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师尊总爱作死——by夜雨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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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缭绕, 复杂难辨,身后是巨大兽口,前方是条条岔道。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回程路中又遭遇了地岩虫大军, 为了避开身后异兽的袭击和虫子大军, 他们被迫分开跑,慌乱中,三人跑散,分别进入了不同的弯道。
言汐辞停下脚步, 看着面前数个通道, 露出纠结的神情。刚才跑的急没看路……现在该怎么办?
身后仍能听到阵阵低沉咆哮,但丰常融和褚墨的声音完全消失了,黑暗通道只剩他一人。
好在先前褚墨给了他一颗萤石, 让他不至于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可萤石光晕微弱,只能给周围一圈微光, 更远些便看不见……
幽暗狭长的洞穴,兽吼隆隆作响, 脚步声回音无限放大, 隐隐可闻窸窸窣窣的虫子爬过岩壁发出的声音。
若是上辈子自己一人深陷未知洞穴, 恐怕心理防线早就崩了, 好在现在长剑在手心不慌,最多是花些时间便能绕出去……言汐辞拿着剑,面无表情的想。
提着剑,沿路刻下记号谨防自己迷路,可地下洞穴似乎比自己想的要更复杂些,加上同行的二人皆不知身处何处,言汐辞一圈圈绕着,险些把自己给绕晕了。
再次穿过一处洞穴时,言汐辞发现自己竟然绕了回来,而前方不远处正是长满赤凤草的炎石。他连忙隐藏身形,生怕那异兽跑出来啃了他,可望了半天,除了地上松动的土,先前那两只异兽不知所踪,大概是钻回了土里。
看着炎石上生长着的赤凤草,想着褚墨给下的丰厚报酬,又想到丰常融为了巨额收入眼巴巴的样子,言汐辞抿了抿唇,飞快动手。
长剑倏出,言汐辞驾驭飞剑迅速往中心飞去,在到达炎石的同时迅速出手,‘唰唰唰’拔下好几簇草药装入储物袋中。
察觉到守护的药草被夺,潜伏在地底的异兽愤怒嘶吼着钻出来,张大口向言汐辞咬去。而时刻关注着地面隆起的言汐辞一个蛇皮走位,踩着飞剑硬是从兽口下逃了出来。
被夺了宝贝,这可不能善罢甘休。那妖兽愤怒嘶吼着、在言汐辞后面紧追不舍,这一回是加倍愤怒,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言汐辞记得来时的路,尽选刁钻狭窄的通路走,好几次都差些甩掉异兽,气得那异兽愤怒咆哮,刮痧般的吼声回荡在山洞中越发诡谲。
他算盘打得很好,和之前一样,借由地形甩掉异兽,可他却漏估了自己的灵力。筑基期灵力并不充裕,更何况之前一次奔逃已是消耗了大量灵气,而他没有打坐调息,此时已是后继无力。
“靠!”灵力耗尽,言汐辞从飞剑上摔落下来,差点被那异兽咬住。他一个后空翻,借着岩壁用力一蹬,‘嗖——’地滑向与其相邻的窄长坑洞,然后手脚并用爬了进去。
那异兽身形细长,两侧紧贴地面,速度奇快。偏偏脑袋又硬又大,顶着洞口死活钻不进来,只得不停撞激着山壁,似乎想要将洞撞塌。
‘轰——’
脆弱山壁在连番撞击下碎裂成渣,那异兽咆哮着钻进来,仿佛钻地机,配合着大张的兽口中螺旋式的层层锯齿,看得言汐辞毛骨悚然。
饶是心理再强大,此时他都头皮发麻,他顾不上形象,化身四脚兽疯狂攀爬,却惊恐发现这是条绝路,而身后的腥臭味越来越近……
就算是做梦,也不想被那玩意儿啃一口嗷嗷嗷!!
