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完全复活指南——byFZ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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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滚。”李成英先声夺人。
59741自讨没趣,开始喀拉喀拉地故意在成英脑海里折腾,惹得李成英又忍不住骂人:“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59741正色:“不能——不过死人就听不见噪音了呀,考虑一下哦。”
李成英气得生吞了一杯热茶,连里面的茶叶浮沫都没撇干净。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让我来纠正这个世界,因为书里的故事和真正发生的一切并不一样。这些都太奇怪,为什么书中的主人公叫做李成英,原本世界的人物也叫做李成英,而我也恰好叫这个名字?”
“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啊喂,难不成你以为这是轮回转世!”59741嘲讽道。
难道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玄幻吗?正经人谁穿越啊!李成英腹诽着,然而他们俩共享大脑,李成英的每一个心思都逃不过59741的虚拟核心。
它解释说:“这些巧合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叫做李成英的人来修补错乱的时间线,而你恰好灵魂离体变成了系统可以操控的对象。”
“感谢你妈妈给你起的名字吧,你要是不叫李成英,现在已经死翘了——哦,要是不好好完成任务,一样死翘。”
李成英慢慢摇晃着茶杯,犹然思索。
“那最开始的李成英,他是怎么死的?”
59741叹了口气:“因为帮助长安王被大监发现了,关在牢里,大监想用他要挟巫北驰,李成英就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李成英手一抖。
“那大监······是怎么发现李成英在帮助巫北驰的?”
59741:“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作弊。”
它再也不说话了。
李成英陡然升起巨大的恐惧,他将与巫北驰相识后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一梳理,仍然无法从中找到可能暴露的痕迹。
又或许,这些痕迹多得到处都是,他根本无从收拾,只要李涣有心一查,他便满盘皆输。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53·成英的反击
五月初五是他们约定相见的日子,如此看来,他恐怕要食言了。
李成英心绪焦灼,时间所剩无几,他还有许多事情来不及做。
前方的战报连连传来,满城风云已起,就连洒扫的小黄门都有所耳闻。即便李成英被禁足在寝殿里,但他又不是聋子瞎子,岂能不知?
据说岭南道起义兵一路谦和守礼,过往城池分毫不扰,许多驻地守军不战而降,洞开城门令他们经过。
昱泽太子一路上颇得民心,威望甚高。
而李涣派去的京畿布防最强悍的守军,竟然连经年不见战事固守太平的岭南道兵马都敌不过,一路溃退死伤惨重。
小黄门说今晨的早朝大监将贺大人好一通责骂。李成英听着有趣,纵然前方兵败如山,他贺梅亭也不是带兵打仗的人,骂他有什么用?
不过他与贺梅亭就是李涣手中一杆称,高低制衡,此消彼长。今次贺梅亭落了难,他就该上去踩一脚。
“大监如今在何处?”李成英问道。
这些黄门心思灵通着,平日八面玲珑的,连忙答应:“正在御书房,将人都赶出来,自己在生闷气呢。”
李成英笑了笑,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盘糕点,端着便出了寝殿大门。身后的小黄门吓得魂飞魄撒,大叫道:“大人!大人!您还在禁足呢!”
禁足?
贺梅亭也不中用了,大监身边要有个贴心的人才行。
御书房外果然跪了一片的人,李涣生性如此,自己不如意便要所有人受他的怒火,比他更惶恐更害怕才是。
解纨也在人群中,瞧着李成英闲庭信步走来,脸色愈发难看。李成英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家伙,虽说对自己的敌意甚重,不过他从未做过如贺梅亭一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故而成英并不打算对他下手。
李成英推开了御书房的门,里面传出一声苍老的暴喝:“滚出去!狗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
李成英不为所动,回身安安稳稳关好门,端着那盘糕点,缓步走到了李涣身边。李涣时才火气旺盛,正要直接唤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杖毙,抬眼一瞧,竟是李成英,脸色一时变得很奇怪。
“你不在禁足,来做什么?”
