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个大佬的白月光替身——by二十一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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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个正常人,不像越知之前的身体是从出生就有的病。
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如今变成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身体,明寒功不可没。
“别动。”
越知从袖口撕下一个小贴画,踮脚向前,轻轻贴到了明寒脸上。
“咔嚓”背后闪光灯又是一下。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越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嘴角带着很轻的笑,微微向上勾起一点弧度。
被凑近时,明寒感觉自己好像被定住了。
他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愣愣屏息任由心上人靠近。
“你先走吧,太冷了。”
今晚让明寒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没必要让他过去了,不然就他这样顶着这么张脸直接出现,万一遇到激动的粉丝,越知可不想被连累。
“那你呢?你不走?”明寒目光时刻随着越知,被这样岔开话题,也完全没有意识到。
“我跟我表哥来的,等下跟他一起回去。”越知又笑了一下,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只要他笑,无论说什么都不会遭到拒绝,“你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好。”
风很冷,明寒却仿佛飘在云端。
越知回到观众席的时候,比赛刚好结束,傅遗全程看比赛,新颖的体验给他的感觉还不错,而陆胥则翻着手机,眉宇间隐含烦躁。
“走吧,我们搭顺风车去吃饭。”越知随手将手中的小旗子插在栏杆间隙,像抛掷掉路边随手捡的杂草。
“还有安排?”傅遗起身,理了理衣褶,今晚这场比赛让他很满意,对接下来的行程也抱有不错的期待。
“嗯。”
越知推着陆胥到后场,牧野在那里等着了已经。
一见越知,牧野刚要说话,接着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比赛开始前他就看见越知跟别的男人说话了,原以为是普通观众在打越知主意,没想到居然是认识的。
牧野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响。
“阿越,他们是谁?”语气很冲,脸色很臭。
“这是我表哥,这位傅总是我老板。”越知没有要多介绍的意思,格外坦诚的目光反倒让牧野有点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太多心了。
牧野不太情愿,还是给了面子:“那表哥和傅总要去哪儿?我顺路送他们回去吧。”
越知盈盈含笑,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异常:“我们一起。”
本以为今天是单独进餐的牧野:“……”
但是今天毕竟特殊,他一遍遍心底默念要以大事为重,咬牙:“那行,上车吧。”
牧野换了辆车,后座极其宽敞,他的副驾驶从来不让别人坐,越知也没有主动去触那霉头,小声跟傅遗他们解释了一句,三人一起坐了后位。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宁静到诡异。
上车前越知跟他们解释的话牧野听见了,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当初许诺了那个人就不会为别人破例。
但越知跟另外两个男人一起挤在后座,又让牧野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感觉别扭。
他很不喜欢这样,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打破自己的原则更难受,还是忍着让他们坐在后面谈笑风生而自己像个司机一样被排斥在外更难受。
司机这个定位一蹦出来,牧野脸更臭了。
好在距离不算特别远,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结束了牧野内心挣扎无比的煎熬。
越知选择的地点是沈濯搬的新房子,他已经提前通知过沈濯了。
牧野去停车,越知推着陆胥和傅遗先往沈濯家走,一股极其微妙的气场在三人之间酝酿。
越知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平静如常。
沈濯新家是个小别墅,里面拉着窗帘,门口的声控灯在三人走过去的时候应声亮起。
一个蹲在垃圾桶旁边的人影“蹭”一下站起来,双目放光:“你终于回来了!”
接着,明寒就看见了越知身后的傅遗,眸中一愣,像是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难以置信般:
“……傅哥?”
傅遗将外套搭在臂弯,有些随意松散,高大的身躯紧贴在越知背后,亲密无比。
明寒不蠢,两人靠这么近,难得灵敏的第六感让他下一瞬间便变了脸色,牙齿打颤,声音艰难:“你们……是、什么关系?”
“阿越!”
