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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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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晏宁放下茶盏,右手握拳,拳头抵于太阳穴,对席榆道:“你且将唐夫人请来。”
  席榆应诺,不多时,唐夫人便到了这厅堂。
  唐夫人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两岁大的女童,小腹稍稍隆起,显然又有孕了,倘若唐阳曦出了意外,这两个孩子便要失怙了,而唐夫人将成为寡妇。
  女童刚被唐夫人哄睡,正吃着右手食指。
  唐夫人不得不将食指从女童口中拔了出来,福了福身,又不好意思地对着谢晏宁道:“尊上,这孩子娇气得很,须得等她睡熟了,才能将她放下,我现下若是放下,她定要哭闹,望尊上见谅。”
  “无妨。”谢晏宁压低了声音道,“阳曦失踪前可对你说过什么话?”
  唐夫人一听谢晏宁提及唐阳曦,倏而满面忧色,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女儿了,陡然跪下身去,求道:“阳曦跟随尊上多年,尊上定要将阳曦寻回来。”
  谢晏宁伸手将唐夫人扶至旁边的椅上坐了,唐夫人怀中的女童果真被吵醒了,睁开双目来,又委委屈屈地哭了。
  女童的模样生得好,集合了双亲的优点,待长成后定是倾城倾国的美人。
  她透过雾蒙蒙的双目发现了两个不认识的哥哥,一面被母亲哄着,一面小心翼翼又满腹好奇地向着他们望去。
  堪堪望了一眼,她竟是面红耳赤了。
  唐夫人未及张口,女童已奶声奶气地道:“两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就年龄上而言,陆怀鸩勉强能被女童唤作“哥哥”,而谢晏宁的这副肉身较唐阳曦要年长数千岁。
  女童看看谢晏宁,又看看陆怀鸩,继而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怀鸩,冲着陆怀鸩张开了藕段似的小胖手:“哥哥抱抱。”
  陆怀鸩从未遇见过主动要他抱的孩童,下意识地望了谢晏宁一眼,见谢晏宁颔首,他才接过了女童。
  女童开心地圈住了陆怀鸩的脖颈,又在陆怀鸩左颊上亲了一口。
  唐夫人见得女童的活泼模样,抬指点了下女童的额头,失笑道:“你小小年纪便这般见色起意了,不若长大了嫁予陆公子吧?”
  “嫁?”女童自然不明白“嫁”是何意。
  “娘亲嫁予你爹爹,才有了你。”唐夫人一想起自己的夫君,面上复又愁云惨雾。
  幸而有女儿与腹中的胎儿陪于自己身边,不然唐阳曦失踪一月有余,自己恐怕早已熬不住了吧?
  她又恭敬地对谢晏宁道:“阳曦出门前,曾对我道他要去寻一物,那物极为罕见,怕是得费些功夫,他听闻陟溪山有那物,打算先上陟溪山找寻,倘若无果,立刻下山返家,先向我报过平安,再出发去别处。”
  原身只知“相思骨”能解“相思无益”所带来的淫性,一旦淫性入骨,练功者将成为这世间最好之炉鼎,至于“相思骨”具体生长于何处原身并不知晓。
  原身是上上月末令陆怀鸩与唐阳曦去寻“相思骨”的,显然唐阳曦是在一番打探后,才确认了陟溪山上长有“相思骨”。
  但原身并未告诉俩人“相思骨”何用,俩人亦不知“相思无益”在原身手中。
  “相思骨”除了能解淫性外,仅是一味寻常的草药,并无多大用处。
  唐阳曦如若是因为“相思骨”而生意外,那么原身修炼“相思无益”一事定已被外人所知晓了。
  谢晏宁望着唐夫人,道:“所以你亦认为阳曦应当是在陟溪山失踪的?”
  唐夫人颔首道:“陟溪山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寻常。”
  她又补充道:“我们在此地过得十分平静,并未树敌,理当不会有人要害阳曦。”
  俩人说话间,突然有一人来报:“据闻流光斋斋主遇刺了,凶手正是左护法。”
  谢晏宁愕然,他搜寻了原身的记忆,原身并未命令过阳曦去行刺流光斋斋主,阳曦素来稳重,不会私自行事。流光斋隐隐将成为正道的核心,行刺流光斋斋主无异于与整个正道作对,兹事体大,纵然原身有能力将正道人士一个不留地除去,但原身早已过了野心勃勃的时期了,懒得故意挑事。
  为了确认,他在脑中问还阳系统001:原身是否曾经命令阳曦去行刺流光斋斋主?
  还阳系统001答道:原身并没有向唐阳曦下达这项指令。
  那么唐阳曦极有可能是被陷害了,而陷害唐阳曦者是为了挑起正道与渡佛书院的冲突,以图渔翁得利?