就在那锯齿即将啃上皮肉的一瞬间,身后岩壁炸开,一双手抓住言汐辞,将他从逼仄的坑洞里拖了出去,然后拉着他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言汐辞已是气喘如牛,虚脱地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多谢……救命之恩……”熟悉的气味,让他轻易知晓来人是谁,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此时的自己可能已成了异兽口中的绞肉,碎成片片。
虽然是梦,可这梦境过于真实,宛如亲身莅临。而没有褚墨的搭救,说不定原身早已死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尸骨无存。
“那个……褚师叔,这是你要的赤凤草。”言汐辞借着微光,从储物袋里拿出先前采摘的药草递了过去。
“这是……”褚墨讶异地睁大眼,有些吃惊,“你方才……特地折回去……为我采药吗……”
其实不是,是他无意间折回去,恰巧回到了原点。可看着褚墨一脸笑意盈盈,到口的话却突然说不出来,低头轻轻应了声。
“多谢,褚某感激不尽,若是……”褚墨轻笑,正想要再说什么,前方却传来‘吱吱嘎嘎’的磨齿声,竟是那异兽追了上来。
“不好,它追来了。”褚墨面色凝重了许多,“方才我看清了那异兽面目,应是石闇龙,最喜食赤凤草。之前追我们的是雄兽,而方才那只……应是雌兽。”
“听闻那雌兽若是怀孕,必会寻得赤凤草守在一旁,一旦成熟了便会吞吃掉……可却被我们抢先一步。雌兽嗅觉异常灵敏,无论我们跑到哪儿都能寻到……看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
“可是师兄还不知在哪,我们必须找到他。”言汐辞眉头紧皱,这草药成了烫手山芋,只要带着,那雌兽就会追上。可他又不能把丰常融一人丢在这儿,还得找他。
“这样吧,褚师叔,你带着草药想法先出去,我留在这里,找到了师兄再离开。那雌兽没了目标,自然也不会再继续攻击我们。”思前想后,言汐辞决定兵分两路,分头行动。
“不可。”没想到褚墨竟是开口反对,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同意,“若是把你们两人留在这,若是有什么意外,我难辞其咎。”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可身后异兽肆虐刻不容缓,他们唯有先躲开,再另想办法。
无奈之下,褚墨从须弥袋里拿出药粉洒在来时的路上,还往二人身上撒了不少:“这药粉可以暂时消除我们的气味……屏蔽异兽嗅觉,趁这段时间,我们去找你师兄。”
“嗯。”言汐辞应了声,俩人十分默契的没有再开口,而是往条条岔道飞速移动,打算找到丰常融后迅速离开。
言汐辞明显感受到身为筑基的虚,加上这地穴本身灵气稀薄,他灵气恢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不一会儿又扶着岩壁,喘得不行。
“对不起……”言汐辞虚扶着石壁,只觉得浑身发软。这种虚弱力竭的感觉,好久没有体会过了。打开储物袋翻找了一番,勉强找到几颗低阶回元丹,立刻塞入嘴里,等候灵气恢复。
有了丹药的补充,言汐辞原地打坐调息了会儿,枯竭的丹田渐渐充盈,总算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走吧。”言汐辞睁开眼望向褚墨,“我们尽快离开这儿。”
褚墨噙着浅笑不语,在听到言汐辞的话后点了点头,很快跟了上去。
寻了许久,始终没有丰常融的身影,若不是后来的丰常融活得健健康康,他几乎要以为丰常融已经遭遇了不测。偏偏这家伙特别能跑,也不知现在究竟藏在哪个旮旯里窝着。
又不能大声喊,怕是会引来异兽袭击。
时间过得越久,言汐辞越是焦躁,若非身边跟着人,一个人深处幽暗密闭的环境久了,会出现各种幻觉,精神压力也会非常大。丰常融到底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若是一个人待得久了,神识紊乱出问题怎么办。
虽然可以服用养魂丹、固元丹之类的温养,可以现今原身宗门这个穷酸……怕是根本就没见过养魂丹长什么样吧!
说起来丰常融每次见他都会给他一大瓶养魂丹,难道就是因为年少时穷得吃不起,所以在有钱任性后时不时做上几大瓶当零嘴报复性吃回来么……
言汐辞一路上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被自己的脑洞给囧得无以复加,压根儿没注意前方传来的异响。直到一股巨力传来,他整个人被扑倒在地摔在地上,终于从走神中醒转。
面前,褚墨一脸苍白压在他身上,白净的脸上猩红点点;身后,是那獠牙巨口的异兽,嚎叫着向他们扑来——
“褚师叔!”
