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画风清奇——byPpilgr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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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我拉你上来。”华西骏朝她伸出手。
“用不着。”陈阿秀一手攀着石壁,双脚一蹬就轻轻松松爬上了假山。
华西骏收回手,心里有点不自觉的微妙失望。但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陈阿秀身上。
陈阿秀把手贴在石壁上,又侧耳听了听,惊讶道:“这里面有东西?”
“想看吗?”
他伸手在石壁缝摸索着,接着又从腰间取下一块薄片般的东西,在石壁间轻轻划着上下拨动,不一会陈阿秀就听到了轻轻的“咯噔”的响声。
石壁门开了。
“进来吧。”华西骏推开石壁,露出了黑黢黢的洞口。
陈阿秀往里看了看。
“怕吗?”华西骏先往里头走,又回头看陈阿秀。陈阿秀扒在石壁上的手动了动,一块石块掉落在地,咕噜了一声。华西骏自然听到了陈阿秀的小动作,他没揭露她。陈阿秀则揉了揉鼻子,踏步往里走去,“不就是一个密道吗?谁怕?”
第12章 国师和他的倒霉徒弟(十二)
在启崂山耽搁了两天,第三天祁曜就准备动身继续往虎阳走。
解决了一个骠骑将军,还有一个大将军任务在等着。
华西骏知道了他的行程,在入夜时特地赶来和他商议之后事项。
这人哪都好,就是偏爱吃酒了些,每每和顾卿云商事总要温一壶酒,偶尔一壶酒少了,还要再去打。
祁曜第三次面无表情地和华西骏说起过度饮酒的危害,被华西骏笑着挥手打断后他就缄默了。
——事不过三。劝也无用。
“本想留国师再多住几日,但国师既然有了安排我便不再多留了。”华西骏话风一转,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道:“不知国师可曾知道这两日,山门外也多了许多的猫猫鼠鼠?”
听到这事,祁曜并不意外,启崂山名头大,人也杂,行踪外泄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问:“几条尾巴又跟了来,可带来了些麻烦?”
“未曾,他们尚且上不了山。”华西骏摇了摇头,又问顾卿云:“你们下山之际可需要我带几个弟兄......”
“不过几个无足轻重的人,无需多虑。”顾卿云抬手。
“看来是我过虑了。”华西骏笑了笑,山外那些人什么实力他略知一二,心里头对顾卿云的实力又多了几分忌惮,一时之间也相对无话。
祁曜端杯微微抿了一下,无论多少次,酒精刺.激味觉的感受都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一轮碧盘高挂空中,光晕明亮,月明星稀。
看着这月色,祁曜眼前不自觉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画面里月亮却又变得很近很近。
近到变成一张少年模糊的脸。他爽朗的笑着,清脆的笑声在耳畔忽远忽近,少年侧过头来,眸光微动,然后情难自已地轻轻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祁曜握在手中的杯盏掉落在了地上。
顾卿云望月时,华西骏也支着头看着窗外的这抹月。
这山上的月曾是他看过无数次的月,但今天这圆月却又不显得那么讨喜了。他想着揣在怀里的那玉上的弯月状,心里有些骚动,抬头正想要开口和祁曜说什么。却看见坐在他对面的人忽的倒在了桌面上。
顾卿云手里的杯盏掉落在地,已是空了。
华西骏有点震惊。他原以为国师只是不爱喝酒,没想到竟是一杯倒。
他本想扶他上榻,又怕自己没个轻重,只得又讪讪收回手,起身去推开了门。
门外,萧纪凰和陈阿秀两个互不对眼地站在院子里头,见门一开,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国师他醉了。”华西骏脸上还带着震惊道。
别说华西骏,萧纪凰和陈阿秀都没想到过师父还会醉,一时都惊了。萧纪凰推开华西骏就跑了进去。陈阿秀跟着也要往里跑,被华西骏拉住了胳膊。
“干什么?”陈阿秀有点着急地甩了下手,没甩开。
“别急,国师他只是睡了。”华西骏轻咳了一声,说:“我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陈阿秀顿了顿,见屋内萧纪凰已经在师父身侧陪着了便稍稍放下心来,提步走远了些,到了庭院的桂花树下。
华西骏跟在她身后。
“你要说什么?”陈阿秀仰头看着他。
“我……”华西骏抓了抓头发,有些说不清缘由的紧张,明明打了许久腹稿的话,脱口而出却变成了,“我想认你做个义弟,你觉得怎么样?”
