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完全复活指南——byFZ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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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北驰眉心一紧,低暍一声:“郭参将,不吃饭就练兵去。”
方才开玩笑的参将不敢触他霉头,连忙告饶,摆手示意自己绝不乱说了,又诚恳地同成英道歉:“咱们 兄弟平时跟将军热闹惯了,没个把门的,李大人别往心上去。”
李成英连连摇头:“不妨事,不妨事...”他巴不得这位郭参将说的是真的呢。
行军打仗的汉子吃饭也像打仗,扒菜比谁都快,两筷子下去一盘鸡翅没了大半。李成英坐在这群人中间 就像个娇滴滴的姑娘,小口吃饭细皭慢咽,若是在军中,他这样的不出三天就要饿死。
巫北驰头疼,这人好不容易来一回,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吧。
他干脆厚着脸皮挡住了一位部下的筷子,递了个眼神,部下立刻心领神会,缩着筷子回去自己的碗里扒 拉白饭。
巫北驰掂量着,夹了一大块浸满汤汁的鲈鱼,缓缓送到成英碗里。
一桌子人都揣度着自家将军的心思,刻意避开成英常用的几道菜品,巫北驰又不断为他添菜。
一顿午饭下来,成英吃得小腹滚圆,动一动都成问题。
他也是故意不想走,赖在巫北驰的中军大帐不肯动弹。巫北驰瞧他怏怏不采的模样还忧心了一阵,李成 英拍了拍鼓起的小腹,告诉他。
“撑的慌。”
巫北驰叹了口气,差人给他煮一碗消积食的山楂汤,又叮瞩:“今日事务不多,不如就在此歇着,晚上 我与你一起回府。”
“自然好。”李成英乐得同他多待一会,忙不迭答应了。
巫北驰安顿好了成英出门考教士兵的操练情况,李成英懒洋洋地倚在巫北驰的大帐座位上,缓了一会, 听着外面暍声如雷,忍不住意动。
不知道巫北驰身披银甲,纵横大漠又是一番什么模样。
他准备歇一会就出门偷看巫北驰练兵,勤务兵煮好了山楂汤,特意多放了两勺糖搁上两块冰,酸酸甜甜 红彤彤的一碗给成英送来了。
李成英连忙端庄坐好,接过汤水,客气地说道:“有劳。”
“不敢不敢。”勤务兵年纪轻,十六七岁的样子,系着一块白巾,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您救了我们将军 就是我们整个新丰府的恩人,给您做碗汤算什么。”
番外【暴戾王爷俏公公】04
酸甜可口的山楂汁果然令他的胃舒服不少,成英听着外面的军号呼暍,忍不住问身旁的勤务兵。
“李涣的党羽不是都已经尽数捉获,怎么还这样辛苦操练?”他小心打探着,生怕对方一句军情紧急不 容外露给怼回来。
“我倒不是十分想知道什么,只是殿下最近回府的时辰越来越晚,只恐身体吃不消。”
“您不知道呀。”勤务兵还挺惊讶的,这倒也不是个秘密,没什么好遮掩,他直言道,“京城的乱党解决 了,西北的羌人却想趁虚而入,副将军一直守在新丰大营最近传消息来,羌人那边最近异动,恐怕是要开战 了。”
“将军最近练兵练的勤,不日就要举兵开拔,回新丰支援副将军去。”
李成英砸吧着嘴里的山楂汁,忽然觉得这酸甜可口的东西索然无味一一巫北驰,竟然这么快就要回西北 去了?
他还会不会来京城,那自己该怎么办?若是他想跟着,巫北驰可愿意带他一同回到新丰府?
雄浑壮阔的军号此刻在成英听来是如此聒噪恼人。
他心乱如麻,三两口暍光碗里的汤汁,将空碗交还给内务兵,勉强一笑:“甚是可口,手艺不错。” 那兵卒年纪小,藏不住事的,被他一夸脸上顿时浮起两面绯红,腼腆笑着:“过奖了,您过奖了。”
他收了碗却不走。
李成英心里盘算着计划,好一会没注意到身侧还站着个人,主意拿定时冷不防一抬头,竟瞧见那个小兵 还站着没动。
他不禁疑惑,问道:“可还有事?”
勤务兵扭捏了一会,挣扎着对李成英道:“李大人,我问您您可不要生气,是咱们军里弟兄都好奇。”
“您不是那大太监李涣的义子嘛,跟着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就一一就愿意放弃那些荣华富贵反倒 同他作对呢?”
