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拿了对男主爱而不得的剧本——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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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席星野刚落的话音,尹世月伸出的手也被人抓住。
是闫哲,此刻沉着一张脸,后悔没能在路上多说些这狗皇帝的坏话,“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也撤掉了身上的隐身术法。
尹世月并非愚笨之人,“小殿下既然是悄悄过来,定不愿意让旁人知晓,若是他们多嘴?”
“没事。”席星野随手一个法诀,抬手间正好露出和闫哲手腕上互为一对儿的水晶手链,上面的小罗盘坠着更衬肤色似雪。
尹世月命那些人出去。
只有那大太监还有些许犹豫,还是被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小殿下…我……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尹世月虚弱地轻咳几声,坚持着将自己想说的讲完,因咳得严重白纸般的脸色多了一层薄红,倒有了几分人气儿。
“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吧。”席星野伸手去扶。也是才发觉,尹世月在他面前一直没有用‘朕’自称。
尹世月终于落座,眉眼弯弯含情若水,“我还以为小殿下永远都不会回来。”
“按理来说是这样。”席星野实在不是念旧的人,“我为什么回来你应该也知道。”说完开始介绍自己的身边人,也就是他暂时还没得到掌门认可的道侣,“这是闫哲,是……”
“小殿下!”尹世月着急开口打断,不自觉的掐住食指指尖,这是他紧张时的小毛病。
小殿下和身旁的这个男人戴着同样的手链,两人的关系必然亲昵,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愿听到,听到他的小殿下属于旁人。
席星野被打断,也没着急,他本来就没打算说闫哲是他道侣,顶多说一句小师弟。
“小殿下对我很失望吗?所以才会回来。”尹世月像孩提时第一次和席星野见面那样,咬住下唇,“我知道我很没用。”
“也不是。”席星野心想你哪里没用?在传闻里都吃小孩了还没用?“是现在的国师让我回来的。”
“国师大人?”尹世月怔愣,“国师大人是如何知晓的小殿下?”
果然,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的确是受骗。席星野心中作下判断,和闫哲对视一眼,“我们来就是处理一下这个国师,你没有意见吧?”当然有意见也没用。
“国师大人犯了什么错吗?”尹世月轻垂下头,面带犹豫。
“他是朝岚。”席星野不多作解释。
尹世月蓦然抬头,“朝岚?”接着不安的喃喃,“居然是他。”眸底泛出凉意和难掩的厌恶。
当时朝家行谋逆之事,是尹世月第一次动手杀人,就那样烂泥臭虫般的低贱之人,居然也敢肖想他的小殿下。
也不至于被蒙骗,只不过是相互利用。既然小殿下看这颗棋子不顺眼,毁掉也未尝不可,再一想到是朝岚让小殿下回来的,“小殿下打算怎么做?”脏了手就不好了,却又不敢表现出自己黑暗的一面,“需要我帮忙吗?”
“你不是傀儡皇帝吗?”席星野惊讶,“听说大权都在朝岚手里。”
尹世月摇头,“怎么可能,他只是国师。”
不过席星野仍是拒绝,一摇头,“不用,我们二人便够了。”想起自己对闫哲的介绍还未完成,又没什么特别补充的地方,让尹世月一个皇帝叫闫哲殿下也不合适,纠结半晌,“你叫他……”
“我是星野的道侣,你想怎么叫随你。”闫哲先开了口。
尹世月动作一僵,“小殿下喜欢男子吗?”
席星野猝不及防,眨眨眼睛,教育起闫哲:“首先,我是你师兄。”怎么还开始直呼其名?