一说完,他就想先给自己一巴掌了。
华西骏啊华西骏!你难不成是个傻子!他痛心疾首,又连忙找补道:“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
陈阿秀听后倒是哭笑不得,摆摆手说:“做义弟啊?不可能的。”
“那…那…那…”
“那什么?”
那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华西骏又觉得很是唐突不妥了。他缓缓叹出了一口气,才苦笑道:“没什么,是我唐突了。”
“哦。”陈阿秀点了点头,又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没了,那在下先告辞了。”华西骏拱了拱手,抬头却又抿着唇凝视着陈阿秀看了好一会,在陈阿秀疑惑的眼神里才尴尬笑着转了身。
陈阿秀没搞懂他这一串是想要说什么,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忽地福至心灵,瞪大了眼睛,竟忍不住笑了,她说:“我给你的那个玉佩,可要收好了。”
华西骏蓦地转身回看着她。手在胸口压了一下,他郑重道:“一定。”
梨花树下,月影绰绰,扮作少年的姑娘她也笑颜如花。
华西骏心口猛地一酸,几乎是逃似地跑了出去。
——
祁曜一杯就倒。萧纪凰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还半枕在手臂上,醉得不省人事。
“师父?师父?”
萧纪凰轻轻推了推顾卿云的肩膀,顾卿云毫无反应。
“师父,我扶你去床上,行吗?”
“师父?顾卿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萧纪凰说着就拿起祁曜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没用什么力气就轻轻松松把他打横抱起搂到了床上。
走过来的这两步路上他还掂量了两下,发现顾卿云不仅体温低,且实在太轻了些,抱起来一点都不压手。
顾卿云的睡相十分好,一挨着床就自觉躺好了。
萧纪凰给他取下发簪又脱了鞋袜,接着才坐在床侧,安静地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脸,其实心里忍不住地偷乐,这个人,喝醉了就是这样的吗?
萧纪凰嘴角一抿,小心翼翼地伸手撩起了一丝缠在顾卿云脖颈上的黑发。如绸缎般的墨发慢慢从雪白的颈上划过,软乎乎地搭在了萧纪凰的手指上。萧纪凰的喉结不自觉得上下滑动了下。
大概是被头发瘙痒到了不太舒服,顾卿云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萧纪凰撑在他脸侧,侧耳去听。
顾卿云没声音了。
萧纪凰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然后手指从空中滑下,直到他下颚上。
就在肌肤几乎要碰上的那一刻,萧纪凰的心底里忽然翻涌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怨恨,就像是猛撞出来的野兽,咆哮出笼,他的眼神蓦地变得发红锐利,手掌忽地下压,摁在了顾卿云的脖颈上。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他的愤怒在吼叫——他感受到了手下肌肤的热度和颈动脉的跳动!
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唔。”
喉咙被扼住,顾卿云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
萧纪凰猛然回过神来,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他恐惧地用尽全身力气抽回了手,用力过大竟使得惯性带着他跌在了床下。
我刚刚想要干什么——
他心底里那股怨愤还未散却,像有一个声音疯狂在他脑海里呐喊: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萧纪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听着顾卿云半睡半醒中忍不住的咳嗽,他攸地爬起,连跑带窜地逃出了房间。
软榻上,祁曜终于缓慢睁开了眼睛。
“嘀!系统升级成功。”他脑子里机械的声音道。
【主脑:刚刚从中心传了一份升级包过来,系统自动升级了。】
并非一杯倒,只是升级期间祁曜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但主脑还处于待机状态存在于身体里。
【主脑:安全提示,在昏迷期间主角曾试图扼杀你的身体。】
在确认周边环境安全时系统才会自动升级,而在升级过程中保留了一定的防御能力,但主角是处于AI所有防御系统的白名单之中的,只要不是过度人身伤害,防御系统不会产生抵抗以免造成对主角的过失伤害。
因而对主脑的话祁曜也仅是“哦”了一声。
他伸手摸了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摸脖子,心说怪不得一阵一阵的发疼。
【主脑:...你不难过吗?】
【祁曜:身体检查中...颈部部分毛细血管破裂,轻微皮下出血,身体状况良好,无明显异常反应,结论:轻微伤害,无反击必要。情绪检查中,情绪系统控制良好,未出现异常波动,目前不存在需要伪装的环境,因而未曾调控难过等情绪。】
气氛荡然无存。
【主脑:…dbq,是我虐恋情深看太多了】
——
第二天一早祁曜便收拾细软准备奔赴下一个任务了。
华西骏亲自送师徒三人下山门,一见面就看到了祁曜脖子上很是夺目的指痕印记,惊诧道:“国师,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了?”
