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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他画风清奇——byPpilgr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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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静了静,一个显然也不是本音的沉闷男声响起,问他道:“是五弟吗?”
  “是我。”饶遥回应说。
  “你在外面?要回家吃饭吗?”(你在哪里?是否要回总会?)对方用暗号代码在暗指。
  饶遥回问他:“饭熟了吗?”(总会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暂时还没有…”那边说。
  饶遥说:“我已经饿了,先在外面吃了,三哥,最近外边有什么好吃的推荐吗?”(我手头暂时没有什么任务了,最近外面是有任务要出吗?)
  那边的话筒好像被拿开了些,对方在讨论着,饶遥不着急,他看着身侧的雨点从电话亭上顺着透明隔挡缓慢滑出了一条水线。
  好一会,那边的人才说:“听说最近在龙谷路上面有一家新开的大饭店,应该合你胃口的。”(龙谷路往北走有接线人交代新任务,请务必要将事情办好。)
  “谢三哥,对了,东东说他留学堂,不回来吃饭了,我给他带个信。”(“东东”指所有可能暴露身份临时脱手任务的人,有人被监视住了,我替那个人走完了任务。)
  那边声音拔高了点,勉力压住声音问道:“东东是什么事?”(那个人的任务是什么?)
  饶遥看着挡板上那长长的水滴终于滴下,然后轻轻一声,滴答进了雨地里。
  他身后的街道里,轰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飞起的杂物噼里啪啦碎裂。
  饶遥微微弯腰握住了伞,说下了最后一句暗号:“——玻璃碎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当街上巡游的“盖世太保”越来越多,当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人被从高楼里按出来,当某一天你身边的某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恐慌开始慢慢笼罩在人们心头。
  今天是饶遥消失的…第六天,大海捞针似的寻人无果,定位也毫无动静,饶遥好像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寻人无回应,复杂的斗争又缠得祁曜脱不开身,他完全明白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人活在世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作为一种社会生物,人类有太多的牵制束缚——事业生活家庭,过去现在未来,总之生而为人,很不容易。
  祁曜和主脑都先庆幸起来自己只是在时空隧道里走场任务,而不是身为人类而活着——那样CPU绝对会使用过度,燃烧炸裂。
  汽车在马路上疾驶,孙锦严正奔往一场政治商协会议。他作为上傩的新任经济委员会委员,又正好赶到了北方,便也被请去旁听会议。
  而祁曜决定出场,更是因为这场会议本身的不简单。
  真正的腥风血雨,由这场会议而掀起。
  按照这个时空裂痕里的正确走向,这场会议会顺利展开,会议通过组建了“共进会”来反对“总会”,又组建有“临时政委会”,篡夺北方人民的政权。这场会议,正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本来这件事与祁曜的任务无关,但祁曜心里无端就是有一种猜测。那个猜测称得上是疯狂,就连程序计算,算出来的可能性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但他赌他能遇上饶遥,他赌那时空裂缝的关键问题就是出在了这里——
  星元9102年前,一场星际大战爆发,在这场前所未有浩劫之中,剧烈的异能量波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冲入了时空隧道,将隧道内壁冲击出了时空裂痕,残存的异能量停留在裂痕之中,如果无法修补,没有人能想到后世的种种会受到怎样的影响,轻则个别人物消失,部分历史改写,重则…不知道人类还能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趁时空隧道尚在缓慢发展尚未能更新完全,作为第一批“历史修复型AI”,祁曜进入时空裂痕,开始他的任务了。


第41章 阔少与女装大佬终章
  古朴庄严的居山会议楼矗立在环形山绕, 或高奢或低调的汽车停在厚重的大门外, 门口几排背着武器的警卫员神情肃穆地把守着。身着绿色,浅灰色,黑色正装的军官, 政客们低声交谈着往门内走去。
  孙锦严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
  两个人正从孙锦严身后走过去,一人小声说着:“现在正是交好时期, 委员长这样做……”
  “董参谋, 谨言慎行。”
  他身边的人提点了他一句,被叫做董参谋的男人顿时噤言了。
  孙锦严往内走着又听到有人说:“听说委员长把吴……特邀来了,莫非委员长这回真是那个意思了?”