“师兄不生气。”闫哲捏捏席星野泛红的指尖。
席星野将自己的手从闫哲那里抽回,对着尹世月一点头,“那就先这样。”
尹世月还未来得及感伤,慌张道:“小殿下现在便要走吗?”因为情绪激动控制不住的咳起来个不停,仿佛下一刻便会因呼吸缺失而昏迷的脆弱。他是卑劣,有一次重新对自己本性认知。
他对小殿下的心意是明朗的,可他确实是配不上小殿下这般好的人物。
他以为自己以往对小殿下爱慕者的诸多阻挠是因为那些人不够好,会弄脏他的小殿下,现在看来不过是对旁人的嫉妒。
嫉妒那些在小殿下面前表露心迹的人。
而现在,他最忌妒的,是这个得到了小殿下的男人。
席星野是真担心尹世月咳过去,听着都揪心,“你不吃饭…药吗?”那么大一桌子。
尹世月咳弯了腰,等到呼吸平复直起身时嘴角出现殷红血迹,并非吐血而是咬出来的,“吃也没有用。”
席星野:原来你知道。
就听到尹世月的后半句话,“倒不如趁着还活,多听听小殿下说的话。”惨淡苍白的笑容,满眼的憧憬,“如果小殿下当时并没有去临谷峪……”而是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一定不会是如今的光景。
气氛越发古怪。
“吃药吧。”席星野开口打破僵局,他对尹世月如何将这么一大桌子药给吃掉还蛮好奇,又看看沉着脸的闫哲,“待会儿和你一起去逛逛。”就跟哄小孩似的。
尹世月还真就乖乖的坐到桌前吃药,就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
他的小殿下早晚又会离开。
席星野支起胳膊看着尹世月吃药,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先在临谷峪停留了一会儿想起自己遇到的朝余,那歇斯底里的抓狂模样也是个大问题。
等到尹世月吃完一盘丹药后,席星野幽幽提起:“当时负责朝家那件事的人是谁?”
尹世月抬眼,“怎么了?”话语中是不可闻的紧张。
“朝岚有个弟弟叫朝余,怎么没死?”席星野问的直白又冷血,但也没有什么伪善的问法。这个负责人是真不会做事,株连九族这样的任务没能做到斩草除根也就算了,居然还跑掉两个人。
两个主要人物都没死,这株连九族株连了个寂寞。
“朝余当时遇到仙人……”尹世月知道这是他的疏忽,小殿下既然提起这件事,“朝余给小殿下添麻烦了吗?”
“他现在在临谷峪,”席星野换了个胳膊支,“添麻烦倒说不上。”
就是让人不适,有被什么危险物种盯住的感觉。
朝余一个外门弟子,应该闹不出来多大的事。
——临谷峪,云山雾罩空气中不光透着凉意,还有暗藏的八卦气息。哪怕是修真人士,也脱离不了这样纯粹的低级趣味。尤其是在这个八卦和临谷峪重要人物扯上关系的时候。
“你们凑一起说什么呢?”参加完大选拿到个好名次的肖青羽刚一出秘境,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着几个临谷峪的杂役弟子在小声谈论什么,还和席星野有关。
“什么叫席星野在凡间界还有个旧情人?”
“闫哲是替身又是什么意思?”
“闫哲不愿意当替身,是被席星野给逼的,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最扯的,“现在席星野带着闫哲去会旧情人,去了哪儿?”进了一趟秘境,出来之后肖青羽感觉天都变了。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总该不会是空穴来风。
肖青羽这一通连环发问将那几个凑在一起八卦的杂役弄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因为多嘴多舌被赶出临谷峪,只好推卸责任,“这都是朝余说的。”
肖青羽:“朝余是谁? ”
第47章 你吃小孩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小孩啊是……
朝余。
作为一名正经外门弟子,因为遭到欺凌,仍然常日做着只有杂役弟子才会做的活。那日和席星野的一次见面让他免于直白的露骨的欺负,却也让更多的人对他退避三舍。
席师兄指名说过讨厌的人,再与其凑在一起莫不是摔坏了脑子。
扫着地上的零碎落叶,每一步都落在石板上,朝余比起以往一直充满愤恨的神情,少有地流露出几分茫然,“不会是真的。”轻声呢喃,“兄长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尽管已经事先得知兄长的起兵谋逆是因为在国宴上的惊鸿一瞥,但……说到底还是为了权力吧?在全族人的血海深仇面前,兄长若仍然痴迷于席星野,那他,他死在那个雨夜的家人又算什么?以他对兄长的了解,大概依然待在澜沧国,不为恋旧,只为那是席星野曾经待过的地方。
可他一个最卑贱不过的外门弟子,又如何进入凡间界。
“你就是朝余?”
一道清越女声传入他的耳中,一柄粉刃清苏的轻剑横在他的面前。
是合欢派的装扮,朝余朝着轻剑的主人望过去,先是被‘女子’的美貌晃花了眼。
“我问你话呢。”肖青羽是个不羁洒脱的性格,仗着容貌向来受人捧着,说一不二,导致随便说句话都带着命令,“就是你说席星野在凡间界有个旧情人?”
一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朝余立马回神,皱眉:“你有是席星野的什么人?”
