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年代文里收废品——by昭昭吖

　　说完又看了两人一眼，背着手走了。
　　孙文彦和吴新知对视一眼，怎么感觉村长的眼神有点奇怪，是他们的错觉吗？
　　等村长走远，两人拿着背篓回到宿舍关上门，从筐子底下拎出两个袋子，最后把猪草倒进一个筐里。
　　“我先把猪草给孙大娘送过去！”吴新知重新背上背篓，说完起身出门。
　　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又转身回来，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摸出一把奶糖揣兜里。
　　孙文彦等他把门关上后，这才将两个袋子小心锁起来放好。
　　他们两个今天去了黑市一趟，运气好，不仅买到了大米，竟然还遇到卖小米，这一袋小米够两个老人喝好一阵了，真是意外之喜。
　　刚才回来看见村长以为去黑市被发现了，也是一阵冷汗。
　　这边吴新知来到孙大娘家，把猪草倒出来，抖着筐说道：“大娘，您就好好养伤，这些我和文彦帮您弄好。”
　　“这，唉，真是麻烦你们了！”孙大娘愁着脸叹道。
　　她这次脚扭得厉害，实在动弹不得，非亲非故的，麻烦人家她心里过意不去......
　　“害，这有什么，我和文彦最喜欢吃您做的野菜团，等您脚好了，多给我们做一些就是了。”吴新知笑着安慰道。
　　“哎！可不是，当时你们两个吃了老大一盘呢，小豆子当时都吓到了。”想到当时那场景，孙大娘眉飞色舞说道，她做的野菜团在她们村那是没的说的，孙大娘心里得意。
　　“你们放心，等大娘我脚伤好了，一定让你们吃个够！”孙大娘拍着胸脯保证道。
　　“小豆子去哪了？”吴新知在院里四处找了找也没看见人。
　　刚说完，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背着筐子进门，看到吴新知背篓都没放下，高兴地跑过来喊道：“新知哥！”
　　“这不是巧了，刚才还在和你奶奶问起你。”吴新知摸着他的头笑了，边说边拉着人帮他把背篓取下来。
　　又说了一会话，吴新知也该走了。
　　“我得走了，走小豆子送送我。”说完挤眉弄眼揪着小豆子出门。
　　出了大门在孙大娘视线外，吴新知掏出口袋的一把奶糖，塞到小豆子手里，“快装起来，这是我给你的零食，不许拒绝，我走了！”
　　说完大步离开，还扭头搞笑的示意他装好。
　　小豆子偷偷摸摸溜进家门，看他奶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你又收你吴大哥的零食了！”吴大娘拧他一眼，好笑的看着他那低头脸红的小模样。
　　她心里知道两人经常给小豆子塞零食，这些东西在两人眼里看起来没什么，但在她们这地方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她不让小豆子收也是怕占人便宜，她家回还不起礼，前几次都是当着她的面给被拒绝了，之后就干脆学精了私下偷偷给。
　　“行了，收下吧，你要记得两个哥哥的好，多帮忙干点活。”孙大娘叹口气说道，既然拒绝不了对方的好意，就让孙子多去帮帮忙吧，以后她也多做些东西送过去。
　　小豆子认真点头应道。
　　接着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调皮的剥了一颗奶糖，趁着他奶不注意喂到她嘴里，“奶，你也吃。”
　　孙大娘反应过来时，嘴里已经被孙子塞了一颗糖，甜甜的奶味一下子甜到了心头。
　　伸出皱巴巴的手掌把小孙子搂紧怀里，眼角红红的。
　　小豆子安静的趴在奶奶怀里说道：“奶，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小小的人儿脸上泛着坚定，他非常向往两个大哥哥嘴里的京市，哥哥说只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就一定可以去，他要带着奶奶一起去！
　　与此同时，吴新知也回到了宿舍，拿起水壶直接“咚咚咚”几大口下去。
　　“畅快！”大手一抹嘴上是水渍说道。
　　然后看向孙文彦，“现在去吗？”
　　“嗯，走吧！”孙文彦点头，用碗装了两人份小米粥的量，装好小心放进背篓，起身往山上走。
　　他们给爷爷做饭不能在知青点，爷爷那边更不能，太惹人注意了，之前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山洞，一直都是在这做好送过去。
