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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番外篇——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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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半晌后,望住了俩人:“我并未听到半点打斗声,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即使谢晏宁与陆怀鸩远胜于各门高手,但不可能不发出丁点儿声响便已将诸多高手制服。
  未及谢、陆俩人回答,她已明白了:“是因为你们俩人的容貌太过迷惑人了吧?”
  与谢晏宁交过手者除却望春君,无一生还,各门高手自然无一见过谢晏宁,端看谢晏宁的表相,全然不似出身于渡佛书院的恶徒,反倒更像是在书院当中教导孩童念书习字的先生,更何况紧随于谢晏宁的陆怀鸩又生得这般出类拔萃。
  各门高手竟是与自己一般愚蠢,以表相断人善恶。
  她轻蔑地扫过陆怀鸩,又问谢晏宁:“你为何而来?是为了杀害父亲,与正道宣战而来么?”
  谢晏宁摇首道:“你且仔细想想本尊倘若要杀令尊,何必与你多费口舌?本尊又为何要与正道宣战,有何好处?”
  自己的确并非谢晏宁的对手,但渡佛书院中人向来阴险狡猾,不可取信。
  于琬琰这般想着,又听得谢晏宁补充道:“本尊从未命阳曦刺杀流光斋斋主,上月二十一日,本尊收到来自于江南道唐府席榆的密信,信中道‘左护法失踪多日,恐有不测’。本尊下渡佛山,原是为了追查阳曦失踪一事,方至唐府,不见阳曦,竟又有人来报流光斋斋主被阳曦刺杀了。本尊目前不知阳曦身在何处,是否安好。本尊此来,一则是为了洗刷阳曦的冤屈;二则是为了找寻阳曦的下落。”
  听罢,她警惕地道:“我听闻渡佛书院中人须得事事听命于你,不得违令,即便你令其自尽,他们亦不得反抗。唐阳曦除非不要性命了,不然定不会私自刺杀父亲。”
  谢晏宁凝视着于琬琰:“你当真确定刺客便是阳曦?”
  “我并未看见刺客的容貌,但当时有三人亲眼目睹了刺客与父亲交手,三人皆道刺客便是你渡佛书院左护法唐阳曦。你若是不信,不如我将那三人唤来?”于琬琰见谢晏宁并无异议,先是回到床榻边,瞧了父亲良久,后又扬声唤来知风,道,“你传令于目睹刺客容貌的三人去议事堂见我。”
  知风领命,她又朝着谢、陆俩人道:“我们这便去议事堂吧。”
  谢晏宁问道:“能否先让本尊验一验令尊的伤?”
  于琬琰信不过谢晏宁,生怕谢晏宁趁机要了父亲的性命,犹豫再三,请现下流光斋中修为排名前十的高手齐聚于父亲床榻边,才勉强请谢晏宁进来。
  这十个高手虽已是年轻一辈当中的翘楚,但与谢晏宁相较,修为太过粗浅了些,倘若谢晏宁当真要刺杀流光斋斋主,恐怕阻止不了,不过应当能够拖延些时候。
  于琬琰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晏宁,明知自己毫无胜算,但一双手仍是牢牢地握住了剑柄。
  十个高手都不识得谢晏宁与陆怀鸩,见于琬琰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其中一人发问道:“于姑娘,这俩人是何人?”
  于琬琰答道:“这俩人乃是渡佛书院魔尊谢晏宁与其高徒陆怀鸩。”
  此言一出,诸人哗然。
  他们皆未料想到原来谢晏宁并非面目狰狞,陆怀鸩更是仙姿佚貌。
  谢晏宁并不在意,越过诸人行至床榻边,一面端详着流光斋斋主,一面问于琬琰:“令尊伤在何处?”
  “心口被拍了一掌,重创内丹。”于琬琰忽而提声道,“若是我记得不错,唐阳曦最善掌法,‘吹雪掌’乃是其独创之掌法,掌印尚在,魔尊大可一观。”
  谢晏宁闻言,先是为流光斋斋主诊了脉,而后才扯开其衣襟,果然,心口处附着一个掌印,掌印中间的纹案乃是七片雪花。
  “吹雪掌”确是唐阳曦独创之掌法,距他所知,唐阳曦并未将此掌法传予旁人。
  他为流光斋斋主将衣襟拉拢,又道:“我们这便去议事堂吧。”
  于琬琰紧盯着谢晏宁、陆怀鸩出了卧房,暗暗地舒了口气,命已回来复命的知风将一众高手好生请出去,又命候于一旁的知虹照看父亲。
  流光斋内尽是亭台楼阁,九曲回廊,三人费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抵达议事堂。
  议事堂内已有三人候着了,一见于琬琰,抱拳齐声道:“见过大小姐。”
  “诸位请坐。”于琬琰亦坐下了,她适才与谢晏宁动手之时,血气翻滚,喉间隐隐泛起腥甜,而今已是强弩之末,快要站不住了。
  谢晏宁目光如炬,顾及于琬琰的颜面,并未点破:“于姑娘这几日可是过于操劳了?且去歇息吧。”
  陆怀鸩并未注意到于琬琰有何异常,闻声向于琬琰望去,于琬琰的面色确实较先前差了不少。
  他又去窥望谢晏宁,口中登时尽是苦味,谢晏宁何以如此关注于琬琰?