肖青羽被问住,翻了个白眼:“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只是让你把事情讲清楚,少浪费我的时间。”
朝余并非不知如今临谷峪中盛行的传言,考量再三,“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合欢派的人必然和席星野不清不楚,可以当作利用的对象。他总该验证一下席星野的说辞,若是兄长当真活着……也要亲口说清楚。
肖青羽一点头,“还不快讲。”
全然不知自己马上便要遭到蒙骗。
——而被谈论的席星野正待在人间界,看着当今皇帝吃药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那种。
若是那种甜甜的药还好,就是有些药哪怕被放在盘子里,隔得老远都能让人闻到它散发的苦味。要不说丹梧峰真是修真界的良心炼丹处,所以的药丸都甜甜的,至少席星野拿到的都没苦味。尤其是秦越里炼的用来防止过敏的丹药,有种草本花香的气息。
“小殿下?”尹世月停了手,看见席星野盯着他手中的药丸,犹豫再三,“小殿下是想吃吗?”
若不是要保持高贵冷艳人设,席星野都能把头给摇成拨浪鼓,“不。”
“师兄不喜欢苦。”闫哲在一旁冷冷的插话。
尹世月闻言,动作一顿连带着唇角弧度的僵直,默默将手收回去:“原来是这样。”他和小殿下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没有人会喜欢苦的。”噙着笑意,却偏要将眼前人高出自己的部分抹除。
闫哲微不可闻的嗤笑。
他早先也是不知的,源于一次意外。
那日外派任务凶险异常,很多同门为此负伤,丹药的消耗量更是极大。他去领丹坊时负责分药的管事似乎是忙昏了头,将专门为席星野准备的丹药给弄错了,给了他。
那丹药不同于以往的苦涩,拥有甜腻的味道和花蜜的清香。
似乎是秦越里专门为席星野炼制的,在那个时候便应该察觉到秦越里的小心思——
“你是不是吃小孩?”
说话的人是席星野,也算是没话找话。
尹世月也被吓了一跳,怔愣片刻,“不是。”立刻否认解释,“那些孩子都是国师要的。”
“朝岚要的?”席星野心想,传闻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他是不是用来给你炼丹?”不然好生生的要小孩干什么,搞得像是恐怖故事里的常见桥段,“还活着吗?”人都有恻隐之心,席星野从一开始便对吃小孩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只是问出这个问题或许会导致气氛危险……
可若是再不问,他都要无法直面尹世月。
谁会愿意和一个冷血到会吃小孩的人待在同一空间?
“应该活着。”尹世月的话也是猜测,国师并没有杀掉那些孩童的理由,“国师要抓孩童,并散布传言,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失去民心。”这种东西再好操控不过,只是如今看来超朗只是想将小殿下给引回来。
席星野松口气,还算是个人。
不过这‘应该’二字……估计尹世月也根本没将那些孩子放在心上。
“你继续吃药。”席星野站起身,想来多问也没办法知晓更多,“我和他先去国师那里逛一逛。”说着指了指从一开始便散发着低气压的闫哲。
这宫殿中熏香的气味闻时间一长也挺令人头疼,他不喜欢这种浓烈的香味。不过若是为了掩盖这令人作呕的苦药,倒是情有可原。
尹世月不愿让他那么久未曾见面的小殿下离开视线范围,又因善于观色发觉自己方才的回答让席星野不喜,便随着站起身:“朝岚他也是懂一些术法的,小殿下冒然前去说不准会出现意外,倒不如跟着我过去?”
席星野不认为他会在人间界出什么意外,只是好奇,“怎么跟你进去?”
……
席星野和闫哲最终扮成了尹世月这个皇帝的贴身侍卫,带着又大又重的头盔,随着大流混入国师府中。
尹世月至少也是个皇帝,想进入国师府并不算难事。本来说是想让席星野假扮后宫妃子的,谁知道被一口拒绝,再加上本来尹世月的后宫里也没人,乍一下带过去个美人也很难解释,这才作罢。期间尹世月还受了闫哲的多次警告冷眼。
“参见陛下——”乌泱泱地跪了一片人。
皇帝亲临,全府上下的人都要叩拜,这是规矩,哪怕接近一手遮天的国师都不是例外。
朝岚身穿紫黑色朝服,比起当初少年意气的模样,如今不说添没添沉稳,倒是脸越发臭了起来,一副看谁都不顺眼姿态,“臣参见陛下。”跪拜都要慢上半拍体现自己的特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