言汐辞瞳孔骤缩,一把搂住褚墨侧翻过去避开正面袭击,眼看已是无法逃走,孤注一掷跃然而起,吸引那雌兽攻击他,避开受伤的褚墨想要将其引到别的地方。
可偏偏,他把赤凤草给了褚墨,而那雌兽似是知晓褚墨身上的味道最为浓厚,獠口大张着扑了过去。
言汐辞灵力爆发,长剑横于身侧,左手持刀鞘,硬生生挡下雌兽啃咬,随即刀刃翻转,找寻着雌兽弱点,随即用剑往那雌兽喉舌处用力捅去。
雌兽吃痛,缩了回去,但很快又攻了过来,像是知晓口腔柔软,便改用坚硬的脑袋试图将偷草贼撞死。
言汐辞被那脑袋撞得几欲吐血,只觉得自己内脏都要被撞飞出来。他艰难躲闪着攻击,然后用剑不停劈砍,想尽办法。
戳眼、撬鳞、切肉,无所不用其极。
纵然石闇龙背甲坚硬,可腹部软肋,被言汐辞一阵乱戳哀嚎连连,很快便嘶叫着往后逃窜。
言汐辞浑身都疼,一瘸一拐爬到褚墨身边,发现褚墨背上被那异兽咬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对不起……都是我……”身为护卫,竟然让对方受了如此重的伤,言汐辞自责不已,赶紧拿出伤药为褚墨疗伤。
“我们……先离开这儿……那雌兽受了重伤,一定会去找雄兽……唔——”褚墨虚弱睁眼,伤口撒药的痛楚让他脸色越发苍白,忍不住发出闷哼。
言汐辞手上的药等阶很低,只能堪堪起到止血作用,他想问褚墨是否有上好的伤药,可褚墨因为伤势过重晕了过去。须弥袋和低阶储物袋不同,只有刻印神识的主人才能够打开,可褚墨昏迷不醒,他无计可施。
无法,言汐辞在为对方止血包扎后,将人扛在肩上往外走去。以目前这个状况,他必须先把褚墨送出地穴,然后才能返回找寻丰常融……否则,他们三人都会折在洞里。
抱歉,师兄……我一定会尽快回来找你。
言汐辞咬着牙扛着比他高大许多的青年,却不知倒在他身上的青年低垂的脸上,嘴角上扬,像是计谋得逞,得意万分。
*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下一本一定全文存稿呜呜呜……
第74章 有惊无险逃出生天
言汐辞扛着个大活人走了一段路后, 只觉得心慌气短,脚一软差点没跪下,好在及时伸手撑住了一边, 这才没让褚墨滚到地上。
长剑被他当成拄拐支撑着身体, 一步一个坑。
这样速度太慢, 不是办法。那异兽虽然退却, 但极有可能是去搬救兵,万一把雄兽给找来……他一个人都难逃,更别提还带着伤员。
将人平放在地上,言汐辞看着昏迷不醒的美青年, 犯了难。
老实说, 这么长一段路,让他把人扛出去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让他把人丢下,他也决计做不成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牙一咬心一横,言汐辞将人丢下, 循着记忆跑去一处有着藤蔓枯枝的地方, 将那较为结实粗壮的藤蔓砍了下来,然后跑回去。
储物袋里只有几套破旧的衣服,应该是原身仅有的换洗衣物了, 可形势比人强, 牺牲旧衣在所难免!
捆捆扎扎,将藤蔓和旧衣裹扎成简易担架, 一头两根藤蔓拴着。将昏迷的青年面朝下放上去,小心不碰到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后方洞穴深处已是隐隐传来石闇龙愤怒的咆哮, 听声音, 应该是雌兽雄兽一同追来, 必须尽快离开。
扯着藤蔓, 拖动担架,布料与地面摩擦,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那几件旧衣服不过是普通材质,根本禁不起摧残,可为了逃命,只得让衣服牺牲一把。
‘唰——唰唰——’
‘嗑噔——’
沉闷的钝响,清晰可闻。言汐辞回头,发现褚墨的脑袋磕在了石块上,十分实诚的一击。
装昏迷的褚墨:……
言汐辞心虚的:……
金丹……修士的头……应该比较……硬……吧?至少这种撞击,他元婴的时候根本没在怕的,虽然声音响,可对金丹修士来说不过是蚊子叮!
言汐辞粉饰太平,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继续拉着藤蔓往前走,浑然不知褚墨的头,早已掉出了担架范围,此时正用脸皮,一路摩擦地面前行。
褚墨:……
这昏是装不下去了,再这么走一段路,搞不好他的脸皮都给搓掉了。
于是他闷哼一声引起言汐辞注意,随后幽幽醒转,装作刚恢复意识的模样。
“褚师叔!”言汐辞听到动静赶紧停下来,然后趁着人清醒,“褚师叔,我的伤药无法让你伤口愈合,你这有伤药吗?”
褚墨咬了咬牙,暗自扼腕,但面上不显。他白着一张脸,轻咳了两下,随即对言汐辞露出温柔的笑:“我无碍……这些小伤,很快……咳咳咳、很快就好……”
“师叔你别说话了,先吃药吧。”言汐辞赶紧哄人吃药。
褚墨无法,从须弥袋中取出玉露丸吞了下去。他没有吃上品丹药,而是吃了颗品质堪堪中品的玉露丸,原本皮开肉绽的伤口慢慢愈合,结痂,生出粉色的嫩肉,却看着仍旧脆弱。
“我无事了……我们走吧。”美青年虚弱一笑,有些气弱,脚步虚浮,却仍在安抚担心不已的言汐辞,让言汐辞越发愧疚。
“抱歉,都是我的缘故才让你重伤。”言汐辞再次道歉,随即郑重保证:“我一定会平安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