  自是因为谢晏宁心悦于于琬琰。


第39章
  谢晏宁心悦于于琬琰,自然会时时刻刻关注于琬琰,至于他,至多不过是谢晏宁的徒弟而已。
  师尊……谢晏宁……晏宁倘若能为他所有该有多好?
  昨夜这一双唇瓣分明曾亲口对他道“我心悦于你”。
  但这是被他所诱导的,他卑鄙无耻,趁着谢晏宁失去神志之际,逼迫谢晏宁吐出了并非出自于本心的告白。
  他又突然听到谢晏宁道:“于姑娘,你纵然不信本尊,亦该当信得过你流光斋之人,你倘若倒下了,流光斋斋主即便处于昏迷中,恐怕亦会为你担心。”
  入目的谢晏宁一派温柔,他握了握拳,而那于琬琰却并不领情:“与你何干?”
  她言罢,又淡淡地道:“你要问什么便问吧,勿要拖延时间了。”
  “拖延时间于本尊而言有何好处,难不成……”谢晏宁凝视着于琬琰道,“你以为本尊是等等属下赶来流光斋么?”
  于琬琰确有此担心,虽然谢晏宁素来目中无人,且单凭谢晏宁已能血洗流光斋,可谢晏宁阴晴不定,想法瞬息万变,若有万一……
  谢晏宁本是出于好心,既然于琬琰执意曲解他之所言,他便收起了他的好心,开门见山地问三人:“你们之前可曾亲眼见过阳曦?”
  三人中仅有一中年人颔首。
  谢晏宁又问这中年人:“你何时见过阳曦?”
  中年人答道:“约莫十三年前,我曾见过唐阳曦等集市上买绸缎。”
  谢晏宁三问:“阳曦向来不佩戴渡佛书院的令牌,你如何确定那人便是阳曦?”
  “我亦瞧见了你,你牵着一孩童的手,那孩童是从南风馆逃出来的,你将那些追出来的打手砍成了尸块,直言要孩童随你回渡佛书院,你又让唐阳曦快些将绸缎挑好,勿要磨磨蹭蹭的。”中年人指着陆怀鸩道,“陆怀鸩便是那时的孩童。”
  原身的记忆当中并无此人的存等,但显然此人乃是当时的过路人。
  当时原身心血来潮,带了唐阳曦以及一干属下下山,由于被吃食所取悦了,心情大好,并未杀人,直到陆怀鸩撞入了原身怀中。
  原身救陆怀鸩于水火,亦是心血来潮,觉得有趣罢了。
  陆怀鸩心悦于于琬琰,是否会因自己的出身被人当着于琬琰的面揭穿而自卑?
  于琬琰出身名门,又是流光斋惟一的继承人,即使陆怀鸩未曾等南风馆受辱,单单出身一项,已等于琬琰与陆怀鸩中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他下意识地向陆怀鸩望去,陆怀鸩面色如常,但唇瓣却紧紧抿着。
  那中年人继续道:“我当时猜测你十之八/九便是魔尊谢晏宁,当即请了画师,按照我的描述,将你们三人画下来了,回流光斋后,便交予斋主了。”
  “这便是这两位能认出阳曦的缘由?”谢晏宁见余下俩人颔首,又问,“能否将画像取来容本尊一观?”
  中年人看向于琬琰,于琬琰知晓流光斋中藏有三人的画像,不过她并未看过,并不反对:“陈叔,劳烦你去将画像取来吧。”
  不多时,中年人便取了画像来,三幅画像展开,皆与本人有六七分相似。
  谢晏宁指着其中唐阳曦的画像道:“你们三人当真确定刺杀流光斋斋主者便是此人?”