“应是昨晚不甚磕碰到了,无碍。”
祁曜说这话时没有看萧纪凰,他语气淡淡,一时半会华西骏也搞不清是真的假的,只当他昨晚喝醉了也不大记得了,又或许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好意思说。
于是也顺着就拿出了一个包囊给顾卿云,道:“这里面都是些应急的药物,想来国师这一路上应当用得着,东西小,也不多占地方的。”
顾卿云颔首,“多谢。”
萧纪凰低着头从旁接过了药包带在身上。
面对时刻要保持自己装13人设的师父和一做事情就装死的师妹,萧纪凰一直是用少年稚嫩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很不走心的队伍的重担。
最后,华西骏又看向了陈阿秀。
陈阿秀跟在祁曜身旁,毕竟是女孩子,哪怕年纪相当,身高也比萧纪凰矮了一截,再穿上一身男装,眉目显得清秀而又稚幼。华西骏好几回想开口说要不然你就留下来吧,外头去闯荡多苦啊。
但这话对上陈阿秀满是新奇的眼睛他又说不出口。
她当是凌云的鹰,而不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最后他只走上前两步,伸出手,将陈阿秀重重地搂入怀里,然后揉了揉头。
“好好照顾自己。”他说。
陈阿秀挣了一下,没挣开,她想了想,也回抱了华西骏一下,还故作豪放地拍了拍他脊背说:“会的,你也是,有缘江湖再见。”
华西骏笑了一声,松开了她,说:“会再见的。”
祁曜和萧纪凰都上了马了,陈阿秀也踩着马镫上马了。
华西骏吸了一口气,笑着挥了挥手道:“一路顺风。”
晨曦的光在他身后亮起,圆日破开昏黄的天空。
是天亮了。
第13章 国师和他的倒霉徒弟(十三)
平时陈阿秀和萧纪凰都话挺多的,一路能叽叽喳喳吵个没完。今天倒一个赛一个的格外沉默起来。有几回祁曜刻意去看萧纪凰也还都被他低着头躲过去了。
啧,怎么搞得和我打了他似的。祁曜纳了闷了。
他又转头去看陈阿秀,和华西骏分别后,陈阿秀一路都魂不守舍地,祁曜好几回都觉得她要把马带沟里去了,她又回过了神。
“师父。”陈阿秀抬头对上了祁曜探究的眼神,她问:“你说阳骠是个好人吗?”
祁曜从“阳骠”这一称呼中敏锐地嗅出了点不寻常的味道。他看了一眼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的萧纪凰,“恍然大悟”了。
这小东西肯定是吃醋了!
啧啧啧。爱情的狗粮真是酸酸甜甜。
面对陈阿秀的疑问,祁曜还是仔细思考了会,而后说:“他当是一个好人,却非一个完人,此人胸有城府,心系黎民,除此之外,他也容易感情用事,举棋不定。”他这话很实诚,是说给陈阿秀听,也是说给萧纪凰听的。他又接着给他俩分析说:“华西骏才学广博,熟通兵法,祖上又和老将军有亲,还曾任督军一职,若是能领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这样啊。”陈阿秀听得眼睛闪光,脸颊都红扑扑的了,过了会,她又讷讷道:“可他是土匪啊,土匪怎么能当将军呢?而且他纵容手下欺凌乡民,也算不得是好人了。”
萧纪凰本来听顾卿云大肆夸赞华西骏心里很是不舒坦,但一靠近又听到陈阿秀反驳顾卿云,心里反倒又更不舒服了一筹。
他心说师父讲对的便是对的,不对也是对的。这点规矩也不懂。
他开口对陈阿秀嘲道:“你说他是土匪那他便是土匪,你说他不是那就不是,至于所谓欺凌乡民又从何谈起,可是亲眼所见?你倒也不看看那乡民是什么人?”
那乡民是什么人?
没有明确的因果导向祁曜不做确切判断。他是算到了那些村民多半不是面上那么淳朴,可要说是什么人,还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