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炮灰太子后 番外篇——by小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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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听到他说这话疑点颇多,于是又回头看向他:“所以她说,你就信了?大人似乎不像这种草率之人啊?”
襄升低着头,他脸色苍白地继续答道:“罪臣自然是不信,即使罪臣是南灵襄家的人,可是罪臣的父系一脉犯罪早就被流放岭南,南灵王不是真心待我,就像殿下您所说那样,南灵王不过是把我当成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我所犯下的罪都是为南灵王挡下的,其实罪臣早有二心。”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你毒害本宫就是为了这个。”
襄升接着说道:“自然了,罪臣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犯下这种诛九族的死罪。因为淑贵妃说,殿下您一定不会活到陛下驾崩之时,到那个时候最有希望登基的就是她的两个儿子,所以她早就在暗中联络大臣,而且她在后宫手握大权,炙手可热,罪臣当时也是被迷了心窍,所以才……”
秦雪川仍觉得他的话还有不妥的地方,他继续问:“她怎么就肯定本宫一定活不到登基那一天呢?”
襄升听到秦雪川此刻问他这种问题忽然一反常态嘲笑了一番:“殿下,您自己的身子难道您自己不知道吗?陛下现在春秋鼎盛,而您却常日缠绵于病榻,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嘲讽自己,眉头紧锁,他想:罢了,至于淑贵妃为何知道他一定活不过秦渊暂且不提了。
他继续问:“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淑贵妃指使的?”
襄升点点头:“是……淑贵妃觊觎太子之位已久,她掌握后宫大权已久,有两子一女傍身,所以她暗地里筹谋,多番想要谋害殿下。”
秦雪川听到他这样说,又问:“那她是怎么害本宫的,你现在一五一十地跟本宫说清楚。”
襄升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干皱的嘴角动了一下:“很多……罪臣有些不记得了,罪臣只记得淑贵妃散布谣言诬蔑殿下,冬猎之时曾经暗害过殿下。只是罪臣很少参与其中,所以也只知道这些事情。”
原来如此。看来他遇到的不少事都跟淑贵妃有关系,淑贵妃想让他死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见过淑贵妃一面。她和她的两个儿子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为何安排起害人的计划来竟如此缜密。
秦雪川总觉得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雪川又转头看向襄升:“除了这些,你还知道有别人害本宫的吗?”
襄升又低下了头,他仿佛在仔细思考的样子,随后他抬起头看向秦雪川:“还有一件事……”
秦雪川见他神色与方才不同,于是便问:“什么事?”
“罪臣在淑贵妃身边时偶然听到她说过一句……说是……陛下……”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吞吞吐吐的,秦雪川的眉头又紧皱起来,他接着问:“父皇怎么了?”
襄升继续道:“罪臣也是听的流言……说是陛下当年曾与殿下滴血验亲过。”
秦雪川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后,蓦地一惊。
滴血验亲?
秦渊好端端的,跟他滴血验亲干什么?
襄沐灵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那么随便的人……她身在后宫之中,生下的孩子除了是皇帝之外,还能有谁?而且秦雪川曾经多番打探过,襄沐灵当年入宫为妃,皇帝是极其宠爱她的,她有什么理由去背叛皇帝。
既然皇帝已经跟秦雪川滴血验亲过,而他现在也活得好好的,说明他是秦渊的亲生儿子,否则秦渊也不会留他至今了。
不过,古代迷信的这种滴血验亲并不准确,只要是密度相同的血都可以相融,说不定……
秦雪川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又问:“那南灵王对大楚可有异心?”
襄升回答他:“这个罪臣也不知,不过罪臣在王爷身边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察觉到王爷有半分异心。”
秦雪川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嘛?”
襄升:“没……没有了……请殿下饶恕!”
秦雪川听完这些话后转身离去,他把那把沾着襄升鲜血的刀子递给了还守在牢房外面的常谏之。
临走时,他轻声笑着吩咐道:“刚才的话都记下来吗?”
常谏之道:“按照殿下的吩咐,都已经记下来了。”
秦雪川看向他笑了一下:“什么该往宫里递,什么不该往宫里递,你总该明白吧。”
常谏之答道:“属下明白。”
秦雪川看了一眼那钝刀:“等到他全部招供完了,凌迟吧。”
常谏之听到他这话浑身忽然颤抖了一下:“殿下……”
“万事自有本宫作主,你照吩咐办事就好。”说完,秦雪川擦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走了出去。
常谏之在他身后答道:“是,微臣遵命!”