还不等他们回答,一名身穿运动服身材壮实的男子从后拽着越知的胳膊将他跟傅遗分开了一点。
随后,牧野对上了明寒深不见底的眼睛。
二者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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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掉马
明寒瞳孔骤然一缩。
几乎是半秒钟都没到,昨晚酒吧里的对话就全篇从他脑海一闪而过。
“阿月”和“阿越”的名字无缝重合。
一阵冷颤颤的凉意从后背爬上,明寒大脑嗡一下炸开,血液逆行翻涌,转息间顺着神经末梢麻木全身。
冰凉的衬衫贴着后腰,夜晚寒风刺骨,呼啸灌入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封冻在原地。
牧野的震惊一点不比明寒少。
他死死捏着越知手腕,手指骨骼咔咔作响。
越知从来没见过牧野脸上露出这么可怕的神色,他像一头被其他人闯入领地的暴怒雄狮,狂躁地竖起全部毛发,对侵略者发出警告的怒吼。
“你跟他什么关系!”
“这话,该我来问你吧!”明寒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拽过了越知另一只手。
双方怒视,强大的竞争欲让两人一左一右扯住越知,谁也不肯率先示弱。
“咔哒”一下,门从内打开。
沈濯站在门内,更亮一度的惨白灯光从室内蜿蜒而出,缠着他们的脚,像在准备着将他们拖进漩涡深处。
“这是在做什么?”沈濯看向越知被两边拉扯着的手腕,眼神淡了几分,上前轻松几下将越知从中救了出来。
他不轻不重看了越知一眼,眼底依旧浮现着往日温情,越知却好像看见了更往下的、被他藏在深处的不悦。
沈濯的手搭在越知后肩,轻轻将他往里一推,“来者是客,几位先进来吧。”
傅遗对这场闹剧并不感兴趣。
他是很惊讶越知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对他在外偷腥的行为不太满意,但比起探知更多真相,他更想好好睡一觉。
只是越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向了他。
并没有做别的,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的样子,被催促进去时才不得不收回目光。
客厅璀璨的水晶吊灯有些刺眼,照在崭亮透明的大理石地板上,人影绰绰,扭曲成虚影。
等傅遗回过神,他已经跟大家一起走进客厅里了。
越知坐在单人沙发上,明寒阴沉着脸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牧野抱臂靠墙,虽然谁也没说话,却时刻盯着对方,警惕且防备。
屋里六个男人,越知好像跟每一个都有点说不清的关系。
荒诞至极。
陆胥这个表哥的身份已经没有听起来那么可靠了,但他好像也完全没有攻击性,嘴角挂着温润的笑,不像在看表弟,更像在看一个橱窗中精致昂贵的小玩具。
傅遗是上司是老板没错,可要说他没点什么,在座恐怕谁也不信。
更何况……
明寒认识傅遗已经二十多年了,深知他是什么性格。傅遗的生活除了工作完全没有其他,怎么会跟一个普普通通毫无关系的实习生私下出来呢。
但他不敢深想……
“越知,你跟我过来。”明寒站起来,双拳紧紧攥起,胸膛起伏又快又沉。
牧野未动,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声音浸着森森寒意:“不准去。”
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明寒见越知真的不跟他走了,伸手就想要抓他。
越知手腕刚刚被他们两个人一边一个拽着弄得很疼,一个闪身躲开了明寒的手。
傅遗刚好在他们中间的位置,越知这一躲,完全就像是看准了往傅遗身后去寻求庇护似的,一下同时激怒了牧野和顾逢两个人!
越知双手搭在傅遗座位靠背上,微微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傅……”
他只唤了一个字,傅遗看了他一眼,越知就及时咬住了嘴唇,一副不允许自己泄露秘密的样子。
在傅遗眼中,越知只是一个他花钱买来给自己助眠的小替身,替身当然也是有分量的,只是这份重量不足以跟他多年的好兄弟相提并论。
尽管明寒什么都没说,但是傅遗从他一出现,便早已在心底做出了选择。
越知显然从他疏远分寸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个答案,所以最终才没有开口。
他低了下头,避开明寒与牧野的视线。
牧野垂在身侧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他手腕还贴着医用绷带,几乎要涨开来了。
即使残酷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牧野仍旧觉得还是会被越知那张看似柔弱无害的面孔所欺骗。
可是……
可是!