“听闻义父动了肝火,特来给您消消气。”
他把糕点放在桌子上,匆忙间瞥了一眼桌上呈来的战报,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去,附在李涣的脚边给他捶腿。
那战报所示,岭南道的先锋竟然不是别人正是新丰府的军队,黑甲银枪,好不威风,难怪京畿守备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涣的手垂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李成英的头,同他道。
“新丰府实力犹存,先前都是做戏,这伙子贼人已经混进了岭南道的军队,长驱直入,奔京城来了。”
李成英心中大喜,面上却要愁云密布,谨慎问道:“那澹台苦去了何处?他压在京中,新丰府难道还敢妄动?”
李涣忽然暴怒,干瘦的手指在成英头上猛地捉住一把头发,狠狠将他掷向别处,怒骂道:“还不是贺梅亭做的好事!”
“要他勾连羌人毁了新丰府做不好,要他看住澹台苦也做不好!那韩迟本就是新丰府派来的细作,贺梅亭收了他一大笔银子,早先让他随京畿守备领兵出战去了!”
李涣声音尖锐,恨不能立刻手撕了贺梅亭这个没用的东西。
“不仅放走了澹台苦和韩迟,那韩迟带着兵,战也不战,直接降了贼人!”
李成英被李涣这一拽不知扯掉了多少头发,他素来是这样喜怒无常的性子,原先那位成英没少受他荼毒。只不过自大位高权重之后这股怪癖有了别的发泄方式,而今故态复萌,想是大限已到。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54·刀锋暗藏
李成英疼虽疼,但心中快活地很。
澹台苦既已脱身,将来巫北驰进攻皇城便没有了诸多掣肘。他不恼李涣的作为,仍旧凑近,茶里茶气地拱火。
“都怪成英没本事,不能为义父分忧。倘若成英再有本事些,也不至于让义父无人可用,平白要受贺梅亭的气。”
“何故要受他的气,那贺梅亭不过是为父的一条狗。”李涣抬手招他过去,爱怜地摸了摸方才被他狠狠扯过的那一片发顶,“疼不疼?你这孩子,为父发火的时候,做什么非要近前。”
李成英嘴甜得像是抹了蜜,嗲兮兮的:“成英宁愿自己疼也不想义父心里憋闷,义父如今心情可好些了?”
“还是我儿贴心。”李涣布满皱纹地脸攒出一个笑容,赞许地看着李成英。
贺梅亭在书中描绘的故事里是个不折不扣的丑角,后期巫北驰率兵打回来的时候,他自知抵抗无望率先抛下李涣逃走。书中只模糊地描写他死于乱民之中,而书中的李成英却不曾亲眼见过贺梅亭之死。
所以李成英一直难以释怀,他必须亲手了结这个恶徒。
“孩儿斗胆,如今义父手中可是只有皇家王师一派兵马了?”不做不休,今日一定要让贺梅亭万劫不复。
李涣混沌的目光一瞬变得凶狠,厉声质问:“那又如何,难道连你也认为我会输?”
“成英不敢。”李成英一头猛然磕在地上,冷汗涔涔,他是在赌生死,而胜负不知,“纵然只有一派王师,那是皇家亲兵各位王爷郡王的私豢,对付岭南道也绰绰有余。”
“孩儿只是担忧,这批人马只忠于大邺皇权。若是······若是贺梅亭今次怀恨在心,将西北的事儿传出去,那王师岂不是要调转矛头,变成行刺义父的利刃?”
的确,通过恒城太守勾结羌人从而大破新丰的事情由贺梅亭一手操办,若是他将这消息走漏一星半点。
这顶叛国的帽子便要扣在李涣的头上。
老奸巨猾的李涣盯着跪趴在地的成英,这二人不和他早清楚,今日李成英来此说这一番为的是什么他也心知肚明。
然而那贺梅亭确实知道了太多事,已经不再是最趁手的兵刃,倒不如换上一把,免得割伤了自己。
“我儿有什么好建议?”他问道。
李成英满身冷汗,听闻他出声的瞬间,眼眸一闭,轻轻吐了一口气,他赌对了,今日就是贺梅亭的死期!
