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遁后全员火葬场了——by昼眠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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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小冬权当没听见。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顾熙的伤养好了,却只能看不能吃,像什么话?
真男人,就要勇于主动出击!
在这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月。
某天午后,阳光正好,顾熙坐在湖畔的绿荫下,安静地翻着一本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书,小人鱼枕在他的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大尾巴,手里还捏着一根草,时不时地向上挠挠。
顾熙头也不抬地抓住那条细白的腕子:“别闹。”
换了个世界,性格倒没变,还是这么爱看书。林小冬翻了个白眼,躺在男人身上不甘心地扭了一下尾巴,心道这书能比我好看?
而且这都过了多少天了,两人的互动还只限于亲亲。
林小冬愤愤然地想,身为一匹野马,就算现在因为任务需要伪装成了小马宝莉,也是需要一些刺激来调剂生活的!
本来还想安静看书的顾熙被他扭得受不了了。
他沉默着合上书,把怀中捣乱的小人鱼按在草地上狠狠一顿欺负。
这下子,林小冬终于不作妖了。
小人鱼张着嘴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仰头看他的目光柔软又明亮,像是珈蓝湖的湖水,荡漾着柔柔的波光。
顾熙喉咙一紧,神情逐渐危险起来。
眼看着剧情逐渐发展到了限制级别,忽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大地震动起来,就连平静的湖面也泛起阵阵波澜,顾熙猛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下意识一把将林小冬拉到自己身后,这才循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
一艘通体漆黑的钢铁舰艇破空而来,刺眼的探照灯瞬间照亮了林小冬身后的银白色尾巴,和草坪上两人紧靠在一起的亲密姿势。
“人鱼……!?”
指挥官惊疑不定地望着屏幕上的画面,身后的几位驾驶员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星舰将他们传输到地面,几人站在屏障前,看着顾熙的表情都十分激动。
“中将!”“长官!”
但顾熙只是用毫无波澜的眼神望着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你们是想做什么?”
“您什么意思?”他的副官上前一步,急切道,“我们是来接您回去的啊!自从您出事了之后,大家都很担心您,好不容易才发现救生舱的坐标,我立马就带着人赶来了!”
“是吗,”男人淡淡道,“那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什……”副官瞪大了双眼,随即猛地扭头看向站在屏障内的那条银白色人鱼,“中将,您是因为他才不愿意跟我们离开的吗?”
“不是。”顾熙否认道。
从每天倾倒的巨量垃圾和救生舱的残骸中,他已经大致还原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到这颗星球的经过,无非是派系争斗,贵族军部夺权之类的麻烦事。
或许这些在之前的自己看来十分重要,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远离纷扰和无谓的斗争。
当然了,林小冬也是关键因素之一。
但副官很显然并不相信他的理由,他紧皱着眉头问道:“中将,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当初皇室和人鱼的旧事吧?”
