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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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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被术法催动着,不过一日一夜,便到了左川县。
  庄四公子并未来过左川县,只知自家长兄在左川县做米面生意,一到左川县,便下得马车打听了一番。
  然而,奇的是,竟无一人听闻过长兄的名讳。
  这左川县乃是产米大县,长兄曾在过年回来时道,自己在左川县从粮农手中收购稻米,加工后,再卖往各地。
  长兄回来之时,妻妾俱是穿金戴银,一身的绫罗绸缎,想来生意应当做得不差才是。
  他又去了田地打听,亦无粮农听闻过长兄之名。
  他回到马车边,对谢、陆俩人道:“怪得很,大哥明明说过自己在左川县,但这左川县却无人识得大哥。”
  马车内茶具俱全,方才陆怀鸩向途中的一户人家要了些热水来,沏了一壶茉莉花茶,此刻谢晏宁正饮着茉莉花茶。
  听得庄四公子此言,他传音予陆怀鸩:不是庄大公子有古怪,便是庄家余下的公子有古怪,你有何想法?
  陆怀鸩却是诚惶诚恐地回道:是弟子的私事耽误了师尊,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无奈至极:你这显然是答非所问。
  陆怀鸩当即跪了下去,认错道:“望师尊降罪。”
  这陆怀鸩生得貌美,若是女子定能令天下男子折腰,岂料,竟是卑微至此。
  庄四公子不知这师徒二人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甚是好奇,但这俩人皆是自己惹不得的,自是不发一言。
  谢晏宁伸手将陆怀鸩从地上扶起,又对庄四公子道:“或许你大哥有何事瞒着你们,不愿让你们知晓他真正之所在,免得多生事端。”
  庄四公子答道:“我们兄弟五人关系尔尔,并不亲近,大哥就算有事瞒着我们亦不稀奇。”
  谢晏宁又问道:“你大哥的户籍何在?是否已迁移至左川县?”
  庄四公子摇首道:“我不知大哥的户籍何在。”
  谢晏宁建议道:“你不若去县衙问上一问。”
  全县百姓的户籍全数由县衙登记在册,但并非任何人都能查看的。
  因此,庄四公子声称父亲病重不起,欲要见长兄最后一面,又贿赂了主簿,主簿才帮着庄四公子查看了一番,然而,县中并无庄大公子此人。
  庄四公子出了县衙,对俩人道:“大哥的户籍并不在左川县。”
  他与庄大公子虽不亲近,但他是顾念血亲的性子,言辞间,已有些焦急。
  谢晏宁猜测道:“庄大公子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赵四公子迟疑地道:“我并未听闻大哥得罪过什么人,可大哥脾气急躁,极有可能得罪过旁人。”
  谢晏宁又呷了口茉莉花茶,便将茶盏送到了陆怀鸩手边,待陆怀鸩接过后,才道:“目前有两个可能性:其一,你大哥并不在这左川县;其二,你大哥确在左川县,但因某个原因,须得隐姓埋名。”
  谢晏宁将茶盏递予自己是要自己将其中的茉莉花茶饮尽,亦或是仅仅是要自己端着这盏茉莉花茶?
  陆怀鸩无法断定,虽想就着谢晏宁用过的茶盏饮上一口,但却不敢行动。
  由于他脑中满是谢晏宁与这盏茉莉花茶,以致于他根本没听清谢晏宁与庄四公子究竟在说什么。
  当谢晏宁发问之时,他霎时怔住了,谢晏宁问的是:“怀鸩,你认为如何?”,而他却压根不知谢晏宁是就何事提出此问的?
  谢晏宁见陆怀鸩满面懵懂,有些天真可爱,忍俊不禁,复述道:“你认为庄大公子是否在左川县?庄大公子若在左川县因何隐姓埋名?”
  陆怀鸩凝了凝神,才答道:“弟子认为庄大公子不可能平白对家人道自己在左川县,他不是曾来过左川县,便是一直在左川县。”
  谢晏宁赞同地道:“本尊亦是这般想的,庄大公子若要编造自己之所在,为何偏偏要道自己在左川县,其人纵然不在左川县,左川县亦该当有相关的线索。”
  庄四公子本是被迫来的左川县,而今长兄失踪,束手无策,雇人快马加鞭送信予两个兄长,并询问他们是否知晓些什么。
  谢晏宁唯恐庄四公子有诈,一面观察着庄四公子,一面问陆怀鸩:“你为何不饮?”
  陆怀鸩正用双手捧着茉莉花茶,这茉莉花茶早已凉透了,谢晏宁的嗓音入耳,愕然地道:“弟子能饮这茉莉花茶么?”