  “何止, 南方那边已经动起来了,解散了左/派党部, 镇压了那边的运动。”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安睡, 委员长这是铁了心要清君侧了。”有人下了定论。
  在这举目望去皆是重要人物的场面里, 孙锦严这个政坛上的生面孔显得很是突兀,有人走上来客套问他是在哪任职, 祁曜便简要回答了, 听到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地方经济委员后,这些人礼貌地笑笑,不甚在意地又走开了。
  孙锦严资历尚短,在国内的交际圈子也还没能全部打开, 在这大牛遍地走的场子里受到冷落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当然, 如果他说的不是职位, 而是家世, 那待遇大概也就不太一样了,只不过祁曜不在意这些,甚至这种场合里他甚至乐得没什么存在感。
  大楼的门在整点一刻被打开,等在大院里的人都被搜查清身过了之后才鱼贯而入,又在与会人员指引下分作两批从两个楼梯进入顶层的会议室。
  走到二楼时,祁曜的眼角余光中仿佛看到了楼道另一侧一个隐隐有些眼熟的身影一晃而过,祁曜眯了下眼。
  “那些人太嚣张了,前不久公开辱骂委员长,又在渠南桐花巷搞大袭击,刺杀大和高官,如今大和方面威胁我们必须交出罪犯,把压力都压在我们身上,那些人当真是把我们的脸面践踏在地,有恃无恐,当我们是靶子吗!”有人强烈愤慨的言词吸引了孙锦严的注意。
  他说的两件事都是最近发生的,第一件事是委员长在致电大和方面时提及,有他派人士,虽当前与“我们”关系融洽,但对方却对“我们”有一种“压迫”和“强横”,使得“我们”很是难堪。(注1)
  第二件事是最近在渠南发生的事情,前几天渠南桐花巷一家日料店发生大爆炸,介党正面回应为有反ge命分子为挑起大和与华矛盾所为。
  渠南也就是饶遥离开的地方。祁曜眼底里浮上了几分思虑的神色。半江瑟。
  封建的大山被推倒,军阀势力在革命下逐渐被铲除,但帝国主义势力仍旧在横行,如今两党明面上合作革命,实际上介党不过是迫于国内舆论压力实则早已生有异心。
  前不久介党委员长与大和方秘密洽谈,又暗中与美利坚方建立了联系,在国内地方上更是放出了风,搅动了一波秋水,而除此之外——
  面长鼻挺,笑着眼尾挂上了横纹的中年男人在一众秘书和警卫员的护送下进入了会议场,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场,他的姿态摆得很和蔼可亲,但在场的众人却没有敢僭越的,纷纷起身向其致意。
  委员长一一与场内的人说上一两句话,不过态度仍旧是温和有余亲近不足,但走到孙锦严面前时,他却为表亲昵似的抬起手在孙锦严肩膀上拍了两下。
  “好小子。”他笑道:“少说有近十年没见过了吧,我怎么记着上回见着你的时候你可还不到我腰这么高呢。”
  他这样亲近的话让众人都虎躯一震,看向孙锦严的眼神更是惊疑不定了。
  “听闻你父亲近来身体不大好了,他年纪大了,早些年是和我风风雨雨闯过来的,我心里很是惦念,但最近俗世繁多,不能脱身,你回去可要替我在孙老面前说几句好话,不要责怪我才是。”委员长又如此对孙锦严说。
  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AI是信手拈来的,孙锦严一笑,道:“委员长说笑了,你日理万机,家父还牵挂着你,叫你不要太忙了才是。”他这话意有所指,果然委员长听后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些,再次拍了拍他肩膀赞扬了一句“青年才俊”后才离开。
  他这一句话,无形中就能让孙锦严的身价再翻几番,而孙锦严神情依旧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他很清楚政治场上无良善,委员长心里到底怎么看待孙锦严,又或者说到底记不记得孙锦严这个人都难说,而他所释放的善意也不过是孙家作为他背后最大的财阀,委员长随手给予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回馈罢了。
  委员长一走,原本被孤立出圈子的孙锦严,周边迅速围上来了一圈“友善”的长辈了,阿谀奉承之间,祁曜却感觉到了有一种格格不入的精神力量在围着他打转,是有人在盯着他。祁曜若无其事般的打量着环顾了四周,但周遭人挤人,他什么也没能看见。
  委员长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有些跛脚,他紧跟在委员长身后。有人认出他来了,和他问候了一声,他也只是不冷不淡地点了一下头,他神情严肃,让想和他多说两句的人都讪讪收了话头。
  委员长带着他上了台,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坐了下来。废话不多说,委员长拿着话筒简单介绍了男人几句,就把话筒给了他,自己下场了。
  这个人。
  祁曜正色了起来。这个男人是在这段历史上画过很浓墨重彩的一笔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男人,许多信息资料都不会被挖掘出来,这场行动也不会这么成功,那边也不会伤亡那样惨重…
  祁曜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突兀地听到了识念里主脑怪异地“滋滋”声。
  【祁曜:发生什么了?】