顾熙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坦白跟您讲吧,”副官说,“这次我们带来了这么多人,本来是打算光明正大地将您迎接回去的,毕竟现在星际间脑虫泛滥,情况十万火急,军部上上下下还需要您来做主。但我也是真的没想到您身边还跟着一条人鱼,这下贵族们肯定也都知道了,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欲言又止,但顾熙当然知道副官想对自己说什么。
以他的身份,就算坚持不回去,也注定过不了平静的生活了。
林小冬望着他们在那边说话,他呆在屏障内无所事事,只能百无聊赖地揪着草坪上的叶子吹着玩。
但还没过多久,顾熙就朝着他这边走过来了。
他对系统说:“我赌五毛,他是让我跟着他回去。”
系统:“人鱼是不能离开珈蓝湖太远的,否则只会精神力日渐衰弱,直至死亡。”
“我知道,”林小冬无所谓地说,“反正星际穿梭都有了,还担心什么距离?大不了常回家看看就是。”
而且这都快一个月了,任务进度一点儿也没推进,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顾熙现在的情况特殊,根本没有办法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他要收集的那五张好人卡,应该都和人类势力有关。
“中将,”副官不抱期望地说,他也知道人鱼对人类的敌视程度,让他们抛弃自己的坚持和从小生长的家园不亚于天方夜谭,“不管怎么说……您努力劝劝他吧。”
顾熙沉默着走到屏障前。
他看着面前用清澈眼神注视着自己的银尾人鱼,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男人攥紧双拳,忍不住想道,他是不是,根本就不会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
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等任何人劝说,林小冬就主动跨出屏障,扑进了他的怀里。
小人鱼的两只胳膊紧紧地环着顾熙的脖颈,银白色的尾巴高高翘起,宛如无数颗熠熠生辉的钻石镶嵌在上面,脸上的笑容就和今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我跟你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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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很爱这种为爱奋不顾身抛弃一切的剧情,但我又极度讨厌恋爱脑,所以只能在快穿攻略文里满足一下自己了hhh
第27章 天真无邪的傻子
——第一个世界·番外篇——
……
…………
在林小冬走后的第三个冬天,林夏眠跳楼了。
那天正好是立冬。
顾熙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在家中给林小狗洗澡。
“是吗,”他左手握着手机,淡淡道,“我知道了。”
说完,男人便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之前的动作。
他按部就班地给林小狗的全身都抹上泡沫,揉搓一遍后用清水冲洗干净,最后用吹风机吹干身上的毛。
林小狗现在的体型不小。
身为一只哈士奇,身高却直逼大型犬,一个澡直接从下午洗到了傍晚。
等最后吹风结束,它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伸出爪子按在顾熙想要去拿手机的手上,顾熙愣了一下,笑了:“你也不想我过去,是不是?”
他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这几年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林夏眠,或许那天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尽管这世上没有如果。
“那就不去吧。”
他揉了揉林小狗的狗脑袋,自言自语道。
走出浴室,钟叔沉默地站在门口,为他递上了一块手帕。
顾熙接过来擦了擦手,随口道:“安排个人去医院,帮忙料理一下林夏眠的事情。”
“是。”
处理完今天的事情后,他回到二楼的卧室,闭眼躺在了床上。
直到身处无人的房间,男人的眉眼才终于显露出一丝深刻的疲惫。
两米宽的大床,另一边空荡荡的。
原本属于林小冬的位置,现在只放着一件叠好的白色校服。
*
那天,林夏眠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和其他人一起赶到江边的时候,林小冬和车都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坐在岸边哭哭啼啼。
警察一脸严肃地和顾熙沟通,说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又正值汛期水流湍急,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人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了。
林夏眠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摇晃了一下身体,甩开想要扶他的人的手,冲到那女人面前一把拎起她的领子,嘶吼着问道:“说,我哥人在哪里!”
“你干什么!”
那女人的男朋友立马跑过来想要拦下他,但林夏眠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只知道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抱着仅有的一线希望反复问道:“他救了你,所以他也一定没事对不对?你说话啊!”
女人哭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被人开车撞下山,掉到江水里我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在岸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胡说!”
林夏眠睚眦欲裂,高高扬起的手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了。
“够了!”顾熙死死地盯着他,沙哑的声音中也隐藏着一丝极度压抑的情绪,“林夏眠,这儿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哥现在还没找到,与其在这儿冲着一个孕妇发泄,不如跟着搜救队去帮忙!”
“滚开!”