第54章 斩草不除根【倒V结束】
没过几日,大理寺的人就将襄升的罪状递了上去,而递上去的那天,襄升也在牢中被凌迟处死。
而秦雪川对襄升的家人也不放过,他上书皇帝,说襄升之罪罄竹难书,足可以诛九族。但论起九族来就不得不算上了襄氏的许多人。所以他请求皇帝永除后患,将襄升府中成年的男子全部斩首。
女眷变卖为奴,满十四岁的发配岭南戍守,永世不得入凤都,而年幼孩子就交由南灵家其他人抚养。
秦雪川如此赶尽杀绝,使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但秦渊对秦雪川此举十分赞同,而且在秦雪川上书之前,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皇帝素来狠心,他如果要处置襄升满门,恐怕是连孩子都不留了。而秦雪川还会留下那种幼子,襄升再做什么坏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了。
每个孩子都没有选择出生在谁家的权利,起码孩子还不懂事。当然秦雪川也知道斩草不除根,祸害遗千年,可是他还是狠不下心来对孩子下手。
他大概是出于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的慈悲吧。
他在这凤都中被人害过那么多次,所以他怕了,他只能竖起自己背上的棘刺来保护自己。出了襄升这件事情之后,朝中的那些人逐渐收敛了一些。
以前那些认为秦雪川只是一个软柿子的人听到这件事之后倒是对秦雪川产生了敬畏之心。而且,襄升就是他下令凌迟处死的。
听说行刑的刑官刀工了得,足足用了一天时间,襄升才气绝身亡。
秦雪川这也是为襄升地牢中的那几位女子报仇,他平日怎么待那些无辜的人,最后报应也会原封不动地回到他的身上。
而淑贵妃也参与过暗害他的事情,秦雪川并没有让常谏之把这件事说出去,一来淑贵妃在后宫扎根多年,不是那么轻易除掉的,二来她还有两个孩子又得皇帝多年宠爱。秦雪川现在无凭无据,只凭着襄升一面之词,恐怕还不能对淑贵妃做什么。
出了襄升的事情之后,襄禄便一直称病不上朝,而且他也很少来秦雪川的东宫里来看他了。
襄升的供状中没有半分对襄禄不利的言语,相反他一直抱怨襄禄不重视他,所以他才假借襄禄的名头在凤都之中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雪川觉得襄升此人贪生怕死,如果他干这些事情大可把襄禄拉上顺带当个垫背的,反正皇帝早就看他们世家不爽了。可是襄升却没有这样做,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秦雪川总觉得他不至于说谎。
襄升临死前告诉秦雪川,那些暗害他的人都是淑贵妃的人。秦雪川原是见过淑贵妃的,但他本人觉得淑贵妃做不到那种地步,她当日用秦雪川处罚秦祯和秦安的事向皇帝告状,最后无功而返,还失去了管理后宫的权力。
她本人看起来没有那么聪明……
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秦雪川仔细想了想,凤都之中除了淑贵妃最想他死之外还有谁?
淑贵妃想让他死是为了能让她的儿子登上太子的宝座,而其他想要他死的理由不过是想扶持别的皇子成为储君。
秦洛川倒是不用担心,秦雪川跟他相处久了觉得他不是一个暗箭伤人的伪君子。而且秦渊从小就把他当成储君培养,秦渊心疼秦洛川胜于他这个太子。
而且秦洛川的心思和性格跟皇帝最像,秦雪川听说皇帝前几日已经让他进军营学习处理军武了。
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秦雪川这个病秧子也难保他日不会让贤,所以外头的那些站队的心里还没有个数呢。
既然襄升死前交代,淑贵妃曾经用书信威胁过常谏之让他协助去暗害太子,那么这就说明常谏之的妹妹现在就在淑贵妃手里。
所以他现在应该要先想办法把常谏之的妹妹给救出来。
***
东宫书房之中,秦雪川正在桌前凝思,正想着如何要将常碧云从淑贵妃的手中救出来,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响动声,秦雪川连忙回头看,可是他刚回头就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秦雪川顿时明白了这人是谁,他有些不悦地推开了那人,而那人却死皮赖脸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殿下,别动。”
秦雪川冷冷笑了一声:“世子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萧誉笑了一声,他扶秦雪川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殿下莫要动气,若是为了我而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得许多呢。”
秦雪川坐在椅子上,萧誉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肩膀:“殿下,您的手段真是不一般啊,先无声无息地弄死了奸臣,再惩处他的家人。”
秦雪川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惩处襄升的是皇帝,而不是本宫。”
萧誉此刻笑眯眯道:“如果没有殿下在明面里推波助澜,襄升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落马?在下真是害怕,若是哪一天得罪了太子殿下,殿下岂不是要将我赶尽杀绝了吗?”