　　两人依旧笨拙的把火升起来，小心的把装了水的陶罐放上面，等水烧开放入装好的小米，慢慢熬煮，一直到熬出米油。
　　香气扑鼻，没吃饭的两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吴新知拿出两个饭盒，把粥装好，小心的把火熄灭，孙文彦出去挖了些土盖在上面，确认火真的熄灭了，出去找了些水把陶罐刷干净重新藏起来。
　　吴新知拿着饭盒在山腰上等着，孙文彦溜到破房子那里，顺手捡身边的一块石子丢过去。
　　孙爷爷正忙着做猪食，突然脚下有东西砸过来，顺着方向看过去，孙子正躲在后面朝他招手。
　　孙爷爷放下手里的盆子，对其他人说道：“猪草不够了，我和老吴再去割一些。”
　　打完招呼，叫上老吴，两人带着筐子出去，没有直接去孙子那里，绕了一圈后去山腰。
　　“爷爷！”吴新知抱着怀里的饭盒屁颠屁颠跑过来。
　　孙文彦拿过饭盒递给两人，“爷爷你们先吃，我俩去把猪草割了。”
　　吴新知拎起地上的筐子，分给孙文彦一个。
　　“等等！”吴爷爷皱着眉头，“你们吃了吗？说了多少次了，别总是惦记我们，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现在瘦的。”话到最后有些说不出口，他亲眼看着孙子一天比一天瘦，哪里会不心疼，可这都是因为他们。
　　“我们都吃过了，爷爷你放心吧，我们两个大小伙还能饿着不成，笑话！”吴新知调侃一句，好让两人放心一点。
　　“爷爷你们趁热喝了，特地为你们熬的小米粥，我们两个去去就回。”孙文彦也颇为无奈，每次送东西都要经历一遭。
　　“唉，去吧。”孙爷爷挥手让他们去。
　　望着孙子的背影，孙爷爷说道：“赶紧喝了吧，咱们好好的就是不给他们添麻烦。”
　　两人心里明白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允许身体出现状况，喝了是最好的选择，孩子不用那么担心他们，他们也尽量不添麻烦，所以明知他二人没吃饭也得装作不知道，只是心里更加心疼他们。
　　两人喝着小米粥，吴爷爷突然笑着感慨一句：“两个孩子长大了，能独自担起重任，也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样样都照顾到了，以后肯定不差。”
　　孙爷爷也一扫心头的阴霾，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在京市没经历过风吹雨打，现在这一番磨练倒是让两人愈发有男人的担当。
　　孙文彦和吴新知两人满头大汗的回来，见爷爷喝完粥，忙上前收拾东西，两人帮忙把东西拿到山脚。
　　“给我们吧，你们赶紧回去。”吴爷爷嘱咐道。
　　在往外走就有人走动了，看见难免影响不好。
　　孙文彦两人虽然想帮忙还是不得不止步，再也看不见身影，孙文彦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路上吴新知突然想到村长说的快递，“文彦，你说不会又是东子寄过来的吧？”
　　他们这月已经收到过家里寄来的东西了，至于为什么认为是东子，可能......是村长的表情？
　　孙文彦摇头，“水果罐头还有吗？”他们两个的东西都没有分开，在一起放着，罐头零食都在吴新知那里。
　　“还剩下最后一罐，你是想......”
　　“晚上带过去，不能让人白忙活一场。”孙文彦点头，表示就他想的那样。
　　“行！”吴新知应道，他为人处世没有文彦圆滑，听他的准没错。


第25章 过年
　　天色渐晚，这个点村里几乎没人出来。
　　两人趁着月光前往村长家，“笃笃”
　　村长披着外衣打开门，看见他们说道：“来了，东西在屋里，进来吧。”
　　领着两人到闲置的厢房，看着这一大包东西，面色古怪。
　　“！！”
　　好大的一座山！
　　吴新知呼吸一滞，看到孙文彦使眼色，忙从口袋掏出罐头，放到村长手里：“叔，这真是麻烦你了，这个你要收下，不然我们两个不好意思。”
　　村长本想拒绝，脑海不由浮现出今天丢人那一幕，嘴角微抽，恨恨地接过来，有气无力挥手让两人赶紧走，不想看见这团东西！
　　孙文彦扶了扶眼镜，温雅的笑着再次道谢，然后走到包裹前，包裹到他膝盖，目测应该可以拎起来。
　　村长站在一旁和吴新知说话，眼神悄悄看过来。
　　孙文彦伸手一拎
　　“！”
　　又是那种经历过的无助感......