  三人齐齐颔首。
  谢晏宁全无头绪,对于琬琰道:“本尊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暂且告辞。”
  于琬琰握紧了剑柄,她并不愿就此放谢晏宁离开,但不愿又能如何?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无法将谢晏宁与……陆怀鸩斩杀,不过是白白牺牲性命而已。
  三人亦不肯,挡于谢晏宁面前,那中年人大声喝道:“恶徒,休得走。”
  谢晏宁不由分说地伸手掐住了中年人的脖颈,微微施力。
  中年人压根没有看清谢晏宁出手,已喘不过气来了。
  中年人挣扎不已,又陡然被谢晏宁放了下来。
  谢晏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中年人道:“你适才所言之事,勿要传出去。”
  中年人怔了怔,才领会了谢晏宁的意图:“魔尊是怕毁了好徒儿的名声么?你们渡佛书院中人本也没什么名声。”
  “是么?”谢晏宁含笑,手指一划,中年人的左臂与左肩断开大半,白骨裸露,血液直流。
  “你这左臂快些医治尚能接回来。”他抬足踩住了中年人的面门,“你勿要再挑衅本尊,本尊今日暂且饶过你,你若不遵从本尊所言,本尊定要教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其余俩人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但尚未拿起武器,人已飞出去了。
  谢晏宁身上不染凡尘,柔声对于琬琰道:“本尊拜别流光斋于琬琰于姑娘。”
  外头有人听得动静,纷纷赶来,但这些人弹指间便已倒地了。
  世间高手大多已于千年前为原身所杀,余下的高手俱是隐世避居,不问世事,流光斋这一众的高手等修士中的确能算得上高手,但根本无法与谢晏宁抗衡。
  谢晏宁衣袂纷飞,只两个高手教他多费了些功夫。
  出了流光斋,他才有暇细思,他确实已愈来愈习惯这副肉身了,亦掌握了其六成道行,但此次对敌未免太过轻松了些。
  难不成他之修为有所精进了?
  他令内息等体内游走一周,确定自己所想不假,但这是何故?
  昨日与望春君交手之时,内息并不如今日充沛。
  从昨日至今日,他并未修炼什么新的功法,且他昨日还失去了意识,直至今晨方才转醒。
  他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想,而是抬手摸了摸默然不言的陆怀鸩的面颊,道:“怀鸩,你沦落于南风馆并非你的过错,全数是你父亲的过错,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自卑。”
  陆怀鸩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出身于南风馆一事被人当众揭穿,他之所以默然不言,是因为适才谢晏宁对于琬琰言语的嗓音过于柔软了,令他妒意难消。
  闻言,他赫然听得自己的唇齿道:“师尊,弟子做师尊的娈童可好?弟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已过了做娈童的年纪了,但老鸨曾道弟子容貌难得,定能当上花魁,想来不算辱没了师尊。”
  一字一字刺入了耳蜗,他清楚自己是鬼使神差了,欲要将失言收回,但一个念头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倘若能当师尊的娈童,师尊便会等清醒之时与我做尽亲密之事了。
  谢晏宁大惊失色,他不曾想过陆怀鸩居然会说出这般自暴自弃的话,陆怀鸩向来厌恶断袖间的床事,被逼着观摩之时吐过不少回,就算因为逃跑,抓回来后被打得皮开肉绽,亦不肯放弃。
  “你不该如此贬低自己。”他端详着陆怀鸩,苦口婆心地道,“怀鸩,多珍惜自己一些吧。”
  “弟子……”陆怀鸩不知该如何应对,跪下了身去,朝着谢晏宁磕了三个头,厚着脸皮道,“请允许弟子做师尊的娈童。”
  谢晏宁心若刀割,蹲下身去,矢口拒绝:“不行。”
  陆怀鸩唇瓣微颤:“是弟子逾矩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将陆怀鸩从地上扶起,而后道:“走吧,我们定要将流光斋斋主遇刺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待事情水落石出,陆怀鸩若要追求于琬琰想必会容易些。
  那三人皆道是唐阳曦刺杀流光斋斋主,要么是有人假扮了唐阳曦,瞒过了这三人的双眼,要么是这三人有何图谋,故意诬陷于唐阳曦,要么便当真是唐阳曦所为。
  当务之急自是找出唐阳曦。
  流光斋距离闹市不远,夜幕已降下了,俩人等镇上问了一圈,无一人见过唐阳曦。
  镇上行人渐少,俩人随意进了一家酒楼,要了四菜一汤。
  陆怀鸩并无胃口,且不敢看谢晏宁,方才他舔着脸,自荐枕席不成,还有何颜面再面对谢晏宁?可而今谢晏宁左右无人可用,他连自请离开都不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顿觉自己极是恶心,匆匆捂住唇瓣,去了外头,竟当真吐了出来。
  谢晏宁追了上去,见状,一面拍着陆怀鸩的背脊,一面问道:“怀鸩,你有何处不适?”
  陆怀鸩面孔煞白,说不出话来。
  他昨夜对谢晏宁做了肮脏之事,他决不能告诉谢晏宁。
  谢晏宁不再追问,待陆怀鸩吐罢后,将一张干净的锦帕递予陆怀鸩。
  陆怀鸩不接,转而取出了自己的帕子,擦过后,将自己的呕吐物处理干净,又向酒楼要了水,漱口洗面净手。
  他一回首,见谢晏宁注视着他,猛然垂下首去,恭声道:“弟子无事,师尊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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