  谢晏宁失笑:“本尊饮茉莉花茶之际,你不是盯着本尊不放么?本尊还以为你喜欢茉莉花茶,才将茶盏递予你。这茉莉花茶已凉透了吧?你还是勿要饮了。”
  陆怀鸩确实在谢晏宁饮茉莉花茶之际,盯着谢晏宁不放,但他并不是垂涎于这茉莉花茶,他垂涎的分明是谢晏宁,他心知自己该当掩饰得好一些,免得被谢晏宁发现端倪。他盯着谢晏宁不放,已是冒犯了谢晏宁,谢晏宁并未动怒已是大幸了,他不该再有龌龊的心思。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拼命摇首道:“无事,凉透了亦无妨。”
  话音尚未落地,他便猛地灌下了一大口,将茶盏中的茉莉花茶饮去大半。
  由于灌得太急,他呛着了,不住得咳嗽着,面色涨红,双唇湿润,瞧来甚是可怜。
  谢晏宁万般无奈地道:“你要饮便饮,本尊又不会同你抢,你饮得这样急做什么?”
  陆怀鸩当然明白谢晏宁不会与他抢,他是太过迫不及待了。
  因为这是谢晏宁用过的茶盏,而茶盏里是谢晏宁饮过的茉莉花茶。
  ——他与谢晏宁通过这茶盏间接接吻了。
  他错觉得自己似乎能隐约感受到谢晏宁唇齿的温度。
  这个绮念一涌上心头,他突地双颊滚烫,但因他原就呛红了脸,自然很是容易遮掩。
  谢晏宁轻拍着陆怀鸩的后背,为陆怀鸩顺气,待陆怀鸩喘匀了气,又亲手提了茶壶来,柔声问道:“还要饮么?”
  陆怀鸩是由谢晏宁抚养长大的,名为谢晏宁的关门弟子,实为谢晏宁的工具,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让谢晏宁亲手斟茶,是以,他立刻将茶盏往矮几上一放,欲要将茶壶从谢晏宁手中接过来。
  他的手不慎碰到了谢晏宁的手,谢晏宁的手微烫,他惊慌地一缩手,却猝然见得青花瓷的茶壶碎了一地。
  谢晏宁原以为陆怀鸩已接过茶壶了,见状,稍稍一怔,又见陆怀鸩正要下跪,遂一把扣住了陆怀鸩的肩膀,将陆怀鸩提起。
  “师尊……全数是弟子的过错。”陆怀鸩垂着首,不敢看谢晏宁。
  “站好,不许下跪。”谢晏宁将自己的右手与陆怀鸩右手上的茶水拭去了,又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无妨,不过是摔碎了一只茶壶罢了。”
  他衣袂一拂,那已成了碎片的茶壶便不见踪影了。
  庄四公子写罢书信,又回到了俩人身边,一指不远处的左川客栈,道:“我方才请信差将回信送至这左川客栈,我们先去左川客栈安顿下来吧。”
  “亦可。”谢晏宁以左手手肘支于矮几上,托着腮,又对陆怀鸩道,“走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坐上了辕座。
  庄四公子并未上马车,徒步前往。
  片刻后,三人已到了客栈前,谢晏宁下了马车,一问掌柜,这客栈只余下两间客房了,他便又与陆怀鸩同住了一间房。
  三人收拾妥当,寻了一个画师,请画师依照庄四公子所言画了庄大公子的画像,又拿着画像去了街市上。
  未料想,画像一出,竟然有不少人识得庄大公子,三人请一书生带着他们去了庄大公子的住处。
  庄大公子确实改名换姓了,怪不得一开始找不到。
  庄大公子的住处从外头看来极是奢华,陆怀鸩抬手叩门,开门的乃是一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中年人见是生人,问道:“公子有何贵干?”
  但下一瞬,他竟陡然瞧见了庄四公子,遂慌忙将门阖上了,继而匆匆地进了厅堂,报予庄大公子。
  庄大公子正在与姬妾享乐,一见管家,破口大骂:“出何事了?莫不是天塌下来了?不是吩咐过你切勿打搅我么?”
  管家行至庄大公子身侧,附耳道:“四公子带了两个面生的公子来。”
  庄大公子吃了一惊,命令道:“你且去将那老不死的藏起来。”
  管家正要应诺,竟有一把柔软的嗓音道:“你要将何人藏起来?”


第32章
  来者身着绀青色的锦衣,其上暗纹精美,其人气若兰芷,风华过人,分明是一副和善模样,且眉眼含笑,却让庄大公子浑身发寒。
  他抬眼一望,锦衣公子身后那公子身着玄衣,端的是一副祸水容貌,这张脸生于男子身上着实可惜。
  他向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尚未出得厅堂,他便瞧见了他那四弟。
  庄四公子未及作声,谢晏宁复又道:“你要将何人藏起来?”
  庄大公子摆了摆手,令姬妾散去后,才镇定地道:“与你何干?”