李成英到不生气。
这是另一个秘密,自然,故事里也有巫北驰的身影,只不过他也被蒙在鼓里罢了。
此些题外话不必多谈。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巫北驰即将回赴新丰府,如何说服他带自己一同回去才是要紧。
李成英含糊其辞地送走了勤务兵,百无聊赖地在军帐里揉肚子。帐外的军号声声吵嚷得他头昏脑胀,李 成英掀帘出门。
远远望见巫北驰笔挺如松,神情肃穆立于军前。
这是他的将军他的王爷,他断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阻挠巫北驰的前进,只有拼命跟上,不拖对方的后
腿。
巫北驰回首见他过来,严肃面容平和了一瞬,轻声叮瞩道:“好奇便自己走走,有人冲撞了且回来报
我。”
“我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何劳王爷如此费心。”李成英也淡淡笑着。
巫北驰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对这位李少监愧疚感激并重,怎么也偿还不够似的,对方一举一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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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侧目动容,忍不住将他呵护周全。
李成英对军营无多兴趣,有兴趣的不过是校场练兵的巫北驰的样子罢了。他并未在驻军的重地多走动, 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巫北驰,听他发号军令,呵斥部下。
举手投足似乎都合在成英的审美关键点。
下午的训练巫北驰总是忍不住分神去寻成英的身影,他亦自知如此行为事倍功半,得不偿失。干脆早早 给自己放了假,趁着日头尚未西沉,带成英回府上去。
李成英进出京畿原先都是乘坐马车,并不露面,今日许是因为巫北驰亲自陪送,他兴致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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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英进出京畿原先都是乘坐马车,并不露面,今日许是因为巫北驰亲自陪送,他兴致颇高。
不坐马车,偏偏要同巫北驰并辔而行,张扬过市。
巫北驰并未多想,他瞧着成英风姿俊秀,玉面如琢。合该在露在朗朗乾坤下,光明正大地被每个人看 见。
“殿下,那糖人瞧着稀奇,成英不曾见过,可否劳烦殿下为成英买一个?”
李成英举动古怪,他自从到了巫北驰身边从不曾要求什么,如今竟因一个糖人开口。巫北驰心里犯嘀咕 却也不做推辞,径自下马走到那支铺子的老者面前,点出二两碎银。
“要个糖人。”
京中如今有谁不认识这位平定权阉大患的长安王,个个拿他做大英雄,老汉不要他的钱。反倒乐滋滋地 问:“王爷要个什么样的?小老儿给您画新的。”
巫北驰打量过板子上插着的旧糖画,憨厚的猪八戒,精灵的猴子....李成英只说要个糖人,却不曾
指定样子。
他略一沉吟,俯身靠近老汉:“我身后那位公子,可能画个大概?”
“这容易。”老汉笑容可掬,一面手脚勤快的将麦芽糖融化,一面同巫北驰打趣,“好些个娃娃过来,央 着我照他们的样画人呢。”
老人家手脚麻利,片刻间将成英模样的小人做好递给巫北驰。
巫北驰强行把银钱留下,翻身上马,缓缓行到成英身边将小糖人递过去。李成英接到手,登时一愣。
一一那人这般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若是将来有一日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谋划中的一环,是不是会大 发雷霆?
李成英叼着糖人的头发尖,目光幽幽,望着巫北驰轻轻一笑。
“多谢殿下。”
巫北驰并未放在心上:“这算的了什么。”
于是成英不再说话,牵着缰绳,慢悠悠地皭起糖人来。
巫北驰行兵塞外多年,自然不懂这官场中的弯弯绕。他乃边塞重臣,李成英则是权阉余孽。
李成英照例在巫北驰的王府里好吃懒做,另一边昱泽太子和巫北驰都快愁白了头发。
“难道殿下不曾知会过这些朝臣?成英是你我的恩人,覆灭权阉乱党他功不可没,如今过河拆桥绝不算 君子行径。”
巫北驰恼怒道。
昱泽太子叹了口气,他登基在即万不该同朝臣心意相佐,可这事着实难做。
“孤何尝敢忘这等大事,早先唯恐朝臣响李少监寻仇,早已私下告知原委。他们本也应承,不再纠缠李 少监的。”
“可皇叔竟然任由少监在京畿军营闲逛,还带着他当街纵马被人认出。如今臣民人人畏惧权阉之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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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倒了一个李涣旁的太监卷土重来。这要当紧的关口,皇叔对李少监好便好了,何必要给百姓看见。”
巫北驰愁容不展,恨恨啧了一声,直接认错:“这妆事是我做的不对,言官要殿下如何惩戒我,您依了 便是。”
“只不过成英并无错处,若是实在要罚,我愿一力承担。”
“孤哪里能罚你们,这些事总会有好的法子解决。故今日叫你来,一是叮瞩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招摇, 二来一一”昱泽太子展开一封奏疏递给巫北驰,“皇叔先瞧瞧这份公文。”
巫北驰接过,略一打量便眉头紧锁,继而显出一脸难解的困惑,知晓了其中奥妙所在。
这份奏疏所参告的,正是巫北驰纵容权阉李成英逗留军营,同桌饮食,谄媚太监,有失风骨。只是军营 中事这位御史是如何知晓?那桌上的情景更是只有几个亲信看见,又是如何一夜之间传遍京城言官的耳朵?