　　包裹纹丝不动，孙文彦在外温和的笑容终于裂了，咬牙招呼吴新知一起搬。
　　“嘶！”
　　吴新知感觉到手里的重量，心里不禁感慨，
　　东子，不愧是你！！
　　村长满意的看着两人出丑，心里一哼。
　　今天在邮递站他自认为作为庄稼汉子这点重量根本不是问题，哪想到里面装了铁疙瘩似的，差点把腰扭了，还让人看了笑话，要不是村里牛车刚好路过，说不得就得丢脸承认拿不动了！
　　孙文彦和吴新知一起抬到门口，腾不开手，只好喊村长：“那啥，叔我们先走了，门您就自己关一下哈！”吴新知腆着脸小声吆喝一句，看见村长丢个白眼过了，忙不好意思的赔笑，然后匆匆和孙文彦抬着东西回去。
　　还好路上没碰见村里人，不然他们这豪气冲天的有钱人形象是要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咚！”
　　终于到宿舍，两人揉了揉发酸发胀的手臂后，起身把包裹拆开。
　　“？？！！”
　　特么的这么一大摞的书，能不沉吗！
　　吴新知倒吸口气，心里跳脚。
　　除了书，还有一条腊肉，一些罐头，吴新知这才重新露出傻笑，他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不自觉砸吧一下嘴，惆怅到：“我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了。”
　　孙文彦把东西收拾归纳好，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低头拿出里面的两个信封，递过去，“马上过年了，东子寄肉估计想让我们过个好年，这些留着过年吃，喏，给你的信。”
　　吴新知一听吃不了肉，哀嚎一声瘫在床上，没精打采的抬起胳膊接过来。
　　孙文彦不搭理这副德行，坐在书桌前拆开细细看，他可不是吴新知，就知道吃，东子既然寄书过来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展信佳，......”
　　“......切勿放弃学习，最后提前给你们送上年礼，望过个好年。”
　　读完信，孙文彦心里莫名又涌上一股振奋，这封信来的恰逢其时，他近段时间总是陷入迷茫，对自己对前途对未来，这封信像一个信号，虽然他不知道会不会如东子信里猜想的那样，但他会抓住万分之一的机会，等待爷爷回去那天，同时自己也要像东子说的那样早早复习。
　　看着一旁哇哇喊的憨憨，孙文彦有恢复成谦和有礼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
　　吴新知突然心里发寒，正要和孙文彦说话，目光看到那嘴角冒着寒气的笑容，心里警铃大震......
　　终于到了年尾，陆卫东这次带着全家一起出门采购，这是他来的第二个年头。
　　出门比较晚，快到中午了，陆卫东骑车和他爹并行，“爹，十一点多也不早了，先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吧。”
　　陆建国询问了刘秀英的意见后点头同意。
　　这次没在收购站附件那家，选了商场附近的饭店，吃完就能去逛。
　　值得一说的是，因为刘伟和刘强吃苦耐劳的表现，得到两个师傅的认可，同时也卖陆卫东一个面子，就上报为两人申请工作，现在也正式成为国营饭店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十五块钱。
　　“爹娘，你们吃什么？”
　　“来份红烧肉，排骨汤，四喜丸子吧。”他们不是第一次出来下馆子，陆建国熟门熟路下单。
　　“凉菜来一份吧，芳芳想吃什么？”刘秀英牵着陆芳芳添了个菜，虽然现在大冬天，但已经好久没吃过凉拌菜了，吃个新鲜，当然她也不忘问女儿的意见，他儿子给她的家用钱可不少，这也体现她儿子很大款，吃不垮！
　　“肉包子！”陆芳芳仰着小脑袋，拉着刘秀英的手一蹦一跳。
　　陆卫东确认完菜单后交钱，找了靠窗的位置过去坐，玻璃擦得明亮，窗外的景色一下映入眼底。
　　陆芳芳出门没戴手套，小手冰凉，陆卫东牵起她的小爪，放在手掌中帮她暖热。
　　“请慢用！”服务员把菜放好微笑说道。
　　“包子，包子！”陆芳芳急忙挣脱出哥哥的手，按捺不住的用手指指着桌上的大肉包喊道，眼巴巴的望着。
　　陆建国忙递给闺女，笑着调侃：“给你个馋猫。”
　　刘秀英瞪他一眼，“能吃是福！”
　　陆建国摸不清孩他娘这又怎么了，男人的本能让他觉得此刻不能说话，嘿嘿一笑，避过这个话题，“吃饭吃饭，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往刘秀英碗里夹着。
　　陆卫东：没眼看......
　　“吃完饭一会咱们去买衣服，给我奶他们都买上一件。”陆卫东一边喂陆芳芳吃红烧肉，一边说道。
　　这小孩可真能吃，一口一块，吃完张着嘴等待投喂，陆卫东好奇这胃是怎么长的，吃了那么多也不感觉撑得慌。
　　“行，听你的。”陆建国拿起水杯喝口水同意道。
　　三人全部吃饱后，陆建国再次承担扫尾工具人，筷子一拨二拨三拨饭菜全部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