  谢晏宁反问道:“你怎知与本尊无关?”
  庄大公子不知这两个生人的底细,不答,迎至庄四公子面前,挂上惊喜的笑容:“四弟,你怎地来了?”
  庄四公子渴望骨肉亲情,极为受用,笑道:“我带这两位公子来见大哥,问一问父亲之事。”
  庄大公子心中打鼓,面上不显,竟是瞧见原本已出了厅堂的管家诡异地又退回了厅堂中。
  管家不知为何自己的双足这般不听使唤,对上庄大公子不善的眼神,赶忙道:“小的这便去。”
  “去做什么?”谢晏宁原本距管家足有五丈,转瞬已到了管家面前。
  管家指着谢晏宁,恍然大悟地道:“难不成是你在作怪?”
  谢晏宁无辜地道:“本尊不知你何出此言。”
  管家欲要往前,双足却一动都动不了,急得出了一头的热汗。
  庄大公子面对如此诡异的情状,压低声音问庄四公子:“他们究竟是来路?”
  庄四公子答道:“我不知他们是何来路,我只知他们并非寻常人。”
  庄大公子忍不住斥责道:“你为何要带他们过来?找我的不痛快不成?”
  庄四公子叹了口气:“我亦是被他们逼着来的。”
  庄大公子不再理会庄四公子,而是朝着谢、陆俩人扬声道:“家父已于十年前过世了,两位有何要问的,这便问吧。”
  谢晏宁扫了庄大公子一眼,不予理会,而是对管家道:“你且带我们去见庄大公子命你藏起来的那人吧。”
  管家领的是庄大公子的薪俸,哪里敢应下。
  谢晏宁见管家沉默不言,遂对庄大公子道:“你这管家既然不肯,便劳烦庄大公子亲自带路了。”
  庄大公子心虚不已,好在心生一计,自是一口答应了:“走吧。”
  他带着三人去了偏院,立于院外,不肯再进,道:“里面住着我一妾室的母亲,她近日患了麻风,故而,我命管家将她藏起来,免得传染。”
  “是么?”谢晏宁不置可否,方要进得偏院,一探究竟,却是被陆怀鸩拦住了。
  陆怀鸩恭敬地道:“由弟子进去吧。”
  谢晏宁毫不在意地道:“你该当知晓即便其人当真患了麻风,亦不可能传染于本尊。”
  陆怀鸩自然知晓,但还是舍不得谢晏宁冒丁点儿风险,遂坚持道:“恳请师尊让弟子独自进去。”
  “好吧。”谢晏宁叮嘱道,“你且小心些。”
  陆怀鸩亦不会感染麻风,但谢晏宁望着陆怀鸩的背影,不知怎地,甚是紧张。
  未多久,陆怀鸩便从偏院出来了,禀报道:“院中确有一麻风病人,女,约莫五旬出头。”
  庄大公子用一副长兄为父的慈爱模样,解释道:“我听闻四弟与两位公子来访,生怕三位不慎感染麻风,才会命管家将人藏起来。”
  根据陆怀鸩的禀报判断,庄大公子所言并无破绽。
  但为何要用“藏”这个字?显得庄大公子并不想让他们三人知晓有这样一个麻风病患的存在。
  麻风又非花柳病,不能与常人道,且这偏院的确偏僻,庄大公子不让庄四公子去偏院便是了,不必刻意将病患藏起来。
  谢晏宁正沉思着,又闻得庄大公子道:“我们快些走吧,倘若当真感染了麻风便不好了。”
  庄大公子说罢,见三人不走,关切地望着庄四公子道:“四弟,你近来可好?”
  庄四公子正沉浸于亲情当中,一听此问,双目微红:“我很好,但五弟他……五弟没了……”
  庄大公子对于这四个弟弟并不如何上心,但陡然听闻庄五公子的死讯,还是吃了一惊,又生哀恸:“五弟是怎么没的?”
  但这哀恸未持续多久便已消失殆尽了。
  庄四公子将他从家丁处所听闻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大公子,庄大公子愤愤地道:“那贱人竟敢害自己的相公,还敢流掉五弟的胎儿,又蠢又毒,定然不得好死。”
  显然于庄大公子而言,为女者不过是能暖床的小玩意,能产子的子宫罢了。
  谢晏宁心下冷笑,见俩人兄弟情深,忽而插话道:“庄大公子,你为何要改名换姓?”
  庄大公子为难地道:“我得罪了人,若不改名换姓,怕是……”
  谢晏宁讥讽地道:“你莫不是与你那父亲一般,欠了赌债吧?”
  庄大公子顺势道:“公子猜得不错。”
  谢晏宁不信,传音予陆怀鸩:怀鸩,你且将这宅子好好地搜查一番,或许会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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