“父亲若是舍不得贺梅亭,可暂且将他收押,等到大战告捷不再依仗王师的时候再将他释放重用。”
一招以退为进。
李涣拖着成英的大臂将他扶起来,轻声说道:“一条狗而已,不值得费这么多心思。你替我给贺大人送壶酒去,带着御前禁卫,免得狗急跳墙。”
“贺梅亭是聪明人,会懂的。”
李涣口中说着聪明人,手在成英肩上重重拍了三下。这令成英无端想到了神话中的那只猴子,祖师拍他三下,每一下都寓意非凡。
李涣的每一句话看似都在说于贺梅亭,可是他们谁都清楚。这些句子的主语换做李成英也不会有丝毫违和感。
贺梅亭昔日是李涣最珍重的左膀右臂,而今只是一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丧家犬。
那他李成英又算什么?
贺梅亭是个聪明人,难道李成英就想不通其中奥秘?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55·乱局
李成英带着御前侍卫包围了贺府。
树倒猢狲散,往日耀武扬威的贺府家丁现下一个个抖如小鼠,跪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地哀嚎。
李成英心中虽然明白这些人中定然也有平日狗仗人势为虎作伥的奸贼,可是过多追究必然伤及无辜。而他自己隐隐有一种预感,贺梅亭倒台之后,自己也时日无多,根本无暇分辨旁人的善恶。
冤有头债有主,这所有的罪业便让贺梅亭一个人抗了吧。
他让包围贺府的兵马开了个口子,将府上的人悄无声息放出去。而他自己,则提着李涣钦赐的那壶酒,独自前往贺梅亭所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贺梅亭端坐在府中的水榭小阁下,面部平静,竟然连素日凶恶张狂的样子也不见了。皇城脚下,私宅之中,得见假山花海,又修水榭厅堂,可见奢靡。
“早上密报说岭南道大破守军,先锋竟然是新丰府的兵马,那时候我便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
贺梅亭桀桀笑着。
“咱家与你不同,你是个花瓶,好看就行,咱家是一把刀,刀不锋利了自然要折了换一个。”
李成英懒得同他废话。这般狠毒的人,便是死得再凄惨也不能激起他的半分怜悯。他将李涣钦赐的鸩酒放在贺梅亭面前的石桌上,催促说:“贺大人明白就好,免得成英多费口舌,请吧。”
贺梅亭倒是并未做些垂死挣扎,他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饮下。
目光瞬息变得毒辣,恶狠狠盯着成英白皙的脖子“原先咱家总想着究竟是哪里比不过你,你能做什么让那老东西如此宝贝,直到今早同解纨聊了两句,咱家才明白。”
“我输给你,原来是注定的事儿。”
李成英身材瘦弱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并不太明显,平时不会引人注意但是对于一个从小净身进宫的孩子来说,确实不该有这东西。
李成英下意识一吞口水,喉结一动。
贺梅亭的目光更狠毒了。
他死死盯着李成英,桀笑着道:“不过你也别得意,我斗不过你,别人难道还斗不过你?李成英,这么多年了,李涣一直用你牵制着我,我死之后,你还能活多久?”
“不劳贺大人费心,成英能亲眼看着您走,已经是大幸之事。”李成英不动声色。
“呵。”贺梅亭轻笑,“上一次你上门讨人,我便看出你已起杀心,真是可笑,斗了这么多年,最终你竟然是因为两个婢女杀我。”
李成英道:“贺大人坏事做尽,亡骨如山,成英积怨而已。”
“哈哈哈哈······”贺梅亭狂笑起来,“李成英,你何其虚伪,我尚且杀了几个人你便要害死我,死在李涣手上的人又有多少,你怎么不去为他们伸张正义!”
像是印证他所说的话。贺府大门方向传来声声惨叫,男女交杂,犹如炼狱。李成英脸色骤变,转身便走。
贺梅亭却不肯放过他,猛地越过石桌扑过来,干瘦如柴的手掌爆发出生命最后一股力量。他扯着成英的袖子,不依不饶一口恶臭的黑血喷在成英的袍子上,将自己的脸也变得猩红可怖。
“你为她们杀我——你可知你那婢女现在何处?”
李成英盯着贺梅亭狰狞的脸,忽地冷汗涔涔,阴风吹过。
骁勇王爷的权宦少监·56·大限
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松懈,贺梅亭瞳孔散大,嘴边的血一口接着一口地外涌。他还是撑着说:“我知道李涣太多秘密,他容不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