  他向主脑发出信息,但主脑那边居然一时没有反应,那诡异的滋滋声还在继续,顾不上听台上的男人在讲什么,祁曜飞快进入了识海开始搜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突然发现主脑的连接一时居然和他断开了。
  他们的连接不是这么容易断开的,除非是时空裂缝发生了什么——
  没等祁曜调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实里“砰”地一声巨响和紧接而来的骚动让他不得不迅速脱离了识念中心。
  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满场的寂静。
  在场的没有平常人,都是从大风大雨里走过来的,只在一开始有人大声喊着“保护委员长”,当委员长被严丝合缝地包围起来了,整个会场就静下来了。
  祁曜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台上的人。刚才那一声枪响果然是冲着台上的男人去的,但没有打中。大概是多年游走在死亡线上的直觉救了他,当子弹出膛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擦着边躲开了。
  他的额角仅仅是被擦出了一道嫣红,万分侥幸。
  可他的心里显然是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庆幸的。而始终候在一旁的警卫员更是惊惶和震惊。他们迅速护下了吴特邀,拔枪警惕地盯着巨大的会议厅每一个可能存在潜伏的角落,
  有人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往外看去,对面是另一栋行政楼。
  “在那边!都过去!今天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警卫队队长指着对面怒吼。
  入场的除了警卫,没有人是带武器入场的。会议室大门被打开,在众多人的簇拥下委员长竟然先走了。
  有人骂骂咧咧起来,也还有人问:“会议是否继续举行?”
  “举行个屁。”有人骂道,“委员长都走了还开你/妈的会?”
  按照历史。祁曜心想,这个会还是要开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吴特邀挥开了警卫员,重新站上了会议台。他捡起话筒,哑声道:“喂喂——大家静一静,委员长身份极其敏感,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先走一步不为过,大家平常都是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接下来的会议我将简单陈述关键几点,还请大家保持冷静……”说到这他皱了皱眉头,“毕竟都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至于有谁连这点空枪都怕吧?”
  有人脸色不虞,还是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会议开得更快了,男人简单交代了委员长的意思,接着宣布安排了一系列的工作,其中就包括“共进会”和“临时政委会”。
  历史的车轮还是滚动了起来。
  但祁曜依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的目光对准了穿透而过的那块玻璃。
  玻璃最上段被穿透,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在阳光下反射出白的黄的光。
  这个位置……
  如果是从对面楼层穿透而来,经过这个位置必然是只能形成一个近而小的角度,但刚才直达目标的这个角度太大了,那么距离就必须要拉进……除非是余角。
  周边的楼层都被严格控制了,严禁任何人出入,警卫队无时无刻不在巡查,在这样重重包围下还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可能性太低,相反如果是本身就在这栋楼上…
  祁曜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整栋楼的结构迅速在他识念里成型。几乎不用再多加思考,他就有了确凿的答案了。
  会议到了收尾的阶段,随着男人最后一句“解散”落下,会议室里的人都起身开始三五交谈着或步伐匆匆地往外走去。
  有人想要拉上孙锦严说两句,孙锦严却从熙攘的人群里挤了过去——
  被暗杀的吴特邀已经消失无踪了。
  祁曜几乎顾不上别人怎么看他,他推开人群疯狂地跑出了会议厅,正在拐角处看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短发男人指引着人从楼道上下去。
  他张了张嘴,那个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被他强行咽回了肚子里,他三步作两步地想要追上去,但护在主讲人身边的警卫听到他脚步声,警惕地回头,见是他,便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让他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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