  须得快些赶去流光斋。
  流光斋而今必然严兵把守,自己倘若带去的人太多,倒像是去向流光斋宣战的。
  故而,谢晏宁只打算带上陆怀鸩一人,遂对席榆下令道:“你且继续派人在陟溪山及其附近搜查,本尊这便去流光斋。”
  他又对唐夫人道:“唐夫人,本尊定会查明真相,将阳曦带回来,你便在府中安心养胎,好好照顾令千金。”
  末了,他才对陆怀鸩道:“我们这便启程吧。”
  陆怀鸩方要将怀中的女童交还予唐夫人,女童登时红了双目,可怜兮兮地道:“哥哥抱。”
  陆怀鸩生怕将这样幼小脆弱的活物弄疼了,只得僵硬地哄道:“待哥哥得空了再来抱你吧。”
  女童却是摇了摇首,又指着谢晏宁道:“我要那个哥哥抱。”
  唐夫人赶忙阻止道:“阿囡,你听话些,勿要耽误了尊上。”
  女童不肯,向谢晏宁张着小胖手:“哥哥抱抱。”
  谢晏宁不得不从陆怀鸩手中接过了女童,女童一身的奶香气,教他想起了尚在孤儿院的时光,他帮着带过不少这样大的孩子,每一个都奶香奶香的,且因什么都不懂而无忧无虑,他曾经很是羡慕那些孩子,他被送到孤儿院时年纪太大了些,已清楚自己是被抛弃的,他的亲生父亲,他的外祖父母都不要他,而他的母亲死了。
  那时候,每逢周末便会有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来孤儿院帮忙照顾孩子,他记得孤儿院院长恭敬地称呼那人为“闻先生”,青年长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后来他才知道青年便是闻燃,定期捐助孤儿院的闻燃,闻燃的恋人便是孟眠冬,那个跳楼自杀,最后在闻燃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的孟眠冬。、
  青年眼中是化不开的忧愁,但青年很温柔,即便对待调皮得不像话的孩子亦很温柔。
  他当时曾一度以为自己会与孟眠冬一般跳楼自杀,但在见到青年后,他深刻地明白了被留下来的人是何等得痛苦。
  女童见他出了神,不满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摸了摸女童的头发,软声道:“抱歉,哥哥有事,必须马上出发了,再会。”
  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地将女童递予唐夫人了,唐夫人接过骤然间哭得一塌糊涂的女童,心疼地哄着,又取了绣帕来为女童擦眼泪。
  谢晏宁与陆怀鸩是踏着女童的哭声出了唐府的,一出唐府,他又令设置于附近的暗桩日夜监视唐府,免得唐府遭逢意外。
  唐阳曦失踪不是因为“相思骨”之故,便是因为唐阳曦乃是渡佛书院左护法之故。
  纵然唐阳曦基本已不过问渡佛书院事宜,但原身树敌太多,保不准有人欲要以唐阳曦为突破口,对付渡佛书院。
  唐府距流光斋约莫两百里,出了唐府十里,便是一大片的桑树林,桑叶碧绿,有养蚕人在采摘桑叶以喂养春蚕。
  马车在桑树林当中的小径疾驰,古怪的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马车竟然还未驶出桑树林,这桑树林未免太大了些。
  莫非有人埋伏于此处?
  谢晏宁掀开车帘子,提醒道:“怀鸩,小心些。”
  陆怀鸩亦已起疑了:“弟子知晓,师尊不必担心弟子。”


第36章
  顷刻间,桑树竟然齐齐地冲着马车逼压了过来。
  陆怀鸩见状,足尖一点,双手展开,朝着两旁一拍,桑叶顿时委地了大半。
  委地的桑叶好似活了一般,争先恐后地飞向陆怀鸩,直欲将陆怀鸩剁成肉泥。
  陆怀鸩唤出“扬清”来,横扫一周,再无一片桑叶完整,但细碎的桑叶却不肯罢休。
  操纵桑叶者何在?
  他环顾四周,并无一个活人,仅他与谢晏宁。
  又或许他已为障眼法所蒙蔽?