秦雪川听到他说这混账话没有理会他,不过……如果日后他们两个真的成为了敌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萧誉此刻轻轻地抚摸着秦雪川的脸,他笑了笑:“不过在下深爱殿下,想必我也不会有那么一日。这次反倒是托殿下的福,将在下那日干的事全部推到了他人头上,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啊。”
秦雪川听懂了他所谓的“那日之事”,襄升获罪落狱,秦雪川去大理寺处置他的时候,特地叫常谏之把青画坊中的那几起残杀官员的命案安插在了襄升头上,替萧誉撇得干干净净。
反正襄升犯了下那么多诛九族的罪,这些“小事”安在他的头上不算什么。再说了,他连城中守卫都可以轻易拉拢,就算在半夜杀几个官员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现在襄升已死,空下来的那些职位,秦雪川想选几个偏向自己的人填上去。此次弹劾襄升最多的人是薛庸的父亲薛正吾。
当日,薛庸因为误射一支箭差点伤了他,他这才抓住了薛正吾的把柄。薛正吾只有薛庸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这个儿子整天也跟萧誉似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可是薛正吾终究疼爱他的儿子,即使他不成器,那他也得护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次的事情秦雪川不过稍稍授意,薛正吾就带头弹劾,而且襄升所犯下的罪也都是真的。
薛正吾既然已经是尚书了,秦雪川还想给薛庸安排一个职位,他想让薛庸一直待在太学,做太学中的侍令。虽然他没有才学,更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横行霸道,但秦雪川认为偏偏是这样的人最好驾驭,让他待在太学之中,让他留意官宦人家的子弟。
如果有可用的,秦雪川自然可以拉拢过来,如果有二心的,他会想方设法初掉祸患。
萧誉此刻拉住了秦雪川的手,随后开口道:“都开春了,殿下的手怎么还是这样冰冷?”
秦雪川懒得跟他废话:“世子明知故问。”
萧誉此刻附在秦雪川耳边有些幽怨地说道:“殿下为何只选那比在下更无用的薛庸做侍令?明明我就比他好不少,殿下竟然敢那么放心地用他吗?”
秦雪川听到他这话之后抬起头看向萧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誉又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殿下一句,薛家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表面上他们看起来清清白白,实则底下保不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今天那薛正吾敢拉襄升下马,来日说不定也会反咬殿下一口。”
秦雪川继续道:“襄升那是咎由自取,他在朝中横行多年早就树敌颇多。”
萧誉又笑了一声:“殿下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殿下以为自己一直谨慎就不会被人所害了吗?如果一个人想害您,那可是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的,这还用我向您解释吗?”
秦雪川听到他说这话之后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后,他笑道:“难道世子也想去太学做侍令,帮本宫看着那些有异心的人?”
萧誉听到他说这话摆出了一副苦像,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不不,这个就不用了,我可不愿意对着以前天天训斥我的那些糟老头儿受闷气,要是我哪一天被气死了,谁还来与殿下白头到老啊?”
秦雪川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不不过才跟萧誉说了几句,萧誉那浑话又上来了。
秦雪川此刻笑了一声:“世子是当真的吗?本宫可不是什么心软之人,如果世子有一天会与本宫反目成仇,那么本宫也会毫不犹豫地像处置襄升那样处置了你。”
萧誉听到他这话之后,眉头舒展,他半蹲在秦雪川的身前拉住了他的手:“但凭殿下处置。”
秦雪川看到他这样之后反而愣了一下……
萧誉又笑道:“襄升所犯之罪都是大罪,而且屡次想要暗害殿下,而却放过了他的妻儿,殿下深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可是殿下仍放过了那奸佞的孩子,若是殿下心不善的话,在天底下哪里还有善良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