可是他是个骗子!他从头到尾都在欺骗自己的感情!
那天在酒吧里明寒说得很清楚,他“女朋友”对他很好,喜欢他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音犹在耳,此时三人面对面,多么可笑!
他曾经信誓旦旦跟明寒说越知身边从来没有别的男人,隔天他就送了自己一屋子的惊喜!
笑话!真是笑话!
“明寒,牧野是我学弟,牧野,我之前是明寒的粉丝。”越知的回答像是用天枰称量着砝码,保证两边的绝对均衡。
这一句话让明寒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瞬间失去了眼中的色彩。
“……只是粉丝吗?”明寒声音微弱,飘进空气就散了。
桌上有泡好的茶水,全程冷静旁观的陆胥倒了两杯出来,分了一杯给在场另一位镇定自若的人。
傅遗只抿了一口就放回了桌子上,从他下意识缩起的手指来看,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展露出来的这么冷静。
“咔嚓!”
从进门就消失的沈濯站在二楼楼梯之间,手中举着相机缓缓落下,朝越知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要看照片吗?我把你拍得很好看。”
他穿着长款的柴斯特双排扣外套,内搭一件休闲款羊毛衫,衬得他身姿隽然,俊美无俦。
修长的脖颈还戴着那个项圈,黑色紧贴着他的皮肤,上面可能沾染了他的体温,温烫的,也可能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像晚风横穿松木,掠过广袤无垠的瓦蓝湖面。
越知仰头看着他,仗着这个角度不会被看见,大胆无声比了个嘴型:
滚下来。
沈濯不着痕迹笑了一下,看似很吩咐地从楼上下来,将图片导出来用手机传送给越知。
图片里越知站在最中间灯光熠熠的地方,发梢勾着银光,四周陆胥、傅遗、明寒、牧野各占一角,各有特色。
“好看!”
越知立刻发了个人网络账号,挨个圈了人,还额外给他们几个在聊天平台上都私发了一遍。
明寒脾气不好,他的个人账户一直由助理打点,今晚离开的时候明寒给助理留过话,所以越知这条动态一发出去,立刻得到了“明寒”的转发。
很快,有眼尖的网友认出了图中其他几位的身份。
热搜排名如坐火箭般嗖嗖攀高。
傅遗并没有看热搜,他本来打算让助理准备解约,却不小心点开了越知的头像,看见了他的朋友圈。
隔三岔五就有一条,有时候是一个桌子角,有时候是一桌饭菜,有时候是一盏昏黄的灯,配文字里行间流露出无限落寞与思念。
-【今天也没有见到他,但是帮他收拾了桌子,希望他工作一切顺利。】
-【他没来,饭已经凉了,但是没关系[小可爱叹气.JPG],他肯定在忙工作啦,不是故意忘记我的。我下次做得更好吃一点就好啦。】
-【他睡着了,好想能够永远这样安安静静看着他……】
傅遗的手指顿住,经年累月的朋友圈图片中到处都是自己的痕迹。
给自己做的饭,给自己准备的惊喜,傅遗不受控制般往下滑,看见越知因为学习做饭烫到手背通红,看见十点半等候不熄的灯,看见所有的精心准备与小心翼翼。
失望的、期待的、孤独的、委屈的……
傅遗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这间肃寂沉闷,每个人都神色各异,像被困在巨大梦魇牢笼中欲罢不能的泅渡者。
沈濯这个主人显得格外平静,平静到仿佛是个局外人。
“饭马上就到了,大家准备一下一起吃饭吧。”
明寒是唯一一个见过沈濯的人,知道他跟越知的关系绝对不止这么简单,被他这种风轻云淡的态度刺激得血气上涌。
“你又是谁?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沈濯气场并没有任何变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向明寒。
只一眼,明寒语塞。
他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好像在警告,又好像如神灵高高在上,早已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带着无情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