  不过幸好左近并无凡人,不然便要遭殃了。
  桑枝锋利如刃,若非有陆怀鸩护住马车,马车早已被切碎了。
  谢晏宁原本端坐于马车中,生恐陆怀鸩一人应付不了,即刻出了马车来。
  马车不便,最好还是弃了马车,马车乃是死物,弃了亦无妨,可马儿却是活物。
  谢晏宁撤去车辕,随即衣袂爆长,卷了陆怀鸩的腰身,策马而行。
  此间的桑树原本仅两人高,弹指间,抽长至遮天蔽日。
  马儿无法前行,谢晏宁转而飞身而上,足踩桑叶,抬掌一拍,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然而,枯萎了桑叶的桑树非但未恢复正常,反是又抽出了嫩绿的枝丫来。
  谢晏宁取出了洞箫来,他自成为魔尊谢晏宁后,便日日打坐,已掌握原身将近六成的道行了,纵然除去与蜘蛛精一战,对敌经验仅仅是他脑中的画面,而非亲身经历,但他已渐渐地习惯于通过这副肉身应敌了。
  洞箫一出,碧光冲天,碧光硬生生地将桑树林分成了两边。
  谢晏宁的身形恍若谪仙,又回到了马背上,坐于陆怀鸩身前,急声道:“走。”
  陆怀鸩手执缰绳,方要冲出桑树林,却被一条雪白且巨大的活物拦住了,显然这便是蚕了。
  巨蚕瞧起来软乎乎的,却是刀枪不进,更是张口欲要将他们连带马儿一并吞食入腹。
  马儿受到惊吓,将他们俩人甩下了马背,不辨方向地狂奔而去。
  俩人未及施救,马儿已被巨蚕咬下了头颅,腔子不住地往外喷血,腔子口还耷拉着几簇鬃毛,鬃毛被血液打湿了,黏黏糊糊的,片晌,待马儿的身体摇摇晃晃了,巨蚕方才满足地将其吞下了。
  谢晏宁心生不忍,而陆怀鸩则是趁机飞至巨蚕头顶,用“扬清”重重地捅去。
  “扬清”极为艰难地在巨蚕头顶破开了一个小口子,巨蚕体内绿色的粘液当即流淌了出来。
  巨蚕吃痛,挣扎不止,陆怀鸩难以为继,不得不先撤回谢晏宁身畔。
  谢晏宁一面对付着桑树,一面细细观察着巨蚕,最终催动内息,一掌拍向了巨蚕的腹部——巨蚕这片腹部颜色与身体的其他部分稍有不同。
  一如他所料,此处便是巨蚕的致命处了,这一掌拍下,巨蚕旋即倒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其后,俩人施展身法向西而去,又突然出现了足足二十条巨蚕。
  谢晏宁已有了经验,很容易便将巨蚕除去了。
  半个时辰后,再无巨蚕,但桑树却是连绵不绝。
  可不知为何,谢晏宁竟然觉得自己已到桑树林的尽头了才是。
  他停下了脚步,扬声道:“望春君,你不若现身吧。”
  无人应声。
  他唇角含笑:“本尊思来想去,能操纵桑树林与巨蚕者非望春君莫属。”
  依旧无人应声。
  他阖上眼去,屏息凝神,终是从层层的隐藏中分辨出了望春君之所在。
  他以洞箫刺向了无数桑叶中的一片,原本隐藏得极好的望春君不得不显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望春君其人非善非恶,端看来请他办事者出多少银两。
  他被谢晏宁抵着咽喉,并不慌张,反而和善地笑道:“晏宁,久未谋面,甚是想念。”
  自成为魔尊谢晏宁后,无人曾唤过他的名字,这望春君容貌不俗,嗓音低沉,可单单被这么一唤,谢晏宁却是觉得甚是不自在。
  原身认为无人有资格直呼其名讳,他之所以甚是不自在,是出于原身的影响么?
  他将洞箫稍稍往前一送,望春君的咽喉利落地被破开了,血液簌簌而下,染红了望春君的衣襟。
  他一副笑模样,言辞却不留情面道:“未经本尊允许,无人能唤本尊之名,无人有资格想念本尊。”
  望春君叹息道:“本君极是喜欢你这副模样。”
  “是么?”谢晏宁不置可否,又问道,“你为何要挡了本尊的去路,你可是为流光斋所驱使?”
  望春君理所当然地道:“若是不挡了你的路,你可会为本君停留须臾?”
  谢晏宁不假思索地摇首:“本尊事忙,无暇为你停留。”
  十二年前,望春君曾因爱慕原身而欲要拜入渡佛书院,原身拒绝了望春君,原因是望春君不请自入,且当时年幼的陆怀鸩为了阻止望春君而摔破了左膝上的一小块皮。
  原身并不如何喜爱陆怀鸩,却见不得旁人伤陆怀鸩半点,即便仅仅是破皮都不行。
  当时,原身还将小小的陆怀鸩抱在了怀中,亲自赶望春君下山。
  望春君被逼下山后,原身更是亲自为陆怀鸩包扎,虽然那点破皮不包扎亦可。
  他收起思绪,凝视着望春君道:“流光斋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望春君一派深情地道,“晏宁,本君是为了见你,才特意赶来的。”
  谢晏宁对望春君并无好感,其人之深情与他无关。
  他急着赶去流光斋,耽搁不起,懒得再与望春君废话,直截了当地道:“本尊现下予你两个选择:其一,立刻撤去你这阵法;其二,让本尊送你一程。”
  望春君清楚谢晏宁之其二意为要取他性命,故意狭促地笑道:“这一程能否送至你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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