事有蹊跷。
“皇叔常年征战,思量的是排兵布阵军策大计,不知晓这些京官窍门自然是理所当然。”昱泽太子 道,“可是李少监不同,他能在李涣身边如鱼得水,同满京城的官员都有往来。当是纵权弄术的个中高手。 以他的才智,不该预料不到你二人在百姓面前亲近的后果。”
“殿下是说,这事情和成英有关。”
“皇叔莫要护短,我差人去京畿的军营查探过,昨日除了你与李少监的车马再无人进出军营。这奏疏所 呈餐桌上的事情若是真的,李少监绝不无辜。”
巫北驰心思动摇,仍在强辩。
“即便是他做的,这些事情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这便要请皇叔亲自去问问少监的心思了。”昱泽太子笑道,“少监对皇叔仰慕的很,如若皇叔去问,说 不定他愿意和盘托出。”
巫北驰没应他的话,轻轻敲了敲楠木桌案。
“从前是我天真了,原以为论功行赏成英会是殿上功臣。太子殿下今日可否同我说句实话一一来日殿下 登基后,会如何处置成英?”
昱泽太子轻轻拨弄着面前的棋盘,黑子白子,厮杀正烈。
李成英虽然是二人的恩公,但他更是李涣的义子,先皇倚重宦官才酿成音日大祸。如今即便李成英再如 何劳苦功高,他都是朝堂上下这些惊弓之鸟最要防备的人。
只恐他又得了皇帝信任,带着阖宫太监卷土重来。
“不会伤了他的性命。”良久之后,昱泽落下一子,如此说道。
巫北驰起身告退。
他照常去军营巡视一番,确定昨日确实没有任何部下进出过营地,可午饭时发生的事的的确确如那封奏 折所写。
若不是自己走漏了风声,那就只有一个可疑的人。
巫北驰披星戴月赶回王府,问过下人,只说李大人已经用了晚膳,正在房里等着同殿下说话。请王爷回 府后务必去见他一面。
巫北驰想着,成英果然有问题,这不就是要跟自己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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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的时候却也不曾多想,盔甲都未卸,径自来到对方门前敲了两声。屋子里灯火通明,看上去并没有 歇息。
“是王爷嘛? ”屋子里成英问道。
“是我。”巫北驰压着雄浑的嗓音应答。
“快进来。”李成英叫他,“记得把门带上。”
巫北驰不疑有他,推门而入听话地带上门,李成英的卧房有一个雅室用以待客,穿过雅室向里走,才是 他的卧房。
既然人不在外面的雅室,自然是在里面等着。巫北驰没什么顾虑,大步流星走了进去,才进了卧房的 门,整个人一愣,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一一屋子里水汽氤氲,热气腾腾,隔着几折屏风,巫北驰看见_个模糊的人影泡在浴桶里。
他几乎转瞬就要拔腿逃跑。
可李成英用漫不经心的声音叫住他,问道:“王爷深夜来,可是想问问今日弹劾奏章的事儿?”
浴桶被几折小屏风挡着,然而巫北驰生来比常人高大许多,小小的屏风根本挡不住他的视线。
巫北驰只是抬眼一瞥,便瞧见对方半个湿漉漉白生生的肩头,心中忽地一阵,连忙避嫌似的转过身。
“你先洗,稍后我再来。”他干巴巴说道。
“王爷若是出了这扇门,这件事此后便烂在成英的肚子里。”李成英轻飘飘地威胁。
“李少监,这是何必。”巫北驰背着身子,无奈劝说,却再未动过一步。
李成英浸在浴桶里,得意地笑起来,开口阐述道:“消息是我放的,各位御史大夫也是我知会的。”
巫北驰克制着冲进去把人拎出来抖一抖脑子里水的冲动,极力克制语气,平心静气地问道:“是为什 么?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李成英哪能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忍不住闷声轻笑,免得被对方听到了。他懒洋洋地泡在浴桶 里,心情畅快。
“王爷想必也明白,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势必要对朝堂进行一番清洗。我身上背着李涣义子的名分,纵然 有天大的功劳也会被朝中良直忌惮。”
“口诛笔伐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太子殿下便不得不处置我。”
道理如此,成英所说的话同太子所说无二,看来太子每句话都所言非虚,李成英能在京城混得如鱼得 水,多有赖于他对朝堂政事敏锐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