“真的, 我睡这么久单纯是不想上班而已, 不是难受。”
“我学习也不差这一会儿, 给你涂完药我再走。”杨睦声音没什么波澜,又意外的带着一股执拗。
贺俞看了他一眼, 有点被感动到。
他想起昨晚很晚才从医院回来, 杨睦怕他还有哪里不舒服,主动留下来陪他。
贺俞往屋里扫了一圈。
他看见一些糟乱的地方被收整妥当, 窗边总被吹起一角的动漫海报也被重新贴好捻平, 在帘幔透进来的一小束光里璀璨生辉。
这点很符合杨睦的性子。
这人似乎总是喜欢规律整齐的生活, 也有可能是有强迫症。
“今天天气好像很好。”贺俞在心里吐槽完, 说了句人话, “你人也挺好。”
杨睦有点讶异地看向他。
像是不敢相信有一天能在贺俞嘴里听到夸赞。
贺俞挑着眉回视。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他要大发慈悲地做一件大善事。
杨睦还沉浸在刚才那句夸里, 走近两步问他,“你是不是想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
贺俞瞥他一眼,差点被他搅了情绪。
他缓了缓呼吸,紧接着捧住了自己的良心,“我是想说,我借给你的钱,不用还了。”
其实他原本也并不在意那一笔钱,当初是听说杨睦家里欠了债,可能连交学费都困难,才主动帮他把大学学费一次□□齐了。
毕竟几年同窗,哪怕一开始有点矛盾后来也都和解了,该帮当然得帮。
只是他那时候怕杨睦要面子不要这钱,才说等工作了得还他。
他日常爱使唤杨睦也只是自己的一点恶习,倒和这笔欠款没多大关系。
“不用还了?”杨睦眼瞳微震,用有点不可置信或者说难以接受的眼神看向他。
“看什么看?很奇怪吗?我人也很好的好吧。”贺俞不在意地摊开手。
杨睦垂下眼,声音发沉,“你要知道,钱好还,人情债难还。”
“啊?”贺俞揉了揉耳根,“但你这不是也帮了我了嘛,就抵消了啊。”
“抵消?”
“嗯。”贺俞不明白他怎么不是一脸感激涕零,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贺俞从床头摸来手机,“说起来,你昨晚怎么那么快就赶到那个会所了?”
他也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打架时背过手随便划通讯录,拨到的是杨睦的电话。
他本意是想喊同事出来帮忙。
“……那时候正好在附近的咖啡馆看书。”杨睦还没从刚刚说的不用还钱的话里脱离情绪,说话有些迟缓。
贺俞点点头,“还挺巧的。”
“那个私人会所不太好找吧?也不知道二毛哥现在怎么样……”贺俞咕哝着打开手机。
他就记得离开前听到那里管事模样的人在说把服务生送医,并且不让惊动警方。
私人会所的背后老板似乎很有权势,而昨晚醉酒闹事的男人来头也不小。
这事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掀不起一点水花。
他正这么说着,就看见微信里的聊天记录。
贺俞愣了一愣,陡然仰头看向杨睦,“我哥打电话来了?你接的吗?”
就在半小时前。
总不能是他梦游接的电话,还聊了三分钟。
“嗯。”杨睦点着头应着,“我接的。”
贺俞骤然坐起身,因为动作过猛,肚子一抽,又惹得他弯腰捂了一会儿,咬着牙问:“……你不会跟我哥说了吧?”
一看他疼得抽气,杨睦连忙将人扶住,“不能说吗?”
“靠!”贺俞抬眸瞪他,怒气染红了脸,“你跟他说干什么!他肯定得说我遇事不要逞强……而且我又没事,这不白让他担心!”
杨睦顿了顿,直接告诉了他既定结果,“但你哥说,他一会儿回来看你。”
贺俞:“……”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心里突然窝满了烦躁情绪。
他知道他哥一直觉得他还没成熟,因此遇事时常会叮嘱两句。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贺俞想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再让他哥担心,结果这才工作多久……
杨睦看他生气,只得转移话题,“昨晚你都不怕的吗?就算见义勇为,好歹也带个棍。”
也不看看对方的身板,居然直接空手去打。
昨天夜里他赶到时,就看见贺俞贴在地面蜷缩着手脚直冒冷汗。
那一秒,他既想骂醉酒动手的男人,又想骂不掂掂自己斤两冲上去的贺俞。
好在他这几年不动声色惯了,才没爆发出来。
贺俞听他提这个,稍微提起点精神。
他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毫无准备上去送人头。
他挺了挺脊背,抬手一挥,“那路见不平,可不得伸手相助么。说实话,我一开始都没在怕的,他们也就两个人而已,那还不是葫芦娃救爷爷——挨个送?只是我怕他们继续打二毛,防御上疏忽了,懂吧?”
杨睦听笑了,“怎么都用上歇后语了。”
贺俞耸耸肩,“跟我哥学的。”
只不过他哥自从发现自己爱学他说话之后,就没再说过这类话了。
“哎?我还想起一件事儿。”贺俞看向他说,“你昨晚怎么进的那家会所,我听服务生说,得是会员或者会员引荐才能进的。”
而杨睦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杨睦顿时愣住。
客厅忽然传进门铃声。
杨睦飞快地看他一眼,“可能是外卖到了,我去开门。”
贺俞越想越不对劲,在他身后追着问:“我听说,那家入会要充个人会籍十万块钱,你到底怎么进去的?”
……
贺堇一进门,就发觉气氛不大对。
他看向一脸慌张的杨睦,“怎么了?”
“……没事。”杨睦让开空间,“我以为是外卖到了。”
贺堇奇怪地瞥扫过他,径直往卧室里去。
他来的匆忙,钢笔还挂放在口袋里。
今天上午实在说不上顺心。
他一到公司,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聊他和傅容介在一起的事。
有胆子大的跑来问了,贺堇一律用工作挡回去。
平日闲聊的微信群里也炸开了锅,像是突然有一股急遽涌起的风攻占了公司的各路八卦渠道。
发消息问他艾特他的,他自然也都没搭理。
倒不是不能承认。
只是这事发生的比他预想的要快,他没做好准备,也摸不着头脑。
他本来在公司出现一点八卦苗头时,就想着等傅容介比完赛,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并且为恋情公开统一看法和说辞。
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如果恋情稳定,他自然可以接受公开。
但现在傅容介远在淮临。
要忙着开会,要担忧兰琮,没必要在这时候再让他为别的事分心。
贺堇进门时下意识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
依旧是群聊消息。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到底哪听说的?贺堇都艾特不出来,不可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