林夏眠狠狠甩开他,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就连远在邻省的陈局也打来了电话,他们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和这里的警方展开了跨省追捕,终于在当晚凌晨三点多在高速上抓到了肇事潜逃的齐淮水。
但根据口供,他是亲眼看到林小冬被江水卷走后,才开车离开案发地点的。
听到这番话,顾熙闭了闭眼睛,干涩的喉咙陡然翻涌起一阵腥甜。
他将这股感觉强行压了下去,回复道:“我知道了,多谢。”
“顾总,”陈局叹息一声,他在一线工作多年,已经见过太多牺牲了,“节哀顺变吧。”
顾熙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在找到人前,他不想听到任何诸如此类的“安慰”。
搜救工作进行了一天一夜。
黎明时分,搜救队终于传来了讯息。
林夏眠最后一线希望也落空了。
回去后,市里的警察局给顾氏集团送来了一面锦旗,但它在送到的当天就注定了被压在箱底永远尘封的命运。而由于林小冬的身份,尽管顾氏集团上下都拒绝接受任何采访,但闻讯赶来的媒体还是将整个事件的过程调查了个底朝天。
这时人们才发现,林小冬的人生经历就是一段不折不扣的传奇。
他虽然不是警察,甚至连高中都没有毕业,但所有和他接触过的老师、同学还有身边的朋友都坚定地认为,林小冬是个无私又善良的人,尤其是对他的弟弟,更是关爱呵护到了极点,他甚至都为了对方放弃了学业和将来,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险的道路。
而最令人震动的是,他在顾氏集团工作的短短几年内,一共帮助警方缴获了三百七十七公斤海/洛/因、一百零四点五公斤冰/毒和九十八公斤大/麻以及其他不同种类的毒/品。他还活着的时候,为了保障线人的安全,警方从不在任何通稿里提到他的名字;直到牺牲,评论里很多人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从未真正和平,只是有人在阴影中默默替他们保驾护航,负重前行。
“艹,真的破防了。”
“是啊,看到照片的时候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也太年轻了,那些毒/贩简直丧心病狂!”
“上面说他才二十出头,还是个孩子啊……”
“还记得前不久才看到他和顾氏集团总裁的求婚新闻呢,当时还羡慕了一阵,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
也有人在评论区内向其他人科普毒/品的危害,告诉他们这么多毒/品一旦出现在市面上,周边好几个省份都会受到影响,成千上万个家庭会因为它而分崩离析。
尤其是码头城市的居民们,更是对此深有感触。
警方的通稿只有寥寥几百字,但下面的评论足足有上万条,转发和点赞更是不计其数。
不过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葬礼当天,天空阴云密布,下起了绵绵小雨。为了防止被人私下报复,陵园的具体位置并没有公开,但上万人自发来到顾氏集团和一中的围墙外,将无数白菊花、蜡烛和贺卡放在了墙根处,记者赶到现场的时候,还特意找了一位哭得最凶的当地居民进行采访。
“请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把话筒递到那位哭得一塌糊涂的花臂男人面前,一脸恳切地问道。
孟金龙牛眼一瞪:“老子哭得眼都肿了,你他妈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情?眼瞎吗!”
“这位朋友,我了解你的感受,但请不要骂人。”记者据理力争道,“我的意思是,您这么伤心,一定是林先生身上有某种精神触动了您吧?能不能详细跟我们说说呢?”
“笑话。”孟金龙嗤笑一声,忽然一把夺过记者手中的话筒,对着镜头扯着嗓子吼道:“兄弟,听好了!你是个英雄!老子这辈子谁也不服,就服你!”
说完,他冲记者比了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把话筒往他怀里一丢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记者手忙脚乱地接住话筒,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靠,咱们这是直播啊!”
*
葬礼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顾熙又见到了林夏眠。
他可以肯定地说,自己活了半辈子,从未如此愤怒过。
但看着眼前活脱脱一副“林小冬”模样、甚至连行为举止、脸上的神态表情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林夏眠,顾熙内心压抑多时的怒气还是瞬间爆发了出来。
他当场砸碎了林夏眠手中的镜子。
顾熙一把揪起青年的校服领子,用极度嫌恶的语气对他说:“林夏眠,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从今往后,少他妈这副打扮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可林夏眠只是执拗地扭着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碎了满地的镜子,唇角勾